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书名:《“春”色撩爷》 作者:微妙微翘 简介:傲娇女如何扑到绝世渣男! 绝世渣男如何变身妻奴忠犬! 靠!!你丫就是招一妓吧,也得给她休息的时间吧! 奶奶个七舅老爷的嘴儿的!老娘腿还没合拢呢!!!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春天 ┃ 配角:顾南国,林北城 ┃ 其它:渣男的忠犬之路 帖子标签 : 都市/言情 第一章 年前,大姑过来给苏春天说亲,对方是大姑夫家的远房侄子,今年33岁,是个经济学博士。   苏春天最不喜欢相亲了,这女人跟男人明明就像茶壶跟盖子一样,一对一,都是原先配好的,何苦要去大海捞针呢,她这只小茶壶早就找到了原配盖子,那就是顾南国,虽然这只盖子每次盖上去都能磨掉她一层皮,不过,真要是打碎了再配,世界之大,也未必能找到比他更合适自己的盖子,但是这次,苏春天却赴约了,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肚子里窝了火,窝的都快燎成原了!   相亲的时间定在初二,这天正好是情人节,苏春天本想穿上苏妈年前放血给自己买的呢大衣,想想还是没穿,也就随意套了一件灰不拉几的羽绒服,提走床头柜上昨天就准备好的网上淘的山寨LV,最后照着镜子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挽成一个髻,心里默念了一声:女只为悦己者容,就出门了.   苏妈听到了脚步声,火急火燎的从厨房里小跑着出来,看着苏春天套着那件灰不拉几的衣服,推着门,一脚就迈出了大院,头都不带回的!   她只能跳着脚气急的责骂:“倒霉丫头,这么不修边幅,难怪顾南国不要你!”   幸好,苏春天已经走远了,不然苏妈这么说定能惹的她撒欢似的炸毛,那威力能炸飞十个碉堡!   到了街边,苏春天看了看表,才六点,公交站台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对着手连呼几口热气,这才怏怏的向站台走去,边走边咒骂:“约这么早去相亲,真是神经病!”   等着苏春天坐定站台的长椅,一坐就坐了大半个钟头,惹得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不停的注目,也难怪是这般情景,苏春天的身量生的极其匀称,五官也是清清秀秀,皮肤更是吹弹可破,白皙嫩滑,放到这花花世界里,也不是无人问津的主儿。   可事实上,苏春天真的只谈过两个男朋友,一个叫顾南国,一个还叫顾南国,前面一个顾南国是货真价实的顾南国,后面一个顾南国则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苏春天早就习惯把身边的男人都想成顾南国,以至于,每段恋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又等了一会儿,车总算来了,苏春天耳朵里听着车门“哧”的打开了,嘈杂中并着司机阿姨嘴里的唠叨:“这大过年的,我还得伺候人。”车上的人并不多,她下脚就找到了位置。   刚坐下,电话就响了!   “苏老师!干嘛呢?”穆夏开嗓还是那么高亢,苏春天听在耳里,总觉得这丫的口吻里充满了嘲笑:“哪凉快哪呆着去,你丫要是再用这种不正经的语气,亵渎我的职业,我就削死你!”跟穆夏说话,苏春天从来不客气:“我今天要相亲,没其他事儿,我就挂了!”   很显然,穆夏又当了回炮灰!这么多年了,估计她早就习惯了,每次在顾南国那儿受了气,苏春天总是窝囊的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身边谁都会中枪,像她这种人,身上早该背个牌子,提上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说起这次跟顾南国吵架的原因,苏春天的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太矫情,明知道他顾南国是个缺德的黑心商人,对待她就像对待手中的商品一样,非得榨干身上那点剩余价值,她还不怕死的调侃他:“嘿,我说顾南国,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果不其然,顾南国丝毫没给她台阶:“不会死,不过,就是不喜欢!"   虽然苏春天早就被伤的体无完肤,练就了刀枪不入之身,但是骤然听到,心情还是一秒钟降到了冰点,当下,她就拽着包甩门而出,顾南国自然没有追她!   其实发完火,苏春天就后悔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全身上下包括脚趾头,哪里离得开顾南国?!   正想着,车“吱呀”一声就刹住了,苏春天差点从位置上掉下来,心里不停地嘟囔:女人可怕的更年期啊! 第二章 对方约的地点是个很小的公园。   苏春天来来回回找了好久才找到,见到来人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自然打出滚动字幕:世界上有四种人,男人,女人,男博士,女博士!   眼前这位博士哥哥带着厚重的镜片,衬衫上打着骚气的红色领带,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西装,头发用发胶处理的一根一根全竖了起来,再看了看面上的表情,扭捏中带有几分清高!真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苏春天心里早已唏嘘不已,面上还是平静的正正了身子,对着博士微微颔首,当做打了招呼。   博士清了清嗓子,或许没收住,尾音还拖出了猪哼声,当下,苏春天就笑了,丝毫没给面子!可博士是什么人,理了理领带,搓了搓脸立马恢复正常,对着苏春天语气严肃而缓慢地说:“苏小姐,我对未来的伴侣没有过多的要求,就八个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看了几眼,苏小姐的长相很符合我的审美观!”   苏春天承认,她又一次不厚道的笑了,只眯着眼得瑟的回了一句:“嗯哼”   这倒把博士弄愣住了,他开始有些窘迫,这姑娘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结果自然是分道扬镳了,苏春天理所当然的,又造了一次孽,博士哥哥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临走前,一脸痞相的跟自己说:“以后千万不要叫女人什么小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要怪别人问候,你们全家都是小姐,还有,你是不是买不起镜子啊,不知道自己一脸包子样?以后可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一次,放狗叼你一次!”   如此景象,估计她大姑,这辈子都不会给她介绍对象了吧。   这是何苦呢?这么多年了,苏春天还是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万一要是耗到了七老八十,顾南国还是不要她,该怎么办?苏春天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万一。   这边散了之后,苏春天就打的回去了,眼瞅着现在的油价涨的跟精神病似的,苏春天戏谑:坐次的士就跟吃顿鲍鱼一样奢侈,不过今天是情人节,不能过的寒碜,来顿汽烧鲍鱼也是不错滴!   许是昨个才下了雪,的哥开的很仔细,可即便再仔细,还是差点撞上了,面前一辆尾号数为88888的兰博基尼,这车正结结实实的横在自个面前,一下子就拦住了去路,苏春天眼看着旁边的的哥就要下车开骂,她连忙拉住了他,甩下车费并留下句话:“千万不要惹怒他,他脑子有病!”   如果顾南国脑子有病,那苏春天大概也有病,那个病叫斯德哥尔摩候群症。   下车了,苏春天向前走了几步,冬日的阳光仿似逆着光,她一点也看不清车里的男人,可是这么骚气的车牌号,这么牛掰的包抄还有谁干得出来,苏春天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着要矫情一下,于是扯着嗓子吼道:“顾南国,你下来抱我,我被吓着了,腿都软了!”   车里的顾南国,眨巴着狭长的丹凤眼,抿着薄唇,微叹了口气:我看这妮子是矫情上瘾了,算了,随她一回。便一把推开了车门,修长的腿一迈就出来了,也许苏春天的眼睛才被博士哥哥荼毒,现在看着顾南国,自然就显得愈发迷人,她只得又一次呢喃:“顾南国。”   这个名字,苏春天每天都得念上千百遍,可是不管念多少次,重新念过的时候,她的舌头总能婉转几个轮回。   苏春天出了会儿神,自个就被顾南国抱离了地,他的手法一点也不温柔,笨拙的大手箍的自个儿身上的骨头全都麻麻的疼,而且怀抱也不舒服,冰冷冰冷的……   苏春天真是不知道自己贪恋他什么?钱?皮相?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自己都想了十多年了还没整明白呢,现在怎么可能通彻?!   顾南国还是没轻没重的把她扔到了副驾驶上,这会子苏春天的腿可真是软了,全身上下刺刺的痛着,脑子里不停翻滚着几句歌词来: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眼瞅着苏春天就要夜不归宿了,苏妈还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打。   苏春天知道,苏妈准是乐不思蜀的幻想着:骑着白马的王子对天仙般的女儿一见钟情,一秒钟共浴爱河,假以时日就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了!   反正苏妈身上的优点很少,咱们不能磨灭掉她唯一的特长——傻帽般的自信!看来,过段时间,苏春天就得向她普及这样一个观点: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骑白马。你能说猪八戒不能骑,你能说如花不能骑?   这么想着,花瓣浴都泡凉了,苏春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个顾南国,从来不把自己当平凡人,不就是打个炮的事儿吗?非得搞得这么麻烦!   这边苏春天还在吭哧吭哧的修着指甲磨着皮,那边,顾南国早就吸上了雪茄,翘上了二郎腿,悠闲的等着苏春天过来侍寝。   冷暴力了半个月,不是穆穆通风报信,他都不知道,这妮子又玩起了这个把戏。   说起那次,顾南国也是这样开着车包抄的,愣是没拦住,后来追到饭店,这丫狠的,只要顾南国敢晚去一秒,苏春天就敢让下面的领地失守,当时顾南国那个彪悍啊,一把抓住男人的二兄弟,拼命的往后扯,这才避免了自己的“殖民地”被侵犯,苏春天这货,只是衣衫不整的,面带桃花的看着自己!   看吧,她就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别人是一个月来一次大姨妈,她是也是,不过,她一次就一个月!   那次,顾南国很生气,气什么?顾南国自己总结说,就像一个孩子,他玩了很多年的玩具,有一天他不想要这个玩具了,他随手一丢,被别人捡了去,看着别人整天带着自己的玩具招摇过市,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很生气,苏春天之于自己就是这样!   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其实挺对不住那个兄弟的,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把他扯出病来,从此过上“不性”的生活!   顾南国正准备喟叹一番的时候,倒是看见了苏春天,这货裹着浴巾,披着乌黑的长发向着自己款款走来,他低声咒骂一声:shit,管人家举不举,我先举起来再说! 第三章 他长指一压,就把指间的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随后,披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对着苏春天勾着食指。苏春天只是站在床头,将顾南国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几遍,直到看见顾南国的二兄弟愣愣的支起了帐篷,这才媚态百出的扯下浴巾,扭着小翘臀,小猫一般的蹭着顾南国往上游,蹭的顾南国一个劲儿的喘气,立马翻身将苏春天桎梏住,红着眼睛低声呼气:“欠收拾了,是吧?!”   “人家才不要您收拾呢!”苏春天故作羞态的娇嗔着。   顾南国吃吃的笑了两声,大手顺着苏春天娇嫩的身子不断下滑,单指一挑,尽是粘稠,立马盯着苏春天的脸揶揄:“死鸭子嘴硬,但也硬不过我!”   随后,腰身一沉,驾轻就熟的,就进去了,当下,苏春天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能适应,顾南国只是绷着脸,身音断断续续:“这张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有弹性啊!”   苏春天双手抓着顾南国结实的手臂,嗯嗯唧唧的也说不出一句整话:“都半个月没……没……撑了,开了也……早闭了……”   “那就……多撑会儿!”   顾南国是多撑了,撑了整整五个来回,撑的苏春天都快脱水了,他才歇了炮!   事后,两人都没了力气,眯着眼睛挤在一块儿养神儿,顾南国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口渴,便伸着手从床头柜上接过事前倒好的白开水,咕噜着喝了几口,抬起被窝里的腿随意的踹了两脚苏春天:“起来,我送你回去!”   苏春天立刻炸毛般的坐了起来,拿起手边的枕头,瞄准了才扔过去:“你丫就是招一妓,也得给她休息的时间吧,我这腿还没合拢呢!”   每当这种时候,顾南国绝不会傻乎乎的以暴制暴,他总是一脸平静的穿好衣物,随后扔下几块大洋,张着薄唇吐话:“那好,你先休息着,等休息够了,你再去退房!床头柜上有我买的药,你趁早吃了!”   苏春天翻了一记白眼,立刻背对着他躺下。   苏春天为什么会翻白眼?毕竟这个动作,大多数女生做起来都会很丑,可是,苏春天知道,眼皮略微翻上去了,就能止住眼泪,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顾南国面前哭,在他面前一哭,自己就真的一点尊严也没有了,他让苏春天独守空房,孤寂离去,她就装作满不在乎,怡然自得,他让苏春天吃避孕药,她就闷着头吃,还得作态夸他体贴,苏春天知道这样很病态,但是总好过哭闹着祈求垂怜,或者放手离开。   那天晚上,苏春天侍寝,得到的好处就是顾南国毫无条件的让她搭了一回去B市的顺风车,她乐乐呵呵的,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呢?熟不知自己花钱买的汽车票,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到了B市,顾南国并没有把苏春天送到学校分配的宿舍,而是径直带去了一幢别墅。   这么大的房子,里里外外都按着顾南国自己的喜好,一点也找不出旁人的味道,这么多年了,苏春天本以为时间是有魔力的,不管你慢对方几步,到最后,总会选择慢慢靠近,可现在看来,顾南国一点都不想与别人靠近,一如既往的骄傲着。   有的时候,苏春天真的想问问顾南国,为什么你就记得自己的骄傲,那我呢,我就没有骄傲?你不止一次的用行动告诉我,爱上你我迟早会跌入悬崖,可是,这么多磨难过去了,我还是义无返顾,为什么呢,因为我爱你,爱的深入骨髓,但凡能有一丝机会离开你,我也不会如此卑微……   ……   几天以后,苏春天就去学校报道了,这所小学是私立的,薪酬还不错,苏春天上岗不到一年,校长就委以重任,指派她去了六年级,当上了班主任,这对一辈子都没好好读过书的苏春天来讲,算是很优厚的待遇了,想着自己只上了三流的本科,整整四年,她都忙着考编制,居然屡次低分飘过,苏春天说不汗颜,那是假的!   学期伊始,苏老师就老生常谈的开了个班会,双手撑着讲台,口若悬河,一堆大道理,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因为是毕业班,那课都是半天半天的,轮番上阵,苏春天教的数学,课都集中在上午,到了下午,苏春天就没有课了,只是悠闲的呆在办公室,时不时,嚼着零食,晃着腿低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真是无耻啊,无耻!   跟苏春天一起教六年级的,还有一个人,叫杜歌,是个男青年,教语文的,长的可白净了,见人就红脸,一看就不是苏春天所能染指的,杜歌说话斯斯文文,鲜少大声,就这样一个温吞的人,教出来的班级,语文成绩跟市重点的小数点后只差一位,市重点来挖墙角,挖了好几次了,光苏春天知道的,就已经三次了,可杜歌完全不鸟人家,多有情有义啊,要是有人来挖她,她立马拍着屁股走人,市重点呢,说出去多有面啊,情义算什么?算个屁!   这个世界上,能让苏春天用得着情义的怕是只有一个人,理所当然顾南国是也!   下午差不多三点钟的样子,苏春天正埋着头备课,刚一抬头,就看见校长挺着个大肚腩,蹒跚着小步伐,专程到办公室来找她,扔给她几张纸说:“春天啊,是这样的,半小时后呢,学校要举行开学典礼,我寻思着让你代替全校老师上台致辞,稿件我已经给你打印好了,你先练上半个小时吧!”   苏春天立马受宠若惊了,忙不迭的点头,不出半个小时,就读的顺顺溜溜,这苏春天的好口条,那是天生的,遗传的,自然是强大的!   三点半,典礼准时举行,第二个发言的就是苏春天,上台前,她特意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大口白开水,这才大步流星的往台上走,声情并茂的读了一段。   下一段,苏春天就卡壳了。   因为,从这个角度,她正好看见了礼堂门口,活脱脱迈进来一个风度翩翩的气质少年,他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有个跟顾南国背道而驰的名字:林北城。   下台后,苏春天不知道自己怎么致完辞的,便回身问杜歌:“杜老师,我怎么就下来了!”   杜歌又是一脸红云,细着嗓子,眼光游移:“你把第一段读了三遍,然后就下来了!”   oh,shit,这回丢脸丢大发了!苏春天捧着脑袋瓜子,一直懊恼到典礼结束。   典礼结束后,苏春天差不多就可以下班了,窝坐在办公室里顺好物品,苏春天挎着包想出门,都到了门口了,还是被找过来的林北城拦了下来,时隔五年,苏春天理应清楚,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轻易放过她。   此刻的林北城一下就堵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幸好室内没有人,苏春天一下就炸毛了:“林北城,你到底想干嘛?!”   如果说顾南国是苏春天的结,那苏春天呢?她是谁的结,或许就是眼前林北城的吧!   林北城只是耸了耸肩,随后顺着方向,双手一滑,就进了裤兜:“我不想干嘛,我找你有事儿!”   “有什么事儿,你请直说!”苏春天没好气的回道。   当下,林北城就笑了:“你可真急!晚上聚餐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聚餐?”   “学校开学,我这个大股东总得表示一下诚意吧。”   “管我什么事儿啊,我不去!”   林北城听完,自发的挑着眉,睨着苏春天:“苏小婉,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苏春天回瞪了他一眼:“林北城,我叫苏春天,不叫苏小婉!”   林北城忽然拉下了脸,直直的盯着苏春天:“我说你叫苏小婉,你就叫苏小婉!”   苏春天不屑的笑了笑,正想回话,就看见校长从楼梯口,拐着弯儿过来了,老远就中气十足的喊着:“林董也在呢,我正想通知苏老师,晚上聚餐呢!”   话音刚落,林北城就回道:“已经跟苏老师说过了,我们马上就下去!”随后,嬉笑的看着苏春天,来了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为君,你为臣,我知道,你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是的,林北城猜对了,苏春天确实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在这个城市里,她是个没有过硬的文凭的人,自然很难混的下去,而且顾南国从来不会养着她的,跟苏爸苏妈一个德行,一门心思的想让她调回去,正巴不得苏春天潦倒呢,真是前有狼,后又虎,旁边还有猛兽堵! 第四章 聚餐定在香雪海,B市一家很有名气的饭店。   整场聚餐,苏春天都耷拉着脸,一脸丧气的坐在林北城身边。   席间,校长老是喜笑颜开的给林北城敬酒,时不时还拉上苏春天一起。   她看着校长那种小人得志的颜面,肚子里的火就愈发的旺盛,一闷头,就是一杯。   丫的,想必林北城早就交代过了,怪不得校长这么器重她呢!   苏春天接连闷了好几杯清酒,闷的脑袋直下沉,看来这酒真是喝急了!   趁着大家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乱作一团的时候,苏春天去了趟洗手间。   就着清水,扑了好几遍面颊,脸上的温度才稍稍降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说。   好端端的,自己工作了两年的学校,居然是林北城给入的股,说出去,人家还以为在拍电视剧呢!   不过这林北城也真是的,执拗的都快赶上自己了。   这么多年了,在那一去不复返的单恋之路欢脱蹦跶的一直是她,苏春天这辈子还没遇过这样强劲的对手呢!   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还有多少男人是痴情种子?   如果自己不是吊死在顾南国这颗桃花树上,苏春天想,她应该会选择林北城。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让你走,只有现实,顶多让你走一步看一步!   苏春天对着镜子,鼓了鼓腮帮子:想这些干什么,难不成自己想做鸵鸟?算了吧,总不能逃一辈子吧。   这么想着,苏春天便抬手推开了门,刚迈出去一个脚,就被一股牛劲儿掰进了洗手间,而且还是男洗手间。   被这么一吓,苏春天身上的酒劲儿全被吓成了冷汗,顺着脑门一个劲儿的往上蒸,加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她立马回了神。   生生推了几下圈着自己的林北城,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的推开,不料对方却跟大山一样岿然不动。   她便开始毛躁了:“林北城,你有病啊?”   林北城圈着她的腰身,呼气之间,尽是薄热的酒气:“小婉,我是病了,不然我怎么会,像得了绝症一样的想你呢?”   苏春天撇了撇嘴,语气很是不耐烦:“林北城,跟你说过了,我不叫苏小婉,我叫……”   苏春天一句话还没落幕,就看见林北城微张着好看的嘴唇,慢慢的靠近!   苏春天连忙捂住自己的红唇,支吾着:“林北城,你,你,你干嘛?”   林北城的鼻尖就快碰到苏春天了,还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撇开脸,语气有些戏谑:“真奇怪,世界上,还有你苏小婉会怕的事情!”   苏春天也不回嘴,只是捂着嘴唇,杏目圆瞪。   林北城看着苏春天这幅模样,明明心里害怕,还是装出一副可以吃人的模样,就觉得恍如隔世!   五年了,林北城丢掉了所有关于苏春天的东西,却不及留到至今的一样东西,那个东西,形状独一无二,颜色纯正,我们称它为心。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盯着苏春天,单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   站直了身子,他扯过苏春天的一只手,“啪”的把请柬拍到苏春天的手里:“婚礼在月末,记得要去!”   苏春天还没来得及炸毛,林北城就走了。   她只能紧紧攒着手里的请柬,对着林北城的背影,恨恨的说:“你大爷的,听不懂人话啊,我不叫苏小婉,我叫苏春天,南国春天的春天!”   等苏春天磨磨蹭蹭磨到了包厢才知道,林北城已经走了。   她骤然松了口气,苏春天从来不屑做个好人,但也从不向往,无恶不作,令人发指的行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项都是她的行为做派,独独在林北城这儿,她坏了规矩。   五年前,可是苏春天勾引的林北城,到手后,百般揉捻不说,最后还一脚把人家踢开,白白让林北城尝了一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滋味。   要不人家怎么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呢?   林董撤了之后,一桌人都失了兴致,没多久也就散尽了!   苏春天前脚出了饭店,顾南国就破天荒的打了个电话,开口便是平淡的疑问句:“在哪儿呢?”   苏春天想了想回道:“在香雪海,同事聚餐。”   “都有那些人呀?”   “还不就是那些?”   想着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春天就没跟顾南国提及林北城的事儿。   后来想想,便眯着眼睛揶揄道:“怎么着,顾总,查岗啊,难不成怕我飞了?”   苏春天正在兴头上,顾南国一瓢冷水就泼了过来:“我有洁癖,不喜欢用不干净的东西,那样会不舒心!”   得亏苏春天是在逆境中成长的女子,心里的强大早就非一般人能媲美的。   对于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苏春天也只是笑了一下,权当被屁熏着了。   立马就媚着声音说道:“一定能让顾总舒心,臣妾早就修好了指甲,磨好了皮,就等着宫人,把我抬到你的龙床上呢!”   平时顾南国最受不了苏春天的媚声媚骨,一听到立马血脉喷张。   可是今天,他一点心思都没有,脑子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这么多年了,怎么老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觊觎自己的东西呢?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汽车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香雪海门口的苏春天。   依旧是那张面色潮红的脸庞,刚刚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她就是这幅表情,跟前脚出来的林北城如出一辙!   世界上还真没多少不透风的墙,真该谢谢那个李总,约到这儿来谈合同约。   要不然,这么劲爆的镜头,顾南国岂不是要错过了?   他冷哼了一声,乘着苏春天一个不注意,就绕着停车位,呼啦一声把车开走了!   苏春天缩着脑袋,在路边等了好长时间,才等来了最后一班公交。   途中,由于修路,司机开的颠颠簸簸,晃的苏春天直做呕。   好不容易憋到了终点站,苏春天捋了捋胸口吐着气,脚下就像踩着棉花,一步一摇的到了家门口。   一把掏出钥匙,捣鼓了半天,都没开下来,苏春天索性拔了钥匙,接连按了四回门铃。   门内毫无动静,顾南国不可能这么早睡啊,或许在书房,想着,苏春天就拨了顾南国的号码,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苏春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顾南国,快下来给我开门。”   “我睡了,不想下来!”顾南国故意把声音装的极其慵懒。   惹怒顾少的下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怜的苏春天,完全置身事外的穷发怒:“你丫不想,我怎么办?”   听罢,顾南国便轻启薄唇,来了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在门外凑合一晚吧,明天早上给你开门!”   “凑合你……”顾南国真是会掐电话,时机抓得真正好! 苏春天抬头向着卧房的方向,重重的瞪了一眼,想想,还是把刚刚的话补完,用大吼的方式:“妹,妹……” 第五章 吼着吼着,她就发现,二楼客房的窗户没关,她目测了一下周遭的依附物。   人可以从门把上蹚到旁边的落水管,然后沿着落水管上去,能到阳台,翻过阳台,苏春天就可以插上一面小红旗了!   她压了压腿,把手里的包一斜挎。   摩拳擦掌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上了门把,毫无障碍的极其灵活的爬到阳台处。   咬着牙,苏春天正准备一口气翻过阳台,都卡了一半的身子了,耳旁竟然听到了顾南国中气十足的声音:“苏春天!!”   她吓了一跳,硬生生的摔了下来!   还好是朝内摔得,只一只胳膊脱了臼,这冬天的骨头脆生生的,往外摔,摔到一楼,苏春天还能有活路吗?   苏春天的胳膊脱臼是顾南国给接上的,手法不轻不重刚刚好,才一愣神,就给接上了。   这边刚把苏春天安顿好,扶着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客房的沙发上。   顾南国便耷拉着脑袋阴沉着脸,去洗手间给她弄热毛巾去了。   他的动作很麻溜,不出片刻就出来了,毛巾在他手里叠的方方正正。   到了眼前看着他轻柔的搭在自个的胳膊上,苏春天的心,一下被捂的暖暖的。   许是顾南国一个没注意碰着自个的胳膊了,那家伙疼的,都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了。   苏春天的表情一下子狰狞了,呲牙咧嘴这四个字形容足以,也就不管不顾的开始喊疼!   喊一次,顾南国的眉头就皱一次,喊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疼还是假疼了。   顾南国只是紧锁剑眉,嘴里嘟囔着:“苏春天,你怎么这么麻烦!”   苏春天也不气,只是摇头晃脑,不知廉耻的说:“我是甜蜜的负担!”   顾南国少不了剜她一阵,晚上聚餐的账还没跟她算好呢!   这么一来,自己倒成孙子了,忙前忙后的服侍!   顾少爷这边还气着呢,耳边就传来了苏春天那脑残的神曲铃声——最炫名族风。   歌词唱了两句,苏春天撇了撇嘴示意顾南国给她拿过来。   顾南国就看了她一眼,她立即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臂。   顾南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接过来。   她眉眼一扫,发现是个陌生号码:“顾南国,是陌生号码,你给我接一下!”   眼看着顾南国就快要发飙了,苏春天这才补了一句:“手受伤了,接不了。”   谁知道顾南国接了电话,只说了两句,分别是“嗯”,“是”就慢慢地的踱道外面的阳台,还把门反锁了起来。   苏春天竖着耳朵贴着玻璃门听了半天,最后还是来一句:“kao,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她索性不听了,等顾南国回来,问他一下不就结了?   哪曾想顾南国这电话接的可够久的,五十八分又四十八秒。   顾南国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冷风一股一股的。   苏春天原本窝在客房的沙发上都快睡着了,硬是被吹的打了个激灵。   她立马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顾南国,等着他跟自己汇报。   没想到,顾南国却嬉笑着跟苏春天调侃。   “最近,我也喜欢照镜子,越看越觉得自己很帅!”   苏春天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连眉梢处那半点疑惑都转变成了对顾南国的鄙视。   “自作多情,我只是在看你,怎么越长越像禽兽!”   “是吗?其实作为一个禽兽,我时常感觉压力很大!”   说完,顾南国就松了松脖颈间的领带:“有兴趣跟禽兽共浴吗?”   苏春天下巴一扬:“这辈子我还没跟禽兽一起洗过澡呢,那就勉强一回吧!”   “我说苏春天,我这都脱光了,你还衣裳完整的,这是闹的哪出?”   顾南国随手扔掉刚从身上扒下来的平角裤,光溜溜的向苏春天走去。   苏春天挑了挑眉,嘴里连啧几声。   “啧啧啧,顾南国,你可真是血气方刚啊,就不怕苦了二兄弟,整天昂着头!小心别昂出颈椎来!”   说完,她还不怕死的用手拨弄一番。   顾南国立马不争气的喘起气来。   苏春天只是笑了笑,找准时机,卡的收了手。   她看着顾南国,莞尔一笑:“怎么办,我忽然又不想跟禽兽一起洗了!”   “顽皮,你又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苏春天最喜欢听顾南国哑着嗓子嗔怪自己的语气,她觉得特别窝心。   “没办法啊,谁让你最吃这一套,想要,也不是不可以,请先告诉我,刚刚是谁的电话?”   “苏春天!”   顾南国一吼完她的名字,立马双手钳住苏春天的柳腰,轻而慢的一提。   苏春天半个身子一下就被搁在了洗手台上。   大理石做成的台子,苏春天坐在上面,身上是透骨的阴凉。   她忍不住接连打了打几个冷颤,单手推搡着顾南国:“憋不住了,就尽早说!”   顾南国吃吃的笑了两声,手边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在苏春天身上游移。   “我不说,照样吃了你。”   “顾南国,你是不是不看新闻啊,人家专家说了:只要女人不想,强/奸/犯永远不会得逞!”   “世事变迁,你还敢相信专家的话?!”   在苏春天面前,顾南国总能轻而易举的占上风。   此刻,她满腹的不满都被顾南国温热的香吻,啄啄啃啃变成了落尘,搅着挠人的低吟,慢慢腾腾的从嘴角往外溢。   “不行,不行,你得……告诉我,刚刚是谁的电话?”   顾南国也磨了半天了,眼看就要丢盔弃甲,心里的防备自然少了好几层。   脑子被即将到来的快/感弄得一时短了路,嘴里碎碎叨叨着。   “是叶子,是叶子的电话!”   顾南国的话音刚落,苏春天立马从酥麻中醒来。   彪悍的抻手连连推着,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地雷就是苏叶子,顾南国时常踩,每次踩到,必定鸡飞狗跳……   “别乱动,我今天忘了买药了!”   顾南国猩红着眼,死死的盯着她,脸上尽是忍耐的表情,忍的都成猪肝色了!   苏春天也不回嘴,只是咬着牙,恨恨的盯着顾南国有些扭曲的脸。   手边依旧卯足了劲抵着顾南国的胸膛,身子不停的扭动。   三个来回下来,顾南国就失守了,声音还透着一丝喘意。   “这样会怀孕的,下次可不要这么胡搅蛮缠!   苏春天只是瞪着他说:“真不要脸!”   可是,气过之后,苏春天又有一丝难耐。   这种日子,对她来讲,也许很快就到了头。   她不应该这么不可爱,可她就是她,原本就是傲娇,苏春天就是不顺着顾南国给的台阶往下走。   人哪,有的时候下台阶也是很累的! 第六章 原本,苏春天的手受了伤,请个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心里窝着火,呆在家里反倒更添堵,所以,早上起来,草草的裹了个挂脖绷带就去上班了。   整整上了半天的课,苏春天连口水都没喝的上,下课铃声一响,她就宣布下课了,可是等她拖着伤残之躯,单手抱着一沓作业本,颤颤巍巍的,晃了好久才晃到办公室门口,却吃了个闭门羹。   苏春天撇了撇嘴,心里知道,早过了下班的时间了。她正想蹲下身子放下手里的作业本,腾出手从裤袋里拿出钥匙,鼻尖就闻到一股清淡的烟草味。   苏春天没想到,来人竟是林北城,林家家教甚严,家规写的板板整整,禁止喝酒吸烟赌博嫖/娼,林北城是何时学会吸烟了?看他叼着烟嘴的模样倒是有板有眼的很,一吸一吐间,呛人的烟味就腾的苏春天不停的咳嗽。   林北城立马摁灭了手里的香烟,双手接过地上的作业本:“快开门,拿上包,我送你去趟医院!”   这苏春天可是林北城心尖儿的肉,见到她负伤了,哪能不急?何况自己刚从军区医院做完体检,早从名单上看见顾南国跟苏叶子,他们约好下午一点,这回把春天喊过去,岂不是一举两得了?   苏春天只顾着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并没有搭林北城的话,等门“吧嗒”一声被打开了,苏春天才慢悠悠的回答:“我挺好的,不去医院!”   看吧,苏春天说话向来直来直往,这也难怪,她本就不是什么腹黑的主儿,啥情绪都别在腰间晃荡。   当下,林北城便重重的扔下了那一沓作业本,修长的手指立马不轻不重的捏住苏春天越发瘦削的下巴,直到看着苏春天盈满怒意的眸子,语气才柔了下来:“跟我去一趟,不然我不放心!”   林北城心里很气,可他知道不能硬碰硬,苏春天就跟野猫似的,只能顺着毛皮摸,不说自己担心苏春天的伤势了,就说今天这千载难逢的“见面”,苏春天必须去医院!   这林北城突然来个白脸,苏春天是当真没受住,手里挣扎的动作便慢慢地停了下来,不置可否的撇开林北城的手,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提包,大步迈向门口。   哎,谁叫她这个人这么豆腐心呢?都豆腐的二了。   ……   林北城去的是军区医院,苏春天坐在车里,只一回眸,就瞄到了庭院里的旧的有些发黑的秋千,蹉跎了二十余载的年华,它犹存当年的韵味,只是变得沧桑了,如同他们这群人,苏春天从车开进院子,就一直盯着它看,就好像看着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   那时候,苏家还没有搬出军区大院,苏春天到如今都还记的顾家的院子里头,每天早晨传出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哨声,那是顾爸在训练自家两小子晨练。   每当这个时候,苏春天跟姐姐苏叶子都会挤着小脑袋,巴在镂空的围墙处观摩,直看到彼此都出落的亭亭玉立。   不过顾家的两小子,却一个长成了风度翩翩,一个长成了腹黑妖孽,那个风度翩翩的,就是后来的顾楠木,那个腹黑妖孽的,就是顾南国了。   这苏叶子迷恋顾楠木可不比苏春天迷恋顾南国少,也许正应了苏妈的那句话,这苏家真是上辈子欠了顾家的债了,自家的丫头个个没身段,对顾家的两小子倒着往上贴!   苏叶子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想到倔强起来也能翻天,苏春天还记得自己上高中那会儿,苏叶子已经上了大学了。   那天的冬天,滴水滴冻的,冷的发指,苏叶子受不住风寒,躺在家里好几天了,得知顾楠木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那家伙,就跟不要命似的往医院赶,守了个三天三夜,把顾楠木感动的呦,从此就比翼双飞了,苏春天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整天仰着脖子等着顾南国受伤,自己好献够殷情,谁知到人家身体好着呢,怎么着都不得病!   自那以后,苏春天就从没怀疑过苏叶子对顾楠木的感情,可是,看看如今,从三年前顾楠木失踪开始,苏叶子就一直跟顾南国不清不楚着,顾南国这个人,苏春天是知道的,他不会轻易对人好,但是这三年来,他对苏叶子的照顾,苏春天是看在眼里,绝对是随传随到。   久而久之,苏春天就越发怨恨苏叶子了,其实,她心里也怨恨顾南国,觉得他真是渣,连自己未过门的嫂子也不放过,但是,她还是爱他,离不开他,就跟吸食鸦片一样,已经成了瘾,戒也戒   不掉,只能等它毒发身亡……   苏春天神游了这会儿,心里越发堵得慌,这时,林北城倒是把车停了下来,苏春天单手松着安全带,不自觉的朝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脸都变了,林北城见状,当下已经猜到了,便也顺着苏春天把着的窗口看去,真真儿看见顾南国极尽温柔的扶着苏叶子,两人还不时四目交汇,电流之强大啊,难改电的苏春天五脏六腑兹兹的冒火星。   苏春天想都没想,深吸了一口气,就想推门下车,不料却被林北城一把拉住:“现在下去,难堪的是你!”   苏春天一股牛劲儿上来,手脚并用,车门很快被她挤出一条缝,林北城只得半跪在车内,拼命阻止,一用力,车门又给带上了,他立即锁上了门。   怕是挣扎中碰到了苏春天受伤的手臂,她脸色有些发白,额头渗出不少汗珠,即便这样,她还是不停的砸着车门,边砸边骂:“你给我开门,混蛋!”   “苏小婉,你够了!”林北城找准时机,一把抱住犯厥的苏春天,掰过她湿嗒嗒的脸颊,时隔多年,林北城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依然止不住心疼,他低着头平息了一会儿情绪,继而,抬起深色的眼眸勾勾的盯着苏春天,双手轻轻抚过苏春天乌黑的长发:“小婉,看到了吧,别再跟着顾南国了,他不值得你爱!”   苏春天没有抬头看他,心里就快被憋炸了:我说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头,刚刚自己还在纳闷呢?学校附近不是有医院吗?这林北城怎么偏偏挑了这里,原来还有其它目的,想到这儿,苏春天苦笑了一声,几乎嘶吼着问道:“今天这个见面,是不是你安排的?”   林北城也不狡辩,一脸的不置可否,见状,苏春天的语气立马越发高亢起来:“林北城,请你拿开你的脏手,少他妈,在我面前装神父!”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盯着他,一字一顿:“我永远不会离开顾南国!永远!” 第七章 林北城刚刚抚平的情绪,又再次失了控,他像着了魔一样的钳住苏春天,肆意的啃咬着她紧闭的红唇。   苏春天顾不得受伤的手,狠狠的抵着林北城,近距离的盯着林北城,感受着他发疯一样的索取,苏春天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酸水,抵着林北城的手也不停的发冷颤抖,林北城感觉到苏春天的不对劲,立马放开了她,苏春天幽怨的剜着林北城,捂着嘴连连干呕:“林北城,五年前,你差点强啊暴了我,五年后,你还想来一次吗?”   林北城吃吃的笑了两声,从身旁拿过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带有少许的痞气:“五年前,那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何谈强啊暴一说,我们连婚礼都举行了,现在我只不过吻你一下,有什么不对吗?反倒是顾南国,他凭什么,凭他是你姐夫,凭他通吃你们两姐妹?!哦,对了,小婉,我给你的那张请柬呢?怎么着,装没看见……”   “啪”苏春天这一巴掌,打得很是生猛,林北城白皙的脸上立马浮现了清晰的爪印:“林北城,我们早在五年前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林北城只是睨着眼睛,指尖轻轻拂过被呼的半边脸,语气尽是戏谑:“我们是没有关系了,不过,很快,顾南国跟苏叶子就有关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婚礼定在月末!”   苏春天一下就懵了,她不是没看到大红的喜帖上烫金的几个大字“顾南国苏叶子喜结良缘”,只不过她在顾南国的身边熬了这么多年,只剩下了自欺欺人,现在就连这点特权都被活生生的剥落,此刻的她,就跟个掉线木偶一样,只能仍凭命运牵着往前走!   苏春天扯了扯嘴角,悠悠的笑了笑:“林北城,你知道吗?其实我早没退路了,五年前,我就想好了,顾南国要我一天,我就当他的一天情妇,等到哪天顾南国不要我了,我就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林北城的脸立马僵去了一大半,他狠狠的敲了几记方向盘,单手指着苏春天的鼻梁:“苏小婉,知道什么叫犯/贱吗?你就是!”   “对啊,我就是犯/贱,那么,还请林董,不要再在我这种,犯贱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苏春天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临关门的时候,林北城贴着摇下来的车窗,语气森冷:“苏小婉,想要我放过你,你做梦!”   ……   顾南国鲜少主动回大院,今天也不例外,顾师长足足打了十通电话,顾南国才怏怏的答应,看的身旁的苏叶子,一直抿着嘴,笑着揶揄:“堂堂顾师长,何时需要这么费劲的邀请一个人呢?”   顾南国只是轻轻的放下手机,眉头微皱着说:“顾卫国同志就是被师长这个职务给坑了,真以为人人都是他手里的兵。”   苏叶子本想回他两句,没想到语声刚要出来,就闷闷的咳了两声,顾南国立马递过来一张纸巾:“怎么了,又不舒服了?”苏叶子淡笑着摇了摇头:“出来的时候,吃了点风,不碍事,这天气真是越来越恶劣了!”说罢,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顾南国自然感觉到了苏叶子的异常:“又想起榆木脑袋了?”   苏叶子的脸色就越发感伤起来,顾南国索性顿了一下,稍后才直勾勾的盯着苏叶子:“叶子,三年了,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榆木脑袋或许真的回不来了呢?”   苏叶子微叹了口气,正了正身子,语气薄凉:“我只想过,有一天,楠木回来了,我却油尽灯枯了。”说完,她回头,满面愁容的看着顾南国:“南国,就是苦了你!”   一个人苦不苦,旁人只知三分,顾南国知道,若顾楠木回不来了,他就得照顾苏叶子一生一世,这样的日子必定是苦的,可是,如若他弃苏叶子于不顾,那顾南国必定会生不如死,那样的日子是痛的!   想到这儿,顾南国便伸出修长的手慢慢的附上苏叶子越发稀少的乌黑长发,从小到大,顾南国总觉得,苏叶子跟苏春天不像姐们,苏春天性子彪悍,天不怕地不怕,而苏叶子呢,真的就像随风飘摇的叶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秋风卷走,唯独一头乌黑的长发,苏家两姐妹却如出一辙:“如果,榆木脑袋真的回不来了,我顾南国就养你一辈子!”   苏叶子蹙着眉头,将耳旁落下的几缕碎发轻轻拨到耳后:“那春天呢,你会如何安置?”问完,苏叶子回头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顾南国:“你要是想悔婚,现在还来得及!三年了,你的心也该受尽折磨,如今就放下罢!”   顾南国抿了抿嘴,只伸出手给苏叶子系好安全带,不合时宜的调侃道:“我和春天一样,都是无虐不欢的人!”   随后淡淡一笑:“回大院吧,顾师长又该电话催了!”   顾南国只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军区,他摇下半边车窗,给门口的哨兵看了通行证,哨兵这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军礼放了行,顾南国停好车,扶着苏叶子进屋。   顾家今天的晚宴甚是丰富,排满了山珍海味,乍一看,真挺气派的,顾家二老只是坐在上席,面色很是平静看着他们,新来的月嫂也很是机灵,立马从顾南国手里接过苏叶子:“老爷,夫人,少爷,我送苏小姐回房,先前就把饭菜盛好了,送去了房里,再不上去,怕是要冷了!”   月嫂很是仔细的搀扶起苏叶子,等着苏叶子毕恭毕敬的跟顾家二老欠了欠腰:“顾伯父,顾伯母,我先上楼了!”   顾母见状,慢条斯理的挑眉:“快点上去罢,谁都没有你的身子骨弱!”   苏叶子低眉顺眼,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的随着月嫂上了楼。   “妈,都是一家人了,您说话能不能客气点?”顾南国最见不得顾母这种尖酸刻薄的样貌。   “我说顾南国,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哥吗?你说你要娶妻,我们欢喜的很,但是看看你要娶得人,那可是你未过门的嫂子!我跟你爸可是半个身子都跨进了棺材,你好歹顾忌一下我们的脸面!”   这苏叶子,在顾家整整呆了五年,顾母都是好生照顾着,要是知道,这个苏叶子今天能翻出这等花样,顾母怎么着也不会对她尽心尽职的。   没等顾南国开口,顾爸就握着拳,锤了一记桌子,桌面立刻嗡嗡作响:“吵什么吵,还吃不吃饭了!”   顾师长这一吼,果真很受用,母子俩都闭不吭声,只是埋头吃法,一顿饭吃的顾南国真有点消化不良,隔下碗筷,将屁股底下的椅子一滑,就站起了身子,不轻不重的看着顾家二老,说了句:“婚礼定在月末,在举贤厅举行!”就打算转身出门,却被顾师长喊住了,这时顾师长端着碗筷,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好小子,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顾南国还没回话呢,顾母就“啪”的摔下碗筷:“就是死,我也不会去的!” 第八章 顾师长立马剜了一眼顾母,那眼神很是凛冽,顾母憋了一肚子火,还是乖乖的噤声了,顾师长这才慢吞吞的扒拉了一口碗里的饭菜,随后仰头看着顾南国:“月末,我跟部队请个假,我和你妈一定赶到!”   顾师长这话算是给顾南国吃了个定心丸了,一场婚礼,再怎么不济,也不能连一个亲人也不到场吧!   这么想着,顾南国的车都开出大院好久了,看着路上稀稀拉拉只有几辆车在奔波,天色应该已经不早了,顾南国这才认真的想起苏叶子刚才的问题,她问他,将如何安置苏春天?   其实,顾南国一直处在一个矛盾里,他不是一个懦弱到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男人,他知道,苏春天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可是,这不叫爱,这叫习惯,他习惯了这个女人整天围在自己的身边,赶也赶不走,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禽兽,害人害己!   他也曾想过,给苏春天一个名分,可是苏春天好像从来就不在乎名分,他知道她在乎什么,但是,顾南国也知道,她要的那个东西,顾南国这辈子估计都没法给!   可是,即便他没有办法给苏春天自己的心,那其它的东西呢,顾南国还是可以信手拈来的,比如,一辆车,这样也免去了这家伙整天灰头土面的挤公交!   ……   苏春天自从去了军区附近的医院,受了打击之后,回到“顾宫”就一直想着法子,让自己欢乐起来,她把电视音响开到最大,上蹿下跳的,一刻都不肯停歇,苏春天用这变态的方式,疯癫到了凌晨,也不管顾南国有没有回来,就拖着虚脱的身子去了客房,冲了个澡,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尽兴,早上过了七点,闹钟响了三回,苏春天才闭着眼睛打算坐起身子,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被一只手臂禁锢着,她眨巴着眼睛,顾南国一张放大的面容就入了苏春天迷蒙的双眼,苏春天吓了一跳:“我不是锁了门了吗?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顾南国嬉笑着回话:“我不是有钥匙嘛?”看着顾南国可耻的笑脸,苏春天立即睨了他一眼:“麻烦抬一下胳膊,我要起身!”   顾南国淡淡的笑着,还是乖乖的挪开胳膊,腾开空隙给春天起身,苏春天很是麻利的单手换好衣服,围好绷带,正欲出门的时候,顾南国有些疲惫声音从床边传来:“楼下餐桌上有把车钥匙,是给你的!”   起初,苏春天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没当回事儿,等到真正看到的时候,她反倒吃了一惊,心里没有丝毫喜悦:黑心的商人,事情兜不住了就想着花钱消灾,看来,我得尽早进入下一个角色——三妹!   顾南国给苏春天买的车是黄色的沃尔沃,就算单手开着,还是挺舒服的,苏春天眼看着时间还早,她特地开着车兜了个远路,得瑟的很,就连到了学校,她都是把车停在最显眼的地方,整个一招摇撞市,不过,一个早上都没人过来问津,她显得很是挫败,午休的时候,正窝在办公室跟自己生闷气呢,神曲就响了,她把脑袋搁在办公桌上,看也没看,就按了免提.   直到顾南国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苏春天,下午陪你逛街,让你可劲儿宰我!”   “哟,顾南国,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可不是嘛,老是虐你,怎么着也得换换口味宠宠你呀!”   顾南国说话一向很欠收拾,不过,苏春天知道,这回,他是在铺阶梯,免得苏春天下不来,其实想想也对,人哪,真的不能站的太高,站的太高,就会头晕,真的很容易摔着,这回摔了胳膊,下回指不定摔哪儿了呢?何况,这阶梯都铺好了,苏春天又何必孤立高处吹着寒气呢?   当下,她就翻开手提包,对着镜子,风驰电掣,一阵忙活,收拾妥帖了,这才单手挎着包扬长而去,那表情比早上开着沃尔沃还得瑟几十倍,就她这得瑟的劲头,自然是没看到,窝在办公室拐角,欲过来赔罪的林北城,这下好了,顾南国这通电话,真给林二少爷填了不少堵。   林北城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给校长打了个电话:“校长,下午,我想开个会!”   林北城这会开的相当及时,接到校长的电话时,苏春天都到了百货商场的大楼前,只差抬个头,就能看见五楼靠窗坐着喝咖啡的顾南国,苏春天坐在车里,顾南国自然看不清她的脸,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下来,正想打个电话过去,苏春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南国,学校开会,我来不了了,你自己逛吧!”   顾南国虽然满是疑惑,还是淡淡的回了句:“嗯”   每当听到顾南国这种不咸不淡的声音时,苏春天就有股掐死他的冲动:你妹的,但凡你露出一丁点失落的信号,老娘马上翘会!随后,她就恨恨的掐了电话。   到了学校会议室,迈进去一个脚,苏春天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会议室几乎是空无一人,除了端坐在主位席上的林北城,苏春天想都没想,立马缩回了刚迈进去的那只脚,林北城见状,立刻隔   着诺大的会议桌喊话:“苏老师,会都开完了你才来,现在又想一声不吭就走?”   听到林北城的喊话,苏春天忽然觉得,既然自己没想再跟林北城有什么瓜葛,索性一次性了结了,她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走到林北城面前:“林北城,我告诉你,我要辞职,老娘不干了!”   林北城只是笑了笑,慢慢的站起身子,修长的手臂轻轻的搭在苏春天肩上,苏春天挣脱一次,他就再搭一次,周而复始:“苏老师,在这个城市,你觉得你离开了这个学校,还会有另外一个学   校接受你吗?”   苏春天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满是怨气的瞪着他,看着林北城轻启薄唇,像变脸似的,突然变化出一张温柔似水的脸,语气也是慢而稳:“小婉,我真没想为难你,不拿开会当幌子,你怎么会陪我去百货公司?”   语毕,苏春天立马露出狐疑的表情,林北城笑了笑继而说道:“我妈生日,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女人的喜好呢?小婉,作为朋友,这点忙,你不会不帮吧?”   苏春天看着林北城满是期待的面容,细想一下,那天林北城设局到底也是为了自己好,他的心境,苏春天一目了然,谁让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其实,林北城今天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林妈毕竟也待自己不薄,算了,随他最后一回吧!   ……   在百货商场的楼层中上上下下四回,林北城手里依然空无一物,苏春天倒是满载儿归,她算是看明白了,给林妈挑礼物是假,给自己献殷勤倒是真!   苏春天正想着的时候,前面的林北城忽然停了下来,优雅的转了个身:“去五楼咖啡厅坐坐,待会再下来挑!”   苏春天被林北城拖着逛了整整两个小时,手还带着伤,这下有点炸毛:“林北城,你是不是又骗我,你不是来给林妈挑礼物的吧?”   “我就是来给我妈挑礼物的!”林北城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一本正经,让苏春天疑惑不得,只得将怒火咽下去,把手里的东西,“啪嗒”扔给了林北城:“给我拎着,我累了!”   随后,趿着小高跟按下旁边的电梯,接连按了好几次,偏偏今天的电梯特别慢,苏春天鼓着满肚子的火,显得很不耐烦,继续不停的按银色按钮,林北城看不过眼,随即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握   住她的手:“真像个孩子,怎么还跟电梯置起了气”   苏春天没来得及挣脱,电梯“叮咚”一声就到了,门一开,苏春天那个五雷轰顶啊,只是木讷的维持原状,有些呆滞的看着从电梯里走下的顾南国。 第九章 此情此景,林北城满面宠溺的握着面带红霞的苏春天的手,让顾南国看来特别的暧昧,他微皱眉头,走到他们面前,声音低沉的很有霸气:“苏春天,跟我回去!”   苏春天就跟被贴了符的僵尸,顾南国就是那道人,只肖摇个铃铛,苏春天就能竖起尾巴,欢快的往他身边靠,自然忘了,自己还被林北城握着,于是,她没好气的看着林北城:“林北城,撒开手!”   林北城这会子又变了脸,手里也加了股劲儿,盯着顾南国:“顾南国,今天,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南国随即挑眉:“嗯哼!”   “你让小婉跟你回去,你凭的是什么身份?姐夫,又或者是情夫?”   林北城的话音刚落,顾南国的双手就习惯性的滑入裤子口袋,脸上臭屁的很:“这个问题跳过!”   其实不只是林北城在期待这个问题,苏春天也在期待,现在顾南国这话一出,苏春天避不得在心里连骂三声:他妹。   从小到大,林北城就是见不得顾南国跟个骄傲的公鸡一样,整天在他面前臭显摆,气的索性放下握住的苏春天,回头就给了顾南国一拳,顾南国怕是没来及反应,这才结结实实挨着了:“整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你他妈,凭什么?”   顾南国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揉了揉被打疼的半边脸,随后看着林北城说:“我不凭什么,就凭苏春天心里有我没你!”   苏春天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嘴里还是回道:“顾南国,知道我为什么稀罕你吗?就因为你有张堪比城墙拐角还厚实的脸皮!”   顾南国听罢,理了理西装,凑到苏春天耳边低吟:“回去,我们慢慢算账!”随后,便侧着身子跟林北城打着照面:“我不是让你,我要我自己的风度!”说完,便拖着苏春天进了电梯。   林北城全程憋红了眼,盯着他们,一字一顿:“顾,南,国,我,不,信,我,赢,不,了你!”   ……   顾南国把车开得很快,理所当然是先回的别墅,苏春天足足滞后了10分钟,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她就瞄到了端坐在客厅里的顾南国,双眉紧皱,双唇紧闭,看来避不得一场腥风血雨!   苏春天换完鞋,就不怕死的过去招惹顾南国:“哟,顾少,不应该啊,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说完,便伸出手指在他受伤的脸颊上轻轻茸茸的画着圈圈。   顾南国这回没有被糊弄过去,面上严肃的很,一把抓住苏春天的手:“如果,我说是呢?”苏春天这下招架不住了,有些呆呆愣愣,竟不自觉的红起了脸颊,顾南国从没看过这样的苏春天,心里被挠的痒痒的,便双手箍住苏春天盈盈一握的小腰:“春天,不管我结不结婚,你都不要离开我!”   苏春天现在的位置很尴尬,挂脖的绷带搁在胸前,她必须尽可能的拗着腰,受伤的手臂才能不被碰着,可顾南国抱得极紧,时不时还是会碰到,在这么浪漫的时刻,难免扫兴:“你小心点,别碰着我的手臂!”   顾南国抬起窝在苏春天怀里的脑袋,双手齐下,竟给苏春天受伤的手臂松了绑,看着苏春天温柔的说道:“你得放轻松,它才好得快!”苏春天气的直咬牙:“放屁,伤筋动骨需要一百天哪!   我这才两天!”   对付苏春天这种小流氓的行径,顾南国是一直采用以毒攻毒的招数,那就是变得更流氓!   他不顾苏春天犯撅的模样,双手提起苏春天的细腿将她抱上了身,苏春天差点没稳住,险些跌倒,只得单手勾住他的脖颈,正欲爆粗口的时候,顾南国就吻住了她,吻得极尽缠绵,吻得极尽缱绻,苏春天一下就堕落了,快要窒息的时候,顾南国才松了口,一松口,苏春天就柔弱无骨的趴在顾南国肩上喘着粗气,嘴里还是不饶人的揶揄:“顾南国,这两天你应该保持体力,新婚之夜可不能失了威风!”   苏春天话一出口,顾南国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停的啃咬着她的脖颈,嘴里呢喃:“春天,这话不好听,以后少说点!”   苏春天的脖颈被顾南国啃的又痒又疼,就如此刻自己的心一样,一半是蜜糖,一半是忧伤!喜得是顾南国心里有她,忧的是顾南国心里不止有她!不过,人生不如意的事儿,十之八啊九,多笑笑,就走完了,就不痛了……   这么想着,苏春天便一扯嘴角,立马恢复了往日的妖媚,单手勾着顾南国,红唇轻启,慢慢的咬住他衬衫上的扣子,柔柔的一粒粒解开,看着顾南国翻滚的喉结,苏春天知道,他又动情了,看吧,至少在这件事儿上,她苏春天略胜一筹!   可是就在顾南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顾南国的一只手还搭在苏春天的小咪上,另一只手便慌不择乱的接起了电话,他的语气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当真是个衣冠禽兽!   “喂”   “……”   “叶子,你别急,慢慢说。”   “……”   “好,我马上过去!”   “……”   电话接的时间并不长,顾南国回过神的时候,苏春天却已经麻利的拾掇好了,此刻正端正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面上是极力的忍着怒气,冷冷的笑了几声:“我说顾南国,你赶紧去啊,你未婚妻正找你呢!”   很长的时间里,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苏春天就跟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嘴里若有似无的说着:“顾南国,出了这扇门,你丫就永远别回来!”可是顾南国还是去了,去的马不停蹄。   ……   说来也奇怪,从顾南国出去的那天开始,老天就像破了窟窿一样,整宿整宿连绵的雨水,两天后,气温就开始急速下降,仿佛一下回去了腊月,学校被迫停课,苏春天只得接茬养伤,偌大的房子,轻声说句话都有回音,不开暖气,还真跟冷宫一般,苏春天真是越呆越烦躁,整天挂着绷带窝在房间上网,上的俏脸油汪汪的。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呆了三天,终于顾南国给她打电话了,她憋了好几天的火一下和着眼泪迸发出来:“你他妈还打电话来干嘛?”可是电话那头的顾南国却不气不恼,只是懦懦的对着手机低喃:“我想你了,春天!”   画面似乎在那一刻,自己绑着塑胶带,定格了,苏春天的心五味杂成:自己追了一辈子的男人,此刻正呆在别的女人身边,极尽缠绵的说着情话,这感觉,就像喝了一杯拿铁,明明单纯的想喝咖啡,却意外的喝了70%的牛奶!对着电话好久,苏春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便索性的把电话给掐了!   顾南国没想到苏春天会挂电话,这个女人最近越发难以掌控,这几天,他和苏叶子夜以继日,在Y城到处挖掘顾楠木的消息,晚上刚进的小村庄,在村里的希望小学一落脚,顾南国就给苏春天去了电话,话没说上几句,电话就被撂了,顾南国撇了撇嘴,屡败屡战,电话被撂了三次,苏春天终于又接上了:“我说顾南国,你是不是欠骂啊!”   顾南国吃吃的笑了两声,随后闷闷的打了个哈欠:“随你骂吧,也好让爷精神精神,这两天在Y城忙的都快虚脱了。”   “Y城?你去Y城做什么?”   “办个事儿。”   苏春天一向是个见好就收的主儿,要不然早在顾南国接到苏叶子电话,扔下萎靡的场子时,就该不依不饶的追问了,何况现在顾南国仅仅用了三个字解决了苏春天的疑惑,已经很明显的道出了一句潜台词了,那就是,你不该多问。   苏春天撇了撇嘴:算了,自己不过是顾南国的情妇,稍稍耍点脾气就行了,别老上纲上线的,你还能离开顾南国咋的呀?   于是,她头一次柔着嗓子嘱咐顾南国:“那你在外面小心点!”   这苏春天的柔声细语一出,顾南国的二兄弟立马就蠢蠢欲动起来,上次被苏叶子的电话打断,二兄弟已经受了内伤了,今天可不能再让他委屈了,这么想着,顾南国就哑着嗓子跟苏春天说:“春天啊,我的兄弟也想你了!”   苏春天一下就明白了顾南国的意思,野范儿蹭蹭蹭的往外涌,自顾自的演起来:“奴家也想官人哪,我那死鬼相公,今个又出去卖烧饼了!”   苏春天的声音媚起来,真是要人命,顾南国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齐刷刷的涌到胯啊下,那活儿就跟吹气球似的,越鼓越大,眼瞅着就要爆炸了,顾南国不得不自行解决,手头一边忙着,嘴里还一边喘着气低呼:“你个小妖精!”   苏春天听着顾南国越发急促的声音,忍不住大笑了几声,邪邪的说道:“顾南国啊,强撸灰飞烟灭!”   此刻的顾南国,周身的细胞就跟被一千跟头发吊着一般,酥麻酥麻又挠不到痒痒一样的难受,哪里还有力气跟苏春天斗嘴:“春天啊,来,乖,给爷???叫???两声!”   苏春天蹙了蹙眉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什么时候,你的人能跟你的二兄弟一样,只对我感冒,那该多好啊!   随后,便憋着嗓子,作势的哼了两句,第三句还没出来,顾南国就长长的喟叹了一声,苏春天立马噤声了,对着听筒一阵鄙视:“啧啧啧,这速度,都快赶上曹操了!”   顾南国估计没听懂,声音还带着少许慵懒后的满足:“蛤?”   苏春天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到的比谁都快!”说完,她立马掐了电话,还是不等某人炸毛了吧! 第十章 那次通完电话之后,顾南国在Y城直呆到了月末前一天,眼看着婚礼就要举行了,顾南国跟苏叶子不得不收拾行囊,两天来,苏叶子的眼窝陷下去很多,样貌也越发憔悴了,等了三年,她没想到还能接到梁子的电话。   梁子在电话里告诉她,顾楠木没有中流弹身亡,出事儿后,被村民救下,就一直呆在Y城养伤,梁子还说,也许楠木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虽然没被流弹打死,不过,也仿似去了半条命!   听了梁子的话,苏叶子的心半喜半忧,当下就给顾南国打了电话,来的时候,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林楠木变成什么样子了,只要他还喘着气,就足够了,可是,整整四天,顾楠木还是毫无音讯,苏叶子总觉得,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她这辈子就真的与顾楠木错过了。   时间过一秒,这种感觉就多一分,苏叶子立即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身旁同样顺着行李的顾南国说:“南国,我想悔婚了!”等到顾南国也直起了身子,她才继而说道:“我想呆在这个地方,我一定要等到楠木!”   顾南国想了想,深深的叹了口气,从手下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张卡,语气有些无奈:“叶子,我知道我劝不了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楠木的消息,你不走是应该的,这村子风景秀丽,是个能把人留下来地方,虽然不及B市的繁华,不过走个几里路就能到县城,那里银行什么的还是挺齐全的,这卡,你留着,也好让我放放心!”   顾南国替苏叶子打点好了一切才回去,回去的时候,苏叶子站在村口,缩着瘦削的身子,不停的对着顾南国挥手,嘴里一直说着:“南国,谢谢你,替楠木照顾了我三年!”   ……   回到B市,顾南国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取消婚礼。为此,苏春天足足乐了一个星期,每天都抓着顾南国的手臂询问:“嘿,顾南国,你说实话,你取消婚礼是不是为了我?!”每每,顾南国只是面无表情的挑眉看着她自圆其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没关系,我心里知道就行!”   也许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苏春天的手伤,不出一个月就好利索了,这天,苏春天正好上完一节课,趁着课间去了趟办公室,在楼梯间遇到了教英语的王雨,王姑娘长得很水灵,骨子里却也透着一股流氓气质,跟苏春天相处的很是融洽,前些日子,这姑娘不巧回家安胎去了,足足休了三个月的假才回来,俩人有些日子没能碰着面了,这会子,少不了侃上几分钟。   “春天,你丫怎么又瘦了?!”   苏春天立马蹙着眉头,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小雨啊,我这是愁的呀,看你都带球了,我男人还是不愿意娶我啊!”   王雨随即挑了挑眉:“得,我这叫马失前蹄,让自己意外怀孕了,多失策啊我,也只能往这坟墓里头迈了!”   听了王雨的话,苏春天半响没有回神,脑子里一阵风起云涌:有一天,苏春天意外怀孕了,她拿着化验单去找顾南国:“顾南国,我怀孕了。”顾南国只是略微愣一下,然后装出一本正经的神色跟她说:“苏小姐,我想你弄错了,我已经结扎了!”   苏春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看上的男人,就应该这么沉着淡定!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神曲铃声又响了起来,苏春天立马回了神,看着手机跳跃着阮红玉的来电,身上的细胞一秒钟调到作战状态。   身旁的王雨不禁耸了耸肩,满脸同情的看着苏春天,轻声说着:“你妈又来逼婚了,自求多福!”说完,她便挺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掉头走了。   苏春天怏怏的接通电话。   “死丫头,都半个月了,也不晓得打个电话回家!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妈,咱能慈祥点吗?”   “一边去,听着,今个,我可不是来找你贫的,我有正事问你?”   “蛤?”   “你跟林家那小子怎么回事儿,怎么林家又来家里提亲了?”   “……”   “问你话呢,说话!”   “没,没,没怎么回事儿啊!他都跟您说什么了啊!”   “你还好意思问,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老这么混着日子,多不靠谱啊,我看林家那小子就不错,要不是你脑子犯轴,我跟你爸估计早就抱上小外孙了……”   后面的话,苏春天根本没耳朵在听,这林北城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不会真去跟苏爸苏妈讲了自己跟顾南国的事儿了吧?   可是,要是林北城真讲了,阮红玉应该早就飞奔过来,杀她个片甲不留了!哪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通电话?但是,听口气,苏春天又觉得林北城多少说了点,就是不知道那点是什么,倒让阮红玉给他当起了说客,阮红玉足足说了一个课间,上课铃声响了,苏春天才插空说了句:“妈,上课了,人孩子等着呢!”   阮红玉见状,立马中气十足的说道:“苏春天,我再强调一下,你给我听好了,这周末,你必须给我回家!听到没有?!”   ……   周五晚上8点,苏春天到了S市,到站的时候,站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就出了站,随后站在门口无聊的踢着小石子,眼睛时不时向远处张望。   隔了好一会儿,苏春天才听到熟悉的机车声,震耳欲聋,心想,穆穆这车,真是越来越牛掰了。   穆穆原名穆夏,是苏春天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人做了四年的舍友,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穆夏同学剃着小平头,穿着宽松球衣,直着一米八的大个头,那小眼神,看谁都是冷冷冰冰的,活脱脱一酷哥。苏春天足足看了三回宿舍门牌号,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心里不停翻滚:尼玛,这是纯爷们啊!   苏春天跟穆夏相安无事的生活了一年,交心的话从没聊过,直到有一天,宿舍里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人,而且还是很欠收拾的人,说尽别人的是非,不到两年,就已经辗转过四个宿舍,来这个宿舍,已经是第五回。   这人刚来的时候挺安稳的,仅一个月,本性就开始暴露了,在学校里到处散播谣言,说苏春天跟穆夏搞蕾丝,说的玄乎玄乎的,苏春天生平最讨厌这种乱嚼舌根的女人,当下就跟她干起了架,打得极其彪悍,等穆夏赶回来的时候,苏春天已经歇了手,那女人只是趴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穆夏嘴里不禁啧啧了几声:“苏小婉,看不出来啊,你也是一人物!”苏春天只是看着穆夏,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撅起嘴唇对着手指吹了吹:“这种女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当下,穆夏心里对苏春天是彻底改了观,从一开始,穆夏就不讨厌苏春天,不跟她多话,也是觉得,这个人与自己不是同道中,哪曾想,这个看似柔弱的妹子,竟然如此凶狠,这回怎么看怎么野,自然臭味相投,相交至今。穆穆觉着吧!看自己猖的人能成为她的朋友,陪自己猖的人能成为她的闺蜜,比自己猖的人那才叫生死之交!   时间真如过隙的白驹,一晃都这么些年了,穆夏的头发却只是长了一些而已,还是一副爷们样,此刻,她已经熄了火,单脚撑着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春天:“俺家媳妇回来啦!”   苏春天放肆的撒着娇,扭捏着身子,两唇轻轻开启,娇嗔道:“人家这是想你了!”   穆穆立马翻了一记白眼:“得,就此打住!这回让我扮男人骗谁?”穆穆知道,每次接到苏春天的电话准没好事儿,她这么实诚的孩子,为了苏春天都说好几回谎了,真是造孽!   苏春天只是咯咯的笑了两声,将半个身子挪到穆穆的机车上,等着她轰轰的发动,这才凑到穆穆耳边可劲儿喊:“你丫不用演,直接就是男人,这就叫本色出演!”看着这回儿,苏春天一把把苏妈拿下,谁说姐没有男人,要姐的男人多得是,林北城那棵草,鲜嫩的时候,自己没看上,哪有长老了却往上凑的道理!   穆穆一脚开到苏家小院,随后对着后视镜抓了抓毛发,眼睛睨着苏春天:“怎么样,爷,帅不?”   “帅爆了!”苏春天看着穆穆,意味深长的托着下巴:“穆夏,你丫,不会真是同志吧!”   这下翻天了,穆穆一边掐着苏春天细腻的脖颈,一边愤恨的看着苏春天,压低声音嘶吼:“你同志,你们全家都同志,姐只是爷们的外表,娘们的心!”穆穆啊,你这幅模样,撑死就是一铁娘子啊!   这么一闹,苏春天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开门,推开院门,她就听到屋里一阵喧闹,不知在吵些什么,她看了穆穆一眼,示意她跟上,走到门口,苏春天正欲拉开门,门就被重重的推开。   推门的人正是林北城,他这回倒是没有纠缠,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春天,看的苏春天七荤八素的。随后,紧跟着出来的是林爸,林爸抚着苏春天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摇头,语气甚是无奈:“春天啊,是我们林家没有福气哟!”说完径直出了院门。   这是怎么了,戏还没演呢,怎么就落幕了?真正儿应了那句:“开始了吗?”“哦,已经结束了!”   苏春天满脸狐疑的看了一眼穆穆,这货啊正埋头玩手机呢,一点也没在意周遭的人和事儿,等着苏春天推了她一下,她才抬起了头,看着苏妞儿这幅模样,穆夏倒是松了口气,立马低着声音说:“看样子,我可以先撤了,改天再来看望咱爸咱妈!”   苏春天想了想也对,就随了她,自己推门进了屋。 第十一章 进屋后,她整个人都石化了,那端端坐在沙发上的不是顾南国吗?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单手扶着额:不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看二老菜叶色的绿脸,真不知道自己今天,会不会跟苏叶子一样,落个被逐出家门的结局呢?其实放在自己身上倒是不打紧,这么大的人了,死也死不了,可就苦了二老了,白白生养了两个女儿,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苏春天这么多年,一直瞒着父母跟顾南国往来,就是担心这个。   这么想着,阮红玉开腔了,语气没了往日的强势,无奈得很:“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你们就赶紧把婚结了吧!”   顾南国还是端端正正的坐着:“我跟家里商量一下,把日子定一定!”   这时,好久没出声的苏爸,突然一拍桌子,对着顾南国一声怒吼:“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商量什么?你们明天就去领证!”   “明天!”苏春天跟顾南国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   晚上,顾南国跟苏春天洗完澡,正腻腻歪歪的挤在苏春天狭小的小床上,气氛极其融洽,这时苏春天却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我说顾南国,我没回来之前,你到底跟我爸妈说什么了?”   顾南国好几天没见荤腥,现在手里又抱着苏春天散发着香气的身子,哪里还能定下心来听这丫头的问题,只是不怀好意的翘着那活儿,慢慢悠悠的在苏春天两腿间刺刺磨磨,苏春天被他顶的腿间一片酥麻,可还是忘不了脑中的疑问。   顾南国窝在暗处促狭的看着苏春天的一举一动,看准了她张嘴的瞬间,立马伸出舌头堵住她的嘴,只把苏春天红艳的嘴唇描了个遍,允吸间,两人嘴里的汁液顺着顾南国的长舌来回交换,苏春天慢慢进入了状况,红着小脸,双手勾住顾南国结实的后背。   顾南国吻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红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妩媚的人,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没认真的看过这样的苏春天,这个女人,跟了自己五年,念了自己十年,如今,自己再没有枷锁,何不试着去接受这场孽缘?   他单手解开身上束缚,重又贴紧苏春天,侧着脑袋窝在苏春天的肩上,来回舔舐她柔嫩的耳垂,大手推着睡裙,苏春天习惯晚上不穿内衣,所以,顾南国一下就碰到了苏春天最近越发肿胀的胸部:“春天,这个,最近好像,大了!”苏春天哼哼唧唧:“顾南国,你,你,倒是,快点!”顾南国歪着嘴笑了笑:“稍安勿躁,爷,这就给你!”   说话间,顾南国已经单手将苏春天紧闭的细腿分开,伸出一根手指,沿着敏感的小米粒,慢慢的刺了进去,那湿漉漉的四壁如同生出了漩涡,死死的搅着顾南国的粗指,他坏坏的循着那点重重的捻着,引来苏春天浅浅低吟,见状,他重又加入一指,握着苏春天的小腰,来回捻弄,苏春天单手把着顾南国的肩膀,单手挡住嘴边羞人的娇喘,颤颤的泄了身!   顾南国喘着粗气看着苏春天快活后媚的滴水的模样,随即提着二兄弟,在米粒处轻轻磨了几下,一个挺身便刺了进去,苏春天的身子还没过,自然敏感的很,猛的被填满,一时间还真是没气力消受,嗓子间已然带了哭声,顾南国憋了许久,这下火更旺了,双手将苏春天无力的细腿圈在自己精壮的腰间,来回不停的冲刺!   苏春天不知被顾南国来回折腾了几次,直到肚子里微微有了些痛意,她才无力的抵着顾南国的胸膛求饶:“你慢点,我疼!”   顾南国正在行头上,哪里会听?好在苏春天支支吾吾了几句后也没了下文,顾南国冲刺了几下,便从苏春天身子里退了出来,泄在了她滑滑的肚皮上。   房间里溢满了暧昧后的气味,顾南国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期间苏春天就跟睡着了一般,一句话都没说,顾南国便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苏春天脸色发白,额上正渗着豆大的汗珠,他皱着眉头,这苏春天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也不算太激烈啊,这么想着,他便起身去卫生间端出一盆水,轻轻的给苏春天擦拭身子,等来到两腿间,顾南国隐隐约约看见床单上绣着一小滩血迹,他掐着手指推算了一下,又看了看苏春天的样子,嘴里念了一句:“不像来了例假,莫不是,莫不是,莫不是,真给自己说中了……   他低吼一声:“shit”,便迅速换好衣物,抱起苏春天柔弱无骨的身子,奔到大厅对着苏爸苏妈的房间大喊一声:“苏爸,苏妈,春天出血了!”   ……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怀孕了,也不知道消停!”听了医生的话,一屋子人的心里都惴惴不安的。   苏妈首先发问了:“我闺女,这是有事儿没有啊?”问完,也不等医生回答,就使劲的剜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顾南国,苏妈是过来人,自然听出了医生的言外之意,自家姑娘的身子还顾不顾啦?   “幸亏送的及时,孩子总算保住了。”医生的话不轻不重,一字一句,就跟打桩似的夯在顾南国心里,夯的他五脏六腑直晃,说不清什么滋味,自从得知顾楠木还活着之后,顾南国对苏春天的感觉越发奇怪,以前离不开,是因为习惯了她的身子,如今离不开,却是恋上了这丫头的一颦一笑。   既然自己横竖离不开,顾南国怎么可能冒险?趁着林家的人还在苏家,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势必断了林北城的念头,当下心生一计,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说了个大谎话,说苏春天怀孕了,这苏春天最过不去顾南国这道坎,几家人没谁不知道,怀上顾南国的孩子,一丁点怪异也没有,何况一屋子的人又见他如此笃定从容,就更加相信了,只是顾南国不曾想,谎话这会子倒成了真,初为人父的心情原来这么复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苏春天终于被医生推了出来,顾南国跟苏家二老立马围了过去,苏春天面色惨白,憔悴的很,闭着眼睛谁都理不了,见苏春天这幅模样,顾南国头一次觉得自己挺混蛋的!   苏妈低低的啜泣了两声,语气森冷的喊过顾南国:“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说。”   ……   这个时间点,医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苏妈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一回头就是长长的走廊,偶尔几个值班的护士会经过,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极了萧条的人生,顾南国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妈,早些时候,苏妈还没退伍,他常常看见,她穿着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的在军区大院来来回回,那时候,顾南国一直以为她永远不会老,如今,发鬓上也生出了不少白发,顾南国心里知道,苏家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苏爸下台之后,世态炎凉,以前围着身边转的人,能躲得个个都躲了。   “顾南国!”正想着的时候,苏妈中气十足的声音就自身侧传来,顾南国立马挺直了脊背,定定的看着苏妈,苏妈没有抬眼看顾南国,心里百般滋味,自己怨了二十年,恨了二十年,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顾家的人扯上关系,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生养了两个女儿,都跟中了邪似的,一个一个往上靠,如今,小的都有孩子了,她是管也管不住了,索性随了他们折腾,不过,自己的闺女自己疼,有些事儿她必须跟顾南国交代清楚:“苏春天如今这幅模样,你们顾家休得在赖账!”   顾南国听在心里,自然知道,苏妈还在怨恨当年的军演的事情,其实也怪不得苏妈记恨,顾家真真儿对不起苏家,当年的军演不遵循命令是大家的想法,却让苏爸一个人扛了下去,顾爸只是缩着脑袋自保,要不,哪里还有如今的师长当?想到这儿,顾南国便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苏妈见这人答应的真诚,便也没在多话,后来想着春天出血这事儿,便支支吾吾的嘱咐:“春天这才一个多月,还在危险期,你们小两口……”苏妈是个长辈,冷不丁跟晚辈聊某些生活的时候,不好意思是正常的。   顾南国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镇定的很,轻轻的咳了两嗓子:“我知道。”后来又怕场子太冷,就找了个话:“我刚刚给家里去了个电话,他们已经往这儿赶了。”   苏妈裹了裹衣服,平淡的“嗯”了一声。看也没看顾南国,掉头走了,走了几步,苏妈停了下来,低着嗓子吼了几句:“还杵在哪儿干嘛,赶紧去看看你媳妇!” 第十二章 顾家的人果真赶过来了,一来就打听到苏春天跟肚里的孩子都平安,顾妈的脸都笑成了花,直拉着苏妈连连说道:“红姐啊,南国跟春天的事儿,得早些办!”   苏妈甩开顾妈的手,语气很是冷淡:“可不是嘛,再不办都快显怀了!”   顾妈知道苏妈心里有气,也难怪,他们真是挺不称职的,都不知道顾南国误了人家姑娘这些时日,孩子有了,他们才知道,便腆着脸套近乎:“嗨,都怪我和老顾,这父母当的?真真儿让丫头受委屈了!”   苏妈见顾妈这般讨好的姿态,又抬眼看了看如今的顾师长,面色也是有些惶恐,怎么着也得揶揄他们一番啊:“这委屈倒是不敢当,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可不就怕了你们顾家赖账不娶,那我们家姑娘可就白费喽!”   顾师长听出来了,苏妈这是在指桑骂槐呢,便神色异常的回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   稍后两家便替俩小的定了个日子,定在下月初八,听说是个黄道吉日。顾南国坐在病床前,也只听了大概,顾妈放下补人的汤水,再三嘱咐自家小子,务必要在春天醒来的时候,让她喝上两口,随后拉着顾师长,约上苏家二老去了楼下的饭馆商讨婚礼细节去了,顾南国看着顾师长那个垂头垂脑的模样就觉得滑稽。   等再回头看苏春天时,顾南国的眉头又开始发皱,都这会了,脸色还是那么难看,他一抬手,轻轻将大手搁到苏春天憔悴的脸蛋上,轻声说道:“苏春天,娶了你,我一定会对你好!”   其实,苏春天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她怕一睁开眼睛,顾南国又变成那个刀子嘴刀子心的顾南国,现在可是好不容易让他着急着内疚一回呢,但是顾南国说了这话,她就淡定不了了,扑着眼睑扇了几下,看着顾南国咧着嘴欢乐的笑:“顾南国,这算求婚吗?”   顾南国起初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丫是装的,后来索性将背靠到椅子上,面如桃花的看着苏春天,用着一副把玩的姿态说着:“你猜?”   苏春天虽是醒过来了,但还是虚弱得很,一只手上还插着冷冰冰的输液管,另一只手却逞强的伸出拳头对着顾南国:“特么的,让你丫承认自己喜欢我,离不开我,有那么难吗?”   顾南国一见苏春天捏起拳头伸到自己的俊脸前面,便嘟起好看的嘴唇吻了上去,只把春天的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苏春天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他妹的!”   看着苏春天吃憋后的模样,顾南国心里的成就感那是大大滴,便随口揶揄道:“苏春天,注意,注意,胎教呢!”尔后促狭的看着苏春天,心想:真是没想到啊,以前跟在自己身边甩也甩不掉的小鼻涕如今也有这番娇憨可人的表情,当真越发惹人疼了,所以说啊,习惯这个东西也是很可怕滴,稍不留神就侵入发肤,拔也拔不掉,只能任其发展,修成正果!   ……   那边顾苏两家兴致勃勃的忙着俩小儿的婚礼,这边的林家的小子就相当郁结了,只能借酒浇愁了,但是,小林啊,李白告诉我们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林北城一连喝了几杯威士忌,脑袋直下沉,看什么都恍恍惚惚的,一时间,眼下的人全变成了苏春天,他晃了晃脑袋,定了会儿神,这才明朗,苦苦笑着:苏小婉啊苏小婉,你真是一味药,虽苦却能治病!说完,又是一杯烈酒下肚。许是喝的急了,林北城胃里绞腾的厉害,狼狈的抚着胃部,晃去了厕所。   林北城一走,离吧台不远的一桌人开始沸腾起来,一行人中,就属穆穆最为扎眼,此刻的她一头清爽的短发,画着简单的妆容,一身黑色的吊带短裙,火辣火辣的,乍一看,还真挺女人的。   谁叫东北妹子豪爽的咧,每逢周末,穆穆都要做东,请旗下的员工吃饭,今天也不例外,这穆穆虽然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但是一点老板架子也没有,手里的员工总是拿她的中性风调侃,这不,又开始了。   “穆总啊,你老是穿的爷们,今天好不容易穿的娘们了,奶奶的,还挺好看的!”说话的是穆穆的合伙人,是穆穆的老乡,虽然损,但是,她俩的感情那是岗岗滴。   穆穆剜着她,立马回嘴道:“我早说过了,姐是娘们!你们偏不信。”   员工们又开始起哄了,闹腾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穆总,好多人说你是同性恋,这是真的吗?”   额,这帮人啊,怎么老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呢,穆穆理所当然的炸锅了:“他妹,谁说的!老娘爱的是男人!不带这么损人的!是不是非得让老娘找个男人一夜情,你们才相信啊!”   这话一出,底下又开始起哄了:“穆总啊,择日不如撞日,我早给你物色好了,吧台哪儿有个哥哥倒是不错,姐几个都挺中意的,就割爱给您了!”   穆穆此刻真想撕烂自己的嘴,口无遮拦,挖坑给自己跳,正想蒙混过关时,合伙人那货又说话了:“你丫,这么半天不动,该不会真是同志吧!”见穆穆炸毛的表情,合伙人便附在她耳边说完了后半句话:“我刚刚趁他上厕所的时候,给他下药了!”   穆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你妹,你这是犯罪!”   合伙人也不理她,只是站起身来,一把将穆穆拉起,连推几次正巧推到林北城旁边的座位前,临走前,还不忘对着穆穆挤眉弄眼:“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穆夏还没来得及翻眼,旁边的林北城已然注意到她了,穆夏看着眼前这人,眼睛红的怕人,那眼光就跟饿狼似的,那货下的这是什么药啊,这么快就发作了?穆穆正歪着脑袋想着,就看着这人直起身子,大概是想回去,穆夏正想松口气,哪知他却只是向前迈了一步,正巧顺着穆穆赤裸的肩头倒去,这人的肌肤很烫,呼吸声甚是急促厚重,一下一下扑腾在她细嫩的耳垂上,穆穆的脸也跟着发起了烫……   穆穆扛着男人出夜店,当真觉得窝气,心里已经将那群妞骂了个遍:这帮无恶不作的混蛋,太会玩火,但是,让穆夏同志把这么个见谁都发情的男人扔下,她绝对干不出来,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纯情小处男,这要是摊上个如花,可不就是辣手摧花了吗?可是,托着这么个随时都有可能变禽兽的人,穆夏同志能想到带去的地方,怕是只有酒店了,到时候,随便开个房间,把这个烫手山芋一扔,随他怎么毒发身亡去!   这么想着,穆穆便把男人扶到自己的车前,还好自己今天开的汽车出来,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把他稍走,抱怨间,她已经开好车,一点也不温柔的把男人塞了进去,随后把高跟鞋脱下拎着,弯着腰进了车,开车前,瞄了一眼后座的男人,此刻真迷离着双眼,单手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还好动作不快,多亏他醉了,要不然,这猛药下去,怎么着也不能这么软绵绵吧?   这么想着,穆夏便立即发动了车子,还是早些送到酒店比较好!   老天爷也真是,你越是想办成的事儿,你越是办不成,才拐个弯,穆夏就看见必经之路上挤了一群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半天:“特么的,怎么还遇上车祸了呢!”这么等下去,穆夏可是不愿意的,得亏她知道向左的一条小路可以通向自己经常去的酒店。   她立马掉了头,开了不远,穆穆便听到后面一声闷响,她抽空掉过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那男人摔了,穆夏心想真是够麻烦的。但还是停好车,走到后座,拉开车门扶起男人,扶起男人坐正的时候,穆穆的小手不小心触碰了一下那男人雄伟的活计,这被下药的男人很脆弱,一点都经不起撩拨。   林北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上面,憋得真快爆炸了,仅有的一点良知也被穆夏的不经意消磨殆尽,真想抓个女人狠狠犯得发泄一下,穆夏刚要直起身子,就被男人一把抱住。 第十三章 穆夏知道,这男人开始禽兽了?这穆姑娘可还是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真愿意发生一夜情呢,即使跟眼前这个翩翩公子也不行!她拼尽力气挣扎,哪知道刚刚还软绵绵的男人,现在倒像是发狂的牛,劲儿老大了,穆穆真是招架不住,三下两下,就被这个男人分开两腿,抱着跨坐在身上。   穆穆起初一直在动,试图从男人身上下来,渐渐的,她发现,她每动一次,那男人正隔着衣物顶着自己的活计就越发的大,她再爷们可毕竟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鲜嫩的女人,她窘迫的端端坐在男人身上,大气都不敢喘。   这下林北城可急了,声音低沉的很有磁性:“你……倒是……动……啊!”   穆穆死鸭子嘴硬:“动,动,动你妹啊!”   林北城这会子听见穆穆的出口成脏,真以为身上曼妙的人儿是苏春天,原谅小林子,这丫本来就神志不清啊。   他嘴里低低的念了几句“小婉”,便伸出发烫的双手在穆穆暴露的大腿上来回抚弄,穆穆柔柔的肌肤真是禁不起林北城这么炽热的温度啊,可是这货不停手,越发变本加利,慢慢的滑到了穆穆的大腿根,穆穆来不敢挣扎,正打算破口大骂,把这货骂出一点人性出来。   谁知,刚张嘴就被人算计了,林北城伸着舌头近乎粗暴的啃咬着穆穆薄凉的嘴唇,她一下子吓傻了,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呜呜,能不能温柔点啊!林北城哪里还管那么多,单手提起手边的短裙,悠悠的往上卷,一直卷到穆夏白白的胸前。   穆夏的胸不算大,林北城用不到一手握住,但是胜在肌肤顺滑,捏在手里甚是舒坦,林北城用手感受了一会儿,便埋下头换成了嘴,穆夏这回整个身子都在抖,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酥的,她软弱无力的挣扎,在林北城看来却是欲休还迎,他允的越发卖力,穆夏耳朵里尽是他砸吧嘴的声音,真是羞死人了,可是自个的身子却变得越发不像自个了,只觉得这男人抚的自己很快活!   林北城嘴里的动作不停,双手又开始转移阵地,来到穆夏贴着自己二兄弟的小珠儿处,才捻了一下,穆夏竟然不自觉的呻吟起来,穆夏被自己的叫声吓了一跳,赶忙用手捂住,满脸通红的看着林北城,这货居然笑了一声,看着她说道:“舒服了?!”   穆夏使劲的剜了他一眼,这一剜过后,林北城放在穆夏两腿间的双手一用力,穆夏的小内内一秒钟就殉职了,穆夏惊魂还没定,林北城的手又开始肆虐,这次他变得急躁起来,或许药劲儿上来了,他伸出大掌盖在那处使劲的搓弄,不稍片刻,穆夏便呜咽着颤抖起来,额,高/潮了。   林北城见状,腾出手,见到上面尽是汁水,这才拉开拉链,刚拨开裤头,二兄弟就急切的探出了头,穆夏头回见到男人那伙计,吓傻了,跟个粗木棍一样,又热又硬,她又开始挣扎,林北城这下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单手稳住穆夏的身子,单手扶着热烫的活计,寻洞而入,许是自己太大,这姑娘又太紧,折腾了半天只进去一个头,两人的额上都是汗,只不过林北城是急的,而穆夏是疼的,僵持了一会儿,林北城咬着牙一用力,结结实实的全根没入,疼的穆姑娘一阵大哭,死命的抓着林北城的后背。   林北城刚进去那会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身上这姑娘是个雏儿,但是,这个疑问仅仅持续了几秒,都怪这个药性要强,让他来不及多想,只是不管不顾的冲刺再冲刺,穆夏哭了一会儿也累了,被林北城顶弄了这会儿,身子也是酸麻的紧,他的力道太大,穆夏不得不紧紧抱住他好看的脖颈,窝在他的肩头呜咽:“大爷的,姐守了25年的贞操啊!”   ……   第二天,林北城是在路边的草丛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裤子的拉链还没关上,二兄弟软软的挂在哪儿,林北城看了一下四周,幸好没人看见,立刻慌乱的整理好仪容,在四周找了半天外套,脑子里才隐隐记得昨晚自己是坐了一个女人的车,兴许是落在她的车上了。   其实,昨晚,林北城并不是毫无意识,他迷蒙的双眼只将那人看了个大概,到现在只记得那女人一头短发,身材马马虎虎还算火辣,许是喝了太多酒,后来又被人下药,林北城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他锁着眉扶着额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看吧,这世界上的孽缘真是不少,或许都是上辈子欠了债了,这辈子赶来还上,免得越积越多,堆到下下辈子,害怕再也还不起了。   ……   相较于穆夏跟林北城的混乱,苏春天这两天倒是过的很舒心,整天被人好生招待着,什么叫母凭子贵,这就是!   看她那副得意的小贱样儿,四仰八叉的躺着,嘴里消磨着零嘴,双手时不时拂过依然平坦的小腹:“小崽子啊,你可得好好儿的,老娘可全指着你了!”   苏春天这边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某人推开了,和着一句:“你丫能不能注意胎教!”嗨,顾先生,您这话一出,可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吗?   本来病房里就只有苏春天一个人,顾南国这一声吼的不算小,一下子就显得突兀了,他也觉得过了格,便作态清了清嗓子,拎着手里的水果,慢悠悠的走到床前,压低声音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苏春天说道:“孩子的教育得从小抓起,要不然很容易变成禽兽!”   苏春天一下子乐了,满脸促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装出一副圣母的样子盯着自己的肚皮说:“宝宝啊,你放心,就算你将来是个禽兽,妈妈一样爱你,因为你爸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妈妈却爱惨了他!”   ……   苏春天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多日不见的太阳一下就被拖了出来,端端正正的挂在天上,这屋里头的苏   妈却是闷不吭声的顺着苏春天的行李,眼下三月过了大半,气温早就回升了,苏妈顺了半天,额上尽是一个点儿一个点儿的细珠。   顾妈看了看肿着脸坐在一旁生着闷气的苏春天,又调头看了一眼阮红玉,心里一阵唏嘘,可不是两个冤家碰到了吗?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也缓不了,这准儿媳肚子里还装着金孙呢,自己总不能放任自流吧?便咽了咽吐沫,面上有些唯唯诺诺:“红姐,要不,要不就让春天跟我们回去吧,我保证好生照顾着!”   “温梓韵,这事儿免谈!”苏妈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听得苏春天心里一股无名火:自己都答应人家的求亲了,现在却不让别人跟孩儿他爸回去,弄得这是哪出啊,这下苏春天真是炸了毛了,嚯的站起了身,不依不饶的吼了一嗓子:“阮红玉,少给我颁圣旨,我就要跟顾南国回去,怎么着吧!”   额,真是个阎王,够大逆不道,一下就把阮红玉激的抬起了头,要不是见自家姑娘身怀六甲,苏妈早就呼巴掌了,这下只能狠狠的瞪着苏春天骂道:“没羞没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货色?!”   苏春天也不退让,立马回瞪过去:“我这幅模样,就是随的你!”   阮红玉这下被气得不轻,单手指着苏春天的鼻尖,半响没说话,这丫头真是不讨欢喜,要是真让姑娘跟顾家小子回去了,这一堆干柴一堆烈火的,再烧出什么岔子出来,可不是苦了自个儿,偏偏这个孽障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这么想着,阮红玉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生养了两个女人,哪个她没当成心尖肉疼着,到头来,两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却一个比一个折腾人!   苏妈一个没忍住,竟掉出了泪,随后有些羞愤的背过身去,这可把一屋子的人吓坏了,这里的哪个人何时见过阮红玉掉眼泪?   一直站在身侧插不上话的顾南国见到这般光景,觉得苏妈是真被气着了,这媳妇也太不知轻重了吧,不让回去就不让吧!   顾南国从苏春天坐着的病床上拿过外套,附在苏春天的耳旁轻声责怪:“看把你妈气的,苏妈是真伤心了!”   话说苏春天活了二十几年,从没见过阮红玉掉过一滴眼泪,即使是在苏家最落魄的时候,苏春天心里早就她当成了爷们儿,无坚不摧!这回见到,也楞的够呛,耳边又听着顾南国的嗔怪,便僵硬的伸出小手,一下一下的扯着苏妈衣服的下摆,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额,我听你话就是了。” 第十四章 苏春天安稳的在家呆了一整天,苏妈什么活都没让她干,电脑也不让上,说有辐射,本来还不让用手机呢,苏春天是好说歹说,苏妈才松口:“少用点,这玩意不好!”   到了晚上,苏春天无聊死了,觉得顾南国应该下班了,便编了个信息给他:“老公,我知道你想我了。”额,真够自信的!苏春天看着信息发送成功,美滋滋的放下手机,刚落下手,顾南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苏春天怔住了,接起电话,不知道说些什么,便随口问道:“下班啦?”   “没。”   “额,那什么时候下班?”   “马上。”   苏春天接连问了两个问题,都跟小石子投入大海一样,闷响,心里气的咧,便骂道:“说多点话不会死!”   听得出来,电话那头先是低低的笑了两声,尔后才传来略显疲惫的声线:“那你吃了没?”   苏春天本来就爱耍小性子,怀孕以后更爱,就跟孩子一样,撒欢着往回长,咂巴了几下嘴,语气挺不好的回道:“吃过了!”谁知话音刚落,一股酸水涌了上来,苏春天捂着嘴扔了电话,小跑着进了浴室,趴在马桶上,没命的吐,眼泪鼻涕一把流,狼狈的呦!   顾南国听着动静,眉头又发皱了,书上说,女人怀孕40天会出现孕吐,苏春天都快两个月了,一直活蹦乱跳的,啥不良反应都没有,顾南国以为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这会儿倒来了,他也没挂电话,脸上有些焦躁,就这么扶着手机等着。   苏春天直把肚里的食儿全倒干净了,这吐才止住,收拾了一下残局,拖着发软的身子仰头就往床上躺去,耳朵正好碰到手机,顾南国有些沙哑的声音就这么顺着往里涌:“怎么样,没事儿吧?”   许是怀孕了,性子多少变得柔弱了,苏春天瘪了瘪嘴,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嘴里还是不饶人:“顾南国,你丫都怪你,我都快吐死了!”苏春天哭了一阵儿,顾南国连个屁都没放,再拿耳朵往上凑的时候,竟是忙音,特么的,他就这么挂了,挂了……这下,苏春天哭的更凶了,真真儿连禽兽都不如,老娘这辈子算是完了!哭着哭着,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加上也乏了,眼泪珠儿还来不及擦掉,就这么裹着被子睡着了。   睡了不出三个小时,苏春天又被手机铃声吵醒了,看都没看,火气四射的拿起电话,刚要爆粗口,就听见顾南国那丫的声音:“是我!”   苏春天一下子睁开了眼,嘴里骂骂咧咧:“混蛋,王八蛋,滚蛋!”心里想着:还好意思说是你,老娘骂的就是你,叫你挂电话,叫你狼心狗肺!   顾南国也不气,耐心等着苏春天发完脾气,这才慢悠悠的说:“发完火了,还请你移个驾,往窗口那头瞧瞧,你家亲相公正站在这里呢!”   苏春天就跟拼着全身气力打出一拳,却结结实实的挨在了一捆棉花上,心里有些闷,又有些发软,听话的挪到窗口,果真看见顾南国穿着灰色风衣,半倚在自己院门口,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修长,绵延不绝的往自个心里长,苏春天立马换好衣服,急切的拉开房门,惦着脚尖偷偷的出了门。   顾南国看见苏春天出了门儿,便拉开车门让她进来,随后,才弓着背跟着,头一回温柔的看着苏春天问道:“饿了吧,再去补点食儿!”苏春天没见过这么温柔的顾南国,那小心脏真真儿受不了,眼泪又汩了:“丫的,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这么温柔的对待我了。”   顾南国嬉笑了一声,恢复了禽兽的本性,又想着捉弄一番苏春天:“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瞧这冷水泼的,不过真有用,苏春天立马止住了眼泪,满脸怨恨的看着顾南国,那小眼神凛冽的,恨不得飚出千万把小飞刀!   顾南国成功的激怒了苏春天后,心里满足的很,便气定神闲的发动车子往前开去,就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问着苏春天:“想吃什么?”   苏春天没好气的回道:“想吃你!”   顾南国知道,苏春天这是气话,可是听在心里着实有一番调情的味道,顾南国未过而立,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半个月没碰苏春天了,这会儿又不合时宜的沸腾了,他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冲着苏春天撒娇:“春天,我想要了!”   苏春天真是哭笑不得,男人都是这样吗?随时随地发情,都不考虑一下现实允不允许?她真是要疯了,使劲的剜着顾南国:“你丫少发情,再伤了孩子!”   顾南国眨巴这眼睛,竟也有几分无辜的神色:“我不进去!”随后定定的看着苏春天,那眼神分明写着:“我不进去,然后你懂得!”   苏春天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能对性|事有如今的通透,全仰仗顾南国了,谁让这家伙干什么都是冷冰冰,唯独对这件事儿倒是热衷的很。其实,今天苏春天真没多少心思办事儿,不过,周边不少例子都告诉她,在女人怀孕期间,男人的出轨率最高,可不得喂饱他吗?本来这货的心就不全在自己这儿,再出个轨,得,啥也捞不着了!   这么想着,苏春天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发情中的顾南国,伸出爪子,隔着裤头,一把抓住顾南国的二兄弟,抓的他仰着头只抽冷气,声音沙哑着低喃:“快,把拉链拉开!”   苏春天听话的执行了,拉链拉了大半,顾南国的二兄弟,就着急的探出了头,苏春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尴尬的看着二兄弟跟它打了个招呼,随后羞红了脸看着顾南国娇嗔:“我去,你怎么没穿内裤,你故意的吧?!”都到了这份上了,顾南国哪还能解释那么多呢,还不是这两天憋得,一直再撸啊管,早上在办公室办公呢,电脑上无缘无故弹出那啥窗口,害得自己又撸了一把,手边都是文件,就索性脱内裤用来擦拭了。   顾南国这边的魂才走出半个身子立马又被拉了回来,咧着嘴嘶嘶直叫唤,嗨,这女人的手跟男人的手,还真他妈不一样,嫩嫩滑滑的,比自己撸舒服多了,这会子苏春天正用自己柔柔的小手,半箍住那越发肿胀的物件,顾南国只得闭着眼睛,倚在皮椅间,抿着嘴享受。   那边苏春天呢,眼下只能干干的看着顾南国,闭着眼睛跟个大爷似的享受着,心里是又气又羞,手里的动作自然激烈起来,弄得手都发起了酸,顾南国这才闷哼了一声,二兄弟在手里跳动几下,大把白浊液喷了她一手,苏春天一下就松开了,满脸嫌弃,鄙夷道:“真脏!”   谁知,正喘着粗气的顾南国,突然坐定了身子,轻轻的捏过苏春天的下巴,满脸促狭的说道:“脏什么,那都是我的万子千孙!” 第十五章 遇到这档子事儿,苏春天没了吃饭的兴致,哪也不想去,就想回家,顾南国没得办法,只得送她回去。   过了9点,路上也没什么人在晃荡,苏春天是真的困乏了,半眯着眼睛偷瞄顾南国,这货正单手撑着车窗,单手扶着方向盘,举手投足间真他妈帅气,也难怪苏春天执迷不悟了这些年头,到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也不管顾南国是不是为了孩子才娶她,管他呢,只要他人在我这人,感情这个东西嘛?可以培养。   苏春天养了一会儿神,快到小院了,顾南国便把车的前灯关了,苏春天知道,他怕吵醒苏妈,又惹的长辈不开心。   苏春天见他这般,反倒来了精神,不知道想到了啥开心的事情,突兀的笑出声,顾南国不得不回头,狐疑的问她:“抽什么风呢?”   苏春天自顾的笑着,隔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声音说着:“顾南国,咱俩这样真像偷情,好刺激!”   顾南国“切”了一声后没再理她,嘴里一直催促着苏春天赶紧进屋:“哎,我说,苏春天,咱儿子也该睡了啊!”   苏春天瞥了他一眼,身上那股矫情劲儿又犯了,缩着小脑袋就往顾南国怀里钻,嘴里嘟囔着:“咱儿子说,今个见着爸爸了,一点都不困!”   顾南国真真儿是拿这丫头没辙了,飙起来跟个角头一样,一旦腻歪起来能把人的骨头酥没了,只得伸出大手顺着苏春天乌黑的长发来回轻抚。   苏春天窝在顾南国好一阵儿,才抬起头,有些严肃的看着顾南国说:“顾南国,下个星期,咱俩该领证了!”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苏春天又叹了口气,继而说道:“领证了,咱俩就是夫妻了!”   “嗯哼”   “可是顾南国,咱俩还没好好恋爱过呢,就要结婚了!”   “嗯,有道理,咱俩从现在就开始恋爱吧!”   “滚,下星期就要扯证了!”   “也有道理,那就算了吧!”   “呸。想得美,老娘非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恋爱中会干的事情,通通干一便,通通!”顾南国看着苏春天慷慨激昂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泼她冷水,别说约会了,他俩现在见个面都不能明着来!   顾南国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春天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抓着他的手臂可劲儿摇,语气很是急切的说着:“哦,对了,顾南国,你还没跟我求婚呢!”   顾南国理了理衣袖,面上宁静的厉害:“求什么婚那,咱连娃娃都有了!”   苏春天见这人这幅模样,肯定不依不饶啊:“不行,你非得求!你要是不求,我就~~~~”   顾南国理着袖口的动作一停,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家媳妇儿,挑眉道:“就怎样?!”   苏春天咬了咬牙,对他攒着拳头放狠话:“我就,我就穿着大红的衣服在你面前吊死,然后跟宝宝变成厉鬼,折磨死你我,怎么样,这下怕不怕?”   顾南国还是那副平淡的面容,随口一说:“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怕了!”苏春天挑了挑眉,心想这男人总算认输了!尔后满足的推开车门就想下车,完全忘了自己正等着这男人的求婚。   还好,自家男人突然拉住了她,见她转过头,寻着她的小嘴儿,闷头就是一记深吻,吻得苏春天七荤八素的,顾南国才松开她,看了一眼媳妇儿越发诱人的红唇,这才轻轻地揽她入怀,尔后附在媳妇儿耳边,声音低沉的说着:“电话不接你,聊天不理你,伸手不握你,站在面前不看你,靠在胸前不抱你,贴在嘴边不吻你,其实……都不是我想做的,我的心思,你得反着猜!”   听着还算窝心的话,苏春天一下就酥了,顾南国这口闷锅,今天升温升的太快,她这只小青蛙很快就被煮熟了,身上腾腾的冒着热气,窝在男人肩上,大气都不敢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哭出来,让男人耻笑了去,可是,自个的心就跟上了马达一样的,扑通扑通,没命的跳,弹得身子直晃,晕沉的厉害!   苏春天这点样子,顾南国自然是放在眼里,这妮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这点糖衣炮弹就受不住啦,这重头戏还没上呢,想着,他便腾出一只手,拿出早就定制好的,只属于苏春天的求婚戒指,轻轻捏住苏春天的肩膀,手法笨拙的给她戴上,苏春天低头看着闪闪发光的钻戒,终于哭出来了,边哭便问:“顾南国,我问你,这钻戒是几克拉的呀?”嗨,财迷样儿,还管这事儿呢?也不嫌煞风景。   这婚顾南国也求了,苏春天算是赚够了本儿,也就安心的呆在娘家,一边养胎一边等着顾家用八抬大轿,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儿,十多天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不过磨也磨了过去,一晃眼就到了初八,这天正是俩人的婚礼,可把顾家苏家忙的够呛,顾家一大早就从A市往B市赶,生怕错过了良辰吉时,偏偏天公不作美,一早就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路面滑,迎亲队开的也就很慢,这下,坐在闺房里等着顾南国过来迎娶的苏春天,心里可就急躁了,眼看就要过时间点了,这顾南国还没到,苏春天便一把拉住穆穆的手问道:“这丫,不会逃婚了吧?!”   穆穆沉下脑袋想了一番,然后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苏春天,我觉得很有可能!”   苏春天忍不住瞥了她几眼,恨恨的骂道:“你丫真是长了一张狗嘴,满口的狗牙!”   这穆大爷可真够冤枉的,问题是你问人家的,人家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也没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吧?穆穆心想,今天是这丫头大喜之日,自个儿的相公到现在还没到,也不怪她急,自己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吧,反正先记着,下次可得找机会讨回来!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小院里却骤然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苏春天立马乐的跟老鼠似的,提着婚纱裙摆就要出去,却被穆穆一把拉住:“我说,你能不能矜持点,哪有新娘出门迎接新郎的呀!给我老实呆着,姐还没要红包呢?”   苏春天一想也对,今儿可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必须矜持矜持,随即看着穆穆,伸着手指,比了个OK。   俩人贴着门框听了好久,门口才有了动静,是顾南国在敲门,苏春天的眼都开始冒红心了,伸手就要开门,穆穆随即瞪了一眼,她才嘴里念叨几句:“对,对,要矜持,矜持!”穆穆这才移开了犀利的眼神,冲着门口喊话:“顾南国,你给我听着,我问你几个问题,只有你答出来了,我才打开门让你接媳妇儿!” 第十六章 门外的顾南国听到喊话,在众人的目光中,还是一脸平静:“你问吧!”   这穆穆还真是不客气:“顾南国,告诉我,苏春天的胸围多大?”看这问题问的,多私密啊,苏春天少不了剜她一阵。   “36D!”门外立刻传来一声响亮的回答,穆穆立马回头跟春天求证,苏春天愤愤的看着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心里又羞又喜,这顾南国怎么会知道?当真是摸多了?额,好色/情的想法啊!   穆穆问完这个问题,见没有难到顾南国,心下又生一计:“顾南国,告诉我你的初夜对象是谁?”苏春天这下急了,这货今天这是怎么了,发什么人来疯啊,尽问些尺度大的问题,便顺手在她赤裸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穆穆被掐的生疼,回头瞪着她低吼:“难道你丫不想知道顾南国初夜给了谁?”   苏春天向来不怕羞,当下点了点头:“想知道!”   “那你还掐我!”   “我只是顺手了!”   这俩货还在嚼着舌根,外面顾南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是苏春天!”穆穆当即翻了个白眼,看着苏春天同样疑惑的脸问道:“你相信不?”   苏春天坚定的摇了摇头,但是却补了一句:“不过,老娘听得很舒坦,算他过!”   穆穆深深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春天:“你丫真适合跟顾南国埋在一起!”   说完,红包都没要,就把门打开了!   苏春天起初扶着门,这回一个踉跄,径直摔在顾南国温暖的怀里,一屋子的人开始起哄,苏春天也不羞涩,跟个大爷似的拉着顾南国跟自家亲戚介绍:“她大娘,这我男人,帅不?”   “帅!”   “他二舅,这我男人,可有钱了,行不?”   “行!”   “他大姑,这我男人,可爱我了,好不?”   “好!”   “……”   从小到大,很多人说过,苏春天跟顾南国八字不合,这辈子永远不会修成正果,这些不好听的话,苏春天听了整整十年,现在可不得卯足了劲儿讨些祝福?这未来俩人的日子,很长很长,又都是头一次结婚,新手上路,只剩下勇气了,苏春天想着还得多攒点,再多攒点!   ……   这顾家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总有些陈腐的规矩,总觉得儿子新婚,这新婚之夜必须要在自家大院里才行,这不,婚宴刚结束,顾元帅就派了司机把俩孩子接回来了。   苏春天从顾师长的军用吉普车上下来,远远就看到顾家大院里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光景的小女孩儿和她身旁不远处端端放着的朱红色木制“马鞍子”,苏春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呆呆愣愣的看向身旁的顾南国,顾南国也只是耸耸肩,表示他也一无所知。   正在苏春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可人小姑娘正慢慢的扭捏着小身子走到苏春天身边,羞羞的伸出小手在自己的大红外套上轻轻拉了三下,完事儿后,顾妈才附在苏春天身边耳语:“这叫卸轿门!”   额,苏姑娘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规矩的,顾妈也不急,慢慢的教她跨过马鞍,苏春天也不知道这些仪式到底有什么用,但凡对她的婚姻有一丝帮助的,她一个都不能落下!等那些繁琐的规矩都履行完了,时间也不早了。苏春天这才知道混乱的不是婚礼,而是婚礼过后的新婚之夜。   彼时,顾南国跟苏春天都洗好了澡,苏春天窝在顾南国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相公半敞的胸前画圈圈,俩人半响没说话,房里安静极了,定下心来都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苏春天靠的累了,张着小嘴儿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就欲滑下身子睡觉。   顾南国见状,轻轻地握住媳妇儿柔软的腰身,语气戏谑:“这么着就睡啦?”苏春天是真的困了,半眯着眼睛,样子慵懒极了:“不然呢?你想干嘛?”这顾少爷想干嘛,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了,自从苏春天有了身子,顾南国就没有好好的尽过兴,美娇娘在侧,真真儿让顾少体验了一把看的到吃不着的心境,难受的咧,心里想着就算媳妇儿用手给自个解决也好过上一夜的火吧?加上这会子卧室的灯光很是暗淡,显得苏春天妖媚极了,顾南国那个心猿意马啊,语气变的很是沙哑:“今晚是咱俩的新婚之夜!”   “可是怎么办,我的身子不能太操劳!”苏春天就跟打发顾客一样的对着自家相公连连摆手!顾南国的魔抓一下子就擒住了她,笑的很阴险:“女人能用的地方可多了,挨不着你的身子。”随后一把擒住苏春天瘦削的小脸,凑着那张祸害皮囊慢慢靠近,好看的薄唇一下就附在了苏春天有些发凉的小嘴儿上。   这会子,顾南国没了往日的急躁,柔柔的描着自家媳妇儿的小嘴儿轮廓,等着苏春天自己难耐的张嘴吐气,才提着舌尖顺势滑了进去,在温热的唇舌间横冲直撞了好一会儿,脑子想的都是,若是自己的宝贝能在这里呆上一阵,那该有多好?光是这么想着,顾南国全身的血脉都开始喷张了,大腿一跨,将苏春天柔软的身子框在自个身下,这才松了嘴,让苏春天好好的呼吸,苏春天的嘴一得空便开始嘤咛:“孩子,孩子,不要这种姿势!”   顾南国粗喘着气,本来自己就十分注意着,深怕伤了自家的崽子,身板儿一点没敢挨着媳妇儿,可这丫头还是不放心,顾南国闷哼了一声,双手抱过苏春天细嫩的身子,在大床上滚了半圈。   苏春天还没反应过来,自个就跨坐在了顾南国愈加发烫的肚皮上,她娇嗔着呼了一口气,随后定了定身子,自上而下,细细地打量着身下的顾南国,看着他越发厚重的眸子,苏春天不自觉的扯着嘴角,单手撑着男人精壮的胸膛,单手捋过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而慢的向下弯着身子,嘴角噙满笑意,瞄准顾南国上下滚动的喉结就是一口。   顾南国这会儿哪受得了这样的挑拨,下面肿的都快爆炸了,额上尽是汗珠儿,苏春天知道他憋得难受,自觉地坐定身子,伸出手,顺着胸膛一点一点下滑,直滑到顾南国半开的腿间,心下一横,闭着眼睛一下抓住了粗大的物什,因为顾南国太大,苏春天一手很难掌握,而且这活计一到苏春天手里,就跟活了似的,不停地跳动,苏春天呆愣着看了好久,都没动静,顾南国忍的够呛,声音越发低沉起来:“你倒是动啊!”苏春天这才回了神,握着那活来回撸,撸的自己越发口干舌燥起来,手边渐渐失了力气。 第十七章 顾南国看着苏春天这娇滴滴的模样,可不就是动了情的媚态嘛,嘴边一歪,噙着薄笑,三下两下,就把苏春天的睡裙扯了,胸前的两只大白兔立刻弹了出来,顾少爷的眼都猩红着,死死盯着那粉色的小点点,大手一抬,一手握住一只,这触感真是不错,这么想着,顾南国有意的用手指拨弄几下那已经发硬的小点点,惹的苏春天连连娇喘,顾南国促狭的看着自家媳妇的媚态,紧实的臀部不轻不重的往上顶,虽是隔着内裤,苏春天身下还是泛滥了,眼看着男人顶弄的越发快了,苏春天巴着小手紧紧攀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总觉得不尽兴,嘴里哼哼唧唧:“顾南国,都……怪你……把我撩拨成这样!”   苏春天这抱怨的语气听在顾南国耳里,无疑多了一份挑逗,知道自家媳妇儿也是情啊欲难挡,便伸出大手,急切的循着软软小手覆住,一把拉至滚烫的活计跟前,带着媳妇儿揉搓,揉了好久,顾南国背脊一紧,这才颤颤的泄了身。   苏春天本来就意乱情迷了,这会儿看着顾南国升了天,心里愈加瘙啊痒,丝毫没了羞耻之心,小手不停的拍打身下的人儿:“顾南国,顾南国,我好难受啊!”   顾南国刚刚得到满足,自然舍不得自家的小娘子受这份罪,索性将苏春天抱住,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循着白嫩的胸脯直吧唧嘴儿,大手不时轻抚着她细嫩的美背,吸允了一会儿,顾南国才顺着方向将苏春天放平,轻而易举的扯下苏姑娘的小内内,苏姑娘许是太动情了,那地儿湿的是一塌糊涂。   顾南国看着那地儿汩汩流着蜜汁儿,喉头又开始发紧,双手抓住姑娘细致的脚跟,慢慢向上摸腾,直来到源头处,随后,俊脸不偏不倚的埋在那处,苏春天一下就愣住了,伸着小手不停的搡着顾南国埋在萋萋草地上的俊脸,嘴里已经说不出完整话了:“不要,不要……脏……脏……”可是心里又觉得被侍弄的特别舒坦,身子早就红的不像话,小手此时也都垂在自个儿的脑袋处,时不时拼命的攥枕头,不管不顾的娇喘呻吟,没一会儿,拖着长音吟了一声,抖动着泄了身……   ……   晚上两人折腾了这会儿,早上自然起不来,直睡到日晒三竿头。   顾妈念着自家媳妇不同常人,也就厚着脸皮过来敲房门。这两人都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是顾南国隐隐约约听到了敲门声,裹着睡袍,随脚套过一双拖鞋,慢腾腾的摇着身子过去开门,一开门,就看见顾妈端着鸡汤猫着腰站在门口。   顾妈见是自家小子开的门,探着脑袋往里瞅了好几下,随后才压低声音问道:“春天还睡着呢?”   顾南国循着顾妈的眼光看去,可不是嘛,这丫裹着被子睡得那是极其欢畅,便看着顾妈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嗯。”   顾妈当下心一横,迈着两腿侧着身子进来了,进房之后,把手里的鸡汤往床头柜上一搁,伸出手轻轻的拍了几下睡梦中的苏春天,嘴里低声呼唤着:“春天啊,起来了啊,妈给你熬了鸡汤!”   苏春天这才揉着眼睛坐定身子,语气还带有起床后的慵懒:“麻烦你了,顾妈!”   顾妈?苏姑娘啊,你咋还能叫顾妈呢?怕是过了一夜,早忘记是人家的媳妇儿了吧?把顾妈尴尬的啊,忍不住嗔怪道:“丫头啊,这会该叫妈啦!”手边已经接过床头柜上的鸡汤,看着不要意思挠着头的苏春天说道:“人哪,这早上可不能饿着,何况你现在啊,可不是一个人!”说完,就搅着瓷勺在里头挖了一记,递到苏春天面前。   苏春天看了一眼上面飘着的油花,一个没忍住,捂着嘴,急匆匆的下了床,跑进厕所可劲儿的吐,把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顾南国跟顾妈紧随其后,一个端着水,一个拿着毛巾,脸上焦急的很,等着苏春天吐完了,身上的气力也耗的差不多了,顾南国忙递过去一杯水。   苏春天这回难受了,直剜着顾南国,那小眼神儿满是哀怨,都怪你,都怪你,咋不让你吐吐呢?   可是手里还是接过水,仰着脖子咕噜咕噜漱口,随后接过顾妈手里的毛巾擦了擦嘴,完事儿后,苏春天想着:嗨,这一早上,顾南国跟顾妈只围着自个儿转悠了,看着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儿,实在是过瘾!就不自觉的翘起了小嘴了,脸上溢满了笑,大爷似的揽着顾妈胡侃:“妈,你说这皇后起床也不过如此了吧!”   ……   一个多月的时间,苏春天的婚姻生活就跟装在蜜罐儿里头一样,那甜丝儿啊,粘的全身都是,手一抹,还能连着汁儿!   这日子过得顺心了,苏春天又得发愁了,整天站在镜子面前转圈,心里不停的问候别人的妹妹:“你妹,我又胖了!”其实,苏姑娘哪里胖了,就小肚子上多了点小肉而已嘛,从后面看,还跟以前一样,依旧杨柳清风。   这天周末,苏春天不改常态,依旧苦着一张脸站在房里的落地镜前,头一歪,冲着那头的卫生间喊话:“老公,我要是在这么胖下去,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这顾南国正忙着洗漱,嘴边还叼着牙刷,根本顾不上搭话,等到忙完了,从卫生间走出,正回头找自己媳妇儿呢,苏春天就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巴着自己,张着小嘴儿对准自家相公的后背就是一口,哼哼唧唧的说道:“顾南国,我就知道,你嫌我了!”   苏春天这一口真是卯足了劲儿,顾南国吃了痛,不自觉的闷哼一声,随后大手托着苏春天的美臀一下就把顾太太背上了身,大步走到床边,腿一曲,苏春天便轻轻的落在床上,随后促狭般看着这个野性的小娘子,慢慢的附上身,苏春天一直憋着笑,嘴里连连求饶:“大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顾南国又露出阴冷的表情:“哼,晚了!”随后将身子腾空在苏春天的面前,语气有些撒娇:“春天啊,我算过日子了,你今天满四个月了!咱们是不是可以?”   “不行,会伤着孩子的!”说完,还重重的剜了一眼顾南国。嗨,苏姑娘啊,你哪里知道啊,你们家顾少爷可真是憋没辙了,人家怎么着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嘛,有点需求也是正常的,都四个月挨不着荤腥了,哪还有啥自制力呢?   “人大夫说了,四个月可以了,你就给我吧!”额,顾少爷最近撒娇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苏春天看着自家男人那猴急的样儿,心下一软,便皱着眉头说道:“那你轻点!”   这下顾南国拿到了通行证,立马手脚麻利的褪尽了媳妇儿的衣物,看着身下又嫩又滑的身子,顾南国都快疯了,可是医生嘱咐过啊,能办事儿是不错,切不可太激烈,顾南国咽了咽口水,脑子里想着医生教过的姿势,便翻身下来,轻轻地托着苏春天有些赘肉的小腰,顺着自己,让两人面对面的躺着,这才凑过薄唇,一口咬住媳妇儿白的透明的小耳朵,大手顺着身子的曲线来回轻抚。   “嗯~顾南国,你~别咬我耳朵!”苏姑娘全身上下,就属耳朵最最敏感,被人稍一碰触,身子立马娇的出水。   “不让碰耳朵,那这里呢?”说话间,顾南国已经转移了阵地,闷在苏春天软软的胸前,吐着舌尖一个劲儿的打转,苏春天真真儿是受不住了,嘴里还不忘骂人:“你妹,少……这么……折腾……我!”哪知,苏姑娘骂的越凶,顾南国嘴下就越起劲儿,砸吧着嘴儿使劲的嘬,苏春天白嫩的胸脯立刻红了个遍,无力的推着对面的男人,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要死啦,你,你轻点儿……疼……”顾南国停才听了动作,伸出大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头头,就当是抚慰了!   捏/弄了这会儿,苏春天稍没注意,顾南国就来了一个冲刺,苏姑娘是真真儿受不住了,嗨,这男人啊,还真是不能饿,饿了就容易发疯,做起来没轻没重的,苏春天只得窝着嗓子呢喃:“顾南国……太深了……你轻点……别伤着孩子!” 第十八章 顾南国听毕,身子一震,隐忍着稍稍退了出去,哪知道,这媳妇儿下面的小嘴就跟生了触角似的,对着自己的活计又吸又绞,顾南国的呼吸愈发沉重起来,退了一半,耐力消失殆尽,大手立马轻托着媳妇儿的腰身,浅浅的进出着,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儿。   苏姑娘此刻的身子柔的跟水似的,捧都捧不起,腿心儿被亲相公顶弄着,酥麻的厉害,身子都快蜷成一个圈儿了,红扑扑的脸蛋深深地埋在顾南国胸前,一睁眼就能看见那端端正正挺立着的小头头,心里又想着恶作剧一番,便伸出舌尖,轻轻的绕着四周画着小圈儿,得了空闲,小嘴儿还时不时呜咽几声,顾南国真是要疯了,这个小妖精,当真以为折磨死人又不用偿命啊!   他翻滚着喉结,眼儿都红了,大手轻轻的拍着媳妇儿白皙的臀肉,哑着嗓子说:“我早晚得好好收拾你!”说完,下身便抵着那娇嫩的小花儿慢慢的磨进磨出,苏春天早已说不出一句整话,心似乎一下被调了起来,小嘴儿微张,眼看就要登上极乐世界了,一声闷雷打了下来,只听顾南国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明天……要出差……去……”   苏春天满是媚态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自从顾南国退伍经商后,几年来,他没少出过差,照理说,她应该早就适应了,可是今天却格外别扭,这种感觉就像大口咬着的豆沙包里忽然嚼出一片黄连干儿,憋闷的只想飙脏话,索性睁着眼睛使劲儿的剜着顾南国,提着小腿曲在他的尾椎处轻揉慢捻,顾南国最受不了这个,三下一来,真的失了守,急急忙忙的从苏春天身子里退出来,刚拿出来,它就昂着头吐了一滩白浊液,一下就烫到了苏春天的大腿根……   吐着气缓了一会儿,顾南国抱起背对自己躺下,撅着嘴生着闷气的苏春天,推着搡着好一会儿,顾南国才把她抱上了身,俩人面对面的坐着,苏春天还是端着面子死也不看他,顾南国又开始皱眉了,这丫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他曲着手指轻轻捏住苏春天微昂的下巴,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春天,其实这样不可爱!”   “这样不可爱,那怎样才算可爱?”这句话,绕着苏春天的舌根几圈还是被生生的咽了下去。她不想明知故问,她比谁都清楚,在他的眼里,她所有的不可爱,都是因为她爱他,而他不爱她!   本来,这么多年了,苏春天也该了然他的高傲,怪只怪这些天来,他突如其来的在意与温柔,太容易上瘾,自己偏偏戒又戒不掉,留又留不住,这种感觉就像是溺了水,想呼吸又无能为力,只能挣扎着冒出水面,苟延残喘着,挨一天算一天。   ……   顾南国离开的第三天,晚上9点,苏春天接到了穆穆的电话,这下她满身的怨气终于有处发泄了,电话刚接通,就倒了一瓢苦水:“穆夏,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偏偏吊死在顾南国这颗烂桃花树上了呢!”   “嗯,说得对,你就是瞎了眼了,不过顾南国可不是什么烂桃花树,人家的枝头可茂盛了呢,正是迎风招摇的时候。“穆夏的语气戏谑极了,一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的做派,把苏春天气的呦,咬牙切齿的低吼:“穆夏!你丫就气我吧,最好把我气死,一尸两命!“   啧啧,苏姑娘真是没得忌讳,什么话都敢说,穆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讲:“好好好,顾南国就是一颗烂桃花树,我替你诅咒他,诅咒他越来越穷,越来越肥,阳痿早泄,恶疾缠身,一辈子没人爱,一辈子被人看不起,这样总行了吧!“   额,这话又说的过了!嗨,许是穆姑娘当真不知道:这女人选男人,也跟进超市选货物一样,买回来的东西,自己再不喜欢,也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好,你看,苏春天这不是责怪了:“穆夏,我说你是不是喝毒药长大的啊,嘴怎么这么毒啊,能不能也留点口德!“吼完她就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自家男人并没有多气人了!额,难不成解开怨气还能以毒攻毒?   苏春天跟穆夏听完电话,心气儿顺了不少,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侧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外面阳台,今晚果然起风了,衣竿子上徒留了一件灰色外套,这件外套是顾南国的,还是他出差前一天洗的,今天阿姨上来收衣服,苏春天愣是没让她收回来,心里气鼓鼓的:让你的外套见鬼去吧,你不是拽的嘛?走的潇洒的嘛?哼,我才不给你收呢!苏春天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但是这么做了,至少她心里舒坦多了!   “啪”正想着的时候,外面一股子劲风吹过来,灰色外套先是在架子上晃动了几下,随后扑通一声掉了地,苏春天咬着牙瞪着地上的外套,就像瞪着顾南国似的,好一阵儿,才叹了口气,起了身:他顾南国钱烧得慌,哪里还能在乎一件外套,他连老婆都不在乎了!   这么想着,苏春天便愤愤的从地上捡起外套,外套掉了地,上面难免落了一些灰,她只得站在阳台上抖落,抖不到三下,一张貌似收据的纸片不偏不倚的掉落了……   地上的纸片有些破损,皱了吧唧的,苏春天理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展开,原来是张汇款单啊,苏春天心想,这能用得到顾南国亲自汇款的对象应该不简单,她便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直到看见收款人姓名栏上端端正正写着:苏叶子。   苏春天的脑子里立马响起了一记又一记的闷雷,攒着单子的手指渐渐发了白,身子有些发颤的把单子理好,折了又折,动作缓慢而沉重,耳朵里一直回荡着那天在医院,顾南国说的那句话,他说,苏春天,娶了你,我一定对你好!   这就是对我的好吗?用儿子的奶粉钱去养小?苏春天真是越想越窝火,女人需要守妇道,男人就不需要守夫道了吗?虽然爱情不像买卖商品,需要讲究公平,但至少不能货卖两家吧? 第十九章 这么想着,苏春天便跨着大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拨给了顾南国,等着接通了,顾南国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春天就扯着嗓子一个劲儿的喊着:“顾南国,你王八蛋,顾南国,你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渐渐的,她的喊声一声弱似一声,嘤嘤的还带着哭腔又透着一股子的歇斯底里,顾南国一下就愣住了,心里想着:保姆阿姨这会子应该回去了,小孕妇一个人在家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便直起身子匆匆的从会议室出来,语气有些急促的问道:“春天,你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   “王八蛋,王八蛋,你王八蛋……”这顾南国的声音就跟强心针一样,苏春天的力气一下回来了,连声骂着,连气都不带喘的。   见是这幅情形,顾南国悬着的心反倒落了地,这么有精神,应该没出事儿,大概是气还没消,加上自己出来了这些天,也没个电话给她,火气更旺了呗,打来消消火的吧!顾南国松了口气,语气有些缓和,连哄带骗道:“春天啊,你乖,老公还在开会呢,等回去再给你赔罪,昂!”   顾南国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可是这次却失策了,回答他的竟是一串忙音!他心里稍许不安,但又说不上来,近期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儿惹到媳妇儿啊?应该是苏春天想自家相公了,又碍着面子,所以耍了点小性子,嗯,应该是!   ……   苏春天挂了顾南国的电话后,也乏了,抽泣着将身子卷入被窝,明明眼皮很重,脑子里却清晰异常,一点儿也不困,就是觉得疼,就像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刀子,不停的向外流着鲜血……   翻来覆去一整晚,苏春天还是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也不管自己发肿的眼皮了,拿了个护照就出门了,是的,她一刻都等不了了,她得去Y城,她得当面问问苏叶子,问问她:“姐,你这么做,居心何在?这么做,你又对得起谁了?”   好在上午8点就有一班飞去Y城的航班,苏春天一到机场就买好了票,拖着行李箱,抚了抚微隆的肚皮,心里的难受又开始蒸腾了,鼻尖似乎也红了,哪有这么惨的新婚妻子,大着肚子远赴千里会小三儿,这么想着,眼底积蓄的雾气很快凝成了小珠儿,顺着脸颊往下淌。   苏春天见状,急急忙忙从手提包里翻纸巾,哎,怎么结个婚把人都结的脆弱了,动不动就哭鼻子。   翻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找到纸巾,倒是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托着一包纸巾递到了自己跟前。苏春天抬了抬眸,来人竟是林北城,他又是一贯的黑色西装,苏春天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心里又开始赌气了,哎,人倒霉啊,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如此落魄的自己,偏偏又让林北城给碰见了?!真是冤家路窄!   ……   林北城已经好久没有出门儿了,这回要不是Y城的投资项目出了问题,他还不知道要把自己关多久呢?可是头回出来,就遇到苏春天。   刚进机场,他就看见苏春天拖着行李箱站在路中央,小脑袋垂着,小身板也是一顿一顿的,哭得极其欢畅。   准时顾南国又惹了什么腥了,看这架势,苏春天不是千里寻夫去,就是万里撒泼也,林北城本想装作没看见径直离开,可还是转换了方向,朝她走了过去,结婚这才两个多月,怎么丫头脸上倒比以前沧桑的多了!   林北城正想着的时候,就看见苏春天吸了吸鼻子,拖着箱子,也不问候一句,径直绕过自己欣长的身板,这下,林北城心里窝了火:这丫到底能不能分清谁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对她好的,她置之不理,虐她的,她倒是追着赶着往上靠。   他一把握住苏春天的小细胳膊儿,尽量压低声音说:“你这是怎么了?”   苏春天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粗声粗气的回:“没什么,我好得很?”   “这么好,能把眼睛哭肿了?!”林北城就是见不得苏春天据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是又拿她没办法,就像苏春天拿顾南国没办法一样,他索性不问了,微微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今天上午,校长把你的辞呈递上来了,为什么要把工作辞了?”   “我是孕妇,我怀孕了,我要安胎!”苏春天接连说了三个名词,个个都跟尖刀似的,剜的林北城刺骨的疼。   原来,这才是世界上一场最大的误会,我非你不可,你却非他不可!   林北城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苏春天微隆的肚皮,眸子里满是受伤,他缓缓地伸出手,慢慢的附上苏春天的腹部,轻轻的揉了两圈。   入了春,苏春天的衣服穿得很单薄,她明显感觉到林北城薄凉的手指一下一下扶着肚皮,所到之处,竟然泛起一层疙瘩,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这样的林北城挺让她害怕的,明明是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连眼神都泛着红光。   “怎么了,怕了,怕我害了这个孩子?”林北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硬是将苏春天吓了一跳,神色里有些慌张,但还是嘴硬着骂道:“神经病!”   话音刚落,机场大厅就开始广播了:“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Y城的CA949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22号登机口上飞机!”   “林北城,你还拽着我做什么,我要登机了!”苏春天几乎是用吼的,手边早已挣脱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着:“再见!” 第二十章 在飞机上,苏春天听了一首歌,歌词中有这样一句话,它说,你是我小心维护的梦,我疲倦的享受着,谁也无法替代的孤傲!   许是唱到了她的心窝窝,所以苏春天一下就记住了。   记得苏春天上大学那会儿,顾南国毕业了,正是创业的时候,忙的焦头烂额,三餐都顾不上,苏春天就逃课给他送饭。   有一回,下大雨,雨水都漫到了大腿根儿,走起路来就跟趟河似的,无巧不巧苏春天那天还来着例假,沾不得水,可她还是拎着饭菜出了门。   穆夏忍不住对她翻白眼:“你要游泳之前,考虑过你大姨妈的感受吗?”苏春天理都没理她,撇着嘴一脸臭屁:就穆夏这货色,懂什么叫爱情吗?人一辈子能找个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容易吗?   那天送饭回来,苏春天就病倒了,整宿整宿的咳嗽,穆穆在一旁端茶倒水,一个劲儿的教训她:“你就傻吧,姐们儿今天把话撂这儿,你丫就是断气了,顾南国顶多送个花圈,病了这些天了,连个电话都不打,真是狼心狗肺!”   苏春天只是咧着嘴一笑,声音断断续续,说的毫无底气:“他忙,在忙……”   其实,苏春天心里知道,她和顾南国的这场爱情完全是场错误,可她没得法子,怎么着都拗不过自己的心,后来也只能将错就错,毕竟人生没有橡皮,你说错了就可以擦掉!   ……   飞机在当天下午抵达了,苏春天仅凭着汇款单上的地址找到了希望小学,都到了门口了,却突然变得有些踌躇,攒着拳头站的很远,脚下就跟粘了胶水似的,这苏叶子可就在里面呢,只消推开大铁门,自己就能轻而易举的镇住她,有什么好值得紧张的?这要是换做别人,苏春天肯定剽悍的踢了院门,杀他个片甲不留!   可如今,里面的人,是她的血缘至亲,是她三年未见的亲姐姐,三年来,就是她,横在自己与顾南国的中间,这个事实像极了一个巴掌,每记起一次就挨一个耳光,苏春天有些拿捏不了身份。   “进去啊,呆在外面做什么?”苏春天先是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才看见不远处的林北城,他半倚在老树上,单手掐着烟,嘴里吞云吐雾的,有些晃眼,显得很不真实。   “怎么是你?你跟踪我?”苏春天先是一楞,尔后开始横眉,这丫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有他!   苏春天的反应,林北城早就猜到了,这才是她的个性,凡事决绝!她以为她不留余地了,别人就能全身而退了。可感情不是筷子,说放下就能放下,苏春天个性冲动,粗枝大叶,林北城不是不知道,她单枪匹马又身怀六甲,难保不会出事儿。   所以,下了飞机,他便大摇大摆的跟着,苏春天只需回个头就能看见他,可她一次头都没有回,她有这个癖好,她不喜欢回头。   林北城索性扔了手里的烟屁股,拖着行李箱慢腾腾的走了过来,待走近她,才伸出长指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她发皱的眉头,嘴里呢喃着:“想让我死心,你就给我过的好一点。”   都说撞了南墙就会回头,苏春天是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这不叫有毅力这叫死心眼一条筋,林北城时常在想,如果把人生比作一盘棋,苏春天一定是那卒,永远向前看,可有谁见它后退一步?   林北城习惯性的大手一捞,把苏春天抱了个满怀,三年了,岁月把谁都磨的成熟了,唯独此刻自己怀里的女人,还是一如当初张牙舞爪的爱着,想着,等着……   林北城箍的很紧,苏春天的鼻尖一下就蹭到了他白色的衬衫,刚吸了烟,林北城身上都是淡淡的烟草气息,苏春天很早就知道,林北城很好很好,他用情专一,温柔体贴,是个完美的男人,可是苏春天也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这样的恶霸所能染指的,这一生,她只配跟顾南国这样的禽兽纠缠。   这么想着,她便支起手肘,伸着爪子,重重的推着林北城,不料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擒住,放在手心握着,他的手掌炽热,一下就烫到了苏春天薄薄的肌肤,不温暖,反倒有些不适应,苏春天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对顾南国的感情一样,太炽热,必定会适得其反。   ……   苏春天跟林北城在希望小学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见到苏叶子,这才多少时日,她周身的气质就全都变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挽成了髻,在蓝色头巾下若隐若现,一双眼睛看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苏春天的火气不知不觉去了一大半。   苏叶子知道苏春天有很多的话要问她,在学校很不方便,便约到了小学附近的凉亭,凉亭是村民们自己建的,说是凉亭,实则几个木头堆起再铺上几把稻草,傍边倚着山,倒也有几分诗意。   三年多没见面了,苏家姐妹生疏了不少,尤其是苏春天,居然变得有些扭捏。   苏叶子出门的时候提了一壶龙井,还是从B市来的时候带的,一直放在箱子里压着,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拿出来。现在泡开来了,倒也清香四溢,苏叶子轻手轻脚的倒了两杯,推了一杯到苏春天跟前:“春天,喝口茶吧!”   苏春天什么个性?能动手绝不吵吵,本来就兜不来圈子,径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张汇款单,一把拍到桌上,眼睛直直的盯着苏叶子说:“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就是为了这张单子来的!”   苏叶子瞄了一眼,知道是顾南国给自己汇钱的单子,这才笑了笑:“你还觉得我跟南国有事儿?”   “没事儿?那我老公干嘛要给你汇钱?”苏春天显然不相信。   苏叶子喝了口茶水,语气是一贯的和气:“南国对我只有责任,一个不算责任的责任!”   “蛤?”这是什么解释,听起来倒像是蒙人,苏春天险些发火,得亏苏叶子没有停顿多久,继而说道:“楠木出事儿前,给南国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好好照顾我!”   烂借口,肥皂剧看多了吧,苏春天鄙夷的笑了笑:“你这话,骗骗三岁小孩可以,骗我还欠火侯!就算真有这个事儿,你敢发誓你对顾南国没有半点叵测?”   “我发誓,我对顾南国没有半天情愫,否则,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苏叶子立马接了她的话,脸上没有半点怯意,苏春天懵了,那词语一个比一个狠,听得她心惊肉跳,到底血浓于水,苏春天便有些烦躁的打断了:“行了,行了,没有就没有吧!”   苏叶子这才住了嘴,正了正身子,声音平缓而有力:“春天,我跟你一样,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再多的,我也爱不起了!” 第二十一章 苏春天知道,苏叶子没有说谎,她爱的人是顾楠木,很早以前便是这样。   当年,她为了顾楠木,活生生被阮红玉推出了家门,现在想来,都还历历在目。   苏妈的脾气又臭又硬,这谁都知道,她已经三番两次的申明过,她不同意顾楠木跟苏叶子在一起。   那时候,苏爸刚出事儿,她恨顾家的人都恨得发指了,顾楠木就迂回着,偷偷摸摸的跟苏叶子来往,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苏妈的脸都气绿了,什么话都听不得,反反复复就一句话:“跟他断了,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要是不断,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只当你死了!”   苏春天见苏妈还在气头上,苏叶子这货又犯倔,这才偷偷的通知了顾楠木,顾楠木训练刚结束,听到电话,立马飞奔过来,顾楠木没有请示上级,私自离开,不是顾元帅压着,部队险些给他处分。   苏妈发完火,看见苏叶子头也不会的往院子外头走,单手指着门外,气的声音都发了抖:“你,你,你死在外面才好呢!”随后,跳脚似的回了房,“砰”的把房门关上,苏爸立马尾随过去,对着堂屋里的苏春天轻轻挥手,语气很是轻柔的说:“你妈交给我,你快去看看你姐,别真出了什么事儿了!”   苏春天赶到门外的时候,顾楠木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   苏叶子刚要上车,看见苏春天追出来了,缩回进去的半个身子,端端站在军用越野车旁边,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着,声音带着稍许沙哑:“春天,谢谢你!”   因为是腊月,又是晚上,一张嘴便是白气,苏春天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剜了苏叶子一眼:“不是说了让你们小心点嘛,妈现在正在气头上,等过个一年半载的,气消了大半,还能像现在这么拦着你们?到时候你们要是连娃娃都有了,她更不会这么拦着啦!现在倒好,看你以后怎么办!”   “我会对叶子好的!”没等苏叶子说话,顾楠木就抢先接了茬,苏春天看着他挺直着腰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警告了他:“你要是负了我姐,看我不收拾你”   其实,要是换了苏春天,她未必能像苏叶子一样,下这么大的赌注。   苏春天是爱顾南国,但是她不信任他,就像有些人说还相信爱情,但是已经不相信海枯石烂的誓言,道理是一样的。   苏叶子跟顾楠木上了车,从窗外探着头,眼圈又红了:“春天,原谅我的自私,以后照顾爸妈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苏春天最怕这种煽情的场面,明明心里很难过,脸上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站到路边,对着她连连挥手:“赶紧生孩子去吧!”   苏叶子咬了咬牙,摆了摆手,这才缩回头。   等着顾楠木发动了车子,开出去挺远的,苏春天眼睛发了酸,泪汩汩的,还不是触景生情了,看着人家顾楠木对苏叶子那叫一视若珍宝啊,心里想着要是换做顾南国的话,怕是只会觉得自己是个烫手山芋,接都不敢接。   ……   一个女人,能为了这个男人众叛亲离,充分说明了她爱这个男人,爱到了骨血,她相信这个男人能给他幸福,值得自己如此对他,可是,苏春天就是不明白,苏叶子明明很爱顾楠木,怎么平白无故跟顾南国纠缠了这些年?   她藏不住事儿,看着眼前的苏叶子,立马问了出来:“有些事情还是说不通,顾南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以理解,怎么你就能坦然的接受?你想过我了没?”   苏叶子的眉头发皱了,面色有些愧疚,但语气还是平淡:“我在顾家安稳的呆了两年,许是等的着急了,顾妈非得让我们办事儿,我们拗不过,就打算隔天去民政局把证儿先领一领,谁知道,当天晚上楠木接到了部队的任务,让他去边远地区平乱,就这样一连去了几个星期,音信全无!”   苏叶子突然停了下来,惹得苏春天抬头看她,她端着茶杯喝着茶,握着水杯的手指都发了白,她顿了顿,也就继续了:“我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还真给我断着了,楠木真出事儿了,那天顾爸从部队回来,带回来部队发来的讣告,顾妈一下就晕倒了,讣告说,楠木在执行任务中,不行中了流弹,抢救无效,牺牲了!“   说到这儿,苏叶子的眼眶泛了红,那段岁月太磨人了,她抬头看着苏春天,声音有些发抖:“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   苏春天只得应一声:“嗯”   “当时,我很绝望,我不相信这个事实,便跟顾爸哀求,我说,我想见他最后一面!顾爸倒是没有挣扎,脸上却一下子沧桑了,他说,听梁子的说,那颗子弹一下子打穿了楠木的头,荒郊野外的,他们没找着尸体,都猜测怕是被什么东西吃了……那一刻,我的心就跟被刀子剜着似的,全碎了,可转念一想,人家不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没有找到尸体,或许……楠木就没有死,他肯定在哪儿养伤,等他好了,他就回来了!“   “我就这么骗自己骗了大半个月,直到南国回来,给我看了一条短信,短信显然还没有编辑好,只有三个字:照顾叶……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绷着的弦吧嗒一声断了,真想一下子晕死过去,南国说,部队的人没找到尸体,楠木有可能还活着,但是这个概率微乎其微,这条短信足以说明,他当时的境地有多危险,多打一个字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你就死心了?重新投入了顾南国的怀抱?”苏春天有些嗤之以鼻了,声音高了几度,许是她的眼光有些逼人,所以,苏叶子变得有些仓皇,连声说着:“我没有,我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照顾!”   苏叶子不说话,低着头,是啊,她和顾南国郎无情妾无意的生活了三年,这还险些结婚,这些事情摆在面前,就跟坑坑洼洼的沟渠一样,填平了还是有痕迹,她叹了口气才说道:“前些日子,顾妈跟我说,让我找个人嫁了,还给我安排了相亲,她说,叶子啊,不是顾妈不留你,这么多年了,楠木要是能回来早回来了,你跟楠木还没领证,我们顾家要是还这么耗着你,这让外人看起来挺不好的,我们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圈子大,认识的人多,这知道的人,会说我们顾家古板,这不知道的人,询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介绍身份。”   苏叶子话还没说完,苏春天就插嘴了:“我婆婆这话,说的过分了,你是在等她儿子,她还在乎什么面子?!”   苏叶子反而笑了笑:“不怪她,她也是从大局着想的,而且,她是真的希望我能有个好归宿!只不过,她不知道,自从楠木出事儿后,我的心也死了,谁都拨不起涟漪了,我不想离开顾家,不是贪图安逸的生活,只是因为这是楠木的家,这里到处都有他的气息,只有呆在这里,我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感觉自己跟楠木还有缘分,这才出此下策,决定跟南国举行个婚礼,走个形式,这样我呆在顾家也有名有份,所以……哎,到头来,还是我自私了……”   半响,苏春天都没说一个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像平白无故喝了一缸醋,还没处说理,现在又听到,苏叶子提到了那场婚礼,便有些气恼:“那,那,你可以跟我商量啊?”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是,你没接到,是南国接的。”   苏春天又停了半响没说话,脑袋全空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那,后来怎么不结了?”   “后来,后来就是有了楠木的消息。”苏叶子说这话的时候,苏春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儿上满是疑惑:“哪里来的消息?”   “梁子说的,他一直都知道,楠木没死,就在Y城。”   “要死了,这货怎么到现在才说!”   “许是以为我跟南国真要结婚了,一急就真说了?”   “他这么藏着掖着,不会是顾楠木在外头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吧?!你来Y城的这些日子,见到顾楠木了吗?”   本来苏春天也就是随口一问,却让苏叶子伤了神,这个村子,来来回回就这么点地方,找个人应该很容易,怎么偏偏没有顾楠木的一点消息,她苦着脸看着苏春天答道:“我还没有见到楠木!”   “那你就在这儿等着?等一辈子?”   “别说一辈子了,就是十辈子,我也等……” 第二十二章 那次谈话后,林北城明显感觉,苏家两姐妹的关系缓和多了,虽然不知道那天,她俩在凉亭里谈了什么,但是,这两天,他看到苏春天的眉头不再发皱,自己心里也跟着好受了一点,以前,他老觉得那些默默守候着爱人的人,很傻/逼,现在看来,这傻/逼的个性传染给了自己。 你爱一个人,真的不是要跟她在一起,而是要她跟幸福在一起! …… 回程的那一天,下了雨,苏叶子一直送到了村头,他们一行三人,站在大路旁等车,林北城撑着伞,站的离她们很近,看着苏叶子递给苏春天一个黑色的包裹:“知道你怀孕了,我没什么好送的,一个月前,就织了一件小毛衣,想着什么时候寄回去给你,现在,既然你来了,就直接带回去吧!” 苏春天接过毛衣的时候,鼻尖有些发酸,她没想到苏叶子还惦记着,她身体不好,白天又那么忙,织毛衣一定很辛苦,眼看着眼泪就快掉了,她赶紧吸了吸鼻子:“现在什么没得买,干嘛劳神织啊!” 苏叶子知道苏春天的个性,嘴巴从来不饶人,她们姐妹的肚皮隔了这些时日了,现在苏春天不怨她了,她就心满意足了,剩下的就慢慢来吧,她笑了笑说:“一件小毛衣费不了多长时间,不累人!” 正说着,迎面来了辆大巴,这是去机场唯一的一辆车,看他们上了车,苏叶子有些焦急的嘱咐:“你们路上小心点儿,北城,好好照顾春天,她有身子,凡事多个小心!” 车都发动了,苏叶子还巴在窗口嘱咐着,一边让苏春天照顾好自己,一边让她照顾好爸妈,苏春天见她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语气都带着哭腔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跟着了!” 可是苏叶子还是小跑着,直到司机加足了马力,苏叶子这才放了手,撑着伞伫立,苏春天想想还是站起了身,对着窗外,大声的喊道:“姐,你要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按时吃药!” 一喊完,苏春天就坐回了座位,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不知道在哭什么,反正心里很难受。 “诺,擦擦!孕妇哭多了不好!”林北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 苏春天扭着头不理他,还是他扯过她的手硬塞给她的:“你再哭,再哭我就吻你!” 苏春天不是16岁的花季少女,这句话自然吓不到她,不过,倒是让她扭过了头,她小脸皱成一团,嘴里连啧两声:“啧啧,林北城,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 苏春天本来就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林北城却当了真,回答的很认真:“我喜欢你过的好一点!” “切”苏春天默默的念了一声,心想,林北城真是无趣,这要是换了顾南国,他一定不会这么回答,他应该会说,远一点,或者露两点。 苏春天叹了口气,语气故意放的很慢,显得有些语重心长:“林北城啊,别跟个小二逼似的,赶紧找个人娶了吧,绑在我身上,升不了值!” 看吧,明明想演一场情感大戏,这货偏偏给你整了一出情景喜剧,林北城一下就郁闷了,瞪着她低吼:“你管我!” “我只是不想看你自生自灭!好心拉你一把!” “切!” “真的,你别再喜欢我了,我肯定不会喜欢你的!” “你管我!” “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啊,你好好想想!” “切!” 整场旅途,苏春天一有机会就跟林北城进行着这样的对话,林北城这丫,就跟装了程序的机器人似的,周而复始两句话“你管我”“切”…… 下了飞机,苏春天看着身旁闷不做声的林北城,心里的恶魔因子又复苏了,便伸着手肘,戳了戳他:“哎,林北城,真的,你别去做结扎手术!” “你管我“额,林北城真的中招了。 苏春天一下就笑出了声:“你真笨!” “切” “哈哈哈……”苏春天这下笑的前俯后仰了,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林北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啊?” 林北城见她这么不正经,又想着自己为了她,连公事儿都没办,足足丢失了几百万,心里赌了气:“你再笑,再笑我真的吻你!” 真不知道,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苏春天居然笑的更欢了,身子都直不起来了,只得单手扶着他的肩:“都说了我不信,你还……唔,唔……” 苏春天原本以为林北城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丫真上了,还把她手臂抱得这么紧。她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闭紧牙关。 林北城沿着苏春天柔软的嘴唇画了好几圈,还是撬不开她的牙关,只得腾出一只手,想要捏住她的鼻尖儿,刚碰到她滑嫩的脸蛋时,耳旁就听到了一声吼:“嘛呢!嘛呢!” 听到吼声,林北城就打了顿,苏春天见势一下就弹开了身子,举着袖口狠命的擦了两下,直直的盯着满是怒气的顾南国,嘴里谄媚道:“老公,你回来啦!” 顾南国可不是刚回来嘛,还不是想着某些人生着气,赶紧把手头的工作做一做,提前两天回来了,这倒好,人家过得可滋润了呢,看这架势,不知道在哪儿疯的,这下,肺都快气炸了。 以前,他老觉得旧社会有些私刑真的很没有人道,比如浸猪笼,但是,顾南国现在怎么这么想把这货给浸了呢? 他挑了挑眉,对着苏春天吼道:“一边呆着去!”随后看着一脸淡然的林北城,阴着语气说:“我媳妇儿吻的舒服不?你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话还没说完,一记拳头就打了过去。 苏春天都看的傻了,顾南国明显练过的啊,那速度,那力道,啧啧啧,真是帅! 林北城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等着反应过来,也握着拳头上了阵。 打得那叫一天昏地暗啊,本来苏春天还开心着呢,看,两个男人为我争风吃醋,多有面儿! 直到看到旁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她才着了急,可是又不敢上前拉架,只能跟热锅上蚂蚁一样,边上干叫:“别打了,别打了!!” 可这俩人打的还是很火热,苏春天一气之下,拿起手机,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再不停手,我就报警了!” 可是,谁鸟她呢,她真是没法了,还是报警吧,这么打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啊,再打残喽! 第二十三章 拜苏春天所赐,顾南国头一回进了局子。   本来也没什么,片警也就登记了一下姓名,问了几个问题,就放行了。   现在社会这么动荡,多的是大事儿发生,在警察叔叔的眼里,顾南国跟林北城这事儿,撑死也就是两孩子闹腾闹腾,比划了下拳脚!   从局子里出来,顾南国的脸黑的跟包公似的,乌云密布,闷着头一直朝前走,苏春天非得小跑才能跟上。   心里也没多忐忑,还有一丝的沾沾自喜,看吧,吃包子的总要还的,做包子的总要翻身的,在感情的世界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谁是一直被动的!   ……   晚上十点,顾南国跟苏春天终于到了家,折腾了这会儿,两人都有些乏了,反正有着气,话是不说的,各自换了鞋,顾南国走在前面,苏春天尾随其后的上了楼。   上楼的途中,顾南国故意把步子踏的很重,幸好,阶梯的材质是上等的,不然,还不得裂个口子!   苏春天耳朵里听着他踩在木质阶梯上的脚步声,听得心里发慌,这丫,不会来个家庭暴力吧?刚刚在机场,自己已经见识过了,他身手不错,连林北城那么个大男人都吃了败仗,要是动了粗,自己细胳膊细腿儿,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怀着孕呢,可不就是等死嘛,要不,趁他还没发火之前,先说了呗。   “在机场,我不知道他要吻我……“苏春天有些急切,声音更是断断续续:”我挣扎了,不过劲儿太小,然后……”   苏春天本来就不善于解释,猛地一解释立马就词穷了,尴尬的要命,偏偏顾南国还不接茬,只是蒙着头往房间走,跟个焖锅似的。   这个样子的顾南国,苏春天真是招架不住,就觉得像被什么东西吊着,上不来,下不去,她最讨厌这样的冷暴力了,真真儿受不住啊,有气了,讲出来舒坦舒坦不好嘛,非得憋着,真以为自己是气球啊,憋一憋就能升天?   这么想着,她先是对着顾南国冷漠的背影翻了一记白眼,随后嘴里才吼道:“你倒是说话啊!哑巴啦?”   顾南国被她吼得停下了脚步,苏春天就是这样,对一件事儿只分做过跟没做过,她之所以这么理直气壮,正是因为她没做过,这些,顾南国都知道,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吻着自家媳妇儿时,哪个男人还能有理智。   男人呢,一结婚,那点自尊心全在这些事儿上了,哪怕看见老婆跟异性说一句话,都会觉得心里扎了根刺。   “先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顾南国说这话的时候,连头没有转,态度冷的跟冰库似的,好像有源源不绝的冰块往里输送!   苏春天等不到明天,被鱼刺卡了喉咙,谁能等到明天?索性走上前去,拽住顾南国的胳膊,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妈的,说过多少遍了,我只爱你,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爱你,你到底懂不懂啊!怎么平时看你挺自信的,关键时刻尽掉链子!”   顾南国听着苏春天气急的情话,又抬头看了看她气的发红的小脸蛋,心里不自觉就暖了来,这么勇敢的纯爷们,怎么偏偏给自己碰着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微微叹了口气,大手一捞,结结实实把她圈住,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你妈没有教过你,女人一定要矜持吗?”   贫嘴,又开始贫嘴了不是?苏春天撇了撇嘴儿,小手窝在自家男人胸膛,捏起一团肉,反手一绞,咬着下唇说道:“叫你丫欺负我!”   顾南国忍着痛不做声,末了才抓住媳妇儿犯嫌的小手,轻轻拖到唇边,他的唇软的发腻,苏春天却受用不尽:“春天,我不得不说,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苏春天脑袋空了,做不出什么反应,半响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便说:“奶奶的,老娘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承认了你喜欢我了!“可是,等一等,苏春天又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喜欢,喜欢,为什么不是爱呢,喜欢跟爱可是又差别的,她忙抬起朦胧的双眼,抽噎着问他:”怎么不是爱呢?”   这丫头对什么都是大大咧咧的,对文字倒是敏感的厉害,顾南国没觉得两个词有什么一样,但还是想着捉弄一番,便揶揄道:“苏春天同志,你能不能见好就收!什么事儿不得循序渐进啊?”   这丫怎么就这么欠抽呢,苏春天不得不伸出手指,这回换个地儿掐,改在胳膊上,边掐边说:“滚蛋,你丫倒是进的呢,足足进了十几年!“   顾南国“嘶嘶“两声后,也就没了动静,扶着媳妇儿的背,嘴里念叨着:“你懂什么?这叫细嚼慢咽,比狼吞虎咽有味道多了!“   苏春天少不了嗤之以鼻,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赶脚。   两人跟个傻子似的,在楼梯口相拥了好一会儿,每次顾南国要起身,苏春天就细着嗓子撒娇:“不嘛,不嘛,人家还想再抱一下嘛!“   顾南国没得法子,只能任由她了,双臂都抱得发了酸,还一点都不能松,一松,苏姑娘又急了:“老公,抱紧点,再紧点儿!”   ……   人生最快乐的事儿,莫过于翻页了,在昨天以前的种种不愉快,苏春天跟顾南国都选择了翻页,至少现在是翻过去了。   这周周末,穆夏约了苏春天。   苏春天听很多人都提过,步行街上,新开了一家茶馆,口碑不错,索性就跟穆夏约在那儿了。   上午这个点,上班的人多,马路上都快堵疯了,等着苏春天赶到那儿的时候,穆夏早就到了,这货一袭白裙,端端站在茶馆门口,还真像那么会事儿,加上几月不见,那头发都齐耳了,苏春天真是吃了不少惊,心想,女人哪,不管你曾经多爷们儿,只要是个女人,总有艳压群芳的时候。   穆夏,这么穿,够女人,够漂亮! 第二十四章 苏春天停车的功夫,穆夏已经走到她跟前。   穆夏本来就高,这会儿脚下还蹬着高跟鞋,霸气的对着苏春天的头顶就是一顿臭骂。   “你妹的,半个小时,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好吧,苏春天收回刚刚的话,曾经爷们儿过的女人,再怎么包装还是爷们儿!   现在的穆夏,在苏春天看来,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吁~~”苏春天下了车,食指贴着穆夏的红唇:“别吵吵,人家这不是堵车嘛?”   穆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身子一扭,径直进了茶馆。   知道小娘们儿今个心情好,要不然,哪能这么好脾气。   话说,苏春天这两天心情是真好。   前天跟王雨通电话,王雨那么损她,她都没发火。   笑意盈盈的,王雨那个毛骨悚然啊:“我说苏春天,你受什么刺激啦,快把你那文艺的皮给撕了,你丫,就是再装还是二逼青年,而且还是个火爆的二逼青年!”   “王雨啊,孕妇何苦为难孕妇呢?”苏春天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温柔啊,王雨的鸡皮疙瘩早掉了一地:“在你康复之前,我拒绝跟你讲话!”   苏春天才不管王雨跟不跟她讲话呢,她只要顾南国稀罕她就成。   嘿嘿,顾南国,稀罕她!这么想着,跟在穆夏身后的苏春天突然笑出来声音,跟个傻子似的。   穆夏没好气的调过头:“你们家顾南国不管你吗?怎么能让你不吃药就出来呢?”   苏春天这才止住笑,轻轻地在她背上推了一把:“讨厌!”   那语气真是腻的慌,穆夏差点崴了脚,看着眉眼间的桃花样儿,准时在顾南国哪儿吃了什么甜头了。   ……   好在今天茶馆的人不多,她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碧螺春。   点完之后,他们无聊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店家泡好送过来,苏春天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随便聊聊呗。   “穆夏,你真打算在B市混吗?”   “嗯哼,我都搬过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偏偏现在才告诉我!”   “我给你打电话啦,可是你让我说了没?!”   “额!”   “没整那些没用的,您气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用自己的错惩罚别人 !”   苏春天促狭的笑了笑,挑眉看着她,笑的有一丝阴险:“我是没怎么变,倒是你,变化挺大的啊!!”   穆夏知道苏春天不会放过她,她肯定会问的,搁谁身上不会问呢?   穆夏刚要回答,店家就送来了一壶茶,带着配套的茶具。   苏春天瞄了一眼,茶馆的茶具做的很别致,素雅大方,白底蓝花,说不出的干净。   这会子,茶奉上了,只得先品品。   可是茶还没喝上几口,苏春天就说话了:“穆夏,我觉得你谈恋爱了!”   穆夏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瞪大眼睛问道:“何以见得!”   “我可是过来人,女人一发生大转变,铁定有事儿,不是恋爱了,就是破处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春天半眯着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狡黠!   穆夏这回真是被呛着了,不停地咳嗽,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心里想说,这个死女人,各种歪理邪说,平时一两条,还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可是脸上还是故作正经:“纯属放屁,人还不能改变一下性格啦?”   “你这不叫改变性格,而是改变性别!”   苏春天还真是不怕死,张口就能让人火冒三丈,不等穆夏反驳,她伸着桌子底下的脚碰了碰她,揶揄道:“羞什么,你可是到了年纪,总不会想,带着那层膜进棺材吧?”   穆夏狠狠的剜了这货一眼:“你儿子的未来堪忧啊,碰着这样不着调的妈,胎教什么的全完了!”   他们就这么胡侃了好一会儿。   看看,这就是闺蜜,一路货色,很简单的话题,她们能聊半天还意犹未尽,不是穆夏刚过来,赶着搬家,她们估计能坐上一天。   临分别的时候,苏春天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穆夏,赶紧找个人嫁了吧,真的,趁着年轻!”   穆夏真想回她一句“我去!”   现在得瑟了啊,以前跟顾南国吵架的时候,说的怎么就不一样啦,什么,千万不要结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一点都没跟你客气!   其实,穆夏才没苏春天那么恨嫁呢,但也不是不结。   看缘分吧,缘分到了,遇到那个人了,合眼了,自然就结了,只是,那个人,穆夏遇到了,可惜,没再遇到……   ……   苏春天跟穆夏分开,就开着小黄车往回走。   上了三环,手边的电话响了,是顾妈。   顾妈说,家里炖了一晚补汤,对她现在的身子好,让她赶紧回去喝。   苏春天挂完电话,一脸的不情愿,脑子里不自觉又想起那天苏叶子叙述顾妈的话,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什么汤头好啊,还不是为了自个的孙子。   苏春天开着车去军区的时候,老远就看见自家男人站在大门口。   苏春天把车停了,顾南国拉开车门,让苏春天挪到副驾驶,自己坐到了驾驶座儿,把通行证拿给哨兵看了,然后发动了车子,期间没说一句话。   到了车库,把车熄了火,顾南国说话了:“春天,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哼!”   顾南国想了想怎么组织语言,隔了好长时间才继续:“要不,咱们搬回家住吧?你现在怀着孕,妈老惦记着……”   苏春天不是傻子,听出来意思了,这不是明摆着是顾妈让的?深怕自己对儿子照顾不周啊!   苏春天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算了,她要照顾就让她照顾吧,再说了,顾妈煲的汤确实不错。   她便一脸惬意的回道:“行啊,搬回来就搬回来啊!”   顾南国显然愣了一下,现在很少有媳妇愿意跟公婆一起住了,难得自家媳妇儿答应的这么爽快,心理一阵窃喜。   捧起老婆的脑袋瓜子,“吧嗒“就是一口:“苏春天,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苏春天最看不得他那小贱样,对着他挥挥手说道:“边呆着去!”   自顾下了车,顾南国立马尾随了,临进门的时候,还忘附在媳妇儿耳边嘱咐:“真回家了,要是老人家唠叨了,你得让着点!”   苏春天知道顾南国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呢,她才没那么傻,礼让三分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现在想来,苏叶子这事儿,苏春天的出发点本来就跟旁人不一样,这要是换做旁人,也说不得顾妈,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无私的人哪? 第二十五章 顾妈新去学的汤,做出来真的很够味,苏春天接连喝了两碗。 嗨,不孕吐的日子真美好,吃嘛嘛香。 晚上吃过饭,顾妈的嘴都咧开了:“好,好,好,早点上去休息!” 他们在大院里的房间,苏春天只住过一次,还是新婚之夜住的。 那次,苏春天累都累死了,自然没有好好的看看这房间,只记得房里全是红色,红色的床单,红色的帷帐……现在顾妈把大红的床单被套全换了,换成了淡色,看上去不再那么招摇了,显得温婉多了。 苏春天屁股往上一坐,软软的,舒服极了,吃饱了,喝足了,就想睡觉了,怀孕之后的女人,真是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老婆,给我拿个内/裤,我忘带了!”才安生了一会儿,耳朵里就传来了顾南国的声音。 苏春天懒的动,便随口回道:“要是忘了,你就直接出来呗!” “你说的啊,那我真出来啦!”顾南国的声音低沉,苏春天怎么听怎么淫/荡,忙接话道:“内/裤在哪儿,我给你拿!” “衣柜左下角的抽屉里。” 左下角的抽屉里?咦,有两个衣柜,到底是哪个衣柜的左下角啊?苏春天也懒得再叫唤,便一个一个试了,刚拉开第一个柜子的抽屉时,苏春天突然石化了,只见大大的抽屉里,端端放着一条用过的床单,纯白纯白的,上面星星点点,尽是刺眼的血迹,苏春天很久没有脸红了,这条床单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你到底拿没拿啊,我可出来啦!”顾南国说话间,已经推开了浴室的玻璃门,一出来,便看到自家媳妇儿蹲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盯着抽屉,便满是疑惑的走了过去,也瞄了一眼。 这下倒好,一股热血涌上脑门,顾南国差点搁浅,忙不迭的弯腰关上了:”别乱想啊,人家酒店不要的,我付过钱了!“顾南国发现,这回自己真是在掩饰,倒不如不解释。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苏春天一拍脑门儿,随即满脸促狭的逼近自家相公,痞气侧漏:“你为什么留着我第一次染红的床单?!顾南国,你早就喜欢我了吧?!” “我就喜欢你的幽默感!”顾南国一下就恢复了正常,到底禽兽惯了,很少能有煽情的时候。 “那你干嘛留着?!还一留就是三年!”苏春天依旧不饶他。 顾南国笑了笑,光着身子,单手挑起媳妇儿的下巴,那光景说不出的暧昧:“我还有好多条呢,要不,你都看一下?!”意思就是说他那方面经验十足,睡过很多雏儿! 这话威力不小,成功的把苏春天激怒了,伸手拍掉顾南国附在自个下巴上的魔抓,眼睛都被气红了:“臭不要脸的!” 顾南国被拍了手,知道自家媳妇儿生气了,这玩笑啊,开大了,其实,顾南国也就那么说说,他活了快30年了,性格是禽兽,可是独在女人方面君子,到如今,只有过一个女人,那就是苏春天! “逗你玩呢,不信,你再找找,哪能还有呢,就这一条!”顾南国语气软了下来,结实的手臂紧紧圈住苏春天,嘴角笑得有丝诡异:“我留着,其实是有用处的,等着下次,林家那小子再纠缠你,我就把床单甩他脸上,跟他说,看,苏春天生来就是我媳妇儿!” 苏春天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什么男人胸襟广阔,狗屎,还没小鸡的肚肠大呢? “你丫不是说那事儿翻篇了吗?” “那事儿是翻了,人可翻不了!“顾南国边说边打横抱起苏春天,轻轻的扔在床上,随即侧躺在她身边,捋着她的长发,语气变得有些孩子气:“你跟他结过婚,差点成了他的女人,我嫉妒!” 你妹儿,还不是你作啊,苏春天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绕这么几下就能出来了,没想到,顾南国这丫却一下堵住她的唇,接着就是一记深吻,顾南国吻的细致,舌尖就像带着魔力,所到之处,酥麻一片,苏春天不自觉的紧紧圈住他的脖颈,热切的回应着。 顾南国吻了好一会儿,苏春天都快窒息了,正大口的呼吸着呢,顾南国紧贴着自己的二兄弟就突然翘起了头,苏春天狠狠的掐了一下他:“耍什么流氓呢?” 顾南国嘿嘿笑了两声,那嘴脸就跟旧社会的员外调戏俏丫头似的,奸诈贪婪:“你难道不喜欢我的流氓?!” 他俩侧躺着,从这个角度看,顾南国脸部的线条显得特别柔和,苏春天咽了咽口水,大言不惭的说:“不喜欢,但是,我也不讨厌!” 听了苏春天的话,顾南国那个猴急啊,手脚并用的把面前的扒了个精光,边扒边说:“那还等什么?娘子,让我们及时行乐,共赴巫山吧!” …… “唔,你别咬呀……”顾南国本想轻轻的绕着媳妇儿的小头头画圈圈,哪曾想,自家媳妇儿的胸/部这么诱人哉,白白的再配上粉粉的小头头,就跟刚出炉的馒头似的,闻起来香香的,顾南国不自觉就咬了一口,这才让媳妇儿受了疼,不过,媳妇儿虽在呼疼,这嗓音听起来,啧啧,真是要了自家相公的命啊! 顾南国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难为他脑子里还记着自家媳妇儿现在是有孕在身,动作一定要轻柔,轻柔。 他顺着苏春天滑腻的身子骨摩挲,顾南国的手上有很多老茧,据说是在部队的时候磨出来的,这会子,摸在苏春天身上,刺刺痒痒的,不难受也不舒服。 他顺着媳妇儿曼妙的曲线,慢慢的摸索到凄凄芳草间,两指一捻,湿/了……顾南国知道时机到了,大手把媳妇儿的一条细腿儿往腰间一搁,扶着二兄弟,在小粉珠儿处饶了几圈,随后,腰身慢慢的沉下…… 其实这样是最磨人了,你索性一下进去,至少痛快了,哪像现在,顾南国才进去一丁点,苏春天酥麻的连脚趾都蜷成了圈儿,细着嗓子呜咽:“老公,我难受……“ 嗨,顾大爷也难受啊,比你还难受呢,人家说什么了? 顾南国叹了口气,看见媳妇儿的眼泪都出来了,嘴里也人性了一把:“乖啊,乖啊,等会儿……就好了……啊……” 嘴上说着,顾大爷身下的动作还是没停,依旧努力的耕耘着,两人有些忘我,连被子都忘了盖。 谁曾想,俩人情在浓时,突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顾南国脑子一楞,伸手扯来大床上的被子,给俩人结结实实的盖上,仰着头,红着脸尴尬的说了一句:”妈……你怎么……进来了!” 第二十六章 这会子,顾妈真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像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总是觉得自己不食人间烟火,骨子里还是有些古板的,看到这幅场景,再是自家儿子,她也是羞红了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着自家儿子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儿,拿着刚给孙儿做过好的虎头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羞恼的离开了,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顾妈走后,苏春天还在震惊中,模模糊糊感觉到还在自个儿身体里的某玩意儿瞬间疲软了,刺溜的滑了出来,她小嘴微张着看着自己相公,语气说不出的尴尬:“你的……软了……” 顾南国咽了咽口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苏春天,语气很是无奈:“这玩意怕生!” 说完,干脆坐起了身子,赤着脚走去了房门口,来回试了三次,确定真锁了,这才上了床,妖媚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说道:“要不,咱接着来?” 来你妹儿啊,老娘没你心情好,苏春天真想骂他,可细想一下,也怪不到他一人头上,心里又羞又气,扯着被子,连澡都不高兴洗,蒙头就倒了:“睡觉!” …… “哈哈哈哈哈……”苏春天看着眼前都快笑岔气的女人,不自觉的面露凶光:“王雨,你个死女人,你再给我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哈哈哈哈,苏春天,真的很搞笑,难道你不觉得?!”王雨是想憋住笑来着,不过一停下来,脑子里都是那些滑稽的画面,怎么着都破功。 苏春天不得不狠狠的剜了她几眼,这幸灾乐祸的厮,嘴里已经骂道:“特么的,你丫能不能人性一点,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都没脸见人了!” 王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伸着爪子轻轻拍了拍苏春天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语气正经了不少:“你也别太端,你婆婆她是过来人,她懂得,懂得!” 懂毛毛,反正苏春天看她是不懂,今个早上起来,顾妈那小眼神幽怨的,完全没了往日的祥和,苏春天是真不敢多呆啊,这才约了王雨这厮出来逛街,她搅了搅面前的奶茶,望了窗外一眼,语气很是无奈:“但愿吧,不然,能怎么办?” 王雨是知道苏春天这个人的,说起来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就一纸老虎,空架子,真遇事儿了,就使劲给自己添堵,要是旁人不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能把自己堵死! 她正了正神色,可不能再这么落井下石了,要不然可真成狐朋狗友了,这么想着,便顿了一会儿,开始试着转移苏春天的注意力:“春天啊,结婚之后,你家顾少对你如何?没再欺负你了吧?” 好吧,王雨这话题转的真不错,挺柳暗花明的,苏春天这两天最喜欢跟人谈论这个话题了,那小贱样立马出来鸟,明明笑的花枝乱颤,却还是装成一本正经:“还行吧,反正离不开我,现在!” “怎么说?” 苏春天龇着牙,拽成二五八万了:“上次还为我打架了呢!” “真的?” “那可不,警察局都备案了!” 王雨心里是真不相信,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羡慕的神色:“你们的爱情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说这话的时候,王雨真怕自己的舌头打成结,淡笑着喝了一口茶水,脑子里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茶杯还没来得及放下,就问答:“哦,对了,苏春天,你快五个月了吧?B超做了没?” 苏春天一愣:“是啊,我快五个月了,不过,干嘛要做B超?” “验一下是男是女啊!” 听了王雨的话,苏春天反倒更疑惑了,这生男生女不都是自个儿的孩子吗?干嘛要验,留个悬念不挺好,事先知道多没趣啊:“我不验,验了干嘛?!” 王雨睨了她一眼,自顾说着:“这回换我添堵了,我就说,现在还有多少人家在乎生男生女啊,像我婆婆这么重男轻女的奇葩怕是不多见了吧?” “怎么着,你婆婆让你验啦?是女孩儿?” 王雨叹了口气:“可不是吗?知道我怀的是女孩儿后,整天给我甩脸子,上回,我不过就买了几件防辐射衣,在家念了我一上午,说我败家,糟蹋他儿子的钱,我是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你猜她说什么,就一丫头片子,哪儿那么金贵呢,还能辐射死啊?” “……” “看看,说的这叫什么话,她这话不仅侮辱了我,更侮辱我的父母,老王家辛辛苦苦养育我长大,不是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去的……” 许是憋的久了,王雨越说越委屈,眼圈早已红了一遭,苏春天看着眼前的王雨,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面容,周身的气质却大相径庭了,如今的她,眉头似乎深了不少…… 苏春天怎么也不会想到王雨今天能说出这些话,在她的印象里,王雨的家境还算优越,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遇到她家男人又是把她当成宝贝惯着,笑声里一丝儿杂质都没有。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倒是王雨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她再蹬鼻子上脸,我就让她滚蛋,不让她住在我爸妈给我买的房子里!” 王雨语气有些调侃味儿,让人听起来,却总有一点心酸的味道。 说起来,苏春天不是没见过王雨的婆婆,挺朴实的一个农村妇女,为人嘛,倒不是清楚,毕竟只在王雨婚礼上见过一次,可要是真如王雨所说的这样,那这个女人真就过分了,她也不想想,要是她家儿子没有王雨帮衬着,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故怎么扎得下去根,再说了,这王雨肚子里的可是她家的亲血脉,血脉这个东西可不分男女的…… 苏春天头一次觉得,他们的世界里,开始有了比爱情更复杂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一定看得见,但生活中总会遇到,苏春天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可这会子,她也想不了多少,只得狗腿似的附和:“王雨同志,我还是挺看好你的,要是组织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一定要提出来啊,两个彪悍的孕妇不比关公差多少!” …… 苏春天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今天却例外了,跟王雨分开好长时间了,苏春天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很强烈的无力感,她头一次认真的分析了她和顾南国的这场婚姻,他们不像王雨甚至任何一对夫妻一样,他们甚至都没有牢靠的感情基础,眼看着就要多个孩子了,苏春天真不知道,会不会太挤…… 第二十七章 苏春天是下午回去的,在外面晃悠着,故意过了饭点儿,想着顾妈这个点儿肯定在睡午觉,她便蹑手蹑脚的开了大门,刚落锁,背后的客厅就传来一声叫喊:“春天啊,你回来啦!” 额,是自家婆婆的声音,苏春天早该知道,顾妈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额,妈……”苏春天尽可能做到神色正常的走过去,面对婆婆坐着:“您今个儿没睡午觉?” 顾妈抬起面色不算好的脸庞,定定的看着儿媳妇儿,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这不是担心你们吗?我哪儿还睡得着?” “担心我们?为什么呀,我们不是挺好的嘛!”表情那叫一无辜啊,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苏春天知道顾妈提的是昨晚的事儿,可顾南国不是说了嘛,人医生说的可以做,不要激烈就行! 顾妈愣了一下,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有些复杂,嘴里支支吾吾的:“春天啊……今个我跟南国也,也说了,要不,这几个月,你们先分房睡……等孩子生下来……” 分房睡,婆婆让苏春天跟自个相公分房睡,俩人都结婚了,哪有分房睡的道理,苏春天心里很不乐意,脸上还是尽量维持着平和,只是憋坐在那儿不讲话,顾妈见自家儿媳妇儿这幅模样,怎么可能猜不到,话锋一转,在后面补了一句:“今早问了南国要睡那个房间,他说挑个离你近的,也好照应照应!” 苏春天也不胆怯,直直的对上顾妈的目光,轻缓而有力的说:“都听妈的!” 顾妈这是在提醒她,顾南国都答应了,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女人的性/欲总不会比男人强吧! …… 晚上八点,阿姨刚把饭菜上好,门铃响了起来,苏春天特地去开了门,陪着顾南国在玄关换鞋,苏春天此时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站的时间一长,小腰就发酸,她单手托在腰间,单手朝着顾南国的背脊猛的一掐,顾南国差点叫出声来,低吼着问她:“抽什么风呢?” “抽什么风你不知道啊?”苏春天也不示弱,迎上去就是几记白眼:“你妈什么意思啊,这么弄有意思啊?搞得我好像能把你吃了似的!” 顾南国见自家媳妇儿气的脸都绿了,知道顾妈做的过分了,这顾家连着佣人和保姆也有不少人,本来也就是小夫妻的那点事儿,过了就过了,被顾妈这么一弄,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他是男人倒是没什么,可苏春天到底是个女人家,脸皮总归是薄点,但自个亲妈早上边哭便跟自个说,南国啊,你就跟春天分开睡吧,春天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万一在磕着碰着,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你说人老太太都这样了,顾南国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了事啊,就想着晚上回来安抚安抚媳妇儿:“春天啊,你听我说,我这是缓兵之计,等过个几天,咱随便找个借口不就得了,就算找不到,咱妈睡在楼下,还能整宿整宿的看着啊!” 顾南国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春天还能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嘴里嘟囔了几句:“要搬也是她让搬的,怎么现在事儿这么多!” …… 吃过了饭,苏春天跟公婆打过招呼就上了楼,也不管顾南国能不能翻出花样了,反正答应回来住的是他,答应分房的也是他,他这就叫自作自受!苏春天撇了撇嘴,不再想着这些烦心事儿了,拿上衣服就准备洗澡。 房里的浴室不算小,靠着浴缸的墙上贴着一面全身镜,人迈进浴缸的时候,一抬眼就能将自个看个精光,苏春天起初洗澡的时候一点都不适应,觉得很羞人,这么变态的事儿也只有顾南国才干的出来,现在看着看着也习惯了,正好可以看看怀孕之后,自己有没有变胖。 哎,胸倒是变得大了,四肢什么的还是老样子,从背后看,真看不出自个怀孕了,唯一不足的就是腰间的多了赘肉,苏春天从上到下的将自己打量了一番,伸着手轻轻抚着微凸的肚皮,滑滑的,白白的,还是跟原来一样,如今里面竟住了一个小人,苏春天不自觉的露出了点雌性动物该有的母性光辉。 “吱呀——”开门声并不是很大,可能因为房间里很静,这样突如其来的响声让苏春天吓了一跳。 她有些慌乱的回过头去,见是自家相公,先是吁了口气,然后跨步上前,闹脾气的拍打他,边拍边说:“讨厌,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这会子,苏姑娘只管很欢的打骂,早就忘了自己正一/丝/不/挂着,一拍一打间,胸前的大白兔就一蹦一跳的,这场景放在那个男人面前不受用,顾南国的肾上腺素直线上升,手一伸,轻而有力的把媳妇儿抱住,放在怀里惯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媳妇儿滑腻的皮肤上摩挲着,苏春天的肤质本来就好,怀孕以后更好,跟婴儿的皮肤一样,轻轻啄一口就有了痕迹。 顾南国抱了一会儿,感觉来了,附在春天耳边呢喃:“老婆,咱还有没干完的事儿呢?”说完也不等苏春天回答,就自顾将她的身子转了一圈对着镜子,绵绵的唤着:“春天,看到你自己有多美了吗?我怎么能不为你发狂?!” 苏春天头一次被顾南国露骨的情话臊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的,反手勾着自家相公,美美的转了回来,嘟着红唇紧紧地贴住顾南国,碰了一下唇瓣就自动弹开了,笑得极其妖媚:“我静态很美,不过,我觉得你会更喜欢我的动态美!” “我是该叫你妖精呢,还是该叫你淫/娃娃呢?”顾南国真是要炸了,一手一只大白兔,抓在手里重重的揉搓,苏春天疼的眉头都发了皱,这丫头片子真是会自讨苦吃,她还能不知道自家男人不经逗? “疼,疼……” “知道疼了吧?叫你不乖!”顾南国嘴上是这么说着的,可手里还是放轻了力度,不急躁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后来干脆换了嘴。 苏春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人把男人形容成小孩,看现在的顾南国叼着自个头头的模样,可不就像奶娃娃吗? 许是顾南国感觉到了苏春天的三心二意,这才轻吐了舌尖儿,碰着粉粉的乳/晕…… “嗯……啊……”顾南国的舌尖似乎带着魔力,苏春天一个不小心喊出了声,把自己吓了一跳,慌忙的右手捂住小嘴儿,大气都不敢出了! 看这小模样,顾南国知道,顾妈那天的“不小心”已经造成了媳妇儿阴影了…… 第二十八章 “别怕,我锁门了!”顾南国吧唧着嘴儿,得空说了一句。 苏春天绷紧的那根弦儿松了松,便弯下小脑袋,蹭到顾南国怀里,学着自家相公,对着那两点,小舌舔着,小牙磨着。 顾南国直抽冷气,颀长的身板儿慢慢压了过来,苏春天躲避不得,身子发颤的贴在阴凉的墙壁上,连吐气声儿都水了:“看你那猴急的样子!” 顾南国笑了笑,也不回她,腾出一只手,顺着媳妇儿的大腿处往下,果不其然,媳妇儿那地儿湿的面目全非:“真是敏感的小东西!” 苏春天本想回他一句的,可话一出口,就跟掉线的珠子一样,断断续续,听起来反倒别有一番滋味,索性闭了嘴…… “春天,春天……你在里面吗?”门外有了动静,听这声音是顾妈的,苏春天满身的酥麻被当头一盆凉水浇了个干净,推开附在自个身上的顾南国,狠命的剜着他,压低声音吼道:“忘了吧,你妈还会敲门?”随后拿过手旁挂着的浴袍披上,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妈,来了啊!” 苏春天开门之后,顾妈两眼骨碌骨碌的朝着房间直打转儿,嘴里似有若无的说了一句:“自个家里,锁什么门呢?” “妈,我这不是洗澡呢嘛!”苏春天心里可没这么毕恭毕敬,呆在顾家大院的这些时日,苏春天都快不是苏春天了,以前的苏春天哪有这么好的脾气,可能这就叫成长吧! 顾妈站在门外,有些角落还是望不到,索性迈着脚进屋了。 “妈,你这是在找什么呀?”苏春天说是在问,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满了,看着顾妈这副巡视的嘴脸,真把他们夫妻俩当成奸夫/淫/妇啦? 别说苏春天不舒服了,顾妈也不舒服啊,谁愿意干这档子事儿啊,还不是为了自个的孙子,她们老一辈的人,干什么心里都有个模子,浇了十几年了,哪能这么容易就推翻,她才不管什么医生不医生,科学不科学的,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顾妈讪讪一笑,眼神没再四处飘动,连连说道:“没找什么,没找什么……” 这会子,见是没见到自家儿子的身影,顾妈多少也看见儿媳妇儿脸上的不愉快了,你还能真的大肆搜索啊,只能先作罢了,她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脸上还挂着笑容,语气不轻不重道:“春天啊,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可别多想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此刻,这句话用来形容面前的顾妈,再合适不过了,苏春天本应该很生气,明明火气已经冲到了脑门,可是就是欠个火把,怎么着都发泄不出来,顾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春天再气着就是不懂事儿了,她笑着回道:“在自己家里,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这婆媳之间的关系真是微妙啊,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可就是不直接捅破,不知道需要掩饰什么…… 顾妈离开之后,苏春天也没了洗澡的兴致,也难怪,这身上的细胞一会儿处于兴奋状态,一会儿处于紧张状态,真的平静下来了,全身都乏了,便裹着浴袍软软的靠在沙发上,一双小手时不时的扶着自己凸上来的肚皮,闭目养着神,也不管浴室里的顾南国了。 …… “啊……你干嘛!”苏春天刚眯了一会儿眼,自个的身子就被顾南国横抱在怀里,顾南国刚洗过澡,发梢处不停地滴落细密的水珠,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此刻的顾南国显得特别的温柔,苏春天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我真是累了,改天吧!” 顾南国瞪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自己真就这么禽兽吗?哪能说发情就发情啊!随后跟托着瓷娃娃一样的托着她往前走,嘴里淡淡的说道:“以后休息去床上!” 短短的七个字,却让苏春天甘之如饴,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知道顾南国的魅力究竟隐藏在哪里,他能说会道,却从来不给自己说情话,他双瞳剪水,却从不给自己暗送秋波…… 也许吧,顾南国真就是自己无法抗拒的命运,穷其一生,最后只能画地为牢! 她抱着顾南国的脖颈,嘴里似有若无的说了一句:“老公,只要你对我好,我受什么委屈都甘愿!” 苏春天习惯把一切归于一个前提,可她却忘了,婚姻这个东西,不是对你好就够的…… 从沙发到大床的距离好像特别远,顾南国走了好久,一步一步,步子轻柔,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女人最怕等了,如果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无论是婚姻或者爱情,她都不会幸福,以前的顾南国,给不起苏春天任何东西,只知道向她索取,不论是自己的仁义,还是苏春天的爱情,他都想要。 这些年,他就像个双面人,在苏叶子那儿高尚,独独龌龊给苏春天看,仿佛再给自己的人性寻找一个平衡点,他知道这样很变态,可人的感情不想数据那样,可以统筹或者处理,它在那儿就是一团乱麻,你理也理不开,斩又斩不断,所以,他不敢一直对苏春天好,也不敢一直对她不好,不好会上瘾,好也会上瘾…… 幸好,这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许是自己的心境大不如从前了,顾南国看待苏春天也开始不一样了,这种感觉不同于以往,霸道的想要这个女人,而是,温柔的想给这个女人,明明就差了两个词,却让他漫无目的的走了很多年…… 顾南国轻轻的把苏春天放在床上,并不熟练的给她盖好被子,对着媳妇儿光洁的额头吻了一记。 苏春天一直呆愣着,好像刚谈恋爱那会儿,幸福的突然,脸上就跟红霞似的,烧的很旺,明明声音都发了颤,还想着揶揄一番顾南国:“老公,我觉得你该吃药了?!” 苏春天这会子,满脸红晕,表情有些懵懂,显得有些娇憨,这在苏爷们的身上可不多见,顾南国而立之年未过,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刚刚的憋下去的火又烘烘的烧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吃什么药啊,你再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试试,我就吃了你!” “哈哈……那好啊,那你来吃我啊……”某人不怕死的挑逗着自家男人,顾南国真是要疯了,真想不管不顾的把这货给办了,可是实在是经不起老妈的折腾啦,怕是再来几次,迟早会阳/痿滴,还是在忍忍吧…… 啧啧啧,看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还是充满着肉/欲啊! 第二十九章 这周周末,顾南国休息。 大早上,苏春天的胃口就不是很好,顾妈变了好几个花样,苏春天还是不动筷子,小眉头皱的紧紧地,都能夹死苍蝇,抬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家相公跟婆婆说:“我想吃我们家胡同口的包子,特别想吃!” 孕妇就是这样,想吃一样东西的时候,那种渴望,谁都拦不住,光想想就能流一嘴的哈喇子。 顾妈是个过来人,知道那种挠心的感觉,看着顾南国还在发愣,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小米粥,脸上带着少许笑意:“发什么楞呢,赶紧带你媳妇儿去呀!” 回娘家之前,苏春天给苏爸苏妈去了个电话,结婚这都二三个月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只回过两次家,苏爸苏妈哪能不惦记着,越惦念着二老就越生气,总觉得自己生养了个白眼狼,苏春天不给他们打电话,不回来看他们,他俩就不去看她,也不给她打电话,闷气闷得呦,都成大锅喽! 这会子,苏春天打了个电话,苏妈别提多高兴了,端着架子听完之后,电话一落手,着急着忙地对着小院吼了几嗓子:“老头子哎~别下棋了,咱家闺女回来了,快去买菜!” 苏爸眼看着自个再走个两步就要将军了,还是搓了搓手,跟着人家陪了几个笑脸:“老江啊,这棋算我输,算我输!” 那老江笑了笑,心领神会:“行,行,行,看把你乐的,闺女可有些时日没回来了吧?理解理解!” 到了他们这些岁数,眼看就要退休了,忙忙碌碌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心里头盼的只剩下儿女承欢膝下,最普通的愿望,却是天伦之乐。 今个周末,上班的人都歇了,路上不堵车,顾南国开的还挺快,只两个小时就到了,把车安安稳稳的停在胡同门口,也做了回绅士,殷情的给媳妇儿开了车门,苏春天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从车里出来了,看了一眼双手揣兜里的顾南国摆着架子说:“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呢,过来啊,搀着我点!” 顾南国明显一愣,还是扯了扯嘴角,女人呢,需要惯着也最怕惯着,惯着惯着,男人就成妻奴忠犬了,他深深的觉得,其实苏春天要的并不多,她不爱名牌,不爱跑车,不爱他的钱,她要的,只是几句好话,一个温暖的拥抱,这些,他顾南国难道给不了吗? “你轻点,你会不会扶人呀!” “好好好,我轻点,轻点儿……” “知道就好……” 俩人说着话,本来没多远的路,苏春天一步一顿的走了不少时间,到最后,顾南国险些没了耐性,那语气一听就知道,憋了火了:“媳妇儿,咱别闹小孩儿脾气了,行不?” 苏春天撇了撇嘴儿,看着顾南国低眉顺眼,压着火的脸,她真是没法了,本想多尝尝甜头的,还是算了啊,这甜头啊,得细水长流,不能一次性预支,万一没了呢? “好吧,你撒手,我自己走!”苏春天单手撇开顾南国,谁想让他扶着?一点都分不清轻重,这男人真是不会疼人,这么多年了,也许他就没怎么疼过人。 苏春天一直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就算等到了,也是七老八十了,她一直搀着顾南国,本来她也没有想要顾南国还给她。现在这样,顾南国肯学着,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南国,春天!”苏春天还没走上两步,后头就传来了苏爸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苏爸肯定乐得跟老鼠似的。 苏爸没多会儿就到了跟前,手里提满了菜。 “爸,买这么多菜呢?”顾南国本以为叫苏爸,爸爸自己会打愣,没想到一气呵成,婚姻这个东西跟爱情不同,在爱情里,男女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彼此,可是结了婚了,这方向可就多了,哪条道儿通向哪儿,都得学,还得慢慢儿学:“爸,菜怪沉的,来,我给拎着!” 苏爸推辞了好久,后来还是苏春天说了句:“爸,顾南国这么容易就娶了你家闺女,拎个菜还便宜他了呢?” “呵呵~我这闺女哦”苏爸满脸宠溺的指着苏春天,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家的女婿,西装笔挺,拎着菜,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滑稽,不过,心里可是真乐呵。 到了院子,苏妈还端着架子呢,竖着耳朵闷在厨房,也不出来接接自家女儿女婿,时不时从窗户那儿瞄几眼院子,看自家丫头笑的可真是没心没肺,不过,比起上次回家,姑娘倒是丰腴了,心里知道,顾家没让她吃苦,怀着孩子呢,怎么能让她吃苦呢,都是自己想多了,可做母亲的人,对儿女,哪能真的放手?活该操一辈子的心。 “妈!”苏妈正靠在台子上想着事儿呢,刚进门的女儿女婿就异口同声的叫唤起来。 苏妈心里其实挺激动地,面上还是冷冷静静的望了一眼,嘴里说:“回来啦!” 苏春天好歹跟苏妈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心里知道苏妈的脾气,自己还不是随了她了,活脱脱一傲娇党,热爱伪装,像她们这样的人啊,就该去学变脸,还省了道具呢:“妈,我帮你吧?” “要你帮什么?大着肚子呢,别在这儿碍事儿?”苏妈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旁边接过围裙系上,干活前又看了一眼俩小的:“都出去吧,挤这儿干嘛呢?” “好好好,那我们可真出去了!”苏春天背着手,拉着脖子将小脑袋凑到苏妈面前,现着媚,故意讨好。 苏妈可不吃这套,小丫头片子,这么多天不回来,哪能这么容易混过关。 “老公啊,咱先去里屋,让我妈安心的做饭!”苏春天单手巴着顾南国的手臂,故意将安心这个词加了重,然后拖着有些拘谨的顾南国慢悠悠的去了里屋,苏妈只得又憋了憋气,恨恨的看着自家丫头,自言自语:“个没良心的丫头!” 顾南国去了里屋之后就放松多了,跟苏爸聊得很欢乐,反倒是苏春天一点都插不上话,两个大男人,先是聊得国家大事儿,尔后开始聊生意,苏春天从头到尾只听懂了,顾南国开的公司叫福得,根据英文food音译过来的,卖保健食品的,规模可大了。反正自己从来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其实,自己什么料子都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这辈子做过最聪明的事情就是没有放弃对顾南国的爱,一直爱他,从卑微开始…… 苏春天百无聊赖的在里屋坐了一会儿,看着两个男人手舞足蹈,谈天说地的场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那种感觉不同于其它,只是很平淡,慢慢流窜到心窝窝的感觉。 苏春天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托着腰,几步一晃,朝着厨房走去。 还没到厨房呢,就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苏春天跟个小狗似的,嗅着鼻子进来了,张口就说:“这熟悉的香味,想死我了都!” 这话一出,苏妈少不了揶揄一番:“你想什么呀,你才不想呢!快三个月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回家一趟的啊!” “妈,前几个月,忙,忙……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春天一副贪吃鬼的模样,明明才吃过包子没多久,这会子,看见台子上,苏妈已经烧好了的可乐鸡翅,肚子里的馋虫一股脑全涌了上来,都来不及拿着筷子,就直接上了手,挑了个大的往嘴里塞,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苏妈倒是见怪不怪了,也没说她,由着她吧,手里头边忙活着,便问着自己丫头:“苏春天,别只顾着吃,妈问你,你去婆家住了,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就是顾南国他妈有点烦!”苏春天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没有放下鸡翅,小脸皱了几下,表示顾妈真的很烦之后,继续啃咬着。 苏春天别人不知道,苏妈哪能不知道啊,办事没个正形儿,脾气又冲,自己还没长大呢,这会子都做妈了,谁不担心? 再说了,闺女肚子里怀的是老顾家的种,他们宝贝还来不及呢,不可能让闺女受什么委屈的,倒是自家闺女,现在就像没上缰绳的野马,性子不磨不行:“春天啊,妈告诉你,你得好好听着!” “恩恩,你说吧!” “你现在跟南国结婚了,又是这种情况,你就是人家的妈,人家的老婆,人家的儿媳妇儿了,做事儿可不能再由着性子了,你在家怎么耍脾气都行,我们就是再气,到头来还是能受着,这一旦去了别人家,那情况就不同了,我们受着,那是因为我跟你爸是你的亲爸亲妈,但是人家不是啊,人家毕竟跟你隔了一层关系,这外边儿的人都说,婆媳关系难处,依我看来,也好相处,概括下来,就一句话,你别管她当不当你是女儿,你只管把她当亲妈……” 锅里的糖醋排骨起锅了,苏妈接碗的空挡,看见苏春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才忍不住放大了声音:“哎,我说苏春天,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耳朵在听啊?” “再听再听……”苏春天这会子,鼻尖儿都是香气,伸着手,就想捡一块解解馋,被苏妈一巴掌拍了下去,这才怏怏的回道。 其实,苏妈说的话,苏春天全听了,她虽然脾气冲,但是她不傻,这些道理她都懂,以前,她觉得跟顾南国结婚很难,现在忽然变换了,在顾南国这儿,她拨开了云雾见到了太阳,可是又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云层,还得继续厮杀,更重要的是还不能有人员伤亡,要性子急躁的人点到为止,这真是一门技术活呢? 第三十章 顾南国的业务还真是繁忙,饭吃到一半,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来了个客户,很难约的。 听顾南国的口气,这单生意挺大的,得好几千万! 苏春天皱了皱眉头,也就放了行:“去吧,去吧,我还能跟钱过不去啊!” “那我先送你回去!” “我今儿不想回大院儿,就住这儿!”苏春天的语气挺坚决的,顾南国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应下了:“行吧,那我明天来接你!” 顾南国前脚放下碗筷,后脚就跟岳父岳母道了别,弯腰拿外套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自家媳妇儿,见到媳妇儿面色没啥不正常的,这才吁了口气,果断出门! 自从怀孕后,苏春天依仗着自己有身子,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连运动都不做了,这会子,肯定不会送自家相公出门儿滴,你看她那样,嘴里还吧唧着菜肴,一点闲工夫都没有。 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苏姑娘,您至少也得跟着自个爹妈后面叮嘱一句吧,诸如:“老公,开车小心点哦!” 虽然肉麻,但男人受用啊,看来,苏姑娘还是不明白,女人越肉麻,男人就越爱这个道理! 吃完了饭,苏爸呆在厨房洗碗,苏春天跟苏妈两个人头靠着头挤在床上,苏妈时不时伸着大手抚弄着闺女一头乌黑的长发,这人在跟前的时候,哪儿哪儿都不会顺眼,这要是要几个月不见啊,别提多稀罕了:“春天啊,还有啥想吃的么?妈给你做!” “妈,这不刚吃饭么,哪儿这么快就能饿啊,我又不是猪!”苏春天今天可真是腻歪,这丫头似乎有些明白了,自个妈再啰嗦还是比旁人亲。 “我倒希望你变成猪,吃得多,养的壮,这样生孩子才有力气!” “妈,哪有你这么说自家闺女的!” “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好,生孩子多费劲儿啊!你不得养好?”苏妈宠溺的剜了一眼苏春天,继而问道:“哦,对了,昨天去产检了吧?” 怀孕之后的女人,记忆力好像衰退了不少,还在眼前的事儿呢,苏春天都差点忘了,苏妈提醒了,她才想起昨天去产检的事情:“去了,医生让我们过几天去拿报告!” 苏妈也是个急性子,一听到有延迟意思的词语,脑子里的弦儿自动绷得紧紧地:“过几天拿报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苏春天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日子就不能提肚子,一提肚子,这些个长辈们就紧张,跟上了发条似的,她在苏妈怀里重新找了个安稳的地儿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放心放心,我儿子乖着呢,能有什么事儿啊,你看这两天我都不孕吐了……” 那倒是,苏春天近一个星期以来,真的没啥不良反应了,不尿频了,不孕吐了,也不嗜睡了,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没怀孕之前,苏姑娘没少欣慰,一有时间,她就扶着自己也没多大的肚子嘀咕:“我家宝宝真是乖,真会疼妈妈,知道自己不乖了,妈妈就会难受!”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也就这几句话,念来念去,一点都不嫌自己啰嗦,心里可暖了,跟人捂着似的。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这会子,苏春天正伸着小手,想与自家宝宝互动呢,这脑残的铃声就响了,她本以为是顾南国打来的,结果一看是穆夏。 “春天啊,救命!”穆夏这样的开场苏春天倒是第一次见到,这女的爷们儿着呢,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 “被狼辇啦?!” “苏春天同志,请严肃点,我有正事儿找你帮忙!” “嗯哼” “明个陪我相亲去!” 相亲?这回苏春天更吃惊了,穆夏这妞儿最近可真是变了不少,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没嫁出去,就算自己说的过去,长辈那关可是不好过的,就跟催鬼似的整天催着你结婚,他们认为,结婚的捷径便是相亲,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来三次,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一次又一次,最后实在厌了,就随意吧,随意找个人,随意结个婚,随意过过日子,这日子谁忍忍不都过去了么? 大多数剩女的婚姻都是随意的产物,就连穆夏这个伪剩女也不例外,苏春天心里又开始了小小的忧伤。 所幸,第二天风和日丽,苏春天连妆都没化就出了门,今个是穆夏相亲,自己能多平庸就多平庸。 他们的相亲地点约在咖啡厅,挺优雅的地方,苏春天觉得比起自己相亲那次,靠谱多了,便提前出了门,本以为自己会早到,殊不知,穆夏比自己还早。 她那么一大个子,站在人群中很扎眼,何况大早上没啥人呢。 苏春天扶着腰,慢腾腾的朝她走去,最近苏春天特别喜欢扶腰的动作,这还没五个月的肚子能有多大? 她也不是爱现,女人没怀孕之前,没觉得孕妇有多伟大,肚子鼓鼓的,影响美观,跟个皮球似的,一旦自己怀上了,成了妈了,知道有个小生命,每天依仗着自个生存,那感觉立马不一样了,走路都觉得要飘起来,怎一个得瑟了得啊! 这人还没到跟前呢,话倒是传过去了:“怎么着,人家还没来啊?” 穆夏的语气也说不上落寞,就这么淡淡的:“没呢,我们约的9点。” “9点?那你让我7点到这儿!” “苏春天,我这不是紧张么?” 穆夏说起了紧张,这就稀奇了,这货脸皮也没见有多薄啊,毕业班级聚餐,穆夏中途想方便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起哄让她去男厕,她是巴巴的看着人家学弟在自个面前脱了裤子,连眼都没眨一下,后来大家问她感想,那会子倒没见她有多紧张,冷静的冒出一句:“就跟半截油条似的!”苏春天为此再也不吃油条了! 她一直以为穆夏没心没肺的没有下限,殊不知,她也有紧张的一天,看来,这个跟她相亲的人,不是个极品的高富帅,就是个极品的屌丝,反正要极品! 苏春天凑过一张欠抽的脸,嘴里揶揄着:“看过照片了?挺靠谱?” 穆夏被苏春天这么一问,那小娇羞立马现形了,脸上一阵儿一阵儿的红着:“还行吧!” 苏春天少不了揶揄一番:“德行!” 穆夏才不是这个德行呢?她又不是结婚狂,再说了,她条件也不差啊,只要想嫁还能嫁不掉? 当初合伙人拿照片给穆夏看的时候,她吓了一跳,那感觉就跟绕了那么大远路找人,结果在自家门口找到了,穆夏没想过自己会一见钟情,跟那个男人的见面的情况,有些复杂,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多了一层关系,虽然这层关系在大多数人眼中不值一提,不就是一层膜的关系么,但是,穆夏做不到挥挥手,潇洒的走。 要不怎么说女人可悲呢,她以前一直不懂,苏春天为什么对顾南国那么执拗,九百九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她总算有点理解了,爱情这个东西,对女人来说,一点都没法儿掌控,真真儿应了那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这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躲也躲不掉! 七点刚过不久,老在外面等着也不是办法,穆夏便跟苏春天先进去了,她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苏春天这种情况,喝咖啡不好,就点了杯奶茶,穆夏还是老样子,点了一杯浓缩咖啡,那咖啡可苦了,穆夏还一点糖都不加,真是个狠心的娘们。 等人多无聊啊,她们就这么坐着,一坐就坐了一个多钟头,期间也侃了几句,穆夏一看就是有心思在呢,说话什么的经常心不在焉,搞得苏春天真的很想见见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极品男人,凭张照片就能把人的魂给勾过去? 9点已经过了一刻钟了,对方还是没来,穆夏险些放弃了,眼睛饱含失望的看向门口,刚要说话,先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了玻璃门,再者是修长的腿,再者是完美无缺的脸…… 他到底是来了! 林北城原本没想着过来相亲,他觉得婚姻就是需要把自己的整个世界给对方,要承认她是你的另一半,不管是法律意义,还是精神意义,还是身体,物质,灵魂,自己都得属于对方,而目前,林北城做不到这一点,他目前能给婚姻的除了那张纸以外,再没有的多了! 能来相亲确实是个巧合,这间咖啡厅是他回B市的必经之路,前天也只是应付拉线人的,随口说了句,约在咖啡厅,今天从这儿走的时候,无巧不巧就瞄到了靠窗子的苏春天,她好久没有这样素面朝天的出现在自个面前了,她本就不应该那么浓妆艳抹的。 林北城原先只是盯着苏春天看的,后来眼光流转,这才看到苏春天对面的穆夏,脑子里觉得面熟,手里已经翻开了前天拉线人给的照片。 真是巧了,世界太小了! 第三十一章 林北城走近了,苏春天还没发觉,一直搅着面前的奶茶,灵魂一看就出窍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林北城大方的坐到她对面儿,对着自个儿身边的穆夏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是穆小姐么?你好!” 这情景,怎么这么尴尬呢?合着穆夏特别满意的对象竟然是林北城,怎么这么狗血呢?真是! 苏春天突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打算喝一口奶茶转一下注意力。 “你好,林先生!这是我朋友,苏春天!” 穆夏突然提到苏春天,苏春天刚刚喝进去的奶茶结结实实的把自己给呛了:“咳咳咳……” 苏春天咳了一会儿,平息了,仰着头也不看林北城,只是盯着穆夏,手里来来回回指着自己跟林北城,嘴里有些结巴的说着:“穆夏,那个,那个,我们认识!” 穆夏脸上有些疑惑,刚要张嘴说话,耳边就传来了林北城冷静异常的话:“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一时间,场面更加尴尬了,大家都不知道接什么话,穆夏是个聪明人,听出了林北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对,对,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不熟的,不熟的!”苏春天搓了搓手,坐了下来,干干的笑了两声! “哈哈哈……你俩认识,那不挺好,多好的缘分啊!”穆夏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脸上就噙满了笑意,一下子就恢复了本性,一副大大咧咧的做派。 苏春天也只得陪着笑两声,嘴里附和着:“缘分,是缘分!” 林北城倒是放松多了,端端坐在她俩对面,嘴角扯着笑,声线也不高也不低,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林北城!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林北城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看上去应该是首饰之类的,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昨个儿临时让秘书买的,自己还没拆开来看呢? “林先生,挺实在的啊”穆夏接过林北城递过来的小礼盒,脸上倒是平静的很:“我叫穆夏,自己有间广告公司!也算是资产阶级吧!” “是吗?广告这行不错啊……” 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还是像穆夏跟林北城这样的资本家的通病,一聊起生意来,那话就跟落下来的珠子似的,感觉都是钱。 见他们聊得甚欢,林北城今天也出乎意外的没有纠缠她,苏春天渐渐的没有那么拘谨了,只是晃着小脑袋在那儿搅着奶茶玩儿。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可是苏春天真是觉得无聊,你还不能先走,先走了就是不仗义,昨个自己可是跟穆夏保证过的,绝不迟到早退,心想着,跟穆夏相亲总比呆在家里等着顾南国接自己回家来的有趣多吧,看这架势,还不如回家陪苏妈聊天呢,呆这儿,大眼瞪小眼的,真是受罪! 好在,他们聊到了10点之后,就散了,穆夏自己开车了,林北城也不方便送,倒是苏春天,早上可是打车过来的。 “我就不要您送了吧,我自己开车了!”穆夏一手挎包,一手摆着,连连推脱,后来看着身边的苏春天,这才想起来:“要不,你要是真没事儿,就送春天吧,我正好见个客户!” “这多麻烦呀,我打个车挺方便的!”苏春天一惊,拽着包就要走,穆夏眼疾手快,一下就拦住了她:“干嘛呀,免费车你不坐,非得打车!” “小婉,我还是送你吧!”林北城这句小婉把穆夏叫的懵了:“小婉?谁是小婉?” 苏春天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怎么解释,似有若无的瞪了一眼林北城,嘴里支支吾吾的解释:“苏春天……那是我……大学才改的名儿,我以前……就叫……苏小婉!” 上大学之前?看来苏春天跟林北城的交情不浅,至少比跟她深,时间摆着那儿呢,穆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俩一眼:“哦,原来如此!” “额,穆夏,这样吧,回头再给你打电话,我先走了哈!”苏春天走的有些狼狈,此刻的自己就跟潜伏在敌军的间谍似的,多呆一秒就多份错,真怕被人扒光了放在前面,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那个,我送送她!”林北城眼瞅着苏春天着急慌忙的出了门,心里一方面有些担忧,一方面也有些话跟她讲,在穆夏面前也顾不得礼节什么的了,嘴下说这话,脚下就开始走动了! 穆夏像被一道雷劈着了,呆在那儿好久,嘴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好玩咧,这是我相亲么?” 苏春天出了门,没走多远,林北城就追上了,她单手扶着腰,站在路边打车,脸上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林北城看着苏春天这幅小女孩儿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暖呵呵的,莫非自己真有受虐倾向啦? “呵呵”林北城想着想着,竟然笑出了声音,苏春天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很好笑吗?” “有那么点有趣!”林北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在回头一瞅,自个面前停了一辆的士,苏春天想都没想拉开车门就要上去,被林北城一把拉住胳膊,他语气很客气,可听起来却有种耐人寻味的威严:“师傅,我们不打车,您走吧!” 的哥嘴里咕囔了几句,大概是,商量好了在打车之类的,也没再纠缠,开着车继续走了。 “林北城,你干嘛!你有病啊!” “我说了,我送你回去!”林北城还拽着苏春天的胳膊,脸上已经完全没了笑意:“跟我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车停的不远,苏春天自己扶着腰走过去,面上满是怒气。 给她开了前车门,苏春天鸟都没鸟林北城,径直去了后座儿,刚坐下来就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苏春天对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别……” “不能!”林北城一句话还没说完,苏春天就打断了他,许是真气了,她都不能正常的说出一句整话,还得再顿顿,尔后才出言:“林北城,别再玩这些花样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清二楚,你这纯属在浪费时间!” “今天相亲是个意外,我不知道穆夏是你朋友!”林北城知道苏春天指的是什么,何苦兜圈子。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做?” “我再想想。”林北城这话上不上,下不下的,苏春天听的一头雾水:“别跟我这儿打太极,离她远点!” 林北城淡笑了两声:“你以为,我跟顾南国一样流氓,一样的把婚姻当成儿戏?” “别说我老公,我男人就是再不好,我也不准别人说他!”苏春天这下真火了,语调上了几度。 林北城本想回她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一个孕妇吵架吧!索性不说话了,专心开车吧! 俩人憋着话,一直沉默了好久,眼看就要到家了,苏春天开口了:“林北城,别打穆夏的注意,要耍流氓去别处耍去!” 林北城听罢,一个急刹车,苏春天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突然一个调头,双眼直直的盯着苏春天:“我还能干嘛,这么多年了,苏小婉,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我要是能去别人那儿耍流氓,我至于这么狼狈么?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两年三年了,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知道你喜欢顾南国,那我现在就想看着你,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开心一天是一天,这明明就是自欺欺人,这是最坏的方法,可我认了!” 苏春天被林北城稍显激动的模样跟慷慨激昂的话语震撼的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似有若无的说了一句:“你这又是何苦呢?” 本来苏春天的声音不大,林北城却听的很清晰,他苦着脸,再也没笑得出来:“我何苦?那你呢,你又是何苦?” 对啊,这又是何苦呢,好多年前,苏春天就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林北城,一个是顾南国,这两个男人摆在面前,跟谁在一起会幸福,跟谁在一起受累,她会不知道?可是她一点没纠结的选择了顾南国,甘愿做他的情人,做他的小三,她很讨厌这样说自己,可事实就是这样,苏春天知道,做小三是要下地狱的,可是她还做,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她爱顾南国,没有原因,爱情本来就没什么原因可讲,这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不是枉少年了嘛! 林北城见苏春天没有回话,知道她又开始神游了,也就把车继续发动了,也没多少路了,舍不得归舍不得,还是要把她送去该去的地方。 果真没多远就到了胡同口,林北城的车刚停稳,苏春天就推开了车门,放下去一只脚,林北城说话了:“你放心,我对穆夏没兴趣!” 苏春天也没回话,继续往下走,直到给他关上门,站在边儿上理了理身上有些发皱的衣服,林北城又凑着脑袋跟她喊话:“苏春天,你有没有一种方法?” “蛤?” “能让我永远的忘掉你!” “……” 苏春天真是无语了,每次跟林北城见面,这货总能煽情一把,自己要是情窦初开,或许真能被他骗过去,她撇了撇嘴,盯着林北城开出去的车看了一会儿,也就转了身,往前迈了两步不到,苏春天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声音跟猫似的,低低细细:“老公……” 第三十二章 一般的男人都习惯在结婚后,把妻子当成自己的附属品,总觉得民政局的公章一盖上,交易就算完成了,别的男人就休想再染指自个儿的老婆,连心思都不能动,何况是顾南国呢?他的骨子里潜伏着的,可是比一般男人还要强大的大男子主义! 看见顾南国后,苏春天明明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情,但是老觉得没底气,忸怩着身子,也不往前走了,就这么站在胡同口,等着自家相公过来。 你说说,怎么老是这么巧呢?跟顾南国这才好了没几天,这下,估计又得嚼一番舌根喽! 苏春天打了一会儿岔子,顾南国三步一跨就到了跟前儿,他脚下慢腾腾的踢着小石子,埋着头沉默了好久,苏春天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她知道顾南国生气了。 这男人呢,有的时候真的很幼稚,可以感性的时候偏偏理性,到了真该理性的时候,偏偏都感性的要死。 此刻,顾南国明明就可以理性的面对这个问题,苏春天对他那么死心眼他会不知道么?林北城哪这么容易就能拐跑她? 可苏春天转念一想,人要是永远那么理性,又该不好了,小夫妻倆偶尔吃吃醋什么的也是蛮有爱的。 苏春天先是一番窃喜,尔后憋着笑想起了好久没用上的杀手锏,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顾南国的袖口,嘟着嘴,尽情的撒着娇:“老公,老公,你生气啦?” 顾南国还不理她,依旧埋着头,任凭苏春天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自己:“今儿是陪穆夏相亲来着……没……没想到会遇到……” “春天啊,累了吧?”顾南国总能找准机会打断苏春天的话,眼看着自家媳妇儿就要说出那个让自己灌火的名字,还是赶紧挡下去吧,最近自己真是越发的幼稚起来,这而立之年可就在眼前了,到头来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气度与沉着像极了一把火,一碰着媳妇儿这潭水,三下两下就被灭的一干二净! 他真怕再听下去,自己会忍不住乱发脾气,可是,这个地方实在不太适合吵架,毕竟结婚之前,他就懂一个道理,俩小的随便怎么吵,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都无需波及长辈,那样,即便自己后悔了,还有退路可言。 你看,在大道理上,顾南国还是知道的,也许这就是他的潜意识也说不定,他总想着,要给自己跟苏春天的婚姻留一条后路。不管有多长,能留点是一点! 这嫁出去的女儿真真是泼出去的水,一旦泼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人家过来接了,自个儿再舍不得,总也不能拖着不让走吧! 这边苏春天都快上车了,苏妈才从房里拿出这几天一直在忙的细活儿,叠的方方正正的递给自家闺女,永远不变的唠叨着:“你这也显怀了,自己可要注意点,少穿这么紧实的裤子,诺,前几天给你收拾屋子,翻到了几条裤子,妈把这裤子的腰全改成松紧带儿的了,松松垮垮的,穿起来很舒服的!” 苏春天翻了翻缝制的歪七歪八的裤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妈,你看你,缝的真丑!” 苏妈是真的没干过女红,从小就在部队长大,拿惯了枪杆,突然变成了绣花针,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能连起来就算不错的了,还管他丑不丑,实用就行。 其实,苏春天这心里也挺高兴的,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关心的角度跟自个婆婆一点儿都不一样! “死丫头,嫌丑就拿过了,别穿了!”苏妈刚伸出手,想要过来抢,苏春天刺溜一下钻进了车里,真是个灵活的孕妇,算起来,再过个三天可就五个月了,人家说,往后啊,你都能看见自个的肚子往上冒,跟吹气球儿似的! 一路上,顾南国没怎么说话,脸上毫无表情,这氛围就跟前几天的阴天似的,闷得慌! 苏春天坐在副驾驶上,俩眼睛时不时的朝着顾南国那儿张望,每次把头转过去,都能蹭到一鼻子的冰,你看看,这货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合着就依仗自己是个急性子,磨不来么? “顾南国,说吧,你这是在气什么?”苏春天真是忍不住了,再憋憋都能到家了。 “……”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么?” “……” 两句话了,顾南国还是不搭理,苏春天叹了口气,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轻轻的靠在椅背上,手又自然的搁在自个肚皮上:“这不是穆夏相亲么,她给我打电话了,让我陪她,我能不去么,哪知道,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情,穆夏相亲的对象,竟然是林北城,我……” “唔……”苏春天后面的话全被顾南国的唇舌堵住了,她真是没想到,顾南国居然停了车,劈头盖脸就是一记深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可还别说,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热吻,当真是缠绵悱恻呀,苏春天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半响才裹住他的脖颈,唇齿纠缠了好一会儿呢! “以后别提林北城,听到没有!” 顾南国松开媳妇儿,大手还轻轻的搭在媳妇儿的脸蛋上,气息有些不稳,可听起来依旧很有气势。 苏春天的斯德哥尔摩候群症又犯了,这病一犯可翻了天了,顾南国越强势她越觉得有男人味,那个小女人的姿态呦,腻死人,小脑袋缩在相公怀里,可嘴还是一样不饶人:“老公啊,我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对付你的办法。” “嗯哼,说来听听!” “你要是敢对我不好,等咱儿子生下来,我就给他取北城这个名字,天天在你耳边叫!” “那敢情好啊,我倒高枕无忧了!” “嗯?” “他跟儿子同名,你总不会再跟他有牵扯了吧,要不然,你叫他的时候,不觉得有种罪孽感?” “……” 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苏春天和顾南国到了大院,往常这个时候,顾妈早就接出来了,今天大门关的死死的,外面连个打扫的都没有,看起来有些异常。 幸好苏春天昨天出门的时候带了钥匙。 门打开了,屋里的人还不少,挺热闹的,那沙发上坐着的可不是吕医生吗? 苏春天看他手里拿着自己前天的孕检报告,看样子那袋才刚起封,还没来得及跟顾妈顾爸报告! “吕医生,来送孕检报告的吗?你看,你还亲自跑一趟!”苏春天一边说着,一边托着小腰往这边走。 等到了跟前,苏春天在沙发上坐定了,叫过公公婆婆,伸着手就要接吕医生手里的报告:“没什么问题吧,吕医生!” 吕医生一向很淡定的人,说话之前竟然瞄了一眼顾家二老,语气少不了的慌张:“没,没……挺好的……” 苏春天刚要冒话,顾南国推着门进来了,他刚刚先去停了车,所以慢了些。进门见到吕医生,他也愣了一下,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怪的有些发慌:“吕医生怎么来了?” “前天的孕检报告出来了!”吕医生这回的态度淡定多了。 在接吕医生的话之前,顾南国看了一眼自个的爹妈,尤其是顾妈那个垂头丧气的劲头,看来这孕检报告没什么好兆头。 “春天啊,奔波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顾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静,她本来半倚在沙发上,这回也直起了身子,对着正在厨房忙活的王嫂喊了一句:“小王啊,你先过来先……少奶奶累了,你先扶她上去休息!” 顾妈这么一来,顾南国越来越觉得事情大条了。 苏春天呢,自然也感觉到了,顾妈这是在支开她,可她还想再撑一会儿,其它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不管,可是,现在的问题可能出在自己的孕检报告上,那报告的可是自个孩子的健康,她怎么着也得有个知情权吧? “妈,你没必要支开我,想说什么就在我面前说!”苏春天的情绪有些激动,后面语气才开始变得无助:“是不是报告出了什么问题?” 顾妈这回站起了身子,对着一屋子的人看了一圈,面上有些尴尬,可还是笑着跟儿媳妇说:“没有的事儿,吕医生刚才都说了,孕检报告一切正常,我让他留下来,是想问问他,这后面几个月该怎么照顾你,比如这饮食什么的……” 说完,顾妈还趁着苏春天一个不注意,跟自家小子使了个眼色。 顾南国心里大概也晓得个七八分了,一定是孕检报告出了问题,而且还不是小问题,也许,顾妈做的对,要是真有什么大问题,苏春天未必能承受的住。 顾南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侧着脑袋,跟苏春天的耳语:“春天啊,肯定没事,老公在这儿把关呢,你放心,好好上去休息休息,昂!” 苏春天其实也没多信任顾南国,但是,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呆在这里,吕医生也不会说什么,索性先上去吧! 第三十三章 “吕医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顾南国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就这么站在吕医生的身侧。 “看报告,情况不乐观!”吕医生扶了扶眼镜,面露难色。 吕医生算是妇产科的权威,连他都说不乐观了,那情况就真的不乐观了,顾南国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双手抱拳的往沙发上坐下,语气很是疲累:“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建议终止妊娠,越快越好!” 吕医生说话间,已经将报告递到了顾南国面前。 “她明明很正常啊?连出血的情况都没有!你们会不会验错了?” 顾南国知道不会错,他只是不相信,这苏春天看上去可还是和平常一模一样,怎么突然就被告知,需要拿掉肚子里的宝宝!毕竟没有谁会坦然的接受一个晴天霹雳? 吕医生重重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做了B超,结果显示,胎儿出现了脐带绕颈的情况,本来绕个一周是没事儿的,可顾太太的情况有些严重,胎儿已经处于严重缺氧的状态,窒息死亡只是早晚的事儿,或许今天,或许明天!一旦胎儿变成了死胎,在子/宫里滞留过久,就可能引起母体凝血功能障碍,分娩时发生不易控制的产后出血,对产妇危害极大,顾先生,还是赶紧去医院引产吧!” 吕医生的语气带有一丝遗憾,顾南国听在心里,说不出的疼痛。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曾体会到怀孕过程中的辛酸苦辣,他都难受成这样,这要是让自个媳妇儿听到,该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这个孩子,来的时候,他有些措手不及,等到要走了,还是让他措手不及,是缘分太浅了吗? 算下来都快五个月了,孩子也早已成型了,这个时候传来这种噩耗,真是要人命! 顾南国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过不去,他老觉得自己的婚姻像是一片纸,不捅破就不会有波澜,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却是一块冰,不是不碰它它就完美无缺的,总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融化,平地而起那么多岔子,好像总比别人的艰辛。 他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那种很强烈的无力感笼罩着他,这一点也不像自己处理的那些合同,觉得不对胃口了,我就不看了,不签了,它需要的是面对,他知道很可怕,可他是个男人,他需要有足够强大的肩膀给自己的女人和家人靠,也许再可怕的事情,只要面对了,就没那么可怕了! “我们明天去做引产手术!”顾南国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可他有得选择吗?没有,这是一道单选题,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做,吕医生他是信得过的,但凡有一点方法,他也绝不会要他们走这一条路! “儿子……”顾妈的声音这会子已经带有哭腔了,身子站起来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摇摆,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儿子跟前:“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那可是我的孙子啊,都快五个月了!” 办法,顾南国也希望有办法啊,这个事实狠的要命,不止没有预兆就连一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 而他呢?他什么都不能做,对他的孩子,对他的女人,甚至对他的家人…… 他这么骄傲自大的人,突然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顾南国什么也没说,绕过顾妈出了客厅…… 刚到楼梯的拐角,顾南国一下字六神无主了…… 此刻,苏春天就坐在楼梯上,眼睛明明瞪得很大,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抛,那眼神里透露着一股绝望,看的顾南国从头凉到脚! 她现在毫无理智可言,这个消息足以把她推到崩溃的边缘,她那么看重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来的多么的不容易,现在就凭着一句建议,就要把他从自己身上剥离,难道他们都不觉得残忍么? 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能逃多远是多远,可是,她现在动不了,她的愤恨,她的绝望,就跟枷锁一样桎梏着她,这个男人明明离自己很近,看上去只有几步之遥,怎么自己老是抓不住他,就跟投影一样虚幻。 也许人一旦面临绝望,什么情绪都会被放大,何况一直潜伏在自己骨子里的对顾南国的不信任呢,此刻,那种不信任就像是开闸后涌出来的恶魔一样,来势汹汹! 她才不管引产是不是唯一的办法,她做不到顾南国这么冷静,大手一挥,稀松平常的说:“我们明天去做引产!”,这跟王嫂去市场买菜说:“这个菜不好,我不要了。”有什么区别! 也许没有谁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吕医生的话就像千万只白蚁不停地啃噬着自己的心灵,怎么那么疼! 她知道她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孩子跟她连为一体,哪怕他有稍微的不适,她也应该知道,可是宝宝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她真的很失败! 也许她不仅仅是个失败的母亲,她哪儿哪儿都失败,失败到没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做一丝的争取,此刻他们的脸就像幽灵一样的浮在自己的眼前,指着她一个劲儿的叫嚣:“你的宝宝死了,他死了!” 她真是要疯了!真想好好发泄一番,可是自个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顾南国喊她喊了好几遍,她也一句没听进,反而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也早已疼的麻木了,可是在麻木中又感觉到似乎有一股股的热流从两腿间不停地往外涌,顺着阶梯一点一点儿蔓延…… 她心里知道,那是她的宝宝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消逝的信号,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如刚才那样绝望的盯着面前的顾南国,那情景说不出的荒凉! “春天!”顾南国往上奔的时候,刚刚换上的拖鞋,一下子就掉落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苏春天,好像一眨眼就能消失,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她跟前,刚挨着她的腿就碰了一手的鲜血。 “顾南国!你想干什么,你想送我去医院,然后杀了我的孩子吗!你个王八蛋!”苏春天开始拼命的挣扎,她死也不要去医院,要是去了医院,她的宝宝就真没了,可眼看着顾南国就要抱起她了,她又开始恳求他了:“顾南国,我求你,不要送我去医院,我不要拿掉宝宝,求求你……” “怎么了这是!”闻声赶来的顾母被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还好吕医生还没走:“孕妇大出血了!我去开车,马上送去医院!” “我不要……顾南国……你放我下来……”此刻,顾南国已经完全抱起了苏春天。 闹腾了这么久,苏春天的力气似乎已经耗尽了,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只是嘴里一直重复着:“顾南国,你王八蛋,顾南国,你王八蛋……” 出了大门,吕医生的车已经停在门口,顾南国抱着苏春天往车里钻的时候,苏春天拼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对准顾南国的肩膀咬了一口,她咬的很用力,顾南国感觉到了她的恨,可他还是不放手,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春天啊,你恨吧,连我都恨我的无能,到现在我才知道,比起孩子,我更怕你离开我…… …… 吕医生的车在军区医院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帮人站在大厅候着了,顾南国麻利的抱着苏春天下了车,一大帮人立刻推着担架涌了过来。 顾南国放下苏春天的时候,苏春天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脸上惨白惨白的,可她还是紧紧地拽着顾南国的袖子,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我要我的宝宝……” 大家没有多加逗留,几乎是刚把苏春天放上担架了,大家就开始推着她往手术室走,顾南国一直跟着,任由她死命的拽着自己的衣袖! 手术室在三楼,电梯刚停下来,一个护士就拿着手术同意书在那儿候着:“顾先生,这是手术同意书,麻烦您签一下字!” 顾南国想都没想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笔,“顾”字还没写好,苏春天就开始死命的拽他,几乎是嘶吼的说:“顾南国……你这个侩子手!” 因为被苏春天拽着,顾南国的签名歪歪扭扭的,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写的这么丑,每一笔都停顿,最后一笔的时候,甚至拖出去好远,差点收不回来! …… 手术进行没多久,顾家二老就赶来了,顾师长应该刚从部队赶回来,风尘仆仆的,见到儿子,一句话都没说,就着长廊边儿的椅子坐了下来。 顾妈呢,一直红着眼眶靠在顾师长身边,什么话都不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较于顾家二老,顾南国就显得狼狈多了,刚刚出来的时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加上抱住苏春天的时候身上又沾了不少鲜血他靠在手术室的门旁,一副迷茫的样子,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刚刚苏春天留了那么多的血,那么触目惊心,现在想来顾南国还是觉得很震撼! 第三十四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从小到大不生病并不算一件好事儿,什么时候病一次,杀伤力贼大! 以前,顾南国总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能把苏春天打垮,连自己那般伤她都不在话下。 原本以为她的心里已经足够强大了,可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就好像积攒了那么多年的脆弱,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手术结束后,苏春天整整睡了两天才醒来,醒来后,她不哭也不闹,对任何人都很平和,仿似一下换了个人,脾性什么的完全变了,就好像经历了一场蜕变。 也难怪,这种痛苦很多人都难以承受,不仅身体上受到创伤,心理上也受到打击,它跟生孩子是一样的,只不过提前把孩子生出来了,承受了痛苦,却换不了喜悦…… 可月子还是要做的,出院的那天,苏春天坚持不跟顾爸顾妈回大院,不管旁人怎么劝,她都不听,苏妈没办法才提出来,自己跟着苏春天去“顾宫”帮着她坐完月子。 苏春天从小就听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她从这个故事里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河需要自己过,很多的伤需要自己去补,没有谁可以代替你! 她正试着从这场灾难里挣脱,可这条河真的很难过…… 这天,苏春天刚出月子不久,王雨给她打了电话。 她想着也该出去走走了,她们本来约在百货,苏春天嫌远,就改在了步行街。 距离上次见面,不知不觉又隔了好久了,最近的时间总是过的好快,一点都不等人。 王雨一早就到了。 五六月的天气渐渐转热了,苏春天到的时候,她只好站在沃尔玛门口避阳,从她的角度看,王雨的眼神都失了焦,很是涣散,脸上完全没有做妈妈的幸福感。 看到苏春天后,王雨稍稍激动了一下,向着她挥了挥手,苏春天走近她的时候,王雨伸着手臂,安抚似的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身上飘来一股子奶香味,苏春天险些红了眼眶,都是坐月子的女人,怎么竟是两种境地? 两人的情绪都不佳,一点也没有逛街的心情,两步一走,看见前面有家很小的咖啡厅,就拐弯进去了。 找了座儿,点了咖啡,两人先是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都是苦涩。 “春天啊,不愉快的日子咱要翻篇!”王雨端着咖啡的感觉就跟端着酒似的,就差跟苏春天碰杯了。 “你丫有什么好不愉快的!少跟着我后面添乱!”苏春天说是在责怪,其实语气里尽是酸味。 王雨愣愣地放下了咖啡,脸上那一点笑容也收住了,定定的看着苏春天说:“我离婚了,这样算不愉快吗?” 她的话音刚落,苏春天便吃了一惊,她真是没想到,王雨竟然离婚了,想当初,王雨不顾家里的反对硬要嫁给成品良,胆儿多肥啊,绝食啊,私奔啊什么花样没玩过,连结婚证都是偷着家里的户口本办得,怎么说离就离了呢?怎么就不能将就将就呢? “除了离婚,你们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么?”苏春天问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自己本就是个不幸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谈论别人的幸福呢? 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顾南国照顾她是怎样的尽心尽责,她不是没看见,就跟捧在手心里的瓷娃娃一样,她本应该感觉幸福,可她始终不明白,顾南国如此待她,到底是因为这件事儿还是因为她这个人! 原谅女人就是如此的敏感又如此的纠结,这种潜伏着的自卑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只有遇到让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它才会被一点儿一点挖掘出来! 王雨微微的叹了口气,看似漫不经心的搅着面前的咖啡,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很多事情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其实也并不珍贵!” 苏春天有些嗤之以鼻:“要是觉得不珍贵,你有何必摆出这种苦瓜脸!” 王雨抬头看了一眼苏春天,索性放下手中的匙子:“成品良是我追了七年的连载言情小说,虽然不给力了,可是总不能果断的放弃!“ 王雨呡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看着窗外发问:“苏春天,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打个很简单的比方,我俩在一起7年了,我每天早上起来,热两杯牛奶,煎两个鸡蛋,烤两片面包,现在呢,这些突然变成了一个,今个早上,我还做了双份的,你知道当我面对空空荡荡的房子和另外一份没有人吃的早餐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我在想,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呢,为什么偏偏把两个不能走到最后的人放在一起,这叫什么,这叫缺德!” “王雨,我看出来了,你还是舍不得成品良,还是舍不得你们的那场婚姻!” “舍不舍得又怎么样,离婚的前一晚,他跪在我面前,他跟我说,小雨,我成品良只有一个妈,我不能不孝!我问他,你难道不止一个老婆,一个女儿?你猜他怎么说?” 说这段话的时候,王雨的表情说不出的落寞。 王雨跟成品良的婚姻,没有背叛,没有第三者,仅仅是婆媳问题,就把他们打得一蹶不振。 苏春天从来没有想过婚姻这个东西,居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难道它的价值真跟那一张薄纸是对等的,是不是也太廉价了! 王雨顿了一下,接着说:“成品良说,让我别为难他!” “春天,你说,我为难他了吗?他怎么就不请他妈别为难我们的婚姻,别为难自个的孙女呢!”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这算薄情么?苏春天有些拿捏不了,他不是成品良,她很难想象,王雨跟成品良的妈妈到底有多深的隔阂,她也很难想象,成品良要多么的愚孝才能抛妻弃女,七年的感情他为什么说放就放下,也许,他放不下,但是,至少他在尝试,为什么男人总是这样,不管多么长久的感情,一旦累了,说放弃就放弃! 这种时刻,是个人都会触景生情,苏春天又联想到了自己,从十六岁到如今,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追着顾南国跑已经追了整整九年,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就看你捅不捅破,苏春天打从一开始就没盖上纱,就别提捅不捅了,顾南国还不是照样拽的二五八万! 其实,这九年里,苏春天也曾想过放弃,因为太累了,你想想,一个人总是在不停地付出,一点都得不到回报,难道不累人不寂寞? 五年前,她就放弃过,那态度坚决的,都穿上别人的婚纱了。 到头来,顾南国打了一通电话,说了句:“春天,我想你!”她就跟中了乐透似的,扔下新郎林北城就跑了。 就这样带着林太太的身份,带着林北城送的婚戒跟顾南国过起了新婚之夜!想想都觉得荒谬! 其实,苏春天的胆子也不瘦! 根据王雨这种情况,胆子越肥的人,到头来在婚姻里摔的越惨,她想想都觉得后怕! 第三十五章 周四晚上,顾南国在香雪海设宴,目的是,给自己的好兄弟——陆瑞接风洗尘。   苏春天本不打算去,对她来讲,陆瑞根本就是个陌生人,是顾南国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认识的。   可她不去,又似乎太不给相公面子了,想想还是去吧!   顾南国这个人,苏春天是知道的,骨子里很重视礼节,一般他邀请别人,自己都会早到,深怕出现疏漏。   从他核实菜单的那股认真劲儿看来,他跟这个陆瑞的交情肯定匪浅。   苏春天打从进了包间,就在不停地喝水,倒不是紧张,只是觉得烦,莫名其妙的烦,也许,这就是过程,从悲伤中慢慢平复的过程。   顾南国核实菜单核实了半个小时,合上菜单的时候,苏春天足足灌了大半茶壶的茶水。   她小眉头蹙的紧紧地,坐在自己身边一声不吭,任性的小模样像极了孩子。   顾南国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媳妇儿的头发,面上盈满了笑意:“我家媳妇儿真会替我省钱!”   苏春天也不回嘴,推开椅子,站直了身子,看也不看顾南国,声音低沉着说:“我想去趟洗手间!”   这模样,谈不上低眉顺眼,更谈不上张牙舞爪!可是却搅得顾南国的心不上不下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苏春天老是这幅模样,虽然他一直不敢承认,可事实的确如此,她确实在故意疏远他。   洗手间距离顾南国的包厢不近,需要经过圆形的楼梯,苏春天慢慢走着,一点也不着急。   急性子了这么多年,总也要改改,适当的慢下脚步,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从厕所出来,苏春天低着头不停地拍打身上有些发皱的紧身裙,快到圆形楼梯时,她下意识的往楼下看了一眼。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成品良母子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一细看,后面还跟着个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干干净净的挺纯朴。   跟王雨离婚这才多久啊,母子俩看上去倒是有兴致的很。   苏春天肚里一把无名火,把她的胃都烧疼了!   一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春天黑着脸,隐蔽到拐弯口,把着墙边儿偷窥。   因为隔的远,苏春天听不见成母在说些什么,只能看见她热络的拉着那姑娘,两眼都笑眯了!   成品良就跟木头似的,跟在她俩身后,活脱脱一只呆头鹅,就这么个男人,真不知道王雨稀罕他什么!   他们在百合厅面前停了,苏春天总算明白了,合着成母在给成品良相亲啊!   苏春天想想真是替王雨觉得可悲,白白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了青春,七年呢,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从20岁到27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在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爱上几个人渣!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这里边儿的滋味,哪里是旁人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就单单数数自个失去的东西,你也得花上一天!   所以,苏春天一点儿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和平分手这么个说法。   除非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了,不然的话,但凡爱过,离开的时候都不会心平气和。   原谅你,无非是给自己的软弱提供了一个借口。   毕竟,在爱情的世界里,往往只有两面,不是爱,就是恨,哪来那么多的“对不起”“原谅你”?   王雨就是太软弱了,她以为她不哭不闹就是给了自己尊严?   屁咧!这种打碎牙往肚里咽的事情,谁做谁他妈就是傻子?   自己被割了肉了怎么着也得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层皮啊,这错儿又不在自个身上,怎么能白白便宜对方呢?   这会子,苏春天看着成家人的嘴脸,身上的正义感就蹭蹭的往上冒。   见他们进了屋,她也不躲了,反正都聚在一块了,自己何不去会会他们呢?   许是刚点完菜,百合厅的门儿没关上,门虚掩着,走近点,就能听见里面的谈笑。   到了跟前,苏春天想都没想,抬起腿把门踢开了。   成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苏春天眼尖儿,看见成品良面前端端放着一杯红酒。   她便手脚麻利的端起来,朝着成品良狠狠一泼,脸上的表情横的很:“王八蛋,我让你喝!”   成母见儿子莫名其妙被泼了酒,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苏春天的后脑勺大叫:“哪里来的疯丫头,到这儿来撒野来了!”   苏春天面上冷冷一笑,毫不示弱的转过身去:“我一般不打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你最好识相点,闭上你的嘴!”   “苏小姐,那是我妈妈!请注意你的用词!”身后的成品良终于说话了。   苏春天盯着成母,连头都没有转,浑身上下,痞气侧漏:“我需要跟人渣维持修养么?老太太,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念在你是长辈,我耳光子早就扇过去了,没您这么办事儿的,就因为儿媳妇儿没生出孙子,您就逼着自个窝囊废的儿子离婚,您就不怕下地狱啊您!”   “你算那颗葱啊?闲事儿管到老娘头上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大红是什么人,你一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   成母后退了几步,单手叉腰,远远儿的指着苏春天,破口大骂:“嫁到我们成家来,就是给我家传宗接待来的,不给我生孙子,我要她有什么用,我不想我们老成家绝后!”   成母完全一副泼妇的行径,在苏春天面前手舞足蹈的。   苏春天听王雨提过,成品良的老家在偏远的山区,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成母为此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可她毕竟没见过多少世面,虽然看上去很厉害,其实一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也就是一纸老虎,苏春天面上那么凶狠,成母还不得畏惧三分?   成母的这番话,真是让苏春天哭笑不得,看来跟这种人是说不通的,她单手指着成母,嘴下正要冒话。   便听到顾南国站在门口喊了一下:“春天!”   苏春天一下子回了头,脸上尽是来不及收下的怒气。   顾南国刚还纳闷呢,自家媳妇儿去厕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呢,合着在这儿打抱不平呢,那女流氓的气质,全声上下,无不外露,把人小姑娘吓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这模样,哪像刚出月子的!   他走近了,伸出大手,轻轻的裹住媳妇儿抬起来的手,往自个身边拉,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外人再是有理儿也没理儿,人一句谚语就给大打发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么多年了,顾南国还是有那种魔力,三下两下,就把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苏春天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但怒气还是有的,回头狠狠地对着成母瞪了一眼!   “成品良,你真不是男人!”离开前,苏春天还不忘回头给懦夫一个忠告!   成母看在眼里,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儿子被人骂懦夫,偏偏自己这个儿子一点儿也不反抗,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本想大声的骂出声,又碍于,牵着片丫头的男人,气质不凡,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   心里猜想他肯定大有来头!便把声音降了几度,趁着苏春天出门,指着她的脊背轻声说道:“我看你这样子,也跟王雨那个贱/人一样,铁定生不出儿子!”   成母的声音很低,苏春天只顾着往外走,一点儿都没听清。   倒是顾南国,毕竟在部队里呆过,听力跟眼力要比常人好上几倍,成母这话一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   他默不作声的牵着苏春天返回,跟成母面对面的站着,眼神凛冽的很。   苏春天眼铮铮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攒了个拳头,还没回神儿。   顾南国一个转身,给了成品良一记:“母债子还,回去好好教教阿姨,说话也是一门艺术!”   啧啧啧,真有魄力,苏春天真是没想到,顾南国的特长,原来是赏人拳头,这跟自己的特长赏人巴掌还真是绝配!   难得,一个月来,苏姑娘终于舒心的笑了,看来郁结不得发的时候,找人干上一架比什么药都来的有用!   苏春天这个岔子打得,让客人白白等了二十分钟。   牡丹厅里,陆瑞一个人安静的坐着。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明明而立之年已过,居然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慢慢的向国内转移生意的重心。   凭着他们陆家的财力,他要什么女人没有。   十六岁那年,他就开始玩女人,从没想过哪个女人能够收住他的心。   现在想来,那时候不是没有,只是还没遇到!   顾南国挽着苏春天过来的时候,陆瑞已经坐到座位上,抿着嘴,温和的看着苏春天笑了笑。   他笑的不是很阳光,不过他左脸颊上,那颗深深的酒窝倒是吸引了苏春天的目光。   这个丫头是个酒窝控,不管男人女人,无论他的性格怎样,但凡有酒窝的,她想恨都恨不起来。   “你好,我是陆瑞,南国的学长!”苏春天屁股还没坐热,陆瑞就大方的介绍起自己来。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苏春天!”   苏春天的语气显得很是客套,顾南国生怕陆瑞尴尬,便拉着媳妇儿的手跟陆瑞调侃:“ray,不要介意,我妻子怕生!”   “哈哈……”   苏春天真不知道这个笑点在哪里,不过陆瑞的笑声倒是挺爽朗的。   笑过之后,陆瑞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苏春天,语气带有三分玩味。   “如果苏小姐真怕生的话,理应不怕我才对啊!” 第三十六章 晚上十点,顾南国跟苏春天到家了。   俩人心里都有事儿,所以并不多话。   苏春天在玄关换鞋,脑子里总也抹不去陆瑞那双明亮的眸子,好像总在暗示自己什么?   她的记忆力算好,一般见过的人,就算说不出名字,那轮廓总该记得一点儿,不至于一点印像也没有。   苏春天笃定,陆瑞这个人,她一定没见过的。   可如此笃定,她眼神还是涣散了,脑子里翻江倒海,跟倒带似的,一幕一幕。   最近,苏春天总是这样,一不留神就陷入了回忆,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还是沧桑了!   顾南国出国留学的那四年,每个小细节,苏春天都烂熟于心。   人哪,忘不掉的日子,不是最幸福的,就是最艰难的。   那四年对苏春天来讲,无疑是最艰难的。   整天都处在一个惊慌的状态,她心里没底极了!   那么浪漫的国家,好像走一走就能遇到一段美好的姻缘,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么?   一个碰撞,一次回眸,俩人就坠入了情网,这明明是个极好的梦境,可对苏春天来讲,却是一场噩梦。   她排了那么久的队伍,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别人插了队。   顾南国出国前,苏春天死缠烂打要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等着顾南国走了,她唯一的乐趣便是守着电话,守着电脑。   刚开始的时候,她简直快疯了,一天十几通电话,几十条短信,也不管顾南国接不接,回不回。   她好像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情观:爱一个人,最基本的福利便是,那人永远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出去的第一年,许是没有多少时间,苏春天鲜少看见他的上网。   到了第二年,他几乎每天都在线,他会跟苏春天聊这里的人,这里的生活,还会叫她好好照顾自己。   这种温和的态度,跟以前的有着很大的落差。   苏春天把这种落差解释成,人的身上总潜伏着几根贱骨头。   永远不知道怜惜眼前人,一旦分开了,就开始念念不忘对方的好了。   苏春天微微的叹了口气,提着刚刚换下的高跟鞋准备送去鞋柜,还没站稳,顾南国一个横抱,她完全离了地。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顾南国抱她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就连语气也带着一丝的宠溺。   苏春天笑了笑,单手勾住相公的脖颈,偏头凑过红唇,附在他耳旁,故意将声音调的很大:“想你以前的各种禽兽行为!”   也许婚姻真是让人成长的乐园,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   这要换做以前,顾南国准会回嘴揶揄她,两人保守估计需要大战三百回合,方能罢手。   你别看苏春天对顾南国死心塌地的,一旦遇到口舌之争,她一点也不愿落败,还大言不惭的说,她这叫经营!   都说女人像水,这话一点都不假,很坚强也很脆弱。   如今,顾南国总算知道了,作为一个男人,在老婆面前,没必要一直占上风,适当的弯弯腰,也是婚姻之道!   他轻轻的接过媳妇儿手里的高跟鞋,低着身子,给她放进了鞋柜,然后托了托媳妇儿的小腰,看着她喊了声:“走,媳妇儿,咱上去生娃娃去!”   苏春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手下卯足了劲儿掐了他一下。   其实,心里可乐呵了,自家相公终于知道疼人了!嗯,成熟了成熟了!   不过,苏姑娘哎,你没想到吧,你家相公在越发成熟的情况下,这脸皮也见涨啊!   这苏春天前脚刚脱完衣服呢,顾南国后脚就进来了。   俩人一个多月没有那啥了,这会子,自个的身子突然暴露在相公面前,还真是有点害羞,幸好手边有个浴巾,苏春天连忙拿起来遮住自个美妙的身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骂人都有些发愣:“妈的……臭流氓,你给我出去!”   顾南国本想进来洗把脸,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说实话,自从苏春天引产到如今,顾南国很少“发情”,媳妇儿受了这种磨难,那还经得起自己折腾啊!   他一下子“清心寡欲”了,就跟吃惯鲍鱼鱼翅的人,突然改口了,改吃青菜粉丝儿了!   本来没有荤腥也不碍事儿,这会子,鼻尖闻到了一点气息,身上YD的细胞一秒钟全都苏醒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媳妇儿那讨人疼爱的模样,面色潮红,曼妙的身子在浴巾下欲隐欲现,加上那小眼神儿还透着一股子惊慌,真他七舅老爷的性感!   你瞅瞅,这么喷血的场景,哪个男人受的了?何况又是禁欲这么久的男人呢!   顾南国就跟刚放出的饿狼一样,眼神越来越深邃,脚下不听大脑使唤,直直的往前走,厚着脸皮说:“老婆啊,为了统筹时间,不如咱俩一起洗吧,很合理的!”   苏春天眼睁睁的看着顾南国脱了上衣,裤子,内裤,一/丝/不/挂的朝着走过来,知道自己今个儿逃不掉了,小手拽着浴巾,嘴里骂骂咧咧的:“呸,合理个毛毛,我看你丫是想合体吧!”   顾南国走近了,连眸子都红了,单手挑着媳妇儿的下巴揶揄:“还是娘子了解我!”   以前,顾南国只要稍微一点煽情,苏春天立马沦陷,可是,经历了痛苦的引产,她好像对这些事儿产生了畏惧。   顾南国扯下媳妇儿的浴巾后,苏春天变得更慌了,抬着头,眼儿里都是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相公说:“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有点怕!”   顾南国一愣,自己好像听说过,一些不好的经历真的能让女人产生阴影,从而害怕那啥的。   看媳妇儿这受惊的模样,还真真儿有几分,不行,必须得扼杀在摇篮里,不然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不就完了吗?   “别怕,跟着我就好!”顾南国轻轻的抱住媳妇儿白嫩的身子,天知道,他现在的火气有多大,不过,这事儿急不得!   抬起媳妇儿下巴的时候,她的身子略微发着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顾南国最喜欢她的唇,天生就是蛊惑人的颜色,他低下头,一下就擒了住。   顾南国吻得很细致,每个角落都吻了个遍,苏春天好像有点放松了,身子不再绷得那么紧,小舌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应相公,顾南国知道,她渐入佳境了,腾出大手顺着媳妇儿的肩膀下移,轻轻覆住媳妇儿沉甸甸的胸/部,手感一如既往的好,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老是摸不够呢?   “嗯……”这才摸了几下,苏春天就忍不住吟哦出来。   也难怪,顾南国很少这么温柔过!   这会子,苏春天的身子就跟掉进了棉花里,软绵的厉害。   “啊……你轻点吸……”   这一波未平呢,下一波浪潮就打了过来,顾南国的舌尖何时转移了阵地,低着脑袋,正循着那粉尖儿绕圈圈。   因为没有支撑物,苏春天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顾南国索性将她抱离了地,让她细嫩的腿儿勾着自己的窄腰,整个人跟无尾熊似的吊在他身上。   啧啧,这姿势有多磨人啊?磨的顾南国快没了耐心,身下的物什越发肿胀,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正不怀好意抵着媳妇儿那处造作。   顾南国真想一举进入,可又怕娇滴滴的媳妇儿受不住。   手下一滑,轻而易举的滑进媳妇儿那处,感受到手下湿意浓浓,这才哑着嗓子低喃:“春天,我可要进去了!”   话音刚落,手下便扶起送到流着蜜汁儿的肉/壶壶处。   费了好大的劲儿,顾南国只进去了个头。   苏姑娘这处,一个多月未曾有人光顾,自然更加紧致,自家相公那物什又不小,戳进去火辣辣的疼。   苏姑娘的眉头全都皱了起来,嘴里连声喊着:“疼…疼…疼……你先出去”   这种境地,顾南国能出去么,箭都上弦了,哪能不发,可见媳妇儿发皱的小脸,心里又舍不得,便伸手在那处轻柔慢捻。   看到媳妇儿的眉头渐渐平展了,腰杆才发上力,全根没入,感受到媳妇儿身下的肉/壶/壶就跟小嘴儿似的对着自己又吸又绞,身上别提多舒适了,便长长的叹了一声:“额……”   “啊……你慢点,慢点儿……”这会子,苏春天整个身子几乎快被自家相公撞飞了,那“啪啪”声不绝于耳。   顾南国真是被饿坏了,戳弄了几十下后,忽然停了下来,大手托着媳妇儿的翘臀,慢慢腾腾的向着不远处的浴缸走去。   可能顾南国并未拔出自己,现在又因为走路摩擦的关系,苏春天那处显得特别的酥麻,加上自家相公好像故意似的,三步一停,狠狠的拔出一点儿再刺入,还没到浴缸呢,她这艘小船就搁浅了,身下一阵痉挛,苏姑娘真是受不住了,对着裸露在自个面前的肩膀就是一口,呜咽着泄了身!   顾南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这得需要多大的定力啊,等着媳妇儿过了劲儿,自个儿身上的肌肉都绷得发了酸:“你真是……妖精……不能这么便宜你……” 第三十七章 这会子,顾南国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大手不轻不重地握住媳妇儿柔软的小腰,眼儿媚媚的看着坐在自个身上的媳妇儿,呼吸越发沉重了:“让我进去……”   苏春天闷着头不理他,心想能躲一时算一时!   见媳妇儿不理他,他很是用力的握住媳妇儿的屁股蛋蛋,蛮横的就想冲进去。   而苏春天呢,小手狠命的抵着相公的胸膛,一点儿都不让他得逞:“急什么……等会儿……”   刚刚费了体力,身上流了不少汗呢,额前的黑发全都濡湿了。   她腾出一只手撇了撇,另一只手伸下去扶住相公的肉/棒/棒,这会儿更粗大了,握在手里一跳一跳的。   她移了一下身子,才把它对准自己的花壶壶。   “……好胀啊……”原是顾南国实在受不了自家娘子这般墨迹,眼一闭,腰杆一挺,戳了个底。   苏姑娘真真儿没受住,也顾不得羞耻,扯着嗓子喊着,可这会儿的声音跟平常有所不同,总也带着点儿情/欲的味道。   “……动动……”   顾南国给了媳妇儿休息时间,但是这姑娘今天好像特别累,很喜欢偷懒。   自打引着相公进去,就没动过,你说她家男人能不急么?   听到相公的声音,苏春天稍稍回了神儿,抬起伏下去的脑袋,拗着腰,小手撑在他家男人的大腿上。   提着身子,先是慢慢的动作,后来逐步加快频率。   顾南国的眼儿早就红了,跟着她的节奏,缩着紧实的臀肉一个劲儿的往上顶。   “你慢点儿……太深了……”   女上男下的姿势本来就进去的很深,这会子这男人还往上顶,便更深了,花/壶/壶都胀的难受了。   听听,苏姑娘的声音都细成什么样儿了。   可顾南国呢,还觉得不尽兴,手臂护着身上的小女人,动作说不上轻柔也说不上霸道,结结实实地翻了个身。   苏春天愣了一下,自己就被男人压在身下,两人那处还连着,幸得她家的浴缸大,不然哪够这俩人折腾。   几乎没有停顿,顾南国变了个姿势成半跪了,拉过媳妇儿一条细腿儿,身子就跟打桩似的一进一出。   也顾不得什么九浅一深啥的了,只是这么戳弄着。   “嗯啊……嗯啊……”苏春天感觉自己溺水了,早就不知道泄了几次了,偏偏这男人就是不泄,可有精神头儿了。   也不知道多少下之后,顾南国身子才开始发颤,那插在媳妇儿体内的肉/棒/棒一下喷出一滩白浊液。   苏春天被那温度烫了个结实,蜷着脚趾又泄了……   两人抱着平息了好一会儿,浴室里全是淫靡的气味儿。   苏春天被压着戳弄了这会儿,才感觉全身刺刺的疼着。   她伸着小手推了推身上还赖着不起来的男人,语气还带着一丝慵懒:“拿出来啦……不舒服……”   你说这丫头,说就说吧,身子还动起来了,是不怕死呢,还是反映太慢,顾南国真是没法儿了,抬起头盯着身下的女人说:“别乱动,还想再来么?”   再来?自己要不要活了,身上的骨头都快咯断了,再来一次可真要散架了。   她不再乱动,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求饶:“老公,我真难受……”   顾南国拨开媳妇儿黏在脸蛋蛋上的碎发,对准媳妇儿嘟着的小嘴儿吻了一记,这才慢慢的退出媳妇儿的身子。   “啵”许是这花/壶/壶里装了太多汁液,顾南国抽/出的时候,竟然发出了一个声响。   两人不自觉的叹了一声。   “额……”这声儿是苏春天发出来的。   相公退出去之后,自个的花/壶/壶,不停地向外流着白浊液,热热的,烫烫的,有些不舒服!   刚想清理一下,顾南国又从身后裹了过来:“媳妇儿,咱孩子就快回来了!”   这么多天以来,对于顾南国毫不犹豫的签了手术同意书这件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顾南国一点儿也不在意。   不怪她遇事儿不往好处想,这些年,她被忽视惯了,骨子里能不悲观么?   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她得改!   ……   这周周末,苏春天要陪穆夏去庙里。   她长这么大,没见过比穆夏更迷信的年轻人,每个月都要算卦。   去旅游也这样,跟别人的行程总是不一样,首站绝对是去某某寺庙算上一卦,整天神神叨叨的,都快成神婆了。   跟穆夏相反,苏春天很不喜欢算命,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要不然,她凭啥这么多年,从没放弃过顾南国?   穆夏要去的寺庙,是B市香火最旺盛的天竺寺,这丫才来这些时日,都去过好几遍了。   苏春天在B市生活了几年了,都没她熟门熟路。   周末上香的人很多,到哪儿都要排队,苏春天很是急躁,不时的对着穆夏翻白眼。   穆夏倒是心平气和,说起话来还真像出过家的:“稍安勿躁,求签的时候,心一定要诚!”   “你妹!我诚不了,人太多,很……”   苏春天还差一个字说完,穆夏赶忙捂住她,面色有些严肃,装的一本正经:“你这是大不敬,大不敬!”   苏春天险些吐血身亡。   还好,前面陆陆续续有人没了耐心提前走了,她们一下子靠前了不少,你看看,碰着一颗诚心来的,到头来却连耐心都没有了!   不过,穆夏这次算是没白来,求了个姻缘的上上签,签诗的内容为:月老冰人说合成,红丝系就不劳心。百年伉丽成偕老,瓜瓞绵绵启后昌。   解为:月老即冰人,职司撮合人姻缘的仙人。只要他将红丝系上,男女虽为仇敌,或远在天涯,也会得到结合,完全不需要自己劳心劳神。   庙祝看了一眼穆夏,捋着长胡子,笑的很是爽朗:“你的姻缘就快来了,易成且美好。”   穆夏就跟得了宝似的,手舞足蹈的出了门。   眼看着天色还早,穆夏拉着苏春天去了寺庙旁边的茶馆。   这家茶馆因为地段的关系,价格很高,所以,即便是周末,客人也不是很多。   茶馆的所有装饰都是古色古香的,听穆夏说,茶楼的老板每天都会雇人过来弹古筝或者琵琶,今儿这个姑娘是弹古筝的,调子听起来不错,不过苏春天听不出是什么曲儿,她也不纠结,管他什么曲儿,只要好听就成!   这些日子,跟穆夏见面的还算频繁,自己坐月子那会儿,她隔三岔五就过来,一聊就能聊上半天。   这会子,俩人哪还有的聊,苏春天真不知道,穆夏怎么会拖她过来。   看她面露难色的模样,不像是单纯过来休息的,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刚刚求得上签的兴奋劲儿一点都看不见了。   “兴奋劲儿过了,这么快就开始甩脸子啦?”   苏春天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倒好了茶水,正准备喝上一口,穆夏的一句话结结实实的把她给呛了。   穆夏说:“老娘看上林北城了,这个男人很爱你却上了我!”   苏春天呛的不轻,只把自己的眼泪都呛下来了,木木的看着穆夏,不知道说些什么?   穆夏先是吁了口气,尔后才说了话:“终于说出来了,这些日子憋死我了!”   看看苏春天还是没啥反应,心里充满了对她的鄙夷之情,合着这女的就这点胆儿,好在自己体谅她,没在月子里跟她提这事儿,要不然,不知道能落下什么病呢!   苏春天不是害怕,是被雷焦了,穆爷们儿真不是盖得。   这话明明很悲情,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牛逼呢!   简单明了的概括了事情的始末,一句话,让苏春天知道了该知道了,这不该知道的,苏春天也没必要知道,其中包括林北城怎么上她的,或者他俩见过几次面,什么时候见的,这些统统属于怎么上的范畴。   “告诉我了,然后呢?”苏春天完完全全的收起了惊讶,跟穆夏相处了这些年,哪天不打雷?反应快点就好了!   “没有然后了,就算有然后也跟你没关系了!”穆夏这话说的霸气了,很有当年苏春天的范儿。   穆夏站起身,端起苏春天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咕噜一口干了,抹了抹嘴,定定的看着苏春天说:“这杯茶你来不及喝就不要再喝了,苏春天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奶奶个嘴儿,你丫能不能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穆夏说到这份上了,苏春天已经看出了她的决心,正因为看出了她的决心,她才心疼。   穆夏选择这么做了,就等于选择了,将苏春天这么多年以来走的路,重新走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这条路有可能比她走过的更艰难,更看不到未来。   “穆夏,其实你没多少胜算吧?你看你这是何苦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穆夏搁下茶杯,表情没了刚刚的霸气:“我没有胜算,我有的只是勇气!”   “你以为你的勇气值多少钱?穆夏,我走过的路,我不想让你再走一遍,趁着现在还早,赶紧断了这个念想!”   穆夏苦笑着说:“苏春天,其实已经晚了!” 第三十八章 近来,有件一事儿一直困惑着苏春天。   说起来挺稀松平常的,也就QQ上加了个好友。   现在很多人都用MSN,苏春天跟穆夏一个的德行,说起来是为了支持国产货,其实就是念旧,牵绊太多,不能果断放弃!   加苏春天好友的,看上去是刚申请不久的账号,网名一看就没诗意,叫“还记得我吗?”   苏春天根本没想加他,拒绝了很多次,可这人执拗的,拒绝一次加一次,跟连环炮似的,手都不带抖的。   苏春天没法了,想想还是加了吧。   谁知道,自从加他为好友之后,这人就好像下班打卡似的,每天例行跟她说一句:“春天,晚安!”   说完就下线。   这都好几天了,天天如此。   苏春天都来不及问他到底是谁?   不过这人肯定认识她,本来认识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好像对她很熟悉,看这语气亲昵的。   这会子,顾南国还没回来,苏春天洗过澡了,手里提着自个的蓝色本本打算上床消遣一会儿。   刚开QQ,苏春天便翻到那人的头像,是灰色的。   才这些天,她都快养成习惯了,每次上来都要看一下那人在不在线。   就跟孩子似的,别人但凡神秘点,就吊了她的胃口!   看了一大圈儿,没啥认识的人在线,苏春天打算叉了QQ。   也难怪,现在19点刚过,除了她这个闲人,哪个不是加班的加班,聚餐的聚餐,谁能有空陪她聊天呢?   谁知道,鼠标移到了方框处,就差点下去了,突然弹出一个窗口。   苏春天看了一下名字,是“你还记得我吗?”   这人一上来,还真不跟她客气:“忙了一天,好累!”   然后呢,苏春天不知道要回他什么,回他:“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还是回他:“累啊,那去睡啊!”   前一句太熟络,后一句太冷漠,虽然苏春天承认后一个比较符合她的流氓气质。   细想一下,其实他俩的关系也挺尴尬的,不生不熟的。   苏春天想了想,打了个万能的回复:“呵呵”   发过去后,苏春天打算问问对方的情况,总不能白白让别人知道自己吧,很吃亏的!   手边还打着字,那边又扔过来一条:“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好奇啊,可丫的,给过别人时间解决疑问么?   苏春天消去了刚刚打了一半的消息,打算重编一条,打了一个字:“想”   按着发送键,苏春天正打算发出去,到了最后一秒,那头的消息又来了:“不管你好奇不好奇,我都不会告诉你!”   苏春天不淡定了,这货真不是一般人,看他言语之中倒有几分顾南国的禽兽味儿。   要不是顾南国这些年不玩QQ了,苏春天还真敢以为这号是他的马甲。   苏春天接不下去了,索性叉了对话窗口。   等着苏春天在论坛逛了一圈儿回来,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苏春天看了看,对方还显示着在线,只是一直没找她。   正出着神儿,“吧嗒”一声房门开了,她吓了一跳,抬眼就看见了顾南国。   “你丫,练过的吧,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顾南国松了松领带,脸上显得很疲惫,他没有回嘴,只是对着自家媳妇儿笑了笑。   自己做老板,哪有不忙的,不过,以前案子多的时候,顾南国会加班,一点点儿慢慢处理。   慢条斯理总比狼吞虎咽来的轻松,人也不至于这么累。   可是自从苏春天出事之后,顾南国就鲜少加班了。   现在媳妇儿慢慢恢复了,倒是自己,一时间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苏春天看着自家男人从头到脚,连眉梢那处都盈满了疲惫,把搁在身上的本本放到床头柜上,鞋也不穿了,撒腿就往她家男人怀里钻。   啧啧啧,这腻歪劲儿哟,明明就是一个悍妇偏偏装出一副小娘子的模样,真是拿她没法儿了。   苏春天在他家相公怀里窝了一阵儿,抬起小脑袋,在相公脸上啃了一口,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歪着脑袋装纯:“我去给主人放洗澡水呗?”   这会儿,顾南国朝后拉着脖颈,大手裹着媳妇的腰,古范儿起的:“娘子,如此这般甚好!”   “小样儿!”苏春天伸着手指轻轻推着几下相公的额头,然后扭着小身子朝边儿的浴室走去,头都不带回的,对着相公喊着:“等着啊!”   这缠人的小女人走了,顾南国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也不知道有啥可乐的,这不是很平常的婚姻生活么?   也许就是因为平凡了,所以温暖了。   这份温暖告诉自己,你的面前放着一把扁担,一头挑着温暖,一头挑着责任!   顾南国的领带慢慢被自己拽下,眼神儿随意的在房里游移。   游到床边儿的柜子,顾南国的眼光停住了。   看看自家的媳妇儿,真是个马大哈,那么大的柜子,本本往中间放放不好吗?非得挨着边儿,那摇摇欲坠的呦?   顾南国嘴角扯着淡笑,人已经走到跟前,打算替媳妇儿合上再往里推推,手刚触到,就看见媳妇儿的QQ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你还记得我吗”:春天,晚安!   本来这句话也没什么,挺正常的一句话,谁知道,这人后面竟然加了个飞吻的表情。   顾南国皱着眉头把它合上了!   正巧,浴室里头的苏春天给相公放完了水,正扯着嗓子喊着:“主人,洗澡水放好了!”   ……   “主人,请问您需不需要其它什么服务,比如……”   此刻,这个挠心的小女人,侧躺在洁白的浴缸边儿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身上的睡裙,眼神儿媚死个人。   顾南国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脑子里还想着刚才那事儿呢,心里明明很气,这会儿却跟猫挠似的。   这可怎么办好呢,照着这种进度,老婆如此媚态,自己会不会提前精/尽/人/亡!   不过,这丫头今天欠收拾了,出了那条消息,怎么着也得宣扬一下自己的所有权啊。   自己的老婆,身心得两手抓,生活才能好滋味!   顾南国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扒了个干净。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弟弟,头翘的老高,心里大骂这个混账东西,一点都没出息,老对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动啥情咧,看那嗷嗷待哺的样儿!   顾南国三步一跨走到跟前,伸着手想扯掉媳妇儿身上的睡裙。   苏春天巧妙的躲开了,离着自家相公远远儿的,扶着自个的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逗你玩儿呢……你看,你还当真!”   这个不怕死的小娘们儿,脑子里到底长了啥?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这29岁的男人岂是轻易能挑拨的?   非得等到自己相公红着眼步步逼近的时候才知道害怕,这叫什么,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春天看着同样是站着,他却能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顾南国,心里其实是害怕的,面上还是装的很平静。   她砸吧着嘴儿,低着头,小手轻轻拍了拍面前的二兄弟,轻启红唇:“哎,你别仰着头看我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我家亲戚来了!”   随后才抬起头,看着一脸不相信顾南国的说:“怎么的,不相信啊?不然检查好了!”   苏春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险些撩起睡裙让她家男人检查。   顾南国光着身子,还不忘双手抱胸的姿势,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这样做很威严,不过现在嘛,不威严,很流氓:“啥也别说了,你玩的火,你负责熄灭!”   “大姨妈来了,熄不了!”   “我说过很多遍了,女人能用的地方很多,比如这里。”顾南国单手锁住媳妇儿,单手将她的红唇描了个遍。   “你想都别想!”苏春天狠狠地瞪着顾南国开满鲜花儿的脸,不客气的把它们一根一根拔起了!   媳妇儿这般吃人的模样,顾南国知道此路是行不通了,他还是不死心,大手继续往下,朝着媳妇儿的屁股蛋蛋滑去,没过多久,在小雏菊那儿停了:“老婆,那不然,这里吧!”   “顾南国,你妹儿的,你试试!你丫只要敢试,我就……”   “就怎样?”   “买三根黄瓜捆一捆,给你丫也爆了!”   “……”   苏春天身上有三大特点,第一:白目,第二:剽悍;第二:说到做到。   说实话,顾南国真不敢赌,他真不确定,他要是爆了媳妇儿的菊,媳妇儿会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道,他愣神,苏春天小身子一缩,“刺溜”一身从自个怀里钻出去了。   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到了门口,倚在门框上,小细腿儿交叉着,还一晃一晃的,满脸痞气的看着顾南国揶揄:“其实,我还蛮想爆你的菊的,如果让我用自己的菊儿做赌,我也在所不惜!”   “苏春天!!!”某人实在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夸张点,那音量都能把房顶掀翻!   也难怪,娶了个欠抽的女人!说话欠抽,做事儿欠抽,哪儿哪儿都欠抽!   刚刚那事儿还没完呢,你丫就使劲作吧,顾南国总有哪一天让你丫一起还回来!双倍!   请记住,是双倍! 第三十九章 成品良出了车祸。   王雨打电话告诉苏春天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终于相信了世界上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   隔天,王雨约了苏春天去医院。   苏春天没做耽搁,赶到医院的时候,王雨已经抱着妞妞在大门口等着了。   记得以前看某个综艺节目的时候,有个女明星说自个做了妈妈之后,她的臂力越发惊人,单手抱孩子,单手再大包小包的,那重量能压死个人。   现在看看,眼前的王雨可不就是么,明明瘦的要死,哪儿来这么多劲儿的啊。   苏春天车还没完全停好,身子就下来了,急匆匆的走到跟前儿,手伸出去接完婴儿的杂物,嘴里的责怪已经说出了口:“以为自己是吃过菠菜的波派么,这成家的人也是,就不能下来送送你?”   王雨笑了笑,顺势逗了逗怀里的奶孩子。   话说,苏春天直到现在还没见过小人儿呢,这下脖子伸出去好远,看着才不过三个月的怜人儿,眼都直了,看那小嘴一允一允的,见到自个的老妈子,脸上都笑开了花儿。   苏春天伸着指头轻轻碰了一下小人的脸蛋蛋,啧啧啧,这皮肤真是滑嫩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满足感,就差跟小人一样咧嘴傻笑了,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她们成家人还不要!   “春天,妞妞就麻烦你照顾了,你是知道的,我爸妈那边儿……”王雨的嗓声有些沙哑。   她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春天,看着她一脸无所谓,根本不想要搭腔的样子,只管弄自个怀里的孩子。   王雨有些窘迫了,头略微底下,无所适从。   “孩子呢,我可以给你带,你爸妈呢,我也可以给你瞒着!”苏春天直起了身子,搁下手里的杂物,双手抱胸:“但是你自己呢,我觉得你这样子做不值!”   “货车从他下身压过去了,成品良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也许这就是报应!”王雨没有抬头,苏春天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成品良出事儿前给我打了电话,他想挽留,被我拒绝了,我没想到他会去做傻事儿,春天,我一点儿也没想跟他继续,我的心早就死了,可是,我们毕竟在一起七年,这点情分还是有的,等他出院了,我们就再无瓜葛了!”   苏春天知道,王雨这话是在自欺欺人,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她没男人那么豁达,七年不是七天。   感情早就在身上生了根发了芽,等要拔得时候,哪有不牵连发肤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往往受不了疼痛的是女人,她们宁愿选择像鸵鸟一样的逃避。   其实王雨心里是知道的,成品良这本小说,对她来讲,已经烂尾了。   找一个适合她的男人,找一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目前,对她来讲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步真的很难迈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她怎么就不想想,与其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条蛇咬上几次,倒不如勇敢点,往前走,就算被咬了,至少新鲜感有了!   苏春天的朋友全跟自己一样,一样的脾气,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真真儿是物以类聚!   苏春天知道,自己劝不来王雨。   不过,她也知道,她们这一群人中,王雨算是最理性的,跟自己和穆夏没法儿比,聪明多了。   做什么事情都会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总能选择最合适的方法解决问题。   感情的事儿,就让她再好好想想!   毕竟心是自己的,旁人进不去,那个心疙瘩上的人,旁人也拿不掉!   人生中很多事情,总要自己亲力亲为,不要忘了,世界上有个词,叫无能为力!   苏春天索性不劝了。   ……   王雨把女儿用的东西全都放好在苏春天的小黄车里,回头又把孩子放进小车。   许是王雨买车的时候,精挑细选过了,摆在车后座正好。   忙完这些,看着苏春天上了车,王雨趴在玻璃上看了看孩子,又挪到车前面:“春天,我过几天就去接她!”   “行了,妞妞由我看着,你就安心吧,倒是你,赶紧把这些麻烦事儿给我想清楚了,别他妈就知道犯傻!”   王雨没再迟疑,一步三回头的上去了,这么个奶娃娃,别说自个妈了,谁能不念想呢。   苏春天回头看了看车里小人儿那讨喜的小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揶揄道:“闺女啊,咱让王雨那女人犯傻去吧,你跟干妈回去,干妈养你!”   车发动之前,苏春天想着给顾南国打个电话。   估计这个点儿,顾南国还没下班,苏春天就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果不其然,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顾南国手里还翻着文件,就随意的搭了一字:“嗯?”   苏春天知道他忙,没挑他理儿:“老公啊,我捡了一孩子回家!”   那边的顾南国很淡定的回了一句话:“趁着人家没报案,赶紧给人家送过去,总惦记着人家的干嘛,咱自己生一个不得了!”   “我去你……!”苏春天真是忍不住了,可碍于妞妞在后边儿,脏话都到了嘴边儿了,想想还咽下去了,嘟着嘴,也不管旁人,对着电话鬼吼鬼叫:“合着你就这么想我啊,顾南国,我告诉你,我生气了!”   其实,这招对顾南国来讲早就没用了,顾南国举着电话,放下手里的文件,正要说话,媳妇儿那头倒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原是陆瑞发出的。   你说巧不巧,他就过来看个朋友,看着这边有停车位就过来了,一开始也没注意旁边的人,下了车,走了几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喊着顾南国,他猜到了是苏春天。   他二话不说凑过去了,腰身欠了欠,视线正好落在苏春天的脸颊处:“嗨,苏春天!”   虽说是大白天,不过不注意,真会被他吓着,苏春天分了神,直接把相公的电话挂了。   转头一看,竟是陆瑞。   苏春天点了点头,面上有些生疏,毕竟才见两回面嘛,能有多熟络。   陆瑞笑了笑,刚要说话,不知怎么,妞妞竟然哭出了声儿。   苏春天的面上有些尴尬了,迅速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抱起有些哭闹的孩子,这手法,旁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孩子不是你生的吧?”陆瑞这话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疑问句。   苏春天知道是知道,不过,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怎的,自己是不能生孩子还是咋的啊?看这话问的,不过碍于大家不太熟悉,她也就暗暗的甩了个脸子,嘴里嘟囔着回他:“朋友有事儿,让我帮忙看两天!”   两人说话的空档,孩子渐渐安静下来,苏春天吁了口气,打算还给她放回去,谁知道一落手,孩子又哭了,苏春天心里直叫苦,婴儿这种动物真是世界上最难搞的东西,打不得骂不得还避不得,比祖宗还祖宗。   苏春天重又抱起了她,宠溺的对她瞪了一眼,没想到怀里的孩子竟然向她笑了一下,她立马没了脾气,可面上还是装凶的瞪着孩子:“还笑,还要不要回去啦”   “我送你回去吧!”这会子,陆瑞走近了她们,手已经把着车门了。   苏春天适时的拦下了:“额……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不是耽误你的时间吗?”   跟顾南国在一起的这些年,即便她再不灵活,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这生意人的时间最宝贵了,一点都耽误不得,搞不好,几千万就怎么没了!   陆瑞停下来反问她:“不然呢,你打算怎么办?抱着孩子等一下午?”   额,这倒也是,妞妞这幅模样,摆明了是不想坐婴儿车了。   苏春天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很是为难的说了句:“那好,送就送吧!”   陆瑞扯着嘴角给她开了车门,后面放着婴儿车,这会儿她只能坐在副驾驶上。   苏春天长到25岁,头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抱孩子,动作哪敢多大,上车之后一直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这孩子虽说没有多重,但手老是僵硬着不动,也是很累的好不好,看她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毫无形象。   苏姑娘哎——您这边儿上还坐一男的呢,你好歹注意一下面部表情,别这么狰狞哉!   “呵呵……”谁曾想,路开了一半,等红灯那会儿,旁边开车的陆瑞低低的笑出了声儿,苏春天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面色,看上去是疑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瑞并没有马上回答,赶巧儿,绿灯亮了。   他先是发动了车子,看准对面的货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低低的说了句话。   货车的噪声巨大,苏春天自然没有听清:“你刚说了什么吗?”   陆瑞转过头来,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苏春天黑亮的发:“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很可爱!”   这个动作似乎亲密的有些过头了,苏春天愣住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再是自家老公的兄弟,也不能跟自己这么亲昵啊,是自己哪儿让他觉得随便了么?不能够啊,见第一回面儿的时候,话都没说两句呢?   苏春天想了想,跟眼前的陆瑞说道:“陆先生,人/妻的头发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第四十章 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可奇怪了。   什么时候上了眼,怎么会上眼,说都说不清。   看上你的条件有千千万,各种狗血地雷。   陆瑞觉得,他能看上苏春天也算是狗血的可以。   认识苏春天的时候,陆瑞早就知道,这朵野花有了主儿,虽然那主儿在他看来就是一悬崖,苏春天还非得绝壁逢生。   想想也就是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想跟自认为很合适的人在一起。   哪怕这个人对他来讲,相当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保证连眼儿都不会眨。   这就好比,顾南国之于苏春天,苏春天之于陆瑞。   连陆瑞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也会去偷别人的幸福。   可不管相不相信,他真就这么干了,而且一干就是三年。   顾南国留学那会儿,他俩住一个宿舍,有一回,陆瑞的电脑出了故障。   顾南国不像陆瑞,没有电脑就活不成。   毕竟当过兵的,跟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他二话不说就借了他,反正他不用也不会怎么样。   后来上了半天的QQ,陆瑞才发觉原来这是顾南国的。   世界上就有那么多的巧头,让人无所适从,一不留神就掉进去了,想走一步都难,这就是命运,泥淖一般的生活!   他正想下线,有人找了,本着恶作剧的心,陆瑞便跟这个人聊了起来。   没想到误打误撞,陆瑞跟这人聊得好嗨,连游戏也不打了。   要不是顾南国回来,估计他还聊着呢。   想起来,那会儿自己不过20出头,青涩的幼稚,原本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兴起。   他自信满满的,老觉得自己能收能放。   哪知道这回抛出去的鱼饵,没钓着鱼不说,还赔了鱼饵!   后来的后来,陆瑞不过是越走越远,越远越错!   这人哪,有的时候就喜欢犯贱,发疯一样的犯贱,犯得不可理喻,无休无止方才罢休。   ……   陆瑞的车开的不快,到“顾宫”的时候,苏春天的手因为抱着孩子几乎没了知觉。   孩子这会儿已经睡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着,肉呼呼的小手时不时在空中挥舞,看那小嘴儿上翘着。   苏春天心想:小丫头片子,哪那么多美梦呢?   陆瑞停了车,苏春天抱着孩子钻出车内。   刚刚进门的时候,院子里就冷清的异常,这会儿,陆瑞明显已经鸣过喇叭,可大门还是紧闭着。   “你们家的阿姨呢?”下了车,走到大门处,陆瑞见苏春天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艰难的从包里翻着钥匙。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杂物,伸着双手打算接过孩子。   这个点儿,阿姨应该没有下班吧,就说刚刚汽车鸣笛,她没有听到,这回按个门铃总该知道了吧,苏春天又何必自己开门呢   “阿姨请假了,过几天过来!”说话间,门已经打开了。   因为抱着孩子,她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走。   可真是难为她了,抱了这么久,手都发了麻,还不赶紧去沙发,把这个磨人的怜人儿给放下?   可到了沙发处,苏春天想了想还是没敢把孩子扔下。   看看自家沙发这不着靠儿的样儿,再把人孩子给摔了。   可不找地儿扔下又不行,她只得四下看着,希望能找到,也好让她缓缓!   “放车里吧!”   正一筹莫展呢,陆瑞手脚真是麻利,这会功夫,他都折回去一趟,把小车从院子里拿进来了。   苏春天总算吁了口气,放下孩子,给她一条小薄被盖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舒坦多了。   “额,你先坐吧,我去给你拿瓶饮料!”   沉默了一会儿,他俩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尴尬。   苏春天想着陆瑞今个帮了自己的忙,而且又是第一次登门,怎么着自己也得尽尽地主之宜吧!   陆瑞笑了笑,搓着手,坐到沙发上,也就随她去了。   别墅的厨房,顾南国做成了开放式的,坐在沙发上,侧个头就能看个全景。   这会儿,苏春天正伸长脖子往冰箱里头瞅。   婚姻所给予的幸福大抵就如此了吧。   男人在外头劳碌了一天,下班回来,孩子已经熟睡,自个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婆在自家厨房里头做饭。   明明是如此温暖的情景,陆瑞却感觉一股子的酸涩感,只因自己是个局外人,跟这样的幸福毫无瓜葛!   出了会儿神,苏春天已经过来了:“诺,给你!”   陆瑞接到手中,咕噜着喝了几口,盖上瓶盖,站直了身子,也不跟苏春天打个招呼,就去了她家厨房。   苏春天都愣住了,隔了好一会儿,小跑着跟上他,拽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要干嘛?”   陆瑞这才停下脚步,优雅的转过身,脑袋略微低下,凑到春天面前,很是平静的说:“给你做饭!”   这会子,他俩已经到了厨房门口,苏春天皱了皱眉,说话带着些许吞吐:“不用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陆瑞的目光,复杂中带着些许暧昧。   苏春天竟然忘了后面的话,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陆瑞。   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手,妖孽般的抵在门框上,身子贴着自己很近,那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这是她唯一一次,对除了顾南国以外的男人这么难以抗拒。   这种感觉很奇妙,苏春天总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在另一个空间。   难不成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然后一个撞击让自己失忆了?   上次跟顾南国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很是不屑的看了自己一眼。   说了个不像真理的真理:“每一个爱穿越的女人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男人,你不算,谁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   这男人臭屁的咧,搞不好,她真就背负了很多男人,陆瑞就是其中一个!   不然,她的异常就无法解释了!   苏春天有些懊恼的扯了扯嘴儿,小眉头发了皱。   这会子,她只顾着纠结,哪里知道,就这模样,一脸的可怜相。   男人看在眼里,总觉得有几分挑逗,何况是对她满是好感的男人。   陆瑞的喉结翻滚了两下,趁着苏春天抬头的那一霎那,大着胆子凑上去,不偏不倚,正中红唇。   苏春天脑子里一阵一阵儿的闷雷,雷的她外焦里焦。   “苏春天,你这是在干嘛?”客厅里的一声怒吼,中气很足。   苏春天的心猛的一震,狠命的推开面前的陆瑞。   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居然没有恶心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自己信誓旦旦的,总说这辈子非顾南国不可,怎么竟会沉沦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吻里。   她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这是魔怔了吧!   这个场景有些尴尬,苏春天头回没有底气,单手把着门框,头埋的低低的。   刚刚的声音,苏春天听出来了,是自家婆婆,顾南国的妈妈。   这回的摊子难收拾了。   苏春天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懊恼的闭上眼,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想想都知道是顾妈在逐步靠近。   脚步声停了,苏春天正想抬头,一股掌风袭来。   心里想着,抽就抽吧,我自己还想抽自己呢?   “啪”手起手落,很响的一声。   但奇怪的是,苏春天并没有受疼。   这会儿,她果断的睁开眼。   竟是陆瑞替她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脸红了一把片。   苏春天的心理说不出什么感觉,很纠结又不到心疼!   “都没有胆儿吗?打你一巴掌算是轻的!”   顾妈的眼神儿很是凛冽,直盯着眼前人高马大的陆瑞,丝毫不做退让,也难怪,这回她占了全理儿。   “请你不要误会,春天是被迫的!”陆瑞完全将苏春天挡住了,深怕顾妈让她吃苦头。   “好个被迫的,把我当瞎子吗?你让开!”   顾妈狠命的推着陆瑞,眼儿都气红了:“我告诉你,她还是我媳妇儿,我有权利教她,作为我们顾家的媳妇儿,她是应该知道礼义廉耻的!”   苏春天叹了口气,老这么躲着干什么,逃避不是办法,敢作敢当并不一定要是男人才行!   “妈,如果打我,您能好受点,您就打吧!”   苏春天趁着陆瑞一个不注意,脑袋微昂,站在顾妈面前,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敢吗?”顾妈真不客气,“啪”的又是一巴掌,比刚刚的那个更狠,苏春天一个踉跄,险些摔了。   扶着脸蛋,眼里开始积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悔的!   苏春天很少有这么柔顺的模样,就跟一团面粉似的,仍你搓圆捏扁。   屋里的气氛很是凝重,陆瑞想着,事已至此,这么僵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他手边拽过低落的苏春天,经过顾妈身边的时候,声音低沉而有威力:“我希望你们能冷静冷静,春天,我先带走了!”   苏春天整个人都懵了,倒不是被打得,而是被自己吓到了,她根本没有心思管自己越发火辣的脸庞。   幸得,她还记得妞妞,临出门前,还不忘把孩子带走。   连苏春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情节怎么像极了私奔,跟个野男人私奔! 第四十一章 陆瑞开着车,没过多久就上了三环。   期间,苏春天一直在晃神儿。   脑子里就跟打翻了一桶浆糊似的,满脑子的事儿,理都理不清!   这会儿,路上的行人不多。   苏春天的心境稍稍平和起来。   下了三环之后,她就彻底清醒了。   先不说自己刚刚的行为有违了妇道,就说自己扔下婆婆跟陆瑞出来就已经犯了大错。   要是再跟着陆瑞回家,那就是错上加错。   想了想,苏春天便说话了:“陆瑞,停车!”   她的语气很是坚决,陆瑞连头都没有回,听话的把车靠停在路边儿。   等着他把车停定,苏春天抬起眼,直直的盯着他说:“我不能跟你回去!”   可能碍于手里的孩子,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也能让人拎住神儿。   陆瑞慢慢的掉过头。   他的眼神儿不躲也不闪,回看着她说:“眼下这种情况,你还想回去么?你们都需要冷静!”   苏春天突然笑出了声儿,是个人都能闻出里面苦涩的味道。   “陆先生,其实,最需要冷静的人是你!”   苏春天说的对,最该冷静的人是他,这个结是他一手打上去的。   陆瑞的眼光有那么一秒暗淡了,也许真是自己太心急了。   原本做好的打算,全被自己的情不自禁打乱了。   他不是个毛头小子,怎么也会这么不经过大脑的办事儿。   他心里知道,这场风波并没有停止,相反,它才刚刚开始。   说实话,对于后面的发展,他毫无头绪。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不能让苏春天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是他的初衷必将也是他的归属。   他顿了顿,尔后说道:“去哪儿?”   “商业中心!”   陆瑞话音刚落的时候,苏春天的脑子就已经开始高速飞转。   她想着:这家是反正是不能回了,陆瑞那儿更不能去,眼下只好投奔穆夏了。   也好在穆夏来了B市,要不然,B市之大,她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这样说起来,她还真有股子悲催!   ……   给穆夏打完电话,苏春天站在麦当劳门口等了几分钟,她就过来了。   穆夏老远就看着小娘子狼狈的模样,脸上红肿着,头发散乱着,就跟遭了家暴似的。   脚步腾的加快了。   “你丫要不要这么凄惨啊?!”   苏春天鼻头一红,差点泪奔。   穆夏见状,一把搂过她,哄孩子似的跟她说:“好好好……我们不提了,不提了,回家再说!”   ……   顾南国接到顾妈的电话后,火急火燎的回家了。   顾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自家儿子哭诉,他老婆如何如何的过分,又如何如何的不守妇道。   顾南国听了顾妈显然夸张后的形容词,心里不冒火是假的。   但他知道,他不能冲动,依照顾妈的个性,肯定没少让老婆吃苦头!   他尽可能的安抚好顾妈,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得好好想想,见到苏春天的时候,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路上,顾南国拨了苏春天的号码。   起先能接通,但是苏春天显然不想接电话。   顾南国不死心,接连打了好几通,后来,她索性关机了。   这下,顾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跟人拿针儿刺似的,很不舒服。   他僵着脸,将油门儿踩到了底儿。   汽车早就超速了,这速度是有些危险,估计明儿又得收不少罚单了。   凭着这样的速度,没过多久,顾南国就到了陆瑞的别墅。   陆瑞家的院子大门敞开着。   这倒为顾南国省了不少时间,他一脚开到院子,猛地踩下刹车,那声音真不好听,挺刺耳的!   下车的时候,他的面色有些难看。   脚步踩得很重,到了大门口,他没有按旁边的门铃,直接敲门了,其实此刻,他更想砸门。   提着手敲了两下,门自动开了。   顾南国没做停顿,迈腿儿进来了。   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番,没见到该见到的人,这才看向端端坐在沙发上的陆瑞。   相较于自己,他显得神情自若,双腿交叉,单手握住高脚杯,似有若无的晃着杯子里的红酒,面上一点都不诧异。   他静静的看着顾南国说:“你来了!”   顾南国冷笑了一声,一个健步向前,一记拳头打了过去,陆瑞的嘴角,斑斑点点的尽是血迹。   看来,这拳头挨的不轻。   “陆瑞,他娘的,你觉着自个是个东西么?”   陆瑞站起了身子,单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那样子看上去,居然一点都不痞。   “你打吧,今天我绝不还手!”   顾南国挥着拳头又打过去一记,陆瑞直接趴下了。   “你真该死!”顾南国彻底的发了狂,憋了这么久的气终于有处发泄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给他带起来了。   而陆瑞呢,一直保持着微笑,定定的看着顾南国。   两个大男人的目光都不简单,陆瑞看似不加反抗,可周身散发出来的是无休无止的执着与坚定。   顾南国猛地松开他,他一时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挨着沙发摔了下来。   临出门的时候,顾南国想想还是警告了陆瑞:“你听好,苏春天是我老婆,以后离她远点儿!”   这句话,陆瑞他听了最好,不听,顾南国总有办法让他听,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谁知,自个儿刚迈出去一只脚,身后便传来了陆瑞的声音。   他声音力度把握的真真儿好,再低点显得没有气势,在高点又显得过于张狂。   “今天我没有还手,并不是畏惧你,我只是感到抱歉,抱歉瞒了你这些年,不过,对苏春天,我不会放手!”   顾南国还是没有回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儿。   陆瑞听着有些刺耳,语气稍微提了几度。   “你哼什么?这个世界上,能让春天幸福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个个都比你强!我不相信,苏春天她能一辈子不清醒,总有一天,她会懂,然后马不停蹄的离开你!”   顾南国慢慢的转过身子,嘴角盈满了笑意:“陆瑞,送你一句话,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说完,顾南国没做停顿,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自家媳妇儿。   加上顾妈那边儿。   哎——这些事儿足以让顾南国一个头两个大了。   坐在车里,他松了松刚刚紧绷的那根弦儿,靠着车后座儿,揉了揉发痛的脑袋。   这次,苏春天异常了,苏春天的异常在于她心虚了。   这么多年,她的毛病还是一丝未变。   一旦心虚,她就变成鸵鸟,逃得远远儿的。   人人都说,苏春天爱上顾南国也是得了一种毛病,那这个毛病,她是不是在也改不了了!   顾南国倒希望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上回,倒是听苏春天提过,穆夏来B市了,除了王雨跟穆夏,这丫头几乎没什么朋友,这会儿,王雨把自个的孩子都交给苏春天带,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那眼下,苏春天能找的,就只剩下穆夏了。   好死不死,顾南国又不知道穆夏的住所。   也只能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一声,那头穆夏便接上了。   这丫头装的可像了:“呦,今个起的什么风啊,顾少有啥吩咐?”   “穆夏,春天在你那儿么?”   “春天!春天怎么啦?”   “发生了点口角,所以……”   顾南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夏打断了:“好啊,顾南国,被我抓包了吧,又欺负我们家春天了吧,你说说你……”   其实,顾南国早该知道是这种结果,苏春天在那儿也好不在那儿也好,他肯定少不了穆夏的一顿骂。   他很是绅士的听完穆夏的数落,末了才说了句话:“穆夏,要是春天去找你,你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这边儿,穆夏刚挂完手机,就看见不远处的苏春天一手拍着沙发上熟睡的婴儿,一边满是幽怨的看着自己。   心里一下子窝了火,合着自己猪八戒照镜子了,里外不是人啊!   她的嗓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苏春天,别用那种眼神儿看着我,我可是为了你,为了给你出气啊!”   苏春天这才换了个脸儿,改成笑嘻嘻的了,拿过靠背,结结实实的给婴儿搭了个窝,再三确定工程坚固且安全之后,她才站起了身子。   挪到穆夏身边儿后,伸出胳膊圈住她,脸上满是嬉笑:“我的幽怨仅仅是因为,今天晚上的炸酱面,你为什么不放三个卤蛋!”   “你丫,少贫!”穆夏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来,站起身子与她面对面:“现在,你预备怎么办?”   苏春天无谓的耸耸肩,面上还是满不在乎:“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算一步呗!”   “行啊,苏春天,几天不见,成熟了嘛!”   “还好,还好啦……来,穆夏,我们看电视!”   ……   “哎,苏春天,你干嘛调台啊?林宥嘉的说慌不是挺好听的么?”   苏春天这回,很是严肃的对着穆夏喊了一句:“那种煽情的歌谁要听啊,现在最适合听“找自己”。”   随后,她站直了身子,扔下手里的遥控器,拖着拖鞋,闷着声音说:“我去趟卫生间!”   “切,我觉得你去的是牛角间吧!” 第四十二章 在穆夏家的第一晚,苏春天很不适应。   靠在床头良久,最后还是心软了,接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开了机,一声声儿震响就没停过,50个未接电话呢,全是顾南国的。   苏春天努了努嘴儿,估摸着这回顾南国是真急了。   算鸟,还是给他发个信息,报个平安。   自家相公自家疼,这急火啊攻心!   不出半会儿,短信就编辑好了,字数不多,简简短短就七八个字:“我需要冷静几天!”   看着信息发送成功了,苏春天就关机了。   这会子,她就跟被惊着了的蛇一样,见人就躲,尤其是见到顾南国。   以前,她老为顾南国的错误埋单。   现在倒转过来了,心里不高兴也就罢了,反而更加郁闷了。   啧啧……到底是比不上顾南国的道行,做不来他的禽兽!   翌日,穆夏没去公司。   昨个接她们过来的时候,什么婴儿车啦,奶粉啦,尿片啦,通通买了个遍儿。   哪曾想,今儿姑奶奶刚起床还闹着要去百货。   来的便是客,穆夏能有什么法子。   苏春天现在心里肯定郁闷之极,这回稍微有点兴致了,自己可不能给她扫喽。   ……   今天不是周末,又是早上,逛百货的人不是很多。   妞妞躺在小车里,小腿儿欢快的瞪着,也不哭也不闹。   穆夏跟婴儿车并排走着,时不时弯腰逗逗小人儿。   苏春天今天算是化悲痛为购物了,买东西狠得呦,反正是刷卡,她一点儿都不手软。   “可以啊,苏春天,大钱包的样儿,这2.55你不是有一个吗?怎么今天又买了?”   苏春天付钱的时候,穆夏推着婴儿车紧跟其后,嘴下已经啧啧几回了。   “对啊,我是有一个,离家出走的时候忘记背了,就重新买一个呗!”   接过店员手里的包包,苏春天侧着头,一脸平静。   “有魄力!”穆夏不禁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反正她家男人有钱,卡又刷不爆,可不得使劲儿作呢嚒?   钱货两清之后,临出店面,穆夏都不愿意回头看。   这会儿,店员小姑娘的脸上肯定笑开了花。   能不这样儿么?   这可是CHANNEL经典款啊,现在都不止两万多了,又涨价了!   贵妇出手真是非同凡响。   都说女人奋斗的好不如嫁的好。   穆夏怎么说也是个小老板,日子过的也还不错,身上的奢侈品也不少。   可就是没有苏春天过得潇洒,这女人啊,一旦嫁了个钻石王老五,她的工作呀,就是剩下花钱了。   哪像自己这么苦命,每次想要奢侈一把的时候,现实总能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就跟老者似的,在你耳边嘀咕。   “穆夏啊,你可不像苏春天呦,人家再怎么傻帽,总归有人要了不是,她这下半辈子算是不用愁了,你就不一样了,跟林北城到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将来真要是嫁不出去了,不存着点钱,你丫就等着七老八十病死在家里吧?”   额,这话骨感吧!拔过,这就是现实!   说到底啊,女人最终的归宿终究是男人,单身,或者恋爱都是极具风险的投资。   结婚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嫁个有钱的男人那就更不一样了,不管能不能走到最后,半套房子反正到手了。   好吧,穆夏承认,她的本性暴露了,原来这就是资本家的贪婪啊!   ……   给自己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了。   苏春天总算是良心发现,打算给干女儿买套衣服。   她隐隐约约记得婴儿用品在七楼。   将买好的衣物挂在妞妞的车把手上,她便拉着穆夏站在电梯门口等着。   这倒不怪她,她呀,平时只在三楼四楼转悠了,上面几层去都没去过。   等电梯的时候,稍显无聊,苏春天便拉开小车上方的蕾丝,打算调戏一下车里的小人儿。   这孩子刚喝完奶粉,看上去很惬意,看她允着白嫩的小手,那哈喇子啊都润湿了半边脸。   此刻正看着她憨憨的笑着。   苏春天从小车肚子里抽出纸巾,轻轻给她擦了个遍。   单手点着她的鼻尖儿,嬉笑着责骂:“小东西,可不许再允手指了!”   谁料,小家伙反而笑的更欢了,咯咯咯的。   苏春天没法了儿,咧着嘴儿,再把蕾丝盖上去。   刚落了手,电梯也来了。   这次下来的人不多,也就四五个人,苏春天跟穆夏站在边儿上,等着人家先下来。   不一会儿,她们就推着小车进去了。   进去之后,她俩等了等,也不见个人上来。   穆夏伸出手打算摁下关门键。   这时,门传来了清脆的喊声,一听就知道是九零后妹妹发出来的:“等一下,等一下!”   看的出来,她是跑过来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喘意。   进来后,她很有礼貌的跟我们鞠了一躬,声音细细软软:“谢谢姐姐!”   苏春天真想脱口而出:“我去!姐姐?!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姐姐!”   再朝着穆夏那边看去,这货的脸色也不好看。   估计也被气着了,要不说,她俩怎么处的这么好呢?连不爽都是一致性的!   这姑娘到了五楼就下了,出了前,又对着她俩欠了欠身子。   看姑娘的习性,好像特别喜欢跟人鞠躬,她要嘛是韩国人,要嘛就是对韩剧脑残热爱的中国人!   这大礼行的,苏春天跟穆夏真真儿受不住!   “我勒个去,现在时兴这个么?”姑娘一走,门一关,穆夏就开始抱怨了。   “可不是么,作死了,就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刚刚还叫我俩姐姐!依着我以前的脾气,早大嘴巴扇上去了!”   苏春天心里也窝火,便顺着穆夏的话往上赶。   “打住打住!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仗着几分姿色’?你眼花了吧,姿色,姿色在哪里,我怎么就没看见!”   穆夏这话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刚刚上来的女的,发型清新,衣服清新,行为举止清新,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清新。   她们油腻的御姐范儿跟她比起来可是没法儿的呀!   可女人嘛,不会羡慕嫉妒恨的,那还叫女人么?   苏春天笑了笑,立马心领神会:“嗯,是没啥姿色,可不就是眼睛大了点,皮肤白了点,个字高了点,年龄小了点……”   穆夏连忙向苏春天投过去幽怨的目光,伸着双手摆出一副掐死人的动作,搁哪儿嘶吼着:“stop,stop……你丫要堕落,别带上我……”   “O(∩_∩)O哈哈哈~”   这回,穆夏没敢用劲儿。   苏春天倒希望她用劲儿呢,别拿这只手跟给她挠痒痒似的。   这对怕痒的苏春天来讲真是极刑,还不如掐死她呢。   ……   她俩折腾了的那会儿,电梯到了。   清了清嗓子,俩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出来一看,傻眼了,这七楼哪是卖婴儿用品的啊。   正对面第一家就是卖情趣内衣的。   “苏春天,你丫越来越有心计啦,这是打算用身子贿赂你家相公,好让他惟命是从吧!”   穆夏说话间,已经挤到她跟前,小脸儿凑得挺近,满脸的狡黠。   苏春天嘴里“切”了一声,明明满脸的不屑,但是脚下却推着车往前赶。   也许这就是老天带给她的暗示。   自己正愁没得办法下台呢,这会儿好了,穆夏这句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儿。   等着这两天的冷静过去,再给顾南国下这一记猛药……   嘿嘿,男人嘛!虽然也用脑子思考问题,但大多时候,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用下半身思考思考!   “我卖给我家相公,又不丢人,反正在他面前,我早就是卖身不卖艺的形象了!”   嗨,苏姑娘真是大言不惭啊!   ……   “啧啧啧……穆夏,看不出来啊,你丫范比我野多了!”   回程的途中,苏春天单手抱着妞妞,单手翻着穆夏跟她一起买的情趣内衣。   那是一件白色透明的睡裙,那些该遮的地儿,商家把布料全改成了细网儿,穿在身上简直就是衣不蔽体!   苏春天少不了揶揄:“这见几回面儿啊,都下载上啦,动作挺快的么?”   穆夏回头瞪了她一眼,单手扯过睡裙塞到包装袋,看也不看她的回敬:“怎么着,林北城被我上了,你纠结啦?”   “我去!”   穆夏这丫真是,人就不能跟她来正经的,越正经她就越打岔。   除非她自己正经。   “相亲之后,林北城跟我联系过几次!”穆夏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听起来,总有那么点的失落。   苏春天歪着脑袋问道:“那不挺好,怎么你竟这么纠结?”   穆夏回头看了一眼苏春天,那眼神儿里写满了她读不懂的句子:“最后一次通话,他跟我求婚了!”   “蛤?”   穆夏心里有数,这话告诉谁,谁都会疑惑,何况是苏春天呢,她索性把车停在路边。   憋了这么久的事儿,就一股脑的说出来吧,也许会好受一点。   “我跟林北城相亲,是林北城的小姨介绍的,所以,他们家的长辈都认可我了,想想林北城也28岁了,至今单着,他家里头能不给他施加压力嘛,我估摸着这回,招使狠了,他没法了,才给我打的电话,他跟我说,要不,我们就结了吧?语气很是草率……”   “你等一等……你……怎么会认识林北城的小姨的呀?”苏春天纠结的问题总是与别人不同。   穆夏只得顿下来解释:“跟他小姨认识也算一种巧合,去天竺寺上了几回香,回回遇到,谈了几句,觉得挺聊的来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相亲这回事儿上了,小姨怕林北城不从,还故意找了个拉线人帮忙介绍……”   “哦,我懂了……”苏春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停了一会,继而问道:“不过,你刚刚说他跟你提了结婚,你答应了没?”   穆夏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还没!”   “如此甚好,说明你还没傻么!”   “不过,我打算答应他了,就这两天吧!”   “……”   其实,穆夏本不打算补后面的话的,这下好了,苏春天又要摆出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 第四十三章 王雨的事情解决了,仅用了三天的时间。   结果有些差强人意,因为王雨最终还是妥协了。   借了孩子的名义,这么俗套的借口,她说起来,舌头竟然一点都不打结。   中午,她来接孩子的时候,苏春天故意对她爱理不理的。   说起来,这恶劣的态度倒有些牵强。   试问这世间的女子,谁有苏春天这般一根筋儿,王雨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至少人家成品良是真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她软一软也是情理之中的。   倒是自己,这么多年了,受尽折磨,也没见她后退一步啊?   都说自己没办法做到的事儿,就越希望身边的人做到,这叫寄托。   苏春天把她对爱情的叛逆都寄托在了王雨跟穆夏身上。   就跟圆梦似的,可如今呢,她是眼看着这个梦,一点一点的消逝,直到破碎干净了。   ……   王雨离开了好久,苏春天一直闷着头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她真是没想到,王雨也是这么没有个性的人。   也许每个女人的心理都藏着一个忍者神龟,出不出现,就看自个心爱的男人,这药下的猛不猛!   苏春天叹了口气,暗暗的告诉自己。   不要再纠结了,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她幸福与否,不是他人所能判定的,这日子是自己过得,好不好,她心里有数!   坐了快两个钟头了,苏春天的腿都发了麻。   嗨,这丫头,只顾着生气了,都忘了活动活动自个的筋骨了。   苏春天赶忙扶着腿,站起来走了两步。   发麻的脚一占了地儿,就跟骨头里藏着上百只蚂蚁在啃咬,总之很难受就对了。   她一阵龇牙咧嘴儿。   正纠结着,门铃响了。   她几乎是拖着腿过去的,身上的注意力全被自个的腿吸引住了。   门才露个缝,一个身影就闪了进来,她被吓住了,心猿意马的人很容易被吓住。   接着自己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死死的摁在身后的墙壁上。   那力道不是一般的大,苏春天只感觉身上的小骨头都快被震碎了。   她咬着唇,眼眶含泪的看着面前发怒的男人,半响没有说话。   这才隔了几天,顾南国好像憔悴了,胡子拉渣的,周身笼罩在一片颓废之中。   他双眼通红,再不收收都能喷出一团火。   看着自个眼前一言不发的女人,他的手下不由的加了一股劲儿。   苏春天吃了痛,费力推了他几下,嘴里连身低呼:“疼,疼……”   “疼,你还知道疼?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疼!”顾南国猛地靠近她。   他的面容一下子放大了,近处看他,苏春天觉得有一丝的狰狞,她这么爷们儿的人竟然也害怕了。   “你先放下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不好!”看准苏春天欲抽离的小手,顾南国反手擒住,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子上。   苏春天的手臂肯定淤青了,嘶嘶的抽了两声气。   以前,苏春天总是想尽办法让顾南国吃醋生气,如今,他真的生气了,苏春天又害怕了!   女人这种动物真的很难平衡!   不过,苏姑娘这神游的时机跟场景都不太对,心不在焉的模样,顾南国看的一清二楚。   天知道,这两天,他都快把B市翻了个遍,直到今天早上才找到她的行踪。   几天没有见面,顾南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平和,不能冲动。   刚刚上来的时候,他又在心里念了一遍。   没想到,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所有的独白都消失了,他脑子里只剩下愤怒,怒她的吸引力,怒她的逃避,怒她的淡定……   顾南国黑着脸,腾出一只手,手法不算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啃咬似的吻上那鲜艳的红唇,他吻的很用力,唇舌来来回回不停的折磨。   苏春天的唇估计早就红肿了,顾南国放开她的时候,上面已经不成模样了。   被人轻轻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   苏春天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南国,盛怒之下又带着好几分受伤的神色。   他单指临摹着苏春天刚刚被吻的红唇,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低喃。   “这里,被那个男人吻过了,脏了……我得清洗一番……可是,我这么用劲,春天啊,有用么?”   苏春天今天很怂,经不起撩拨,顾南国三言两语就打发出了她的眼泪。   是的,她后悔了。   她后悔了自己没有拒绝那个吻,她后悔自己选择了逃避,她后悔让顾南国伤心了……   她心疼了……   见苏春天不再挣扎,顾南国手边也松了松劲儿,身子也起来了。   “拿上包,跟我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顾南国的面色平和多了。   可平和中,他的声音又很威严,让人说不得一个“不”字儿。   嗨,明明这么没理儿,这会儿,被人挖出来了。   苏春天想着:这台阶啊,也好下了!   她没再说什么,侧着身子从他的桎梏中出来。   这会儿,她发麻的脚被这么一吓,血液竟然畅通了,一点儿也不发麻了,就是有点软。   ……   离家出走的时候,苏春天没带多少行李,就拿了一个钱包。   现在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上次去百货的时候添置的,数起来,也大包小包的七八个呢。   苏春天拎着它们出门,还是有些吃力的。   顾南国呢,全程背对她站着。   苏春天看他这幅模样,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一半是小忧伤,一半是小幸福。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自己有没有遗漏了什么,也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把该关的电器之类全关了。   之后,才放心的给穆夏关上门,至于,她回家了这个消息,还是等会儿再给穆夏发短信吧,这事儿不急!   一切打点好了,苏春天才转过身,打算拎起手中的行李。   手伸出去几下,都扑了空。   再回身看自家相公,都下去了好几个阶梯了,看那大包小包的,可不是被他拎着么?   换做平时,苏春天保准能跳起来,这会子,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哎,还是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想开了,也就是,轻者受伤,重者残废嘛,多大个事儿啊!   ……   顾南国是个擅长冷战的男人,今天这般爆发,估计也是被逼无奈了吧?   就跟自然景观一样,你见过经常爆发的火山么?   此刻的顾南国,脸黑的异常,加个月牙儿,准能成包公。   一想到包公,苏春天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铡美案,那个故事告诉她,不能抛弃糟糠之妻,否则会上断头台的。   苏春天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的行为算什么?   反正足够浸猪笼了,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的到被铡!   原来,在婚姻里,背叛爱的人比看着爱的人背叛你,要坑爹的多!   虽然,苏春天也算不上背叛,但她老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儿!   她过不去那道坎儿,无非是在意顾南国。   十几年的倒追生涯中,她时刻坚定着一个信念。   那就是要给顾南国最霸气,最纯净的爱情,世界上仅苏春天一家出售。   如今,顾南国向着她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那剩下的步子,就由她负责。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既要端的起架子也要放的下身段!   何况,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这火是她燃起的,她就得负责熄灭!   她不是早就留了一手么。   直攻下盘,谁让男人最脆弱的便是下盘!   ……   到了“顾宫”苏春天先进屋了。   顾南国要去车库停车,本来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把车开进车库,然后出来,关上门。   可这次,顾南国呆在里面足足两个小时。   从后视镜里看,他叼着烟嘴的模样,很是颓废!   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吸烟了吧?五个月年还是三个月,他有些记不清了。   楠木出事儿的那段时间,他吸烟吸的厉害,整天处于烟雾缭绕中。   男人就是这样,一郁闷就狂吸烟,一根一根的,好像解药似的。   顾南国这几天都没有怎么睡过好觉。   晚上一躺下,脑子里就自动显现出陆瑞跟苏春天拥吻的情景。   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因为男人的自尊。   可要是为了自尊,他怎么会主动去找苏春天。   主动的在她面前示好?   他是陷进去了,结结实实的陷进去了。   这回他想赖也赖不掉了。   在部队的时候,顾南国有个卓号,叫猎鹰。   但凡被他盯上的猎物,就绝不可能逃脱。   这种剽悍的个性是他与生俱来的,改不掉了。   那么狡猾的敌人,他都驾轻就熟,苏春天呢,也不过一枚小女子而已。   第三根香烟吸了一半,顾南国果断的掐了。   上去吧,也许他该跟她谈谈。   ……   “顾宫”二楼的设计好老派,走廊那边儿装着一排镂空的凭栏,从主卧出来,向左走几步就到了。   眼看着顾南国还没上来,苏春天等的有些心焦。   洗过澡了,她披着浴袍,跟个小偷似的,侧着身子站在凭栏的尽头,眯着眼睛观察楼下客厅的情况。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苏春天想着,顾南国应该已经去了公司。   看来,自己这澡是白洗了,还诱惑呢,此情此景,诱惑谁呢?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退回房间。   “吧嗒”一身,门开了,顾南国进来了。   苏春天刺溜一声钻到房里的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面,她慢腾腾的褪下身上的浴袍。   浴室刚被用过,浓重的水蒸气还没有散尽。   这会儿,倒有种暧昧的光景。   苏春天上次在那家店买的情趣内衣,那范儿也挺野!   白色的马甲,不知道是不是尺寸不对,上衣将她的胸/部挤出了很深的乳/沟,露出来的半颗球白白嫩嫩的,煞是迷人。   再往下看,不得了,下身是个透明的丁字裤,还不如不穿,这样若隐若现,相反更让人流鼻血。   啧啧啧,再配上腿上的网袜,怎么看怎么情/色!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苏春天竟然有些紧张。   算起来,这可是她头回穿成这样,骨子里,她还是个良家妇女。   嘿嘿,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她赤着脚,故意将长发弄得很散乱,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慵懒。   拉开推拉门,苏春天迈着小细腿正要出去,却跟进门的顾南国撞了个正怀。   顾南国的眼光越发深邃起来。   好吧,苏春天有些后悔了,自家相公那种眼神儿,越来越接近生吞活剥了自己。   冲着他尴尬的笑了笑,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朝着她家大床奔去。   “( ⊙ o ⊙)啊!”   顾南国突然窜过来,一把把她摁在墙边儿,搁谁不会大叫?   她惊魂刚定,自己的下巴就被顾南国挑了起来。   估计这样的装扮刺激了他,他的声音很是沙哑,一股子的情/欲味道:“欲擒故纵,苏春天,你做到了!” 第四十四章 顾南国知道这是美人计,目的是让他不再追究前几天的事儿。   不过,知道归知道,眼前如此喷血的场景,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让理智幸存。   苏春天这幅仍人宰割的模样,真是让他家相公又爱又恨,顾南国真想让她受点疼,管她湿不湿,直接上。   要疼大家一起疼。   “不要……”   这会子,苏春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相公把裤头的拉链拉开了,那粗大发烫的物什嚯的弹了出来。   知道顾南国心急了,要是他硬来的话,自己一定会受伤,她忙用小手抵住相公结实的胸膛,猫着声音连连求饶。   听声音都能听出一股子的可怜兮兮,顾南国的心不自觉的软了起来,抬眼盯着媳妇儿泪汪汪的大眼看了看。   大手在媳妇儿裸/露的肩头来回摩挲,声音越发深沉:“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有些霸道的覆住媳妇儿的柔软的红唇,几乎是掠夺式的啃咬,舌尖横冲直撞,吸吸舔舔。   苏春天来不及反应,那透明的湿液便顺着自个唇瓣滑了下来。   这个吻盛满怒气,可苏春天明显感觉自个的下/身已经湿了。   跟顾南国在一起的这几年,真没白混,这身子啊,真是敏感,还没碰呢,就流水儿了。   幸得自己的脑子还没完全迷糊,还记的自己要学着勾引。   她缩着小身板,微微的挣扎,动作也不敢大,声儿一出,腻歪极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顾南国绷紧了身上的肌肉,发红的眼睛锁住媳妇儿,竟也听话的横抱起媳妇儿。   不算轻也不算重的把她扔进大床,自个站在床头宽衣解带,饿狼似的眼神儿一直盯着她喷火的身体。   苏姑娘平时穿的还算得体,连睡裙都很少穿,清一色的睡衣睡裤。   那样的她,顾南国想起来,还会蠢蠢欲动,如今这般模样,还不是要了他的命咯。   顾南国解衣的速度还算可以,苏春天鲜少见到顾南国锻炼,但相公的身材,真是没话说,个子高肩宽窄臀。   被相公赤/裸/裸的眼神儿盯得有些发麻,她咽了咽口水,缩着细腿儿往床头蹭去,哪曾想,这蹭一下,那两腿儿间的地儿便欲隐欲现。   最后一件衣服几乎是被顾南国撕掉的。   他赤身裸体的爬上床,看准媳妇儿上游的腿儿,大手一钳。   轻轻拨开媳妇儿闭合的双腿,那地儿一览无余。   苏春天的脸一下就红了,跟顾南国做了很多次,不过,大多是黑灯瞎火的时候做的,只有触觉,木有视觉感受。   这会子,哪能不羞,一双小手慢慢的循过去,轻轻的覆住。   才碰上,自个的手尖儿就碰到了湿意,不用看,那网状的内内上一定是一片泥泞。   顾南国的喉结上下滚动的几下,大手握住苏春天欲撤退的柔荑,拉到自个鼻前,嗅了嗅,妖孽般的看着媳妇儿说:“不得不承认,你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苏春天羞得要死了,索性侧过头,不去看他。   身上几乎是赤/裸,顾南国压过来的时候,苏春天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跟全身过了电。   不进入下一步,对他俩来讲都是一种折磨。   顾南国看了看一脸媚态的媳妇儿,手边一用力,马甲的上衣就报废了,曼妙的身子呈现了。   他抱着媳妇儿滚了一圈,苏春天便成了上位,小翘臀坐在了相公硬邦邦的腹部。   眼前的女娃,呼吸之间,胸前的小白兔起起伏伏。   顾南国哪里还能淡定,两只大手一手一只,捧在手里,跟揉面团似的,那触感真不是一般的美妙。   他的下身越发肿胀了,那湿热的地儿就在自己上面,顾南国真想钻进去了事儿。   可苏春天明显还没湿够,自己超乎常人的尺寸,多日不行房事的她一定受不住,非撕裂了不成。   不过,他也来不及做足了前戏,看媳妇仰起来的脑袋,细细白白的脖颈伸的老长,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自个身上乱舞,痒痒的感觉。   顾南国身上的火越发的旺盛了,眼儿的颜色是深了又深,掰开媳妇的腿儿,将内裤上的洞口撑大了一些,两只轻挑着分来柔嫩的两瓣。   媳妇儿湿是湿了,不过,这水还不算多,不过媳妇儿最敏感的便是此刻食指旁的小豆豆,碰一碰准能流出更多的水儿。   果不其然,拇指刚压上,媳妇儿就有反应了,脖颈伸的更长,小嘴儿也开始哼唧,下面的水也流的急了。   顾南国挑着食指进去了,啧啧啧……这熟悉的感觉啊,真真儿要了顾南国的命。   这会子,下/身那物什,肯定紫红了。   他重又加了一指,两指进去,倒变得有些困难了。   嗨,自家媳妇儿的小嘴儿就是太有弹性了,几天不碰,就跟个雏儿一样。   “嗯啊……嗯啊……老公……”   苏春天的红唇微张,脸上说不出的魅惑,顾南国挺着腰板,循着媳妇儿的小嘴儿,把这迷人的娇嗔堵住。   再让媳妇儿叫下去,真会出事儿。   身下两指进进出出,时不时带上那点儿,苏春天的小身子有些发抖,手里也没个东西可拽,索性向后滑,滑到正顶在小臀儿处的肉/棒/棒,小手轻轻的握住。   肉/棒/棒一下子兴奋了,在她手心一跳一跳的,她伸出拇指,在它头头上按压,一分一和,上面粘滋滋的尽是汁液。   嗨,没想到顾南国此刻还有理智,在媳妇儿底下作祟的两指还再不停的进去,力度丝毫未减。   苏春天看着自家男人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小身子拼命往后躲,声音早就断断续续了:“老公……今天让我来服侍你……”   顾南国真是要疯了,媳妇儿挣扎的这么厉害,他的手指已经滑了出来,四唇也随之分开。   现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媳妇儿,在自个面前转了身,拿着小翘臀对着自己,弓着身子,把小嘴儿凑到自己紫红的棒面前。   他有那么一秒愣住了,自家媳妇儿不是最讨厌kj了么?   以前,但凡他想玩这种花样,苏春天的闷气能生上一天,如今竟然自愿服侍。   看来,她真是自知理亏了。   可苏姑娘在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啊,此刻看着有些丑陋的怪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嘴。   她索性闭上眼,伸着香舌在头头那处舔了一下。   她家相公一个没忍住嘶嘶的叫了两声,这等场面,谁又能忍住呢?   顾南国闭上眼睛,正准备享受。   谁知,小媳妇掉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自个嘟囔:“老公……这事儿……我干不来……”   苏春天真是受不了这腥气,谁让她就舔了一下,鼻尖就充斥着不好闻的味道呢。   这姑娘任性的,任它竖着头看着自己,她也不管了,提着小腿儿打算把身子调过去。   “啊……”苏姑娘这声儿叫的?啧啧,那叫一销魂啊。   原是,她提臀的时候,那小洞的美景全浮现在自家相公面前了,她家男人没忍住,拖住小臀儿,对着那处儿一个允吸,   许是房间太安静了,苏春天都能听到相公砸吧嘴的声响,那蜜/汁儿便流的越发凶猛。   大白天的叫唤,苏春天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紧紧地咬着下唇。   后来,酥麻的感觉一波一波的袭来,她也不管了,放开了嗓子叫唤,反正家里没人,管他呢!   用舌尖疼爱了媳妇儿这会儿,那穴儿的汁儿也流的够多了,媳妇儿的身子也越发软了起来,顾南国握住那小腰,手臂的肌肉绷紧了,将她一提,苏春天真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与相公面对面的坐着。   自己那活正好抵在媳妇儿那处,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顾南国扶起那活儿,对准那小洞洞,“扑哧”一声,全根没入了!   “呃……”   两人同时发出这个声响。   顾南国紧紧抱住自家媳妇儿,脑袋深深埋在媳妇儿胸前,闭着眼睛感受着埋在媳妇儿体内的感觉。   一如既往的紧致,搅得自己又疼又爽。   此刻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苏春天那处的肌肉紧绷着,又被顾南国插了个底儿,里面涨涨的,还有些疼痛。   女人那处敏感着呢,稍稍受点疼,那水儿分泌的就少了。   顾南国不得不揉揉那怜人的小豆豆,粗着声音埋在媳妇儿的颈窝儿处低喃:“放松点,你太紧了……”   搓着搓着,苏姑娘渐渐适应了相公的大尺寸。   两人连着的那处重又分泌了不少汁液儿。   顾南国是彻底的发了狂,连肉/棒/棒都未拔出,直接将媳妇儿摁倒,弯起她的腿,开始循着本能律动,次次到底儿。   “老公……额……太深了……”   苏春天的小手死命的抓住相公结实的手臂,腿儿被撑得开开的,小脑袋侧着,小脸儿全埋入柔软的枕头里,额前全是汗珠儿,真是欲仙欲死!   顾南国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火儿,不可能一下子熄灭,尤其这会儿,媳妇儿身子软的跟什么似的,他轻而易举的把她翻了身,将小臀儿抬高,刚刚拔出的兄弟,就跟认识路一样的,自个往上凑。   这姿势,进去的更深了,苏春天那处儿早就不成样子了。   一进一出间,毛发处的汁儿断都断不掉。   苏春天早就不知道泄了几次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剩下酥麻酥麻……   顾南国不知疲惫的奋战了几个回合,苏春天突如其来的一阵乱搅,顾南国精关一下被打开了。   从后面紧紧抱住瘫成烂泥的媳妇儿,颤抖着抵向媳妇儿的最深处,泄了…… 第四十五章 牺牲了一次色相,几天过去了,前面的事儿,顾南国只字未提。   看来,“性”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   还好自己没有到七老八十,还有色可以诱!   下次要是再出现这事儿,还用这法子,真挺好!   看看,苏姑娘真是不怕死,还想着下次呢   你要是敢有下次,看你家相公不扒了你的皮!   ……   这周周末,是俩小的定下来回顾家大院的日子。   前天晚上,苏春天把各个病都装过了,连痛经都装了。   目的很显然,不想羊入虎口!   顾妈那天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换做是她,她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抽一个巴掌,真的算是小事儿。   可玩了那么多的花样,她还得乖乖的跟着顾南国回大院,这板上钉钉的事儿,哪儿这么容易改?   苏春天再霸气,没了硬实的腰杆子,就是一团面,任你搓圆捏扁!   古人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话诚不可欺!   快到军区了,苏春天越来越紧张,以往哪次见婆婆不是昂首挺胸的,现在倒好,斗败的公鸡都比她骄傲。   顾南国看了看媳妇儿微皱的小眉头,单手扶着方向盘,单手扶额。   看似无心的说了句:“事情不是用来逃避的,是用来解决的!”   苏春天知道顾南国是说给她听得,动动嘴皮子谁不会啊?   她心里挺烦的,也就没有跟顾南国牵扯,靠在椅背上,目光四处游移。   ……   到了军区,给了通行证,苏春天知道自己离断头台已经不远了,横竖总有一刀!   大方点吧,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军区大门一过,车往前开一点儿,再拐个弯儿就能看见顾师长家的院子。   苏春天瞄了一眼,院子里停了两辆军用越野车。   看车牌号,她知道左边一辆是自家公公的,还有一辆,她就不知道了。   苏春天正疑惑着,顾南国倒是说话了:“那辆车是李师长的!”   “你认识?”   顾南国不经意的锁了锁眉,把车停了,并松掉了身上的安全带:“我们……算是有点交情!”   顾南国此刻的语气绝不一般,就连神色也有些恍惚,搁在平时,苏春天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今天的情况不同一般,她只顾着自己了,哪还有精力管其他的事儿。   苏春天并没有追究,他们因何而结缘,相反,现在她倒是松了口气。   家里来了客人,顾妈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她故作镇定的下了车,尾随着自家相公。   这会儿,俩人都有着事儿,加上去大门的路也不长,他们一点儿眼神交流都没有。   到了门口,顾南国按响了门铃。   门铃只响了一声便开了,是顾妈开的门。   苏春天缩着脑袋正等着被说道,心里准备做得好好的。   谁知暴风骤雨倒变成了艳阳高照。   顾妈今儿穿的尤为庄重,看见苏春天竟然一点儿责备的眼神都没有,和气的都不像她了。   苏春天抬眼看了看她,略微尴尬的冲她喊道:“妈!”   这苏姑娘面上看似很平静,其实心里早撒起了小花花:哦耶,警报解除了!   她心里美滋滋的,正打算回头跟自家相公得瑟一下。   谁料,眼神一接触他,就觉得相公的神色不对劲儿。   他起先一点儿都没动,尔后才神色复杂的盯了一会儿顾妈,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   这气氛说不出来的怪异,苏春天的脑子真是没法儿转过弯,明知道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   进了屋,苏春天见到了客人。   想必顾爸右侧的男人便是顾南国嘴里说的李师长了。   这男人一定过了半百,可精神头看上去只是而立,五官深邃,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妖孽男,迷死一堆女孩儿。   苏春天打了一会儿楞,记起来有客人,也不能没了规矩,对着顾师长叫了一声爸。   顾师长笑眯眯的应了:“春天啊,这位是你李叔叔,是我好几十年的战友了!”   苏春天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顾师长刚一引荐,她便咧着嘴儿,甜甜的唤了一声儿:“李叔叔!”   李师长立刻开怀大笑,眼神儿似是向着某处瞄了一眼,这才说了话,刚一张嘴,他的声音就很有磁性:“老顾啊,你瞅瞅,南国都成家了,我们哪,果真老喽!”   一时间,客厅里传来一阵儿阵儿笑声,没啥笑点的话,反正就笑笑吧!   顾南国在笑声中也落了座,坐在李师长的对面,一一叫过了人。   不出半会儿,三个大男人就聊得甚欢了,苏春天坐在顾南国身侧也插不上嘴。   融入不了谈话,她只能开个小差,这样时间就会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喽。   谁知,苏春天刚抬眼,就看着厨房门口的顾妈,眼光不时的朝着这边瞟,看她的视线,也不像是看自己的,难不成是看自个的公公?   啧啧啧……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感情基础是有牢靠啊!   不像自己跟顾南国,结婚有半年了吧,什么时候眉目传情过。   顾南国这货在人前只会板着脸,板着脸……   ……   “叮咚!”   这会儿,门铃又响了,声儿不算大,三个男人的谈话竟然也被打断了。   阿姨跑过去开门,所有人的眼光都不自觉地看向哪里。   来人是个陌生的女人,穿着军装的她,咋一看英气十足。   那女人一进屋,便甜甜的叫过了人,苏春天这才知道,她叫李如,是李师长的独生女儿,是个军医。   看起来,李如跟顾爸顾妈很熟,二老看到她,那眼儿都笑弯了,尤其是顾妈,屁颠屁颠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跟亲妈一样。   折腾了好一会儿,李如才得空跟顾南国夫妻俩打招呼。   这会儿,李如离的近了,不像刚刚在门口见到的那般模糊。   苏春天完全看清了她的五官,清清秀秀的,皮肤很好,小嘴儿一咧,两个梨涡立马现形。   “顾南国,好久不见!”   啧啧啧,看看人家李如,不仅人长得好看,性子还又大方,哎,苏春天觉得自己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嗯,好久不见。”顾南国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声冷雨,跟李如客套的极了。   李如也没在意,不等顾南国介绍,便把目光投向苏春天,笑容浅浅:“你是春天吧,早就听说过你了,今天终于见面了,你果真是个美人儿!”   这李如的嘴儿真像抹了蜜儿似的,张嘴就是好话。   苏春天嘿嘿的笑了两声,总得礼尚往来啊:“本来还觉着自己美呢,你一来,我就黯然失色了!”   李如立刻爽朗的大笑起来,身子一歪,坐到了李师长的身旁,双手揽着他的手臂,一副孩童的模样,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顾南国问道:“南国,你觉得呢,我跟春天谁比较漂亮?”   李如的话就跟冷冻剂一样,往外一丢,屋里屋外都给冻住了。   苏春天明显感觉到异常,李如这话听起来不是一般的暧昧,看向顾南国的眼神儿都快滴出水来了。   谁叫女人天生如此敏感,都这份上了,苏春天怎么可能看不出。   也许,顾南国说的有交情,不一定是跟李师长!   “咳咳咳……”这声儿是李师长发出来的。   自家女儿冷了场子,总得跳出来解围吧:“小如啊,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性了吧?”   这语气外人听起很是宠溺,不过苏春天倒是看见李师长眼神凛冽的看了一眼李如。   李如的面色有那么一秒很是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她站起了身子,又是爽朗一笑:“一个玩笑话而已,大家不要当真,我还有事儿,得回部队一趟!”   顾爸顿了一下,这李如总归是客人,再怎么也得留留:“小如啊,你看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了,好不容易来了,这会儿就要走了!还是留在这儿,吃个便饭吧!”   这李如还没说话呢,李师长就接茬了:“老顾哎~不留她了,年轻人么,正事儿要紧,吃饭什么的啥时候不能吃啊!我留在这儿吃还不成么?”   顾妈这会儿,跳了出来,嘴里连连说道:“也好,也好,小如啊,哪天不忙了,记得来看看叔叔阿姨呦!”   “那是一定的!”李如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发皱的军装,向着顾南国跟苏春天那儿看了一眼,随即迈开腿往门外走。   李如刚刚的眼神,苏春天是看懂了,那里面有太多的幽怨,幽怨里又满是情愫。   她心里一阵苦笑,她以为苏叶子的问题解决了,顾南国的身边就不会再有一些花花草草。   谁知,自己一个转身,稍不注意,他们中间就长了一朵。   李如肯定也是他们中间的一朵花,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地生根的。   “我送送李如吧!”   苏春天正在神游呢,突然被顾南国的一句话打断了。   她怏怏的回过头,看着顾南国直直的盯着自己,一看就是征求意见的神情。   这顾南国一向高招,轻而易举的让她骑虎难下,此情此景,她能说一个不字么?   说起来也不过是出门送送故人而已!   苏春天面带着微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你去吧!” 第四十六章 顾南国追出去的时候,李如正要上车。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是憋着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顾南国面无表情的走近她,习惯性的把手滑进裤兜儿:“李如,我们谈谈吧!”   李如没有说话,直接将车钥匙递给了顾南国。   要谈话,总不能在门口谈吧。   接到钥匙的时候,顾南国看了一眼李如。   她的样貌还跟以前一样,不过,举手投足间少了以前的稚气。   记得李如刚来部队的时候,没有谁知道她是李师长的女儿。   只知道她很漂亮,部队的兄弟们都巴不得自个儿受伤,只为能见一见李如。   而顾南国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凑这些热闹。   真不知道是不是被苏春天烦怕了,以至于,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挺感冒的。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一件事儿,你越是淡定,你就越会卷入其中。   在李如这件事儿上,顾南国表现的相当淡定。   部队多少兄弟都梦寐以求着,能跟美丽的军医李如吃顿饭,这回,却让顾南国碰着了。   这饭局是李师长攒的,本就是一场便饭,总共也就五个人,李师长,李如,顾爸,顾妈,顾南国。   席间,倒不是顾南国装腔作势,在那次饭局之前,他真没见过李如。   或许是自己的冷漠态度让这位大小姐觉得另类了,又或许是大小姐被自己的这副皮囊吸引了。   总之,顾南国明显感觉李如看自己的神色放起了光。   在苏春天身边呆了这些年,他这点直觉还是有的,只不过,相较于自己娘子的奔放,李如显得含蓄多了。   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能比苏春天爱他爱到如此没皮没脸的!   过了大门,顾南国把车停在路边。   原本以为会跟这个男人地久天长,原来都是误会一场!   李如苦苦的笑了一声,车里极其安静,顾南国悉数没收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打破僵局:“李如,你应该了解,今天我之所以要跟你谈话,无非是不想再拖泥带水下去了!”   李如面上平静,语气却很是威严:“顾南国,你说的轻巧,我跟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两人坐在车里,军区本来就安静,鲜少有外人走动。   这会儿,气氛更加沉闷,李如这话一出,立场很鲜明,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手,这场谈话,顾南国很有可能会落败。   他从口袋里捣出一支烟点燃,狭小的空间,烟雾缭绕。   烟草的气味让人有些头疼,李如对着顾南国伸出一只手,缓缓说道:“给我一支!”   顾南国微微一怔,还是重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来。   李如连同打火机一并接了过去,然后点燃,一吸一吐,倒也熟练。   “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顾南国侧过头,面上有些疑惑。   李如也不肯看他,吞吐了一口烟,迷蒙中,她的面孔有些模糊了:“你不懂我的,还有太多!”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顾南国说:“九年前,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顾南国刚吸的一口烟差点呛着了。   李如责难的对,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自己轻浮了,草率了。   九年前,自己不过20岁,刚去部队。   20岁的毛头小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择偶的标准就两个,长得好看,温柔体贴。   不过,那时候的顾南国还有一个条件,跟旁人相比是独一无二的,称为其三,便是摆脱苏春天。   当时饭局上,顾南国是第一次见李如,彼此没留下啥不好的印象,彼时李如刚过20,嫩的都能掐出水。   几句话聊下来,顾南国也觉得她的性子算得体,再加上两家长辈也是有意让他们在一起。   俩人也没正式的交往,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些话一句也没说过。   不过,部队里的人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不同一般,就俩字暧昧。   其实,顾南国是想公开来着,尤其是当着苏春天的面儿。   当时,他在顾爸底下当兵,顾爸为了显示自己公平,对他管教甚严,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每次回去,苏春天就跟贴在自己身上似的,怎么撕都撕不开。   就跟新婚的小娘子面对离家征战的夫君一样,几乎是一提离开两字儿,苏春天就能哭出来。   顾南国的爱心泛滥了,所以,跟李如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着。   没想到一拖就拖了四年,那年,楠木出事儿了,顾南国退伍。   李如送了很远,说是十八相送一点都不为过。   顾南国至今都记得,当时李如的眼神儿,满是期待。   她在等什么,他一清二楚。   其实,顾南国也不想拍拍屁股走人,他只是明白了。   跟李如暧昧的这四年,他的心就跟一滩平静的湖水一样,毫无波澜,有的只是顺其自然!   他喜欢她,但是不爱她。   这一点,顾南国分清了。   对感情,男人要么是不想理清,不然,这案子断的比谁都清明。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在顾南国的心理,苏春天就占了一席之地。   他死活不肯去理,无非是在逃避。   他这个人啊,纠结的很,总不想牵制于人,想要独树一帜。   呸,其实就是大男子主义,害人害己!   这局面又僵持了,顾南国的手里的烟都快到头了。   他直起身子,朝着车前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一口气叹的微乎其微:“李如,你还年轻,我之于你就当爱了个人渣吧!”   这话说起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可愈合起来可能需要一辈子。   李如等了顾南国九年,爱他爱的不比苏春天浅,结果,就换来一句,就当爱了个人渣?   “顾南国,你的臭毛病还是一点未改!总是把爱情看得如此廉价!”   李如摁灭了手里的烟,将身子缩进车座儿上:“我不过出国进修了几年,年初回来,你就结婚了。”   李如的声音带着哭腔。   在屋里,她已经打量过苏春天了。   李如以为,她跟苏春天相比,无非是,在爱情面前,她太君子了。   谁让她骨子里有股傲气,有着女人与生俱来的矜持。   九年前的一别,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如窝火极了。   加上在部队,他们的事儿谁不知道,久而久之,一些闲言碎语就出来了。   面子里子全丢了个干净,部队是呆不下去了,她心里有着气,这些年也没有跟顾南国联系。   搞不好,顾南国还以为自己想通了,放开了。   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痛苦,相反活得逍遥自在呢。   别说顾南国了,就连李如自己也觉得自己会忘了他。   殊不知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   听到他结婚的消息后,她才明白,对他的爱,真是有增无减。   爱情,升值如此之快,让人哭笑不得!   回来也有几个月了,李如总算想明白一个道理。   自己这样的做法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跟坐以待毙没啥区别。   她苏春天,只不是是早了一步,又没到一辈子。   九年前,自己没有把握住的,从指缝间溜走的幸福。   就算不择手段,就算天打雷劈,她也要夺回来。   只是,放狠话谁不会,眼前见到了顾南国,李如心里最柔软那处一下子崩塌了。   她有些颤抖的拽住顾南国的手臂,眼眶含着泪:“南国,我知道你不爱苏春天,你跟她离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哀求的如此明显,被思念磨了这些年,李如身上的骄傲早就消失了,只要能让眼前的男人回心转意,哪怕是下跪,她也愿意。   贱也好,卑微也好,为了爱情,总要殊死一搏。   顾南国知道掰开李如的手指很残忍。   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了,几年了,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了。   既然要疼,分多少次也没用,只会越来越疼。   “对不起,以前,我只是不想承认,我爱苏春天!”   顾南国抬起自个儿的手,距离李如很近,那枚婚戒很好看,李如看清了,从内而外的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用意显而易见,这比说出来更伤人。   李如知道,顾南国这么委婉,无非是不想伤她。   可既然选择要走了,为什么又怕伤她?!   难道,顾南国也天真的以为,就算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这句话?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如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人的脸儿一时间可以变出那么多的颜色出来,真是了不得。   顾南国清了清嗓子,把门推开了,放下去一只脚。   回头看着李如,字字如刀:“我老婆太脆弱,任何人都不能伤她,我舍不得!”   去你的舍不得,要是手里有把枪,李如真想毙了他。   可真要毙了他,她舍得么?   简简单单的让他从心里走出来都办不到。   李如握着拳头狠狠地砸了一记方向盘,闷响声儿还挺大。   也许是受了疼,李如的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哎,真真儿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煎熬以悟!   爱你多深,执念就有多深?   所以说啊,入了爱/欲,就如进了泥淖,休想拔的出来,只会越陷越深! 第四十七章 顾南国回去的时候。   两道菜已经上了桌,苏春天跟在顾妈后边忙前忙后的,一会儿端菜,一会儿拿碗筷。   顾南国进来的时候,她只抬头看了一眼,面上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不快。   他故意在玄关那处磨蹭,把拖鞋脱了又穿,穿了又脱。   每次苏春天端着菜过来的时候,他总是直起一会儿身子,眼巴巴的等着自家媳妇儿过来跟他说句话。   可十几道菜上了桌,苏春天没一点儿过来的意思。   顾南国有些气馁,难不成自己是个受虐狂,老婆如此识大体,在旁人面前给自己留足面子,这不是挺好的么?   好归好,顾南国想想还是缺了点儿什么?   他倒更希望,苏春天跟他大吵大闹,用她续了好久的小爪子狠狠地挠他。   看来,婚姻生活教会顾南国的,不是淡定,而是幼稚。   开饭了,李师长上了座。   顾爸吩咐顾妈拿出好酒来,很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李师长本打算让顾南国陪着一起喝,他拒绝了,说是晚上要开车。   这理由挺正当的,李师长也没再要求。   这男人嘛,喝了点小酒,就开始兴奋了,饭桌上就听见他俩在谈天说地,刚刚在客厅说了一上午了,还没说够。   顾南国时不时跟上几句,苏春天呢,只是闷头吃饭,顾妈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顾爸他们太吵还是怎的,苏春天觉得极其的烦躁。   坐了一会儿,便借故盛汤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把门关上,外面的声音一瞬间小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吁了口气,背身靠在流理台上发呆。   她承认李如的到来,扰乱了她的心情。   看着别的女人对自家男人满怀爱意,自己还要表现大度,对苏春天来讲,这要比冲上去干上一架来的困难。   她不是个容忍的人,坏就坏在她是个识趣的人。   她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拥吻,顾南国都能既往不咎了,她呢,再紧追不放,不就显得蛮不讲理?   婚姻比天平还要难掌握,需要绝对的平衡。   她有些丧气的垂下脑袋,小脚轻轻的搓着地面。   就这么磨磨时间吧,反正她就是不想出去。   “嚯嚯——”   推拉门开了,直觉告诉她,来人是顾南国。   她连头都没有抬,静静的靠在那儿等着她家男人过来。   顾南国的心情这下畅快了,自家的小娘子对自己还是挺在意的嘛。   她越是这般别扭,顾南国就越是觉得可爱。   他嘴边儿带着笑,脚步不轻不重的到了她跟前。   因为个子高的原因,他微微的弯下腰,一张妖孽的面容凑过去:“老婆,生气了?”   这场景其实挺有爱的,加上外面的阳光从前方镂空的窗户那儿射进来,光带似的散落在周围,衬得顾南国跟天使一样。   苏春天抬眼看了看他,嘴里嘟囔着:“我没有……”   顾南国轻声一笑,修长的手指快而轻的挑起媳妇儿的下巴,薄唇迅速的在媳妇儿的红唇上啄了一口,眯着眼睛一脸促狭的看着媳妇儿涨红了脸,很是愤恨的抬起手背,在自个儿的红唇上肆意擦拭。   “我来了你不理我,我问你生气否你说没有,我跟你说话你又爱理不理,我亲你你又乐意……媳妇儿啊,还敢说你没生气么?”   顾南国嘿嘿的笑了两声儿,大手一捞,苏春天就被他紧紧地锁在怀里,她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苏春天的个字不算矮,也过了165,不过跟顾南国相比还是有段距离的,况且,现在她还穿着拖鞋,脑袋正好与相公的胳肢窝齐平。   顾南国把她抱得很紧,这男人的气力本来就大,一只手足矣,他便腾出一只手,扯掉苏春天头上的橡皮筋儿,一头乌黑的长发就顺顺的垂了下来,他来回抚弄了四次,越发满足起来,嘴唇凑到媳妇儿的耳根处,声音很是暧昧的说:“我跟李如说清楚了,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娘子,你多虑了……”   苏春天挣扎的动作慢了下来,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顾南国把她松了松,重又抱住她:“我发现我完了,你生气的模样那么丑,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的甘之如饴……”   苏春天不由自主的翻了一记白眼,张口在顾南国的胸前咬了一口,下嘴挺狠的。   顾南国吃了痛,不得不放开她。   谁知一抬眼,媳妇儿还比自己生气,瞪着自个儿的眼神凛冽的,他从眼神里读懂了四个字,下不为例!   ……   爱喝上一杯的人真是不能聚在一起,两人就着闲话喝酒,指不定能喝上多久呢。   除非都醉了,才能歇菜。   这不,顾家这顿午饭从12点一直吃到3点多,哥俩儿全把自己放倒了,顾妈照顾完顾爸,把他安排妥当了,扶到房间休息了,才吩咐顾爸的司机送李师长回去。   家里一时冷清多了。   俩小的正打算打个招呼,准备先回去,没想到被顾妈拦住了。   她的神色没了刚刚的和善,冷冷的表情,啧啧,脸色变幻的也太快了吧。   可怜的苏春天完全没了刚来时的警惕,两只小手局促的扯着衣服的下摆,脸上的神色,变化的速度也不慢。   “春天啊,你跟我去趟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顾妈的语气很冷很硬,不容置疑,话音刚落,她便先上了楼。   苏春天怏怏的提着步子,想要跟上去。   早死晚死,反正得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可自个儿才迈了一步,就被顾南国拦住了,她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相公,又看了一眼上去三个阶梯的婆婆。   小手用力,却怎么也撇不开相公有力的手臂,她皱皱小眉头,轻声责怪:“发什么疯呢,你妈让我上去你看不见啊!”   顾南国也不理她,索性从侧面抱住她,紧紧贴着自己。   这时,顾妈正巧到了平台,眼光往下一扫,见是这幅场景,心里那个气啊。   听得出来,她是尽可能的压着怒气:“春天啊,别磨蹭了!”   你看,婆婆就是这样,胳膊肘总是朝着自己的儿子,总觉得错儿全是媳妇儿的。   苏春天趁着顾妈不注意,瞪了一眼顾南国,身子扭来扭曲,拼命的挣脱。   顾南国也不理她,紧了紧手臂的肌肉,把媳妇儿身上的骨头都勒疼了,抬头正视顾妈,语气很是不满:“妈,春天就不上去了,有什么事儿,您就在这儿说吧!”   顾妈憋着的气终于爆发了,“吧吧吧”的下来了。   等走到他俩跟前,顾妈冷声冷气的说:“南国,你这是干什么?我平日天上去就是随便聊一聊,又不会吃了她!”   “随便聊聊倒好了,怕是别有目的吧?”顾南国一点儿也没让步的意思。   顾妈真想抽儿子的大嘴巴,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呢,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妈这是在给他管媳妇儿呢,这回是亲嘴,那下回呢,这种YD的苗头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顾妈想也没想,直接上手过去拖,嗓音也提高了几度:“还反了天了,跟我走!”   苏春天的手腕一下子红了,顾南国皱了皱眉,一下子撇开顾妈的手,把苏春天护到身后。   面色有些怒气,直直的盯着顾妈,语气越发的不和善起来:“这事儿没完了是吧?妈,咱不闹了,成不?”   “是我要闹么?是你媳妇儿要闹!”顾妈吼了两嗓子后渐渐平静下来,拖着拖鞋去了客厅,背着他们坐在沙发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哭的极其欢畅。   顾南国叹了口气,牵着有些发愣的苏春天走到跟前儿。   弯着颀长的身板儿往顾妈身边一坐,单手越过顾妈的肩膀,语气渐渐的软了下来,对着顾妈的后脑勺撒娇道:“好了,好了,妈,别气了,你跟儿子较什么劲儿啊?”   顾妈没好气的拍掉顾南国搭在自个儿肩头的手,声音明显带着哭腔:“我较劲儿,我较什么劲儿啦,我还不是为了你个兔崽子,再说了,我这个做婆婆的,还不能教训自个儿的儿媳妇儿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媳妇儿的不是……”   顾南国听得出来,顾妈的语气柔和了很多,再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有母亲记恨自己儿子的缘故。   他忙不迭的接话:“妈,你说的对,您没错,都是春天的错,不过,你不是也教训过她了吗?她知道错了,下次啊,要是再有人打她主意,她肯定不会再吃亏了!”   “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话一点儿都不假!”顾妈从手边的柜子上结果几张面纸,小心翼翼的擦干净眼泪,尔后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儿媳说道:“嫁给我家南国这么明事理的老公,你算是有福了,那天的事儿,你知道错了就好?春天,你知道错了吗?”   苏春天憋了憋嘴,怏怏的点了点头,这模样,在顾妈看来肯定不会满意,张嘴正要说话。   顾南国找准时机,插话了:“妈,这事儿吧,我也想了一下,也不能全怪在春天,要怪还得怪陆瑞那小子,您想想啊,这男人的力气相较于女人可大多了吧?陆瑞用强的,春天哪里抵得住啊,你说是不是?”   顾妈也不搭话,低着眼睑横扫了一下。   顾南国重又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换做我是你啊,我还得乐呵,你看看,咱顾家的儿媳妇儿,多有吸引力啊,你说,对吧,妈!”   苏春天站在哪里,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干净了。   说起来,她还会第一次看见顾南国这幅模样呢,殊不知,你家男人这幅模样,还不会为了给你解围?   “少给我贫嘴!你这么惯着她,后头少不了你的苦头!”   顾妈说这话的时候,眼光不时的瞟向苏春天,苏春天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其实,哪用的着她提醒啊,这一次就够她呛了,还哪敢有下次啊,要是再有下次,肯定会出人命,不是她把别人砍了,就是她把自己砍了,自行了断,士可杀不可辱嘛!!   这种卑躬屈膝的日子,她可不想再过了。 第四十八章 最近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一不留神,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这周周末。   时间已经过了早上9点,苏春天跟顾南国这两货还在睡懒觉,睡得那是天昏地暗啊!   其实也不怪他们,估计昨晚又是好几番折腾,再年富力强,铁打的也起不来啊。   “嗡嗡……”   听声音是手机在震动,声源距离苏春天较近。   它响了几个来回了,苏春天一次都没理它。   谁知道它会如此的执着,你越是不接,它还越是不放弃。   她皱了皱眉,满脸不情愿的坐起身子,重重的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特么的,大早上的,这是谁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话,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春天,是我,林北城!”   ……   挂了电话后,苏春天完全没了睡意。   她真没想到会再接到林北城的电话,他已经好几个月未曾联系她了。   从穆夏那儿她知道了,他俩把话都说开了,林北城求婚的时候,亲口跟穆夏承诺,他会下定决心忘了苏春天,一定。   想着林北城能放开,苏春天长长的吁了口气。   脚下使尽力气,一下子就把顾南国蹬醒了:“起来,你快起来,林北城约我们去城郊射击场!”   ……   去射击场的路上,苏春天一直拽着自家相公的手臂问着:“老公啊,你说这林北城约我们出来,到底要说什么啊?”   顾南国微微一笑,掉过头看着媳妇儿:“好事儿,我猜的!”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通灵??”   顾南国促狭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脸上是鲜少的得意劲儿:“你不是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落么,他越是低落,我越是开心!”   苏春天真是无话可说了,除了翻白眼以外,她想不到更合适的动作。   我勒个去,顾南国这货,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无耻了!   “嘿,我说顾南国,你能不能成熟点儿啊?”   “不能!”   “无耻!”   “嘿,我说苏春天,你能不能聪明儿点啊?”   “嗯?”   “听过一句话么,男人一旦陷入爱情,就会越发幼稚!”   “……”   “我撒欢的往回幼稚,你应该高兴!”   “我是高兴,不过,能不能减少一点儿副作用呢?”   “副作用?”   “对啊,你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你没发现么?”   “……”   两人斗嘴儿的这会功夫,射击场就近在眼前了。   有一年了吧,苏春天都没再来过了。   不过,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跟以前的一模一样,它才不会因为谁而变得没有秩序。   说起来,也挺残酷的,毕竟谁都不是谁的谁!   胡思乱想中,他们已经到了入口处。   这个射击场,顾南国肯定来的不少。   你看入口处的那人跟他熟的。   会员卡都不用看的,看那毕恭毕敬的小样儿,啧啧啧……   到了射击场,苏春天老远就看到了林北城和穆夏。   他倆早到了,俩人端端的往那处儿一站,乍一看,男才女貌的很,煞是般配!   穆夏这个大喇叭,依旧是闻其声儿再见其人:“哟,顾先生,顾太太,你们可总算到了?”   见者穆夏到了跟前儿,苏春天少不了也要揶揄一番她:“怎么着,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啊?林——太——太?”   “苏春天,你少贫啊!”穆夏被自家姐们儿这么一调侃,脸不自觉的红了,小手就快指到她的鼻尖儿了,那小脸儿也满是幽怨。   嗨,也不知道是谁招惹谁的,谁让她不怕死,老想着要占别人的便宜。   这苏春天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你沾上上风?   “嘿嘿——贫不贫,也不远了吧!”趁着穆夏低头羞愤的时候,苏春天凑过来,单手勾住穆夏。   因为身高的原因,显现的不是霸气,而是滑稽。   也许苏春天本身就是个女流氓,那神情真是流氓的可以,眼神儿向着不远处的林北城那儿瞄过去,痞痞的说道:“速度真够快的啊,几把就拿下了!!让我猜猜,嗯……这次不会是来跟我们宣布婚期的吧?”   穆夏这回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大概是因为苏春天身边的顾南国到林北城那儿去了的缘故。   在苏春天面前她可以一点面子也不顾,谁在闺蜜面前不是丢尽了颜面?在顾南国面前,总还得端点面子的吧。   此刻,她很是淡定的瞪了她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扔下一脸坏笑的苏春天,自己扬长而去。   “哎,我说,到底是不是啊,你得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喂,喂……”   闺蜜这个东西,也挺奇怪的,两个女孩儿从一朵嫩花儿开始,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伤心的时候一起伤心,虽然很长的时间里,她们都在拼命的开对方的玩笑,不过,多年的时间,试问还有谁会比她更了解你,更关心你……除了父母,她们与爱人齐平!   一个爱人不容易,一个闺蜜也不容易!   ……   相较于她俩的活泼,林北城跟顾南国相对而言就比较平淡,两人说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热络。   就这么淡淡的,站在场上打枪打的热火朝天,很有赛事的感觉。   许是这个点儿,太阳有点大,又或者是几局下来,两人依旧不分上下。   索性不打了,一前一后的向着旁边的休息区走去。   话说姑娘们刚刚还在互相调侃着,这回就相拥着,寻着了一处阴凉的地儿,毫不顾忌形象的席地而坐。   时不时凑近脑袋,时不时互相推着搡着,脸上的笑容都很迷人。   俨然,这么严肃的场地,得,给她们当成茶馆了,聊八卦用了。   两个大男人应该都没有注意,就跟商量过似的,同时看着两个小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北城喝了口水,用一句调侃打破了沉寂:“我们貌似好久没有这么和平了!”   “没有争夺,就没有战争,只要你不惦记别人的东西,人人都是向往和平的!”顾南国还是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拽的咧,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对方。   林北城放在桌上的手已经开始攒拳头了,临了,还是笑了笑,松开了:“算了!”   尔后,把刚刚展开的拳头,熟络的拍在顾南国肩上,脸上挂着笑容:“我累了,不想再同你争了!”   争又怎么样,不争又怎么样,她的心不在你这儿,你争死了也没有用!   记得他以前骂过苏春天,说她贱,那自己呢,又何尝不是,甚至比她更贱,为了得到对方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想来,无非是给自己难堪而已,你的手段越是毒辣,她就会离你越远,以至于,毫无留恋的离开你的生活。   多年前,他以为苏春天累了,决定放弃了,就算不爱他也不所谓。   他对生活屈服了,他不介意接受这样不平等的婚姻。   就算知道苏春天心里没有他,嫁给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可他对那场婚姻还是如此期待。   只不过,现实不是童话。   爱情的力量不容忽视,让人生让人死,又何谈悔婚。   顾南国一个电话,苏春天就逃了。   他明知道苏春天在某某酒店,他还是觉得自己找不到她。   丢了就丢了,再留恋也没用。   这话在多年前就说过,只不过,今天说起来,却多了一份笃定。   虽然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去接受一份新的爱情,不过,至少他愿意放下了,愿意放下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他被伤怕了!   顾南国这回转过了头,说话依旧很欠抽:“你早应该这样了!”   不过,林北城还是一笑置之了。   话说,好脾气的林北城又回来了。   他面上带着笑,声音不咸不淡:“我们的婚礼定了,在月末!”   顾南国喝水的动作微微一停,不稍片刻又恢复了泰然的面容:“月末是吧,我和春天肯定去!”   ……   “啧啧啧……穆夏,你丫的,这初夜过的挺经典啊!”   听穆夏这么一侃,苏春天满脸都是羡慕。   被下药,然后车震,看看人家这范儿野的,本来还以为自己最牛掰呢,新婚之夜,毅然决然的跟外头的野男人过了,没想到还是被穆夏比下去了。   “你不愧是爷们的心,哪个小姑娘不是希望初夜是这么过的,洗个香喷喷的澡,穿上自己精挑细选的睡衣,一切准备就绪,被心爱的男人当宝贝似的抱上床,然后温柔的吻遍你的全身……”   穆夏还没说完,苏春天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咱俩是那种命的人么?明明是攻的性格,勉强做了个受,已经颠覆了,你还想着里里外外都是受啊!”   穆夏伸着手掐了一下她,当然,下手是控制了的。   苏春天笑了两声也就没了下文。   回头看了一眼穆夏,女人真是善变,一时间,能变出好几个脸,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呢,这回却来了点小忧郁。   她用手肘轻轻的推了推她。   穆夏这才点过头看着她,脸上是苏春天从没见过的忧伤的柔情:“春天,我们的婚礼定了,在月末!”   “の”苏春天一惊讶竟然打了个响嗝,好不容易才止住:“定了?这么快,可不就是下下周么?”   “是啊,太快了,我也惊讶呢!”穆夏对着苏春天苦涩的一笑。   尔后继续说道:“我心里很没底儿,但是,我还是想嫁给他!”   苏春天能说什么,这货把话都堵死了,她哪有什么退路只给她啊。   只剩一句话了:开弓的箭回不了头。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单手拍着她的肩膀说:“准备好进入那个叫婚姻的无底洞吧,来,让我们一起堕落吧!”   “去你的!”   “额,对了,你丫结婚,我要当伴娘!”   “美得你,你又不是单身!”   “我不管,我现在这么幸福,做你伴娘,也好将好运传给你啊!”   “这样啊,我再好好想想!”   “我掐死你,想毛毛啊,这可是很好的机会呦!”   “……” 第四十九章 林北城跟穆夏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从阵仗来看,林家很是注重这场婚礼,办得很是隆重。   但是,遗憾的是,穆夏还是没让苏春天当伴娘。   一开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来想通了,倒也觉得省心了。   那天早上,她早早的到了,一袭粉红的长裙,显得很是素雅,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皙了。   一到酒店,她就去了休息室。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家穆姑娘,是怎么冠压群芳的。   推开门,穆夏正对着镜子戴耳环。   余光一瞄,从镜子里看到了苏春天,这货将整个身子都倚在门上,慵慵懒懒的。   穆夏笑了笑,对着镜子里的她揶揄:“呦,哪儿这么累的,昨晚干什么活计了?”   苏春天也不害臊,慢慢的将身子挪开,挑眉回她:“我们昨晚干了什么,你家相公今晚就会替我们告诉你的,别急哉!”   穆夏撇了撇嘴儿,继续手头的工作。   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这下安生了。   苏春天站直了身子,在那儿停了一会儿,见到穆夏把耳环戴上了,这才向着她靠近。   这姑娘今天真的很美,早些时候的短发早已过了齐耳,乌黑乌黑的,此刻被盘成了髻,再配上蕾丝的头纱一点也不俗气。   穆夏这货平时都不化妆的,此刻化了个大浓妆,倒也别致。   苏春天嘴里连啧几声:“啧啧啧……真是国色天香,香气怡人啊!”   穆夏本来还在镜子前补妆来着,听到苏春天的一句话,嘴角噙满了笑意,乐呵极了:“这么稀罕我啊,不然我嫁给你得了!”   苏春天“切”了一声,双手抱胸,一副不耻的表情:“我倒是想娶来着,可我满足不了你啊,你也知道的,黄瓜最近涨价了!”   穆夏笑了一声儿,把手伸出去,朝着苏春天娇嗔的推了一记。   苏春天身子踉跄的一下,不过该说的还得说完:“再说了,林北城可是个金主儿啊!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男人啊,你可别丢了他这个西瓜,反过来捡我这个芝麻!会得不偿失的!”   “他这么好,那你怎么不要!”穆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室内的空气一下子显得冷清了。   苏春天脸上的神气全都不见了。   这是横在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一根刺儿。   别以为自己已经拔出来半根,后半根就能自己咽下去了,殊不知你咽一次就疼一次。   “对不起,春天,我失言了!”   看见她窘迫的沉默了,穆夏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合情谊。   苏春天爱情的那根弦儿,只有一根,弹奏的乐章就一个谱儿,听来听去,也就一句词:“我爱你,顾南国,我爱你,顾南国……”   她认识苏春天多年了,她什么性格,穆夏了如指掌。   可人吧,要是时时刻刻都能理智的不犯轴,那还是人么?那是神,无爱无情的神!   唠叨总是要说的,生活还得继续不是么,搞不好,前面就柳暗花明了。   “穆夏,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希望你得到幸福,真的!我发誓!”   刚刚的那句话,苏春天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接,她这么多话的人也词穷了。   还是表表自己的决心吧。   你看这货正经的,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还竖在脑袋边儿,脸上可严肃了。   穆夏很爷们的把她揽过来。   俩女的就这么抱在一快,看看,明明是开心的喜事儿,非得搞得这么伤感,把新娘子也弄哭了。   穆夏小孩一样的轻拍苏春天裸露在外头的雪肌,嘴里哼哼唧唧的:“你说……咱俩怎么这么狗血啊!你要不是我姐们儿,依我的性格,我非你把你整死……眼不见心不烦!苏春天,你丫的,我怎么就讨厌不了你呢我……”   苏春天的心里早就翻江倒海起来了,开玩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穆夏,来日方长,好好调整心态,我还得在你面前晃荡好几十年呢!”   ……   这俩纯爷们儿,抱着彼此,在休息室里哭了个够,反正仪式的时间还早,她俩有的是时间恢复。   等她们哭完,妆补了,眼睛也渐渐消肿了,仪式也差不多要举行了。   由于穆夏是个孤儿,去娘家接亲的程序就改了,改成新郎来休息室接亲。   伴娘们这会儿全来了,总共有四个人。   穆夏一个人都不认识,听她说这是林妈安排的。   林北城不一会儿就来了。   伴娘们连忙栓好了门,几个小脑袋全凑到门框那边儿,从猫眼处看着外面的情形。   苏春天则和穆夏坐在那儿,神情自若。   俩人晃着腿儿,跟观大戏一般的。   你说说,这苏春天闲适也就罢了,穆夏是个当事人,她也这么淡定!   果然,王雨,穆夏,苏春天,这三人当中,在结婚这事儿上,苏春天当属最没身价了。   伴娘团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林家的淫威。   就问了三个问题,答案简单也就算了,还一点乐趣都没有。   连上次穆夏问的问题都不如,现在这个社会,是多么需要猥/亵啊!要知道大俗即大雅。   林北城轻而易举的进来了,接到了他的新娘。   真是太便宜他了,跟顾南国一个样儿,娶老婆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苏春天还是坐在那儿,并没有起身。   不起眼儿也挺好,坐在暗处,静候着姐们儿能幸福一生。   林北城将穆夏横抱起,很熟练的公主抱,苏春天跟着一群人后面猛拍手。   看到穆夏脸上都笑开了花儿,苏春天又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喃:“穆夏……你做到了……”   嗨,今天苏姑娘的泪腺真是太发达了,刚补完的妆又花了。   她吸了吸鼻子,索性把妆卸了吧。   倒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天生丽质,实在是害怕自己再哭出来,这结婚典礼还得进行几个小时呢?   苏春天就近找了个厕所,从包里拿出卸妆油之类的,正要开动。   耳边突然传来女人压低的娇喘声儿,听起来,像是从最靠里的那扇门里发出来的。   这场面要是换做其他的女人,准会羞红了脸,落荒而逃,可苏春天这货是流氓啊。   她抿着嘴儿笑了笑,淡定的撕开假睫毛,开始卸妆。   这免费的A片,不看白不看!   听听,这小妞儿的声音,还真是不错,蛮销魂的。   “嗯……你轻点儿啊……嗯啊……”   看来,这男的体力不错啊,那动静不是一般的大,静下心来,还能听到类似于“啪啪啪”的声响,俩人也太大胆了吧!   苏春天的眼妆卸好了,细想一下,也觉得合理,这俩人应该不是宾客,这会儿宾客,除了她以外,都在大厅里,林家早就包下了饭店的七八两层,这俩人应该是偷偷混上来的,知道这会子,人少,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乐子。   “嗯……致远,我不行了……啊……我……”   听喊声,女猪脚怕是到了,这男猪脚估计也不远了吧。   苏春天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俩人出来看到她在这儿淡定的卸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是惊恐呢,还是惊恐呢?   “呃……”   男猪脚也到了。   这男的从头到尾就在这儿发出了声音,苏春天听起来,倒也挺有磁性,不过,哪个人不在这种时刻显得很有磁性呢?   厕所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估计是在收拾自己。   年轻人的动作就是快,苏春天才开始洗脸,他俩就出来了。   大概是女猪脚先出来鸟。   “啊”的大叫一声儿,真是,还真有体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春天正在洗脸,凑在龙头那处搓脸,根本看不见这位女纸,不过,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从容的把脸擦干净了,看了一眼,面前面红耳赤的女人。   她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就是那次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90后啊!   苏春天听到自己周边有东西在破碎,好吧,那是对这位90后妹妹仅有的好印象。   厕所偷情,她再也担不起清新的雅称了。   “你想我什么来的,我就什么来的!”苏春天满脸痞笑,丝毫不惧的对上她的眼睛说道。   妹妹刚要说话,厕所那处的门开了。   妹妹立刻哭的梨花带雨,娇滴滴的蹭到那男人身边儿:“致远……”   苏春天没有抬头,依旧是对着镜子慢腾腾的整理衣物。   许是那男人是贴着左侧走的,苏春天在镜子里看不见他。   直到他渐渐的靠近,颀长的身板儿挪到了她的身后。   张着薄唇,附在自己耳侧说:“你知道么,偷听别人欢/爱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性/高/潮!”   苏春天愣住了。   呆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惊讶的连转身都不会了。   她不是被说的哑口无言了,而是,那个男人的脸,她很熟悉!   厕所的灯很昏暗,不过,她还是看清了。   这个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姿态温文尔雅。   他叫顾楠木。   她晃了会儿神儿,等恢复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了。   她也顾不得乱掉的头发了,抓着包,赶紧往外冲。   伏在凭栏上,看到那两人相拥着,进了电梯。   关门的时候,那男人还冲着她无耻的做了个飞吻。   要不是,他长着一张跟顾楠木如出一撤的脸,苏春天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登徒浪子,竟是他。   因为没能追上他们,苏春天气急的打了一记凭栏,拔腿就往身后的楼梯跑。   边跑边给顾南国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苏春天便喘着气喊道:“快,快,我看见顾楠木了!” 第五十章 苏春天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 她跑的半死不活的,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楠木开着车,在她面前晃了一圈。 她看见车牌了。 这货连宝马都开上了,生活想必过得不错啊。 顾南国不出一会儿也出来了,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兴奋。 楠木失踪了五年,大家都抱着他已经死了的心情,这会儿,变成个大活人出现,兴奋,呆滞是人之常情。 不等顾南国走近,苏春天撇了撇嘴儿,耸着肩,直直的盯着他说:“因为走的楼梯,我没跟上他,但我看清楚了他的车牌号!是XXXXXX。” 顾南国面色很平静,走近,牵起媳妇儿的小手:“咱先回家吧!” 苏春天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酒店的大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穆夏要骂就让她骂吧! 顾南国不一会儿就把车开过来了。 苏春天提着裙摆,艰难的上了车。 女人嘛,想要魅力,就要花费气力。 苏春天身上的薄汗流的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不是有成语说“香汗淋漓”么?这女人的汗可不比男人,它薄薄的。 那小小的水珠儿,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慢慢的,慢慢的流动,从脖颈开始,一直流到胸口…… 顾南国单手撑着头,狭长的眼儿不时朝着那边儿看。 胸口有种莫名的悸动,心跳这种玩意儿,看年龄,一个29岁半的男人,看见自家妻子还会有心跳的,这种情况怕是不多。 顾南国挑了挑眉,大手朝着身旁一捞。 苏春天原本够着身子接车前放着的面纸,这下被相公抱了个满怀。 “出汗了,身上不干净!” 软绵绵的拳头如雨点般没落在男人结实的胸背。 这点儿劲儿,一点儿也没让这男人受疼,反倒是很受用。 他轻而易举的握住造作的小手,拖到软唇处吻了一记:“现在一切都圆满了!” 一个男人,在而立之年到来之时,事业有成,“性”福美满,就连失散多年的家人也回来了,这样的生活,岂止美满二字所能涵盖的。 开车前,顾南国给他的秘书打了电话,把刚刚的车牌号给了他,让他去查车主。 有钱人就是这样,很少需要亲力亲为! 不过,这个任务对于那个万能的秘书是毫无难度的,这都要归功于她的记忆力,简直是对数字过目不忘! 坐到车里也有一会儿了,车里开着空调,苏春天身上的汗珠挥发干了。 人稍微舒服了一点。 25岁半的身体跟18岁的身体果真不一样,往下跑了8层楼梯就不行了。 此刻一放松,手脚还有些酸麻,身子也乏了。 她歪着头细细的打量自家相公的侧脸,才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够。 动了一下小腿儿,发麻了,她嘤咛了一声儿:“嗯……” 这一声儿在安静的车里显得特别突兀。 跟灌了水一般,吐气都媚了! 顾南国缩着眉头,用着仅存的理智找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了。 由于天气很热,车子并没有熄火。 苏春天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家相公:“我的腿麻了……” 顾南国嬉笑间,身子已经裹了过来。 车里不比外面,空间有限。 坐在车座上的苏春天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自己的脚又不能碰,一碰就麻。 “嗯……你好重啊……”苏春天双手被迫勾住相公的后背,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顾南国的眼儿更深邃了,一眼望上去,全是欲/望! 果然,男人庆祝的方式千千万,偶尔一两个还真是有些变态。 顾南国就是其中一个,找到了顾楠木,他心里舒坦了。 不过,他表达舒坦的方式跟旁人不同。 依旧选择了这般禽兽,痛并快乐着! 座椅被慢慢放平了,身上的礼服也不成样子了,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 顾南国撑起手臂,看着身下的女人,红扑扑的脸蛋,诱人极了。 大手下滑,分开细腿儿,指间似漫不经心的从柔软那处划过,细细绒绒。 苏春天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顾南国贴的紧,二兄弟肿的发疼,急需降温。 手下的动作也快了,先是礼服,尔后文/胸,尔后内/裤。 苏春天一直觉得男女平等,唯独在这件事儿上不以为然。 凭什么自己被扒了个干净,而这男人只需拉个裤头拉链就成,合着他衣冠整整,自己却如此狼狈? “嗯……”一阵儿酥麻打过来,苏春天已经来不及思考,身子在自家男人手里越来乖顺。 他钻进温湿处的手指又多了一只。 顾南国来回动了一番,诱人的汁液儿便流成了股。 “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看这里流的不少……” 这男人真是高手,很快就循着那点儿。 她咬着唇,弓着身子,准备迎接这场盛宴。 谁知,男人只点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这滋味不是一般的磨人,她好看的眸子瞬间放大了,娇滴滴的盯着相公,小腿儿无力的勾住窄腰往里头带。 “想要了?!” 偏偏这男人非要折磨她,拔出两指,举起,凑过来,很近的离着她的鼻尖:“闻到了没?这就是你的香味?” 苏春天面上羞恼极了,身体可诚实多了,跟猫绕似的,怎么动怎么不舒服! 她哼哼唧唧的,无所适从,一副我为鱼肉的模样! “说话,说你要我……” 她家男人也等的急了,再拖延一会儿,肉/棒/棒该炸了。 他扶起自个的头部,在入口旁徘徊,磨东磨西。 车里的空调还开着,这男人却是满脸的汗水,一滴两滴的落在女人身上:“宝贝儿,快说,说了,我就给你……” “嗯,嗯……进来,进来……” 此情此景,要是还能保持理智,不是一个柳下惠所能媲美的,那是千千万万个柳下惠啊! 他冲进去的时候,嗓子里嚎了一声儿。 那力道大极了,苏春天被突如其来的肿胀感包围住! 没有预想的舒服,却是有些疼。 顾南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冲动了。 怕是这回前戏又有些太足了! 不然,哪会这么疯狂,冲刺的时候次次要命! 苏春天的身子软成了水,托不起了,瘫躺着,任着男人在她身上驰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偏偏还不能开小差,那热浪一阵儿高过一阵儿。 胸前的小白兔搓的不成模样,很疼,不过很刺激! 苏春天个没用的,不一会儿,就呜咽着到顶儿了。 闭上眼睛的霎那,一滴泪滴落了! 裹在相公窄腰的细腿儿滑下来了,她累坏了。 就快滑到底儿,脚踝被大力的握住,霸道的重新裹住。 男人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那小嘴儿还在痉挛,进去变得很困难,很费力,不过,那感觉确是极好的! “额……” 男人的声音说不出来的魅惑,他终于饱了! 那满满的热流悉数送进肉/壶/壶! 绝美的餐点结束了。 疯狂的感觉很不错,不过,切忌不可贪杯哦~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当然免不了被色狼小小的骚扰一下)苏春天的骨头还没松快。 她是不想起呢,还是不想起,还是不想起! 缩着脑袋往身旁蹭蹭,落了空?! 擦擦眼睛,身边早没人了,再用手摸摸,连热度都没有了。 是顾南国起早了,还是自己睡晚了。 好吧,床头柜上的时钟告诉她,是她起晚了。 这一觉睡得,正好中午11点。 把自己从头到脚整理了一遍,换了件薄荷绿的裙子。 苏春天的骨架不大,这身衣服是她跟穆夏逛街的时候买的,两人的颜色款式都一样。 但穿法却截然不同,人家是当上衣穿的,她倒好,直接当裙子。 不过,这干净的颜色,再加上高腰的设计。 这姑娘穿上去,年纪又小了一轮。 苏春天手里提着小包下楼。 家里请的阿姨还是没来,一个人又懒的做,不然出去吃好了。 锁门之前,苏春天埋头检查自己随身的包,看看里头有自己有没有疏漏的东西。 这时,手机震动了。 来电显示:顾禽兽。 啧啧,好在顾南国也没翻过自家媳妇儿的手机,要不,准能气死。 “午饭吃了吗?” 顾南国的语气总体来说,很温柔,不过细听之下有些疲惫。 苏春天嘟着嘴,停下手边的动作,斜倚在门口,装的跟什么似的:“还没呢?” 顾南国翻着文件的手停了下来,嘴角盈满了笑意,懦懦的说道:“你到公司找我,我也快忙完了!” “好咧!” 苏春天赶忙关上门,脸上笑开了花儿。 眼前仿似出现了,小提琴,玫瑰花,红酒……各种浪漫的元素。 女人喜欢YY,天经地义,随她吧! 苏春天嘴里哼着小调,从车库取完车。 要说,她这顾太太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自家的公司居然认不得。 在商业中心绕了不少路,看着面前的大厦,苏春天傻了。 额,福特公司在几楼来着?! 她坐在车里,拖着小脑袋,可劲儿的想着。 你家相公这回在忙,咱先不说,你连自己家公司都不知道,你丫,也太粗心了吧! 还好意思打电话求救!! 好了吧,这下后悔了,平时只顾着花钱了! 正惆怅着,相公的电话又call进来了。 救命稻草啊! 苏春天赶忙接过来了:“老公啊,咱家公司在几楼来着……” “……” 顾南国无语了,换做任何人,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无语了。 这个女人是有多与世无争啊?!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他巴巴的扔下手头的工作。 乘着私人电梯,他很快到了一楼。 瞟了一眼,一楼的平面地图,白痴都知道,除了下面5楼以外,上面的楼层都是福特公司的。 地图上还要写的如何明白? 许是自家的小黄车,颜色太显眼了,又或是自家娘子今个儿太清新了,总之,顾南国一下子就找到了苏春天。 “老公,我错了,我真是太不关心你了!” 顾南国还没走近呢,苏春天就贴了过来。 这个点儿,商业中心的人不少。 顾南国这么年轻有为的总裁自然有不少人认识,你看那些小白领,看他眼儿都直了。 不过,更多小白领的眼神是冷的。 羡慕嫉妒恨呗! 上了楼,苏春天着实被自家公司的规模给震惊了。 一路上,有不少的人跟她打招呼。 他们毕恭毕敬的叫她:“总裁夫人!” 一路上,她都装的一本正经,到了办公室,她暴走了! “啧啧啧……我知道咱家有很多钱!”她嗖的把包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的猥/琐:“可我不知道居然这么有钱!” 顾南国挑眉看着那副财迷样儿:“你又先入为主了,钱再多,也跟你没关系!” 苏春天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周,知道自己相公的毛病又犯了。 说起相公这病其实也不难治,就是难根除! 药引子看似简单,不过也难,这放下自尊的事情可不就是这样,得看情绪。 “别这样嘛,大爷,你的不就是我……” 苏姑娘现在的情绪甚佳,说一两句,不会怎样。 果不其然,药到病除,顾南国面部的肌肉放松了,还带上了一丝笑意! 看着老公的情绪转了,苏春天摸了摸响过几遍的肚子:“老公,咱可以吃饭了吧!” “午饭啊,我准备好啦!” “真的吗?那,赶紧出去吧!” 主菜要上了,她能不猴急么?眼看着自家相公不慌不忙,还斜倚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她便上手过去扯。 “且慢!”顾南国握住了媳妇儿的小手,慢慢的站起身子,往旁边一侧,指着桌上的两桶方便面笑的很阴险:“老婆,我说的午饭是这个!” ⊙﹏⊙b汗(脑补,这是苏姑娘当时的表情!) 第五十一章 顾南国的手法果然快。 不出三天,就将顾楠木翻出来了。 这天,他回来的有些晚,苏春天犯困,就没等他。 顾南国刚从外面回来,外面的气温不低。 他轻轻的放下钥匙,身子倚在媳妇儿的梳妆台上,面色颓废的看了看正裹着薄被睡得很欢的媳妇儿。 这丫头,把屋里的冷气开得这么足,被子这么薄,不怕冻着么? 他直起身子,尽量压低步子。 从左边的柜子上,拿起遥控器,把温度上调了几度。 再一回头,看见自家媳妇儿恬静的面容,心里一下子软了。 身子挨着床沿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酣睡的模样,手也不自主的伸出,撩起她脸上的几缕头发,轻轻的替她别到耳后! 长长的睫毛煽动了几下,苏春天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孩童一般的模样:“老公,你回来啦?累了吧?我给你放洗澡水!” 她垂下去一条腿儿,正欲去浴室给他放水。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拥入怀中。 顾南国将下巴搁在苏春天的头顶,手法温柔的抚弄媳妇儿的后背:“春天啊,我找到楠木了!” 苏春天一个激灵,刚刚的睡意全无。 “真的吗?找到了?我要给我姐打电话,让她回来!”她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了,赤脚下了床,还没走几步,又被抱住。 “好了,好了,别闹了,等我给我姐打完电话,昂!” 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怎这般粘人! 顾南国不放手也就罢了,索性将头搁在她的肩胛处:“让我抱会儿就好!” 苏春天终于发觉出来相公的不对,听这声音,如此的无力:“老公?!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扭着身子转了过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仰着头,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顾南国眼光游移,眉头微皱。 他这副神情一露,苏春天知道一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莫不是当前的一件? “是不是,楠木的事情,出了变故?” 其实,苏春天早该发觉了,在厕所偷情,绝对不是顾楠木干的出来的事情。 要不是那张脸,跟顾楠木长得分毫不差,要不然,打死她她都不信这是顾楠木。 直到今天,厕所的那件儿事儿,苏春天一个人都没透露。 第一,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第二,越少人知道,就越少有机会传入叶子耳朵里。 顾南国有些难以启齿,该怎么跟媳妇儿说,顾楠木已经不是顾楠木了,他叫方致远,已为人夫! 他的妻子是裴阮阮,裴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呆在公司许久,他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 苏叶子是苏春天的亲姐姐,顾楠木是自己的亲哥哥,血浓于水,彼此的情绪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受到牵连。 这结果都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即便是有苦衷,顾楠木还是做了负心人,苏叶子白白等了他五年! “老公,你倒是说啊?”苏春天有些焦急了。 Y城的条件不好,苏叶子的身子骨本来就弱,早点断定顾楠木的身份,她也好早些回来。 顾南国重重的叹了口气,双手握住媳妇儿的肩:“好,我告诉你,你冷静点,不要冲动!” “你看到的那个人应该是顾楠木,几个月前刚从Y城回来!”顾南国顿了顿,把手放下,面色越发的阴沉:“今天,我见了楠木,他对我的态度就像陌生人,我甚至提及叶子,试图激起他,他却毫无反应。离开他之后,我找人调查了,他近两年来的档案明显被人动过手脚,他脱胎换骨,连姓名都改了,他的身份大不如以前了,一转身成了方致远,海归的经济学博士,是裴氏集团的乘龙快婿,这场世纪婚礼定在下个月进行!” “下班前,我找了梁子确认情况,果不出我所料,那颗流弹没有要他的命,却要了他的记忆,顾楠木他,失忆了!”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苏春天有些理不过来,她抓住的重点是,顾楠木要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婚礼定了,就在下个月! 她板着脸站起身子,从包里翻出手机。 手指轻轻滑动,找到了叶子的号码。 只需要按一下,她就能告诉叶子,顾楠木还活着,她可以回来了,没必要在那儿受苦。 可下一句呢,她该怎么告诉她,顾楠木不记得她了,这些年,你白等了,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这句话很残忍,仅存的希望都破灭了。 苏春天有些无力的放下手机。 像是怨恨一般的,转过身,盯着自家男人撒气:“你们顾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南国理亏,心里也知道,他们顾家其实挺对不起苏家的,这老一辈对不起,小一辈也没还上。 他厚着脸皮往生闷气的小女人那儿靠,结果可想而知。 这么浓的火药味,不吃憋才怪呢。 苏春天一点儿也没领情,径直上了床,被子一蒙头,小身子一扭! 顾南国无奈的看着媳妇儿这幅模样。 这苏叶子跟顾楠木虽是他俩的血缘至亲,不过,他俩结婚了,组织了自己的小家。 这傻媳妇儿好像总拎不清。 可不能这么无私啊,为了大家牺牲小家! 顾南国本想着是要哄哄她的,可今儿实在太累,到现在,澡还没洗呢。 休息一夜,明天有的是时间,实在不行,身体力行呗! 都说这饭可以隔夜,气可不能。 这下,顾南国后悔了。 小娘子狠的,天刚才露个白,她就起身了。 乒乒乓乓的一阵儿捣鼓,别人想睡着也难。 眼看着苏春天提着自个的大红行李箱,正欲出门。 身上的瞌睡虫一秒钟全掉干净了。 慌乱中,连鞋也忘穿了。 “春天!”他手法不慢,还挺准的,一把揪住媳妇儿的小箱子。 苏春天的气力哪能跟他比,抢不过,就闷着头在哪儿气着。 “怎么到跟我置气起来了!” 小箱子彻底离开她手了。 “把箱子给我,受苦受难的,可是我亲姐姐,我没你心大,睡得着吃得下!” 去Y城这个想法,苏春天原先是没有的,晚上躺着躺着,不知怎的,竟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总觉得选择瞒着苏叶子,这对苏叶子很不公平,这跟旧社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老公纳妾有什么区别。 人哪,总以为自己做的这件事儿是为了她好,殊不知,给她吃的,不是解药,只是慢性毒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苏叶子早晚要知道。 苏春天不想当帮凶,但是,在电话里告诉她,未免又太草率。 一半赌气,一半担心。 她失眠了。 “罢了,罢了……”顾南国把媳妇的箱子靠到墙角,站在那儿理了理有些发乱的头发:“时间还早,吃个早饭再去,我陪你!” …… 去Y城一共就两个航班,上次去,苏春天也是坐的这个班次。 更可恶的是,两次的心境竟然也是半斤八两。 整8点,飞机起飞了。 苏春天跟顾南国的位置明明是连号的,却隔了个过道。 她上了飞机,就开始听歌,闭上眼,忽略某个人。 害怕自己不争气,她还带了眼罩。 眼不见心不烦! 约莫10分,苏春天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她起先没有理会,八成是顾南国。 尔后,陌生的声音传来:“小姐,能跟您换个座儿么?” 出于礼貌,她才拿下眼罩,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我想跟您换个座儿!”男人笑了笑。 苏春天侧头看着顾南国,这货正一脸悠闲的看着自己,对着旁边空着的座位做了一个请。 她咬着牙,一边慢慢的戴上眼罩,一边回那男人:“我不换!” 男人一愣,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的!不过,座儿是人家的,她爱换不换。 他回头,对着顾南国无奈的耸耸肩! 好吧,苏春天,完胜了。 …… 当天下午,飞机抵达了。 说起来,苏春天本来也没啥气,就是闹些小别扭,倒也不是上岗上线儿的。 顾南国都把头低的着了地儿了。 她再别扭,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苏春天是个路痴,来过一回的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这倒也省了不少心,来过这里的这件事儿,她并不想告诉顾南国。 这种事儿,多了不好,显得他们之间不信任了! 婚后的这些日子,苏春天看多了,经历多了! 自然便知道了,夫妻之间,有种相处模式,叫少说话,多信任! …… 进去学校,苏叶子还是不在。 在这个地方,她好像特别忙。 学校的老师告诉他们,苏叶子在学校后面的田地里。 苏春天搁下行李,便拖着顾南国找了过去。 后面的田地不是一般的大,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他俩站着找了好久,鼻尖儿沾满了泥土的气息。 苏春天眼儿尖,看见最远处的那块地,站着一位扎着碎花儿头巾的女人。 那身段无疑是苏叶子。 她让顾南国在原地等着,自己沿着田埂向着叶子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很小心。 脑子里一直在思索,要怎么开口。 快到跟前儿了,叶子面前站起来一个男人。 这人方才许是蹲着的,苏春天没看见。 这下看清了,苏叶子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神色扭捏的递过去。 这男人长得很憨实,看上去挺年轻。 身材魁梧,可五官却挺秀气。 苏春天心里咯噔一下,看那男人的目光,很是柔情,又看着苏叶子扭捏的姿态。 心里明白了几分。 “姐!”苏春天嘴里叫着,脚下已经往里走了。 苏叶子怔了一下,迅速的缩手,面色慌张,却挡不住喜悦:“春天!” 两姐妹立刻抱成一团,苏春天凑在苏叶子耳朵边儿揶揄:“这男人是谁,姐夫么?” 苏叶子也不搭话,分开的时候,娇嗔的瞪了一眼妹妹。 尔后大方的给他们介绍:“这是许怀民,我们这儿的老师!这是我妹妹,苏春天!” 许怀民笑了笑,很阳光,也很有礼貌,他伸手之前,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握住苏春天的手:“叶子经常提起你!幸会幸会!” 他的手掌温暖,跟他的人一样,要是苏叶子跟他在一起,也挺好。 她的心太冷,太寂寞,总要人暖暖吧! 可苏春天,也看出来了,他们并没有到那一步。 还是那句老话,女人对爱情太执迷,想放下一段感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顾楠木的事情,对苏叶子来讲,会不会是转机呢? 还是等说明真相之后,在看吧! 有了许怀民,苏叶子的伤口至少多了一次修补的机会! 第五十二章 他们的晚饭是在许怀民家里吃的。 苏叶子万般推脱,许怀民险些生了气,她才怏怏的答应了。 这许家的院子跟村里人家的院子都不一样,一点儿也不土气。 古色古香,别有一番滋味。 飞腾的屋檐,木质的凭栏,院子里种满了花草。 许妈妈告诉他们,过段时间,来这儿旅游的人就多了,别看院子里有不少房间,一点儿都不够住! 想想也是,Y城本来就是个旅游胜地,这地方美极了,很多人来了,便不想走了。 一如许妈妈! 许妈妈不是当地人,她是南方小镇的,虽然四十开外的年龄了,皮肤依旧白皙,性子也好。 她年轻的时候,下乡当知青,在美丽的Y城遇到了许怀民的爸爸。 想来这爱情是极美的,许妈妈至今谈起来,还跟小姑娘一般腼腆。 许家在村里备受旁人尊敬,全归功于许爸爸。 他当了三十年的村长! 为村民们排优解难,鞠躬尽瘁! 很遗憾,今天他出差去了,没能见到他。 席间,许妈妈不停的添菜,大石桌上都摆满了才歇手。 苏叶子很不好意思:“许妈,你看,又麻烦你了!” 许妈温婉的笑了笑,对着一桌人开起了玩笑:“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 她站在许怀民身边儿,说完话,她支起手肘推了推他的胳膊。 一时间,气氛很是暧昧。 许怀民有些脸红了,个大男人脸红,看来却是有些滑稽。 苏春天跟顾南国对视了一笑,心领神会! 吃过了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了,村子里的路并不好走。 许妈妈太热情了,非得留他们在这儿留宿:“叶子啊,你看你见外了不是,学校的宿舍多小啊,再说了,你们三个人也不够住啊!” 她亦有所指的看了看顾南国。 苏叶子没法了,红着脸咬着唇:“许妈,也好,我那里住着也不方便,也只好打搅你了!不过,我得回去住!” 许妈一听又急了:“我这儿到学校还有不少距离呢,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的,走夜路我也不放心啊?这样吧,你真想回去,我让怀民骑车送你!” 苏叶子连连摆手,这许怀民陪着顾南国喝了酒了,现在满身的酒味,脸上红红的,一看就喝多了,小路又不好走,自己可不敢让他送:“不用了,许妈,我能行,这点夜路,难不倒我!” “那可不行,你要一个人走,我可不答应,要不让怀民送你,要不你就睡这儿!” 许妈态度很坚决,喜爱你的长辈就这样,但凡有一点儿不安全,她都心疼! 苏春天笑了笑,把手从自家相公臂弯里抽出,笑嘻嘻的走到她俩跟前,抓起姐姐的手:“姐,别说许妈不放心了,我们也不放心啊,你要是不住这儿,我也不住了,我陪你回去!” 苏叶子没法了,单手轻推了一下妹妹的额头:“服了你了!小阎王!” 听着苏叶子这么说了,许妈乐了。 带他们去了客房,苏春天跟顾南国睡在左侧的客房。 苏叶子睡在右侧,中间隔了一个过道。 要是说许家院子很有古味儿,那这屋里可真是穿越了。 老式的家具,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大多数现代人,心里都有一个年代梦,苏春天爱极了古色古香,心里对许怀民大大加分! 书香门第啊,刚刚在席间,许妈妈一脸骄傲的说,许怀民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多家跨国公司聘请他,他却毅然决然的回家乡了! 看吧,家世不错,心灵又美,甩顾楠木几条街了。 换做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都会选许怀民。 可偏偏这个女人是苏叶子。 跟苏春天一个的德性,哪儿容易死往哪里钻。 要她回头,难。 洗过澡了,顾南国才伸手抱住她。 她不领情的撇开他,翻身下床:“今晚,我跟姐睡!” …… 苏春天穿着拖鞋,走到楼梯口时,看着苏叶子把灯熄了。 她快步上前,敲了门。 苏叶子应声儿开门了。 苏春天龇了龇牙:“姐,我跟你睡!” …… “你这丫头,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苏叶子侧躺在外面边儿,听语气,有些欣喜。 苏春天脑子里咯噔一下,关于顾楠木的话题险些出了口,好在憋回去了。 再等等,过两天再说! “我们出来散散心!”苏春天有些心不在焉了。 晚上熄了灯,人的表情都是看不到的,苏叶子听着自家妹妹的语气不太好。 自然就联想到前些日子,这丫头引产的事情。 这俩姐妹虽说隔得远,自从没有隔阂了,联系的算是比较勤。 这事情是苏春天告诉她的,那天她的语气疲惫极了,她从没听过苏春天那么忧桑的语气,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希望! “散散心也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苏叶子伸着手抱了抱苏春天,这丫头貌似又瘦了。 听了半天,她终于知道了。 苏叶子这黯然神伤是从哪里来的,许是想起了前不久的那档子事儿。 哎,那是场噩梦,伤忘不掉,就试着掩耳盗铃。 “姐,不说我们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教书,种地,日子平凡无奇,睡一觉都能忘了今天发生了什么?”苏叶子握起她的手,摆在身侧。 苏春天突然来了精神,侧着支起身子:“那说说许怀民吧!” 苏叶子的身子明显一颤,随即苦笑了一声儿。 “你这丫头,贼的很!怀民是几个月前才毕业,先不说,我跟楠木的事儿了,就说我比他大六岁这件事儿。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么?” “可你对他并不是没有好感的,对吧?” 苏春天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其实,苏叶子对许怀民是有好感的。 许怀民这个人老实,心眼儿也好,对她体贴的不得了。 许妈许爸呢,对她也是百般照顾,无论哪个女人嫁给他都很幸福! “春天啊,我这种情况,好感只是错觉!” 你看,苏叶子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安慰别人! 顾楠木是她的习惯,也成了她的枷锁。 一个自动被擒的犯人,等于无期徒刑! 苏春天默默的叹了口气,苏叶子这般执迷不悟,要不,透点风给她吧! “姐,你等了顾楠木这么多年,这些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就算你等到了,也很难保证他不会变了?要是他变了,他把你忘了,他爱上其他女人了,又或者,他已经结婚了,那,你怎么办?” “楠木对我,我对楠木,你是知道的,你说的这些都不成立!”苏叶子明显有些激动了,可她尽量平和。 “我说假如,假如……” “没有这种假如!时候不早了,春天,早点睡吧!” 把事实当成假如来讲,苏叶子都接受不了。 苏春天撇了撇嘴,满脑子的事儿。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村里人起的都早,苏叶子跟许怀民都去学校了,许妈见他们睡得欢实,也不好意上去喊。 隔一会儿就把早饭热一热。 赶巧,这回送去热的时候,看见苏春天下来了。 不一会儿,顾南国也下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苏春天坐在顾南国对面儿,眉头深锁:“老公啊,我昨晚只不过打了个比方,我姐就差点暴走!这下怎么跟她实话实说啊?” “那就不说了呗?”顾南国坐在对面,一脸悠闲的吃着许妈做的包子。 苏春天没好气的,扬起小手,啪的一声就拍过去了。 “能不能正紧点!” 顾南国这才稍微严肃了点:“说肯定是要说的,这个时机一定得把握好,反正这两天不是什么好时机!” “蛤?” 苏春天这边儿正等着他的计策,这货居然又开始调侃起来了:“老婆,咱俩好不容易一起出来,先放松两天吧!从结婚到现在,咱俩连蜜月都没度过呢!” 眼看着媳妇儿就要爆发,顾南国语气越发腻歪:“哎哎哎——放轻松放轻松,你姐那儿,别担心,这事儿,我去说!” 顾南国在苏春天面前,禽兽惯了,唯独有这个优点,便是说话算话。 以前他不骗人,是因为他不屑,现在不骗人,是因为他习惯。 顾南国这么说了,苏春天潜意识里也放松了! Y城真是挺美,哪儿哪儿都秀丽,青石板的小路,走一走就能忘记时间。 慵懒的午后,耳边细细叨叨的家常话。 有人说Y城的人懒,苏春天觉得,这里的人却是爱好生活! 跟时间偷来的平静,转眼就过了三天。 顾南国还是只字未提。 苏春天心焦了。 晚上俩人吃过晚饭,出门散步。 苏春天又开始叨唠了:“你怎么还没说?!” 顾南国紧了紧握住媳妇的手,拉过她坐在河边的石板桥上。 “许怀民是个好男人,他们的生活如此平静,说出真相,真的会好么?” 他又临阵退缩了! “顾南国,我就不该信你,我看你跟那个顾楠木是一伙的,搞不好,他连失忆都是装的,我姐姐在这儿受苦受折磨,他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活脱脱一陈世美!” “呯……” 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苏春天回头。 苏叶子面色惨白的倒在不远处的青石小径上。 “姐!” 第五十三章 犹豫来犹豫去。 只不过是三秒钟的事情。 用这种方式让苏叶子知道也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县城的医院,并没有多么的落后,医疗设备,住宿条件,也是不错的。 顾南国陪着许怀民去交住院费。 电梯里的人太多,他们索性走了楼梯。 下去五楼,这样的楼层不算高。 许怀民才23岁,同龄人中,他算是比较成熟的。 不过,无论多么成熟的个性,也磨不去年轻的浮躁。 他走在顾南国的前面,那面容很是慌张。 走不到几步,险些摔跤。 顾南国眼疾手快,托出他。 “小心点。”顾南国习惯性的锁眉:“叶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吧!” “谢谢!” 许怀民礼貌性的道谢。 也许是崴到了脚,他咬着牙,有些痛苦的靠在墙上。 “从你们到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们目的不单纯!” 脚上的痛一阵儿钻心的疼,他勉强的坐在楼梯上。 大伙都去坐电梯了,这会儿楼梯上的人不多。 “叶子心底有个男人!” 许怀民回头,盯着身后的顾南国,态度很诚恳:“请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男人出现了?” 顾南国顿了顿,双手抱拳,也挨着他身边儿坐下。 “那个男人,叫顾楠木,是我的哥哥,他们曾经很相爱,爱了整整十年。五年前,他出了点小意外,叶子一直在等他,包括来Y城。” “叶子所做的一切,都离不开他!” “几天前,他终于出现了,境况让我们大跌眼镜,他失忆了,下个月举行婚礼,新娘却不是叶子!” 他拍了拍许怀民的肩膀,慢慢的把身子站直:“这就是全部过程,我都告诉了你。” 走不到两步,他停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你好好想想,我下楼去交住院费!” 许多年前的一段爱情,陈述起来,不过几句话。 仿佛什么东西,一笼统起来,都很简单。 可是,爱情是讲究细节的。 没人知道许怀民的想法,是放手,还是追随! 两种方法,前一个七窍流血,后一个肝肠寸断。 每一种,都疼! …… 苏叶子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 许怀民脚受了伤,他们让他先回去了。 这会儿,顾南国去开水房打水,顺便出去买点早饭。 病房里只留下了苏春天。 苏叶子刚醒过来,看上去很虚弱。 好一会儿才把眼睛完全睁开。 她不睁开倒好,一睁眼,那种绝望受伤的眼神儿,如刀般剜着别人的心。 手上还输着液,她过来抓住苏春天的时候,那针头收到挤压,头歪了,手立刻肿了:“春天,带我回去,我想回去……” “姐,你别再动了,你的手肿了!你好好儿的,我去叫医生!” 苏春天来不及忧伤,正欲出去。 眼角一扫,看见苏叶子,很淡定的把针头拔了。 “姐,你干嘛?!都流血了!” 苏春天收回去刚迈出的腿儿,迅速从旁边的柜子上取出酒精药棉,坚定的把她的手拉过来,对着针孔处压住。 “我心里难受,很难受!” 苏叶子不再闹腾了,估计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 她眼神空洞的靠在床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上面的话。 心如刀割的感觉不好受,苏春天都懂。 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我疯过,傻过,执着过,坚持过,忍耐过,最后还不是一个人过。 为了顾楠木,她失去了很多,现在他走了,那些回不去的时光也走了。 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久而久之,仿佛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女人一旦爱上男人,便习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因为男人便是她的全部。 不管生老病死,她都是归属于这个男人,她们追求归属感。 可归属感跟安全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归属感是你强烈的想跟他在一起,而安全感,则是,他强烈的想跟你在一起。 苏叶子的信仰崩塌了,她不甘心。 …… 返程机票,顾南国买了三张。 苏叶子坚持要出院,正好可以赶上下午的航班。 整场旅行,苏叶子都在闭目养神。 看上去很淡定。 个中滋味,旁人怎么可能知晓! 一个连眼泪都流净的人,心里的难过,会是怎样的汹涌。 …… 飞机依旧没有误点,准时降落了。 过了出口。 苏春天原本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正前方不远,那端端站着的,不是苏爸苏妈么。 她瞄了一眼苏叶子,她好像也很震惊。 五年来,即便隔得不远,他们都不曾见一次面。 苏叶子是不敢,苏爸苏妈是不愿。 “是我打的电话。你姐现在很需要家人的支持!” 顾南国推着行李,轻声在媳妇儿耳边嘀咕。 苏春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挺感动的。 这个男人想的这么周到。 他肯定顶了不少压力。 坏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坏人的家属更不好当。 50米的距离不远,他们很快就会面了。 苏叶子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爸”“妈” 不知怎的,苏春天突然很想哭。 得亏,苏妈还端着架子,面若冰霜:“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爸看见多年未见的闺女,就差老泪纵横了。 公共场合,有些话不便说。 他们没做什么耽搁,出来的时候,顾南国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 五个人挤挤,一辆车也坐上了。 许是车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这气氛变得很冷硬。 沉默,沉默,沉默…… 苏春天很想打破僵局。 不停的回头,看着自家人,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心情低落极了。 她不着痕迹的拉了拉相公的衣袖。 顾南国侧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媳妇儿稍安勿躁。 苏春天淡淡的叹了口气,再次回头。 “老回头干什么?我不吃人!” 苏妈说话了,苏春天被抓包了。 “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嘛,想多看看你!” 一贯的油嘴滑舌,苏妈剜了一眼她,不再多话。 看来心情也是七上八下啊。 …… 顾宫的阿姨回来了。 可能顾南国又安排好了。 家里又加了两个阿姨,连着以前的,一共有三位。 她们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到家的时候,一字排开,站在门口。 那情调,真真儿是小资了一把。 阿姨们把饭菜准备好了。 虽然没什么心情,但,至少吃点。 大家洗了手,落了座。 吃饭的时候也是味同嚼蜡。 苏叶子心里翻江倒海,什么也吃不下。 她怏怏的搁下碗筷。 “你们慢慢吃,我饱了,先上楼了!” 这苏叶子哪里吃了? 碗里的饭一点儿没见少,几乎是原封不动。 “站住!” 苏叶子刚起身,苏妈就吼了一嗓子:“坐下,吃饭!” 她性子倔强,这会儿也不晓得看苏妈的脸色。 “妈,我吃不下!” 末了都带上了哭腔。 苏妈重重的搁下碗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叶子的跟前。 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儿。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妈又气又恼的瞪着苏叶子,看她扶着发红的脸颊。 “我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作践自己!” 苏妈一伸手,把她拽到桌前,按坐在位置上,把筷子递给她:“吃,给我吃!” 干完这些后,她明显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座位。 看着大家都不动筷了。 “吃啊,看着我做什么?!” 好吧,苏春天最没出息了。 她是第一个重新拿起筷子吃饭的人。 哎,真是一顿难以下咽的晚餐。 …… 晚饭过后,大家坐在客厅。 一个都不缺。 阿姨们也都回房睡觉了。 大家表情都很严肃。 苏妈坐在正中间,也许,该来场家庭会议了! “昨天,我跟顾卫国,温梓韵,谈过了。” 苏妈喝了口茶:“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得解决!” 她看了一眼顾南国,这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是顾家的。 “而且,这事儿得他们顾家解决!南国,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顾南国面对满屋子的苏家人,一点儿也不怯场:“妈说的对,这件事儿赖我们顾家,我们理应给叶子一个交代!” 苏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叶子说:“这两天,你那儿都不许跑!呆在家里好好休息。” 叶子抬起泪汩汩的眼睛看着苏妈:“妈,你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 “你掉的身价还不够么?我不许你在见他!走,回去睡觉!” 苏妈不由分说的把叶子拉走了。 苏爸无奈的埋下头,坐了一会儿,也回房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苏春天跟顾南国了。 “这事儿,你爸妈打算怎么解决?” “我爸见过裴董事长了,他松口了。”顾南国将身子靠向椅背:“方致远就是顾楠木!” 苏春天有点纠结要不要把那天在厕所的事儿告诉她家相公。 顾南国又说话了:“不过,楠木好像真的失忆了。” 苏春天有些颓然。 “老公,我们可不可以把他接回来,帮着他重现以前的事情,这样,他就能慢慢的恢复记忆了,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顾南国无奈的笑了笑。 “那是电视,虚构的。就算真能恢复,需要多长时间,谁都不能预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下个月中旬,婚礼就要举行了!” 苏春天彻底急了。 “你爸是师长,他能压下来的!” “压下来,然后呢,把他锁住?!” 顾南国从椅背上支起身子:“楠木三十二了,早成年了,不是谁都关的住的,即便关住了他的人,那他的心呢,能关得住么?结婚的事情,没谁逼迫他,他自愿的。” “春天啊,自愿这个词其实很可怕。旁人无能为力!”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顾南国再次约了顾楠木。 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方致远了。 两人约在一家西餐厅。 西餐厅的老板是意大利人。 顾楠木很喜欢这家西餐厅,他说,这边的西餐做的很地道。 顾南国理所当然的早到了,他约得人,他一定会早到,这是他制定的规矩。 没过多久,方致远也到了。 他的气质跟以前大相径庭,顾南国见他两回面了,一次比一次模糊。 顾楠木看人的时候,温文尔雅,方致远看人的时候,蛮横霸道。 眼角扫人,傲视一切的模样。 “顾总,我们又见面了!” 方致远落了座,长指熟练的夹住高脚杯,抿了一口面前的红酒:“92年的拉斐,我的最爱!” 他慢慢的放下酒杯,慢慢的凑近顾南国。 “顾总,你应该不会只是请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顾南国双手抱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顾楠木,总感觉的有些猫腻。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顾南国就有这样的感觉。 方致远是个新人物,应该不认识顾南国。 他们是陌生人,一般人对陌生人的态度都是礼貌的,很少会显得有些急躁跟不满。 而眼前的方致远,好像对他特别的烦躁。 要是说第一次,有些唐突,那现在呢,都已经是第二次了,方致远的眼光还是在闪烁。 顾南国的直觉告诉他,他在伪装。 不过,他倒希望他猜错了! “方经理,相信你已经见过顾师长了吧?!” 方致远不置可否。 “那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 “知道啊,以前的我叫顾楠木!”方致远重又端起酒杯,举着杯脚晃了晃:“可是,怎么办,以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顾南国停住了,疑点似乎更多了。 方致远显然跟平常人不同,失忆这件事儿本身就很痛苦,一个人没了记忆,以往的年岁就好像是白活了。 可他好像毫不避讳,他不遮不掩,理直气壮的告诉全天下的人,他失忆了! 这种行为过火了。 “叶子回来了!她的情况很不好!” 方致远的眼光微动。 不稍片刻恢复了。 “叶子?叶子是?” 顾南国越发笃定了。 “叶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爱顾楠木的女人,为了顾楠木,她众叛亲离,为了顾楠木,她苦苦等了五年,为了顾楠木,她去Y城支教……” “顾总,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失忆的人是不会轻而易举的想起过去的!” 方致远说的那叫一云淡风轻啊,看上去亦假亦真。 “我知道顾总的意思,我今天过来赴约,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生活的很平静,我爱我的未婚妻,我对过去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你,请你,别再枉费心机了!” 方致远听起来挺玩味的,细听之下,也有种难言的霸道。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拉开椅子,起身,一气呵成。 “等等!” 此刻,顾南国也站起了身。 他几步一跨,走到他的跟前儿。 “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顾楠木!” 方致远的身子一颤,神情有些恍惚。 顾南国已经先走了。 他后出的西餐厅。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脑子一阵晕眩,好再支撑住了大门。 他在那儿站了站,晕眩过去之后,他才急急忙忙的开着车离开。 顾南国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看着他走了,他立马开车跟上。 途中,他给春天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春天,你听我说,事情好像有了转机,你想办法带叶子出来,我想安排她跟顾楠木见面。” 顾南国看的真真儿的,顾楠木十有八/九没有失忆。 可他为什么要假装失忆呢? 什么苦衷能让他这般? 刚刚试了一下,既然苏叶子能让他愧疚,那苏叶子也一定有这个魅力,让他开口说。 让那个顾楠木回来。 方致远在某酒店门口停了车。 苏春天也顺利的把苏叶子带出来了。 没多久,苏春天就到了,连同苏叶子。 他们没做耽搁,马上动身去了前台。 好在前台的姑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世界上能用钱办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讲都不难! 顺利的取得了钥匙,苏叶子很是急切。 苏春天他们也随她去了。 毕竟好多年了。 细想一下,他们有五年没见了吧! …… 苏叶子拿着房卡,心里很是忐忑。 曾几何时,她需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只为和他见面。 可她不怨他。 不管是方致远还是顾楠木,她相信,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她。 他们有那么的过去,有那么多的回忆…… 有些事儿,她还没来得及细想。 顾楠木的房间便到了。 她颤颤巍巍的拿着房卡。 “吧嗒”一声,门开了。 “啊……” 苏叶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带了进来,下一秒,她被死死的摁在墙上。 方致远刚洗完澡,赤/裸着上身,短发上还滴落着水珠,下身仅用一跳浴巾围绕着。 他的脸离着苏叶子很近。 温文尔雅的脸变成了如今的妖孽迷人。 “楠木!” 苏叶子伸着手,轻轻的拂过顾楠木的脸,眼泪已然绝提。 “我是叶子,是你的叶子,你还记得我么?” 方致远很长时间里,心情很难平复。 他眼光似火,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苏叶子。 半响才吐言。 “你就是苏叶子?!” 他流氓般挑起女人的下巴:“这张脸倒也有几分可怜!” 苏叶子不说话,目光不偏不倚,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知道吗?女人这样的眼光很容易让男人犯罪的,你知道么?!” 方致远的脸凑的更近了。 苏叶子的红唇尽在眼前。 他好想吻下去,可他不能。 正欲撤退,那片柔软的红唇覆上来了。 撩/拨出一片火海。 方致远啃咬着苏叶子的柔嫩。 得空低声玩味道:“这是你送上门的,不要怪我!” 他很是熟练的解开苏叶子的衣服。 很快,面前的女人变一/丝/不/挂了。 方致远来不及多想,这个女人怎么又瘦了。 他脑子里拼命的想要占有她。 她的肌肤还是一如既往的滑嫩。 他有些急切的吻着她的脖颈。 大手几下将自己的衣服脱落。 他的肌肤滚烫。 紧紧的贴着苏叶子。 一面是墙,一片冰冷,一面是这个男人,一片火热。 苏叶子颤抖着抱住面前的男人,任他的指尖,唇舌,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 “嗯……啊……” 苏叶子多年未有人造访的幽径,紧致的连男人的一根手指都容不下。 方致远顿了顿,曲起她的右腿,手指循着小珠儿轻柔慢捻。 见她眉头不在发皱,手边才开始加快。 果不其然,那小洞洞开始流水了,潺潺的流动! 这回,手指进去的很容易。 那温热的感觉,他快淡忘了。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抽/插的速度也加快了。 “嗯……” 苏叶子的手指紧紧的巴着它的肩膀,克制着这诱人的声线。 她渐渐的适应了他极快的频率,身子突然变得有些空虚。 方致远又多加了一指。 “嗯嗯……” 这男人太坏了,总是拿那点儿做文章,每次抽出都会在那处停留,苏叶子五年未曾经历情/事,怎么能受的住! 闭着眼睛,咬着红唇。 苏叶子正等着那绝美的时刻。 男人却停下不动了,将手指抽出。 身体感觉,一股子的空虚袭来。 她红着脸,双眼含情的看着男人。 男人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手下扶着自己。 一点儿一点儿的送入。 苏叶子的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唇边留着还来不及咽下的汁儿。 “唔……唔……” 她的呻吟全被男人吃尽了肚子。 他的额前都是薄汗。 这女人是在太紧,搅得自己很舒服,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这些毛孔里不停的在冒气儿。 苏叶子动情了,身下的水儿流的越发多了。 男人进出的越发畅快。 她单脚着地,身体的重心不稳。 男人索性将她另一只腿儿也提起来了,直接挂在自己身上。 大手紧紧捏着女人的臀肉。 两人连着体往大床走去。 走路的摩擦很微弱,可就在她那处慢慢的磨。 她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脖颈,身子一阵痉挛。 这一阵儿的浪潮,让男人失去了理性。 就着后面的墙,不管不顾的抽/插。 动作很大,次次到底儿。 苏叶子的手没处儿可放,热浪一浪高过一浪。 “轻点儿……嗯……你轻点儿……”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喷张着。 紧实的臀部一前一后,是在是太快了。 苏家姑娘在性/事,都没出息。 苏叶子又一次到了。 小手掐住男人的后背,挠出不少印记! 偏偏这男人精力很好,那活儿还硬着。 托着软成水的女人,去了床上,曲起她的腿儿,提起她的腰,从后面。 “噗嗤”一声儿,全根没入。 “有没人跟你……说过,你的滋味很好……” 方致远感到从没有过的舒畅。 大手钳住小翘臀,没命的往里送进送去。 几十下过后。 方致远身子一颤,那活在女人体内,跳动几下。 一股热流烫过,把苏叶子的身子都烫红了。 她蜷着脚指,体力不支的昏倒了…… 昏倒前,她好像看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满脸怜爱的吻了她的额头。 本来想要谈话的,没想到变成了交流…… 第五十五章 苏叶子真是被折腾坏了。 昏睡了两个小时才醒。 这可苦了苏春天跟顾南国了,他俩坐在车里等的好无聊啊。 俩人脑袋挤着脑袋,苏春天还得应付着苏妈的夺命连环call。 这一天,苏春天说了多少谎话,她自己都数不清,算鸟,为了姐姐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再说,苏叶子醒了之后。 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儿,她支起酸疼的身子骨。 眼儿朝着旁边望去,方致远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 她闻到一股子烟味。 皱着眉头呛了一声儿。 方致远迅速的转过身,看着苏叶子有些娇羞的捧着被子。 他喉结翻滚了几下,阴沉着脸,把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早已穿戴整齐,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领带。 故作痞态的,一屁股坐到苏叶子身边儿。 看向苏叶子的眼光很是暧昧。 他或许没注意,脖子间的领带打得有些歪。 苏叶子红着脸,伸出手,给他理好。 撤走时,小手被方致远抓在手里。 “体力这么差,怎么做我的情人?!” 苏叶子迷茫了,这个男人什么意思?他不是都记起来了,才跟她上床的? “楠木,你在说什么?” 方致远的眼神儿有一丝游移:“女人,我只说一遍,顾楠木已经死了,现在在你眼前的是方致远,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苏叶子闷着头不讲话,心里的难受翻江倒海。 等着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怎么就这么难受。 “哭什么我不喜欢玩不起的女人!刚才不是挺主动的么?”方致远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苏叶子:“不过,你比酒店的小姐强多了!又干净又热情!” “啪” 这个巴掌,是方致远意料之中的事情。 苏叶子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了。 时间再长怎么样,十年又怎么样,到头来不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顾楠木……你混蛋……” 她艰难的裹着被子,从他身侧离开。 在卫生间里换好衣服。 临出门的时候,苏叶子背对着一脸颓废的方致远。 一个满脸泪水,一个愁云密布。 “顾楠木,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不肯跟我相认,我都想告诉你,这辈子爱上你,我不后悔!” “嘭” 室内还算安静,这一声儿的关门声,听起来很震撼。 方致远瘫坐在床上,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 自己失控了,彻彻底底的失控了。 在这种时刻,居然跟苏叶子上了床。 “嗡嗡……” 裤兜里的手机肆意震动,将他拉入现实。 他缓了缓,等着情绪平复了,才接通。 “白医生,你好!” “……” “我不想住院!” “……” “这几天我没有时间,等过几天,我在过去!” “……” 等了接近四个小时,苏叶子终于出来了。 他俩赶紧下了车。 苏春天疾步迎上前。 “姐,怎么样?楠木想起什么了么?” 苏叶子忍着眼泪,默不作声。 顾南国大抵猜到了。 “先回家,以后慢慢说!” ╭(╯3╰)╮ 这些日子,苏春天为了苏叶子的事情,没少奔波。 整个人又廋了一圈儿。 这天,穆夏跟林北城刚度完蜜月。 这丫头带了不少的东西给她。 她们约在常去的咖啡厅。 这回,苏春天去的早了。 天气很热,她理所当然进去等了。 还是老样子,她吃不了苦,就点了杯拿铁! 吃的,用的,是东西也好,是人也罢,她习惯着她的习惯。 等了一会儿,穆夏也来了。 这姑娘面色红润,想必过得不错,至少那方面他俩挺和谐的。 想着家人朋友,总有一个幸福着,她也很欣慰。 “至于一眼不眨的看着我么,我有那么迷人么?” 穆夏扔下包,在她对面坐定。 苏春天咯咯的笑了两声,意外的没有回嘴。 穆夏自然看出了端倪。 “呦,这姑娘是怎么了?情绪不佳啊!” 一贯的贫嘴。 苏春天搅着面前的咖啡,也不瞒她。 “我姐的事儿!” “苏叶子?!” “嗯,挺棘手的!”苏春天放下银匙:“顾楠木回来了!” “啊?!” 穆夏真是无比的惊讶啊! “穆夏我给你说,真是太琼瑶了!” 苏春天是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楠木失忆了,他不认识我姐了,真他妈戏剧!” 穆夏眼睛的瞪得大大的:“搁这儿拍电视剧呢?!不带这样的,你姐得多苦情啊!” 苏春天小手拖着腮:“也不是全是坏处,至少我妈原谅我姐了!” “啧啧啧……那是,也挺不容易的!” 这穆夏能说什么,还不是顺着往下说。 抬头再看看苏姑娘,还是一贯的苦大仇深。 “你丫也别难过了,你尽力了不是!” 她紧了紧苏春天的手,大言不惭:“这往后的情节发展,就交给上苍吧!” 苏春天看着她的脸,损人损习惯了,偶尔正经起来,还挺温暖的。 “行了,我知道了!” 苏春天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我这烦心事儿,也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倒不如说说你吧?蜜月过得怎么样啊?!” 穆夏看着苏春天贼眉鼠眼的模样,心下知道了几分。 你还指望着这个色女能问出什么正常的问题?? “这么含蓄,可不是你的作风啊?”穆夏挑眉:“挑明了说吧,色鬼!” 苏春天作势舔了舔嘴唇,流氓的样子侧漏:“你可别后悔啊?” “第一题:你老公的尺寸如何?用一物体形容?” 穆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加入了她的问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适当的矜持还是要装的,但,只要适当就好:“怎么形容呢?哦,我想到了,一根针呗!” 苏春天脑后三根杠杠,林北城的形象在她面前,一下子就渺小了。 穆夏看着她,知道她在脑补什么,不紧不慢的回道:“我说的针是定海神针!” “切!第二题:夫君一夜几次郎?我夫绝逼是七郎!” 穆夏装的一本正经,还故意巴着手指:“一次,两次,三次……七次,八次……” 穆夏这货还在数着,苏春天不得以打断她:“行了,行了,像我这样适当的吹吹牛得了,要真有那么多次,你还有皮么?” 穆夏也不饶她:“看你那样儿,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比你家那货强,跟护犊子似的!” 苏春天知道这话是在激她,她反倒淡定了。 “咱俩彼此……” 这话才说了半句,穆夏个女人,就拉住她,指着不远处那桌。 苏春天忍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是陆瑞,这男人老远就端着咖啡朝着她致意。 “这男人是谁啊?” 穆夏一边伸长脖子,一边朝着陆瑞望去。 苏春天许久不曾遇到的恐慌突然来了,她轻轻的掰过穆夏望过去的脸蛋。 “别看了,我不认识他!怕是什么纨绔子弟吧!” 这不自然的表情,穆夏相信她才怪呢? 俩人回过神儿,继续调侃。 可是苏春天明显不在状态。 跟陆瑞共处一室,不让她知道便罢,现在让她知道了,这不是平白无故给她添了堵么? 听过一句话么? 你怕什么来什么。 陆瑞摆明不想跟她毫无瓜葛。 四目相对以后,他居然直接过来了。 苏春天真想死。 囧的想死! “春天,好巧啊!” 陆瑞礼貌的让人挑不出他的理儿。 苏春天撇撇嘴,简单的支吾了一声:“嗯。” 可,她是忘了吧,自个身边儿还坐着一个损友呢? “春天啊,这位是?给我介绍介绍呗!” 穆夏眨巴这一双大眼,装的那叫一纯洁啊。 春天没法子,站起身来,明显的不愉快。 双手随意的在他俩之间指了一个来回:“陆瑞,穆夏!” 态度极其不端正,别人不挑她的理儿算是好事儿。 穆夏听到苏春天介绍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瑞:“你就是陆瑞?!” 陆瑞礼貌性的伸出手。 穆夏也大方的握住。 上次,苏春天离家出走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看来,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简单。 人的性格好坏她看不出,不过,至少她看出了,苏春天对他的不一样,不同于对林北城。 好像明明想要远离,却总是逃不了! 就俩字儿,纠结! 一时间,三个人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所谓各怀鬼胎! “我……” “我……” 真是冤家路窄,话都能碰在一起。 苏春天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陆瑞。 陆瑞还是很平和的笑了笑:“你先说。” 苏春天也不客气:“我说,我们要走了,回去了,再见!” 穆夏的手都被她拉住了,陆瑞还是很冷静。 “我想说的是,我们聊一聊吧!” 苏春天冷笑了一声儿。 “不好,我不想聊!” 陆瑞过来了,很用力的钳住她,眼神儿很凛冽。 “有件事儿,我想告诉你,很重要!” 这情景,容她拒绝么? 她说要说走,陆瑞的手答应么? 穆夏识趣儿,先走了,临出门前儿,伏在春天耳朵里叮嘱。 “你丫别乱来,咱可是有妇之夫!” 苏春天偷着掐了她一下,你丫知道我是有妇之夫,你还不救我,损友啊损友啊?! 第五十六章 “陆少,我们几个先走了!” 陆瑞的几个朋友从苏春天身边经过的时候,眼神很露骨的看了她一眼。 苏春天浑身都不自在。 “我先去趟洗手间!” 多少年了,这丫头的某些毛病还是没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慌张,可她就是慌张了。 这个男人,不同于其他人,也不同于顾南国。 他是个中心体,介于两者之间,上不来下不去,鱼刺一般,卡在喉咙处,难以下咽。 陆瑞看出了苏春天的慌张。 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当面告诉她的事情。 或许有,但是,对她重不重要,他心里没底儿。 他看似的淡定的落了座。 双手顺着裤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 手指碰触到右边口袋的时候,有些鼓。 这是哥们儿临走前递给他的。 他说:“你也知道,这东西很难搞到的,哥们儿打算留着自己用的,不过,你好像更需要。女人嘛,身体变成你的了,她还能不听你的话?有的时候,礼貌对她们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陆瑞的剑眉紧锁,脑子里打翻了一桶浆糊,看似分明,实则模糊不清。 当局者迷,无非就是这个道理! 可往往这种时候,人们容易撞邪,白光显现,平时的理智全都消失不见。 陆瑞也是这般。 他鬼使神差的拿出兜里的东西,这个东西,在古代,称为合欢散,如今,称为催情药。 一帮朋友中,陆瑞很不屑用这个。 先不说用这个,手段极其卑劣,就说,他天生俊朗,还有人不拜倒在他的裤/裆之下? 当然,这其中,除了苏春天。 陆瑞紧了紧握着粉末的手。 看着对面放着的咖啡,他很是犹豫。 不放,她不屑,放了,她会恨。 要不就放了吧,让她恨,总好过她不理不睬。 恨了,她便记得他。 陆瑞心里知道,苏春天是不可能离开顾南国的。 他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太珍贵,在爱情面前,毫无杂质。 可陆瑞还是放不下她,一夜情缘,总好过什么都不留。 他终究是卑劣了。 端过咖啡,他不着痕迹的放进去。 看着粉末漩涡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闻一下,无味。 他刚放下手中的咖啡,苏春天便过来了。 陆瑞的脸色有那么一秒钟显得很难看。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我给你点了拿铁。” 苏春天斜睨了他一眼。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陆瑞也不抬头,声音听起来很闷闷不乐。 “你有没有想过,“你还记得我吗?”,你的这个网友,会是我?” 苏春天的心咯噔一下。 她想过才怪呢? 毕竟他们才见过三次面,连同今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嫁为人妇的自己,还能让别的男人一见钟情。 不知道是罪过呢,还是罪过呢,还是罪过呢? 她清了清嗓子。 “我没想过,毕竟我们才见三回面,我们不熟!” 言下之意,便是,你丫到底看中我哪一点儿了,你对感情也太草率了吧? 陆瑞似乎猜到了她的回答,面上一点儿也不错愕。 “我们早就熟悉了,很早以前便聊过,我知道你的一切爱好,你喜欢吃的,你喜欢用的……” 苏春天抬头了,直直的盯着他:“什么意思?” 陆瑞搅着面前的咖啡:“南国留学期间,整整两年,不分日夜,陪你聊天的人是我!” 苏春天被雷到了。 她有些尴尬了,很奇怪,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 端起桌边的咖啡,她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陆瑞的心也颤动了一下,听那哥们儿说,这药性挺快。 喝完面前的一杯咖啡,苏春天伸出手背,重重的揩了一下。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儿?你说完了吧?我走了!再见!” 她需要冷静一下,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那么露骨的情话,现在想来,不是顾南国说的,她的脸烧得慌。 身子也开始燥热了。 一时间,有些难受。 她拿起包,站起身,可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腿软无力。 从未有过的感觉,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算是尴尬,羞愤,这样的感觉,未必也过了一点儿。 她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喝着咖啡的陆瑞。 她似乎懂了,可她又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她凭着最后一丝气力,从包里拿出手机。 余光瞄到陆瑞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她连忙提起腿。 手上翻找号码的动作,越发的快了。 以前,顾南国跟她开玩笑,让她备注他为,爱人。 摆在第一个,她嫌腻歪,没改,现在知道后悔了。 “你看上去很不舒服,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我陪你!” 后面三个字,陆瑞的咬字显得暧昧极了。 苏春天感到一阵天晕地旋,好吧,这个卑鄙小人,真的给她下药了。 更该死的是,他的手刚触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的身子立刻很不争气的感到了舒畅。 “陆瑞……你个禽兽……我恨你!” 她真的没有力气了,骂人的话居然也能说得这么媚态。 陆瑞无奈的扯扯嘴角。 “我不在乎你恨我,你恨吧!” 苏春天原本还想回话来着,可这副身体难受极了。 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一股妖艳的红晕,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着,红唇微微开启,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陆瑞拦腰抱起她。 青天白日的,他真够胆大。 苏春天想要大叫,可没有力气。 这回自己成了鱼肉了,任人宰割! …… 就近找了个饭店。 陆瑞明显感觉怀里女人的身子越发烫了。 她似火的手软弱无力的抵着他的胸膛。 语气很轻很轻:“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陆瑞并没有搭话。 继续开门,将她放到床上,随后起身关门。 药性越来越大。 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影。 她咬咬牙,看准了床边的玻璃台灯。 陆瑞这会子,正在关门,苏春天连滚带爬的到他跟前。 举起台灯,往他背后一砸。 这力道,许是积蓄已久的,台灯一下子震碎了。 陆瑞显然受伤了,白色的衬衫上,星星点点的血水。 他转过身来,面部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苏春天的气力耗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她双颊通红,眼神媚的滴水。 陆瑞许久没出现的欲望决堤了。 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也不管不顾了。 一把钳住地上的女人。 “我只想要一次,然后我就离开!” 陆瑞的表情也很痛苦,毕竟谁都不愿意这么卑劣,他也在挣扎。 “我真的很爱你,春天,我宁愿你恨我,以前的你,太冷漠了!” 他只顾着抱起这个女人。 却没发现,这个女人趁着他一个不注意,从地上拾起了一片玻璃,握在手中,刺刺的疼。 这疼痛感提醒着她:要清醒,要清醒! 她被放到床上了。 她急的落泪了,嘴里一直重复念着:“我是个有夫之妇,你个混蛋……” 看着陆瑞站在床头,煎熬的解下脖间的领带。 她身上的火烧的更旺盛了。 “南国,南国,救我……” 她单手蹭着大床往后躲。 陆瑞完全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 不仅解了领带,现在连衣服都扒干净了。 苏春天真是欲哭无泪,偏偏身体热情的很。 看着陆瑞开始解皮带。 她整个人都慌了,口干舌燥。 她咽了咽口水,紧了紧小手。 手上的刺疼换来了她片刻的清醒。 她举起了握着玻璃片的手。 指缝间都流血了。 陆瑞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把玻璃片扔了!快,你受伤了!” 他手边的动作停了,迈着腿正要向前。 “别过来……站在那儿……不然……我……就割下去!” 这声音很微弱。 苏春天的身子倚在床头,举着玻璃片,放在跳动的脉搏处。 天知道,她现在又多难受! 她还真想割下去一了百了。 陆瑞眼看着,那玻璃片快要深陷下去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心疼她,不忍心伤害她。 苏春天的个性很强,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他懂。 心里的痛不亚于此刻的背。 割裂的感觉,生不如死,这种疼是刺疼! “你先放下!”陆瑞的语气软了:“我给顾南国打电话,你先忍会儿!” 陆瑞光着膀子去了卫生间。 苏春天看着他顶着背部歪歪扭扭的血迹,她松了口气。 身上的衣服全都润湿了。 这药性好烈。 她的思想一放松警惕,身上的热度就越发高了。 她脑子已经完全模糊了。 只记得陆瑞穿戴整齐之后,看着自己。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再见!” 苏春天迷蒙着双眼,却看清了他眼底的忧桑。 他们那点曾经也消失殆尽了,她懂了,他也懂了。 陆瑞没做停留,步履蹒跚的走了。 一场闹剧,最终无奈的收了场。 手掌的伤口不深,已经凝固住了。 苏春天手中的玻璃无力的滑下来。 她的身子又热又空虚,情/欲泛滥。 她伸出小手,将自己的衣服七零八落的扯了个半净。 徒留下小内内。 她弓着身子,胸前的大白兔轻轻的蹭过宾馆的薄被。 小臀儿抬的很高,那地儿湿的一塌糊涂。 殊不知,越蹭越难受。 小嘴儿说话都不能圆润。 “老公……你……倒是……来啊……我好难受啊……嗯……” 第五十七章 陆瑞的电话call进来的时候。 顾南国正在开会。 起先,他不想接的。 可能是直觉,他还是接了。 顾南国在公司立过条约,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开会期间,不允许接电话,也不允许私自离席。 他一直恪守,今儿倒是犯了个全面。 陆瑞在电话里跟他说:“春天在XX酒店,你要是不能来,只好我替她解决某些问题了!” 顾南国很敏捷的从会议桌上翻走。 所有的员工都惊呆了。 这老板,真是好身手! 他把车子开得飞快,途中经过好几个红灯,他全当没看见。 危险的速度,也抵不过他冷若冰霜的脸。 他真想杀了陆瑞。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男人的嫉妒心。 那是一团巨火,喷薄的威力无穷! 这种速度,刹车的时候,自然很惹眼。 地上擦出很长的皮印,黑黑的,似乎还冒着热气。 顾南国停好车,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速度快的惊人。 电梯太慢,他索性走了楼梯。 9层楼。 到底是当过兵的人,走起来,脸不红气不喘。 苏春天的房间在9001,楼梯左侧最里面。 顾南国的眼儿气的通红。 奋力的砸开门。 客房服务正好来9楼送餐点。 听到巨响,连忙赶过来。 顾南国早就看了屋子里的全景,只有媳妇儿一个人。 她正难耐的用小手揉搓自己沉甸甸的胸部。 一副饥渴难耐的表情。 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回神儿的时候,烦人的客房服务过来了。 他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慢慢的从钱包里拿出钞票,拍到客房服务的手里。 “这些钱足够了,不用找了!” 把门勉强关上,顾南国表情很严肃:“记着,不允许过来打扰我!听见没有?” 此刻的苏春天已经完全没了耐力。 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只有耳朵还有听觉。 这声音太熟悉了。 都听了十几年了,就是自家相公。 她勉强把身子坐直,脸上出现了很不健康的红色。 顾南国知道媳妇儿已经到了极限。 陆瑞这个该死的混蛋。 他迅速的扒干净自个儿的衣服。 翻身上了床,他不是没看见室内的凌乱,也不是没看见床单上的血迹。 当前的形势,不容他想。 媳妇儿滚烫的身躯已经裹上来了。 “老公……我……等了好久……嗯……我好难受……” 怎么能不难受呢,这么烈性的药,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念及此,顾南国恨不得劈了陆瑞。 还好自己适时的举了。 再一看,媳妇儿,已经明显的等不及了,跟往日完全不同。 顾南国一过来,她便跟水蛇一样的缠住他。 跟妖精无异! 她饱满的胸部密密的蹭着他紧绷的胸线。 顾南国来不及做前戏了。 曲起媳妇儿的腿儿,一个弓身。 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身体的空虚瞬间被填满,燥热减轻了不少。 苏春天抱着相公的肩头,忍不住哭了:“好讨厌……你怎么才来?” “是我不好,是我引狼入室,让你受苦了,不哭了,不哭了……” 顾南国说话间,狠狠的挺动着。 那地儿的水儿特别多。 不只是媳妇儿爽了,他自个儿也觉得不错。 苏春天的脸红的快滴水儿了,只能紧紧环住相公的脖颈。 也顾不上羞涩,哼哼唧唧的声儿也挺大。 两人都沉寂在这场盛宴之中。 如电闪雷鸣般疯狂。 各种姿势都用了一遍,本来完事儿后,两人相互依偎着进去洗澡的。 在雾气升腾的浴室,顾总又来了一次。 这到底是谁中了药。 怎么看起来,倒像是顾南国? 反而是苏春天完全没有力气了。 最后一次,一点知觉也没有了,整个人都昏了。 白嫩的身子软软的,骨头酥了,下身也红肿着。 这场欢/爱,真是伤了她不少元气。 顾南国看着怀里的女人汗津津的。 他把房里的冷气开大了一点儿。 任凭小女人搂着自己的腰身。 早知道能让媳妇儿碰上这事儿,就算是跟穆夏出去,他也绝不同意。 顾总气急了,才不管,陆瑞紧要关头打了电话给他。 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比这个还强上百倍。 现在想来,要是陆瑞真把春天怎么样了,顾南国难保不会杀了他。 或许杀了他,他还不一定解气呢。 …… 冷气加强也有一会儿了,室内的温度有些偏低。 也不管被子上干净不干净了,顾南国伸手就扯过来,给熟睡中的小女人盖上。 这女人,睡觉的样子特别有爱,很恬静,很无害! 他接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下时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晚上5点多。 想了想,岳父岳母都住在家里,他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说一下。 不管你多大,父母都会对你的夜不归宿感到担心。 他匆匆的给岳父岳母打了个电话,几句话便说明了缘由。 电话那头的苏妈,接了个电话,脸都红透了。 支支吾吾的跟旁人说:“他俩不回来了,有公事要办!” 苏妈这个比方不错,苏春天要是听到了,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儿呢! ……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往前过。 顾宫现在人多,又多是自家的人,苏春天一点也不无聊。 哎,想来想去就剩下苏叶子这点烦心事儿了。 不过,她这两天倒是平静了很多。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没事儿的时候,不用苏妈看着,自己就乖乖的上了楼。 倒是让人省心了,可却让人不放心。 那天晚上,苏春天就问了苏叶子了,问了她,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叶子总是淡淡一笑。 “他不记得我了!他把我忘了!” 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眼底儿没神韵,就是不透露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吃能睡,这丫头竟然还是瘦了不少。 估摸着,风一吹,都能散架了! 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谁有能做什么呢? 感情不是钱,他不想还钱,别人用个手段,搞不好就能还了。 可感情呢,不想就是不想,谁都不能勉强半分。 旁人再急切,最后的决定权还在顾楠木身上。 …… 这个月的月半,顾楠木跟裴氏千金的婚礼如期举行了,排场真的很大。 苏爸苏妈一直在那儿看着苏叶子。 生怕她犯傻。 人家那是合法的夫妻,搞不好,连证儿都领了。 你过去闹,谁都不会管你们的过去。 你就是小三。 作为一个女人,错误可以犯,人也可以丢,就是不能做小三儿,这是原则和底线! 不过,苏叶子倒是不管。 照样下来洗漱,吃饭。 跟平常无异,仿佛这件事儿跟她没啥关系。 可苏春天就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气都气饱了。 她才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顾楠木。 想着身边儿也没啥霸气的人选,她赶紧给穆夏打了个电话。 把事情的缘由给这货讲了。 她那个威武啊,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这回,她们都开了车。 几乎是同时到达婚礼的场地。 宾客看上去不少,她俩不算简单的找了空位,把车停了。 婚礼在6楼举行,苏春天早就打听好了。 她们互相使了个眼色。 便直奔场地。 无巧不巧,她们推开大门的时候,牧师正在让他们交换戒指。 苏春天一个健步向前,瞄准那颗价格不菲的戒指一拍。 昂贵的戒指在空中抛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之后,消失了。 裴小姐那个气啊,大声问道:“你是谁?” “你姑奶奶!” 苏春天一向不是什么名媛淑女。 这回,有了用武之地了,还不全部显示啊! 满座一片哗然。 苏春天看了顾楠木一眼,这人还算平静,好像预料到了一般。 她冷哼了一下。 转过身,看着满屋子的宾客。 “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狼心狗肺么?他啊,就是现实社会里的陈世美……” 裴小姐完全被激怒了,这算什么事儿啊,本来温馨浪漫的婚礼,转眼之间多了两个砸场子的。 她正欲上前理论。 顾楠木一下子拉住她,平静了摇了摇头。 裴小姐只能作罢,一脸愤恨的看着苏春天演讲完毕。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穆夏的配合,真是恰到好处! “说完了吧,苏小姐!”她们的话音刚落,顾楠木才说了话:“今天是我方某人的婚礼,你们送的这份贺礼是在太贵重了,我真是承受不起!叶子小姐的厚爱,只能说是顾楠木的福气,并不是我方某人的福气,即便是福气,我也有选择要与不要的权利吧?” “你有权利?!谁允许的?!”苏春天一下子窜到他面前,一点怯色也没有。 “他有这个权利,我给他的!” 声音从远处传来。 大家循声望去。 “姐!” 看见苏叶子瘦弱的身子,从门口走来,慢慢的,毫不焦躁! 苏春天的眼儿瞪得大大的。 “春天,不要闹了,我们走!” 哪曾想,苏叶子来了,并不是过来赏他巴掌的,而是,径直过来,拉走了自家妹妹。 “姐,我不走,我不能让这场婚礼发生,这是不道德的!” 苏叶子笑了一下,神色荒凉。 她附在妹妹耳旁说了一句话:“春天,给我留点尊严吧,我不想着搞到连最后的回忆都没有了!” 苏春天撇了撇嘴儿,没法了。 拉过身旁的穆夏打算出门。 路走了一半,苏叶子突然转过身:“祝你幸福!”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不卑不亢的说:“再见!” 其实,何止是跟一个人说再见那么简单! 苏春天知道,她再见的是一段岁月! 她一生中哭过笑过的岁月,最难忘,最刻骨! 第五十八章 仅仅隔了三天,苏叶子便走了。 执拗极了,谁也拦不住。 走的那天,很多人送她了,顾家二老也来了。 苏春天看的出来,顾妈看向苏叶子的眼光很不自然,有些羞愧! 可能是联想到以前对苏叶子的态度,又联想到自己的儿子。 她好意思才怪呢! 苏爸苏妈忙着嘱咐叶子,在Y城要多加小心。 其实,心里也挺舍不得的,毕竟刚团聚不久。 可硬是把女儿拉在身边,除了添堵,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处。 再者说,苏叶子去Y城,他们也放心。 在哪儿呆了一些时日,她对那儿也熟了,而且,Y城的山好水好,人也好! 权当是散心,也挺好! 寒暄了一会儿,机场大厅开始广播了。 苏叶子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转身的时候特别干脆。 也许没有留恋了,就变得淡定了! 可是,她迟疑的眼神儿告诉了所有,她真的做好准备放手了吗? 嗨,做不做好准备,她不都得放手?! 眼看着苏叶子就要过关了。 苏春天急忙跑过去,温和的抱住她。 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叮嘱:“姐,去了Y城,试着接受许怀民,他是个好男人!” 轻轻的放开她,她又一次看着她的脸说:“记住,女人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坏男人而放弃任何一个好男人,不值得!” 也不知道,苏叶子有没有听进去。 反正,她走了,就这儿走了,十几年的执念! 面对了,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苏叶子离开以后的第二天,苏爸苏妈也要回去。 他们二老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苏叶子。 现在把她安顿好了,他们安心了,哪有一直住在这里的道理。 苏春天郁闷极了,以前呆在家里多热闹啊,现在呢? 空旷多了! 整天盯着这样的房子,她迟早要崩溃! 思绪翻飞,不知怎的,她倒是想起了王雨。 自从上次给她带妞妞,又是好长时间了吧,这丫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苏春天怏怏的翻着手机。 王雨的号码,好久都没碰了,应该已经上了灰了! 电话接通了,苏春天斜倚在贵妃椅上。 说起这椅子,那可是顾南国专门从国外预定回来的,给她看电视用。 就因为她跟他抱怨,卧室的电视离床太远了,都不看清。 顾总就花了20w给她买了这个贵妃椅,腐败吧!真是腐败! 响了三声,王雨接了电话了。 苏春天听出来了,王雨身边不止她一个人,有些吵。 “春天!” 听听,这声音很喜悦啊,她应该是没想到春天还会打电话过来。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要是不打电话,你就预备不联系我啦!丫的!” 苏春天直肠子,憋不住话,说话不中听但中用! 王雨低低的笑了两声儿:“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少来!”苏春天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翘了,跟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朋友煲电话粥,那感觉竟然很新鲜:“王雨,你忙么?咱俩出来见个面呗!” “嘿嘿,好啊!我不忙!在哪儿见!” “老地方!百货啊!” …… “王雨,我干女儿呢?你怎么没带过来!” 苏春天看着王雨只身前往,翘首以盼,没看见心心念念的小儿,感到有些失落! 王雨咯咯的笑了两声:“咱俩见面,为什么要带那个电灯泡呢?” 苏春天忍不住剜了一眼她,这货可真会当妈啊,这么形容自家闺女,了不得,该上天了。 “丫丫个呸,你别搞不清楚状况啊,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无非是,我想我家干女儿了,还电灯泡呢,你才是电灯泡呢!” 苏春天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回头看看王雨,抿着嘴儿,笑言浅浅。 苏春天便也不开玩笑了。 两人齐步向前,走的那叫一个慢啊。 “你刚刚是在家么?我怎么听到有好多人的声音!” 苏春天可不是找话,她这叫聪明,从侧面问问,王雨最近的生活状况。 反映一个人生活状况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家啦! 果不其然,王雨的神色似乎闪烁了一下,可她还是说了:“成品良和他妈在我家!” 余光瞟到苏春天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愠怒,她紧接着补了一句:“他们过来看妞妞!” 苏春天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王雨。 正好电梯来了。 她们先上去了电梯。 “你还是选择原谅他了?” 电梯里的空间很小,苏春天的这话也有些咄咄逼人。 王雨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春天紧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妥协了一次,就有可能妥协第二次!” “叮咚” 所选的楼层到了,她们便下来了。 苏春天走在前面,脚步明显加快了。 王雨跟她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她知道,苏春天对她的决定不满了! 她便加快步子跟上。 “春天,我知道,你不赞成我和他复合!” 苏春天停下来了,回头瞪了她一眼:“只有我不赞成么?” 王雨垂着头,声音很细的说:“还有我爸妈……” 看着这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苏春天有些心软了:“罢了罢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觉得好就好!” 王雨没抬头,肩膀微微的颤抖,苏春天愣了一下,这丫头不会在哭吧,公共场合耶,太丢人了吧? “喂,哭什么?”苏春天走过去,轻轻摇了几下她的肩膀:“我挺你就是了!个没出息的!” 王雨缓了一会儿,抬起头。 才一会功夫,两只眼睛就红了。 她们站的地方,后面正好有一排座儿。 百货商城的人一向不少,王雨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了。 头埋的老低老低的,不远的距离,也要苏春天搀着。 她们找了空座位坐下。 王雨那处面纸把脸上的泪水擦了。 苏春天一直坐在那儿,没好气的看着她。 她刚一抬头,就看到这么锐利的目光。 她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啊,本来倒是挺高兴的,这回倒是添堵了!” 苏春天半响没说话,心里真他妈不是滋味。 苏叶子吧苏叶子,弄得惨兮兮的离开了。 现在王雨又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 “春天,相信我,选择原谅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并不好受!我原谅他,一方面是我放不下他,另一方面是为了孩子!” 王雨的声音有些哽咽,苏春天以为她又哭了,赶忙从包里翻找纸巾。 递给她的时候,她连头没没有抬。 没想到,王雨居然没有接,把面纸退还给她了。 苏春天这才抬头看着她,看着她,微微的笑了,她说:“成品良跟我说:‘小雨啊,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哭了!’” “你信了?” 这丫头,还当自己十七八岁么,还会信这些胡话。 苏春天挺没辙的:“他的话也只有你信了,他没出车祸前,怎么不跟你这么说?现在出了车祸了,失去了生育能力了,倒是回头找你了,当你是什么,是垃圾站么?” “我想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 “……” “我这一生,不是成品良,反正不会有其他男人了!”王雨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我想我也可以写入列女传了!” “……” 苏春天彻底无语了。 在别人的事件当中,自己倒是看得真儿了。 到了自己身上,就模糊了。 以前的她受的委屈,受到的不公平,不比王雨少。 怎么她就不退缩? 现在,王雨这般模样,她倒是愤愤不平,心里还怨怪她不听劝。 你丫倒是听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春天想了想,吃吃的笑了两声儿。 这表现是过了。 好朋友就该互相支持,年轻的时候,就要奋力向前,摔跤有什么关系。 跌倒了在爬起来呗! 朋友的作用便是每次要跌倒的时候,帮忙出气,扶起他,让他继续闯,要是累了,没关系,咱有肩膀,咱有胸怀! “行了,爱哭鬼!复合就复合吧,不过,他成品良要是在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世界上的爱千奇百怪,有穷追不舍的,有咄咄逼人的,有选择放手的,有不计前嫌的。 千姿百态,苏春天连同身边的朋友家人,都用心的演绎了一遍。 她真心的希望不光自己能够幸福,其他的人要幸福,诸如叶子,诸如王雨,诸如穆夏…… 那天,俩人也没逛多久。 上次跟穆夏逛街的时候,就打算给妞妞买上几件衣服。 哪曾想乌龙了,去买了情趣内衣! 这回,有了王雨,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 连苏春天自己也不知道。 以前,她也不算是爱小孩的人。 自从上次意外之后,她对孩子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她总想着,能跟顾南国拥有一个延续他们血脉的小生命! 这些日子,他们的那啥生活挺丰富的,可自个儿的大姨妈还是定期过来光顾。 苏春天每次看见她都很失望。 看看眼前这些可爱的小衣服,苏春天的心都要融化了。 王雨似是看出了点什么:“看你喜欢的紧,自个儿回去生一个呗,你们这么年轻,很好怀孕的!” 苏春天看着她真诚的脸,皱皱眉头,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做的次数不少,这么长时间了,我的肚子还是没有消息,我想应该是我的问题!上次的事情,医生说,伤害挺大的!” 王雨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伸出手捏捏她的肩,让她放轻松:“会不会是你的压力太大了,你婆婆催你啦?” 苏春天摇了摇头。 “没催你就好,孩子这事儿啊,得顺其自然!放轻松,放轻松!” 苏春天吁了口气,哎,完全是自己给自己压力嘛,还好,婆婆没催! 想来,顾妈再蛮横无理,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第五十九章 分公司的资金出了点问题,顾南国昨晚就赶过去了。 说是说的,一周就回来。 可细想一下,也有七八天呢,更何况,这才第一天。 本来苏春天就挺无聊的,现在更无聊了。 她想着,要不约穆夏出来玩儿吧? 可她倒好,出国shopping去了,啧啧啧,这小日子过得可真够潇洒的。 她嘟着嘴,抱着本本下楼了。 这楼下啊,好歹还有阿姨陪着,就算没话可聊,至少还有一丝儿人气不是? 现在天气转了热,客厅的落地窗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昏暗。 苏春天曲着腿靠在沙发上,蓝色本本,就搁在自个儿的大腿上。 没工作的日子真挺无聊的,别人看一个月的电视剧,自己两三天就看完了! 现在开了电脑,真不知道要干嘛? 嗨,逛逛论坛吧! 苏春天点开了网页,跳过了那些八卦明星的帖子,她不喜看这些。 尽是些无聊的炒作。 她喜欢幽默的帖子,那种黑色幽默的! 翻着翻着,倒是有这么一个。 正准备点进去呢,门铃响了。 苏春天看着阿姨在厨房忙活,反正自己没什么事儿,就下去开呗! “妈,你来了啊!” 苏春天微微一愣。 顾妈倒是面色平静,笑嘻嘻的看着自家的儿媳妇:“我来看看你!” 苏春天瘪了瘪嘴儿,心想:老太太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顾南国前脚刚走呢,她后脚就来了,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招了!甭管什么招儿吧,反正整不到别人,受罪的一定是自己!哎,认命吧! 阿姨从厨房里端出来一杯茶,茶叶自然是极好的。 她放下包,不急不躁的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茶水,放到嘴边儿吹吹,那样子,乍一看,真挺端庄的。 自从上次跟陆瑞的事情被抓包以后,苏春天在顾妈面前,连头都抬不起。 老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怎么着都不行。 还不都是一个理儿字。 这讲理的人好,但也不好,容易钻牛角尖,但凡钻进去了,很难在出来。 “春天啊,不瞒你说了,妈今天来呢,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顾妈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很平常,可语气听起来,总是那么不自在,容不得拒绝。 苏春天上去换了身衣服,拿上了包。 生怕顾妈等的焦急,手边的动作很快,不出半会儿,就下楼了。 顾妈看着儿媳,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款式什么的,都挺大方,尤其是长短,让人很是满意! 心里想着,这丫头经过上次调教,变得乖巧多了! 虽说婆媳是前世的仇人,可他们家不同于其他人家,苏春天可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回,儿媳妇儿退步了,自己也不好再得寸进尺,何况,儿子对她可是喜欢的紧。 她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今儿,我带你去看个老中医,这个老中医,是我朋友介绍的,挺神的,她家儿媳妇儿,结婚好几年了,都没能怀上,被他一看,前几天去医院一查就怀上了!” 顾妈的话才说了半句,苏春天已然听出了意思。 前几天还说,这婆婆通情达理呢,在孩子这事儿上不为难她。 哪曾想,不是不为难,而是,时机未到。 想来,哪有不想抱孙子的奶奶? 苏春天没有回话,静静的点了点头。 顾妈又说话了:“我估摸着呢,那事儿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这还没消息,我带你去看看,开几幅药补补,反正没有坏处的!” 苏春天蒙着头往前走,正欲去车库取车,顾妈看着儿媳妇儿面色有些不好看,知道自己提及那事儿,触了她的伤心事儿了。 她轻轻的拉住苏春天的胳膊:“春天啊,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啊?妈可没其他什么意思!” 苏春天能说什么,你伤都伤了,人说的话就跟覆水一般,难收。 她笑了笑:“我没放在心上,妈,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取车!” …… 顾妈朋友介绍的老中医,住在郊区不说。 也太偏僻了吧,连导航都找不到这地儿。 苏春天不得不沿路问人。 天都呈现灰色了,她们才找到老中医的家。 人自然是累的虚脱了,加上这天又很热,苏春天的背全湿透了。 老中医家住的是小楼,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大铁门都生锈了。 顾妈下了车就上前敲门,样子急切的呦! 约莫隔了一分钟,有人从屋里出来了。 走近一看,是个老婆婆,微微驼背,面上全是皱纹。 苏春天估计,她的年龄应该不少了,得有80岁了! “请问这是何医生的家么?” 在人前,顾妈总是很有礼貌,让人挑不出理儿。 那老太太一听,许是知道是上门求药的,很热情的开了门,领着我们进去屋子。 屋子不小,挺大的。 进门之后,少不了要寒暄几句,了解一下彼此最基本的情况。 从交谈中,苏春天知道了,老中医生了一男一女,女儿嫁到了国外,儿子呢也在城里。 二老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偏偏喜欢乡村的新鲜空气跟无拘无束的田野生活。 呆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总也是舍不得的! 何医生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现在老了,村里谁有个头疼发热的,还来找他,他也友好助人。 想他这般,在这个小村子里,人缘肯定是不错的。 老中医坐在自家客厅,苏春天坐在他对面。 “姑娘,来,让老头儿给你把把脉!” 老中医的年纪不轻了,把脉手都发起了抖。 苏春天看了一眼身后的顾妈,畏畏缩缩的,但还是把手递到他的跟前。 老中医开始把脉了,样子很认真很严肃。 苏春天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么大年纪了,真有那么神么? 好一会儿,老中医才把手拿下。 从身旁的小盒子里拿了一张纸。 在上面哗啦啦的写满了,苏春天瞄了一眼,全是中药什么的。 老中医不一会儿就写完了。 把药方递给顾妈。 对着她俩微微的叹了口气:“从脉象上看,姑娘这身子挺弱的啊?怕是没个三年五载的,也很难受孕!回去好好调理吧!” “何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很难受孕?是不是说她怀不上了,是这个意思么?” 顾妈有些激动了,苏春天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老医生的话语就跟刀刻一般印在她的心上。 “看机缘吧,看机缘吧……”老医生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把眼镜儿摘下来了。 手习惯性的别在身后:“回去好好调养,说不定很快就有了!” 顾妈不再说话了,把方子折好,放进包里。 付完钱,她看也没看苏春天,道了谢,径直出了院子。 苏春天紧跟其后。 婆媳俩站在渐黑的小乡村里好久。 顾妈的肩膀微微的颤动。 苏春天眼神儿有些呆滞,她机械般的拉开车门。 “妈,先上车吧!” 顾妈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怨念极重。 她的孙子梦越发遥不可及了。 苏春天除了忍,还能怎么办! 她很难受孕,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看了看车窗外,天色完全黑了,村里的路在白天还好走一点,这下到了晚上。 坑坑洼洼的,晃得人难受。 苏春天正想大哭一场! 憋来憋去,怎么也哭不出来。 也许,人在绝望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苏春天开的极慢。 折腾了半个小时,这小路还没到尽头。 “开快些吧,这么下去,几时才能到家!” 坐在副驾驶上的顾妈,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子,倒是说起了话,语气一听就是不和善的。 呵呵——变脸的速度真够可以的。 苏春天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一时间,车里晃得更厉害了。 刚巧又到了滑坡,路面越来越窄。 俩人现在没什么心思,也不管这许多了。 不过旁人看来,真是替她们捏了一把冷汗。 摇摇欲坠,真怕不小心,就掉沟里了。 果不其然,一个大坑堵在前面。 苏春天一个没注意,车身整个停住了。 眼看着顾妈就要被撞倒,苏春天迅速的将身子移到她面前。 “呃……” 顾妈向前倾的力量不小,正好抵在苏春天的胳膊处。 好在苏春天替她挡住了,要不然,这一头撞下去,能不能保命,还暂且说不准。 两人惊魂还未定,四目相瞪,苏春天此刻整个人都挡在顾妈前面儿。 顾妈愣住了,皱着眉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加速是她让加速的,现在出了事儿,她这个长辈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反倒要儿媳妇儿来保护她。 这儿媳妇儿也是,怎么就一点儿也不记仇呢? 苏春天动了动胳膊,揪心的疼。 憋了这么久的眼泪一下子决堤了。 “春天,怎么了,受伤了吗?孩子,告诉妈哪儿疼?” 这苏春天个性算是挺强的,很少在人前哭鼻子。 这是头回,顾妈看她哭的这么惨。 一向不哭的人,就有这个威力,一旦哭起来,绝对能揪住别人的心。 顾妈明显的心疼了:“不哭了,不哭了,妈现在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派几个人过来!” 什么很难受孕,全是浮云?! 顾妈,你这回该拎拎神儿了吧! “妈,我难受,手难受,心里更难受……” 苏春天也不管啥形象了,哭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妈,我想给南国生个孩子……我真的想……” 早上化得淡妆全花了。 她的身子还呈现着刚刚的姿势,一动就疼! 顾妈这下知道了,整件事情当中,最难过的,莫过于苏春天了。 她伸出手,也不敢多用力,只是轻轻的抱着她:“傻孩子,老中医说,很难又不是不会有,丫头啊,孩子一定会有的!” 第六十章 顾爸过来接人的时候,对着顾妈连说了两声儿:“胡闹!胡闹!” 其实,苏春天的手没什么大碍,轻微的骨折而已! 顾妈本想通知顾南国的,苏春天没让。 身上这点伤算什么? 心的伤再重,顾南国也无能无力啊,他又不是医生。 就算勉强称之为药,这个痛他还是解决不了,回来,反而添堵了。 只要是面对他,苏春天就想到了孩子,一个她和顾南国的孩子。 可是,她生不出孩子,她可能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医生要她留院观察,她也没留。 她想回家了,这个家不是顾家,而是S市的苏家小院。 顾师长叹了口气,也不好追问儿媳发生了什么? 算了,回去问自己的婆娘吧? 他吩咐了自己的司机送她回去。 要走之前,反复叮嘱他要小心,要小心! 到胡同口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房子里漆黑一片,苏爸苏妈早就睡下了。 司机毕恭毕敬的站在苏春天的身侧,连敲门的模样都礼貌极了! 不一会儿,苏春天看见自家的灯亮了。 看着苏妈睡眼惺忪的出来了。 她的鼻头突然发酸了。 很温暖,夹杂着一种很失落的感觉。 苏妈看清了是自家姑娘,又见自家姑娘是这幅模样。 一秒钟,睡意全无。 她迅速的打开门。 “怎么了,这是?!怎么受的伤啊?!” 苏妈拉着女儿来回转了一圈,来来回回检查的可仔细了。 “发生了一点小车祸,其它地方没事儿!”苏春天单手勾住苏妈的脖颈:“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真的?!” 苏妈相信还有鬼呢?这大晚上的,身上还带着伤,看脸色也不好。 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可,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外吧! 跟顾师长的司机说了一下,她便搀着女儿回屋了。 苏春天少不了被她唠叨:“还是小孩子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掉过头不停的对着苏妈傻笑。 不知怎么的,竟让人觉得很悲情。 做女儿好幸福,做妈妈也好幸福。 前一种她经历了二十几年,后一种,她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经历了! 进屋后,苏妈一直在忙,忙着给她铺床,忙着给她拿衣服,忙着给她洗澡! 苏春天的头发很长,又黑又亮。 她最喜欢苏妈给她洗头了。 苏妈性子爷们儿,不过,手法很轻,跟按摩一般,洗的很舒服。 苏春天坐在浴缸里,仰着头。 感受着苏妈温暖的大手,拂过她的头发,她的肌肤…… 她闭着眼睛。 不知怎的,竟流泪了。 今天真是太不寻常了,似乎想把多年来的泪水全都哭个干净。 苏妈看在眼里,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她伸出手,轻轻替她抹去。 手边的动作也加快了。 她倒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总不会是跟女婿吵架啊,那个人都出差去了? 那就剩下温梓韵了。 浴巾晒得干干的,轻轻一擦,身上的水珠就差不多干净了。 苏春天的眼睛早就红肿了。 垂着头,看着苏妈给她穿好衣服。 苏妈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完工了。 她手里拽着浴巾正打算出门。 苏春天单手拖住她,将脑袋搁在苏妈的肩上。 “妈,我想跟你睡!” …… 房里开了冷气,渐渐凉起来。 苏春天靠在苏妈怀里,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身上的被子掉了都不知道,苏妈叹了口气,顺手给她盖上。 苏春天憋了这会儿,终于说话了。 “妈,我心里难受!” “我就知道,是不是温梓韵,她找你麻烦啦?” 苏妈脸上的表情开始升腾怒气。 苏春天的小脑袋在苏妈怀里蹭了蹭:“没有,婆婆没找我麻烦,她还带我去看老中医呢?!” “你哪儿不舒服了?看什么老中医?” 苏春天顿了顿,伤心的事儿又来了:“上次引产,我的身子受了不少伤,婆婆带我去调理调理,希望我能早点有消息!” 苏妈听了苏春天这一半的话,又看着女儿这无精打采的模样,心里明白了几分:“那老中医说了什么?” “他说,我三年五载怀不上孩子,要想怀上,还需要好好调理!”苏春天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苏妈:“妈,你说,我会不会再也生不出孩子了?可是,我好喜欢小孩……” 原来,女儿的不开心,真的跟旁人无关! “你怎么那么笨啊,人家老中医又没说你失去了生育能力,你们还这么年轻,等个三年五载的,有什么关系?!” 苏妈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斩立决跟关押听审有什么区别,照样是磨人! 苏春天真挺佩服自己的,这会儿还有兴致跟苏妈开玩笑。 “妈,顾家要是不要我了,你可得养我哦~” 苏妈冷哼了一声:“顾家要是真不要你了,老娘养你,不过,我也不会放过顾家,他顾家大院,我早就想一把火烧个干净了!” “嗯哪,我陪您一起去!” …… 苏春天离家的时候,没带手机。 第一天晚上,他就打了媳妇儿的手机。 忙了一天都快累扁了。 就想着晚上听着媳妇儿的声音,做个好梦。 没想到,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他原先以为媳妇儿在洗澡,他还脑补了那副场景! 后来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回过来了。 他皱着眉头,又打了一桶,照样是没人接。 他没法了,只好打了个电话给大院。 正好是顾妈接的电话。 在电话里,顾妈说了个大概。 顾南国也听出了意思。 本来,他从头到尾一直在听顾妈说话,末了,要挂电话了。 他冷着声音对了顾妈一句:“妈,苏春天是我媳妇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以后,你就少操点心吧!” 跟顾妈通完电话,顾南国看了看表,都1点多了。 这个点儿,估计苏家的人早睡了。 媳妇儿折腾了一天,现在心情很不好。 顾南国真想不管不顾的回去,可这么做,这边的员工怎么办?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该那么冲动! 这次来,他身上背负着的可是数千名员工的生计,这担子不轻。 他头一回觉得,其实,他要的也不多,要是可以选择,他只想做个平凡的上班族。 单纯的拥有一个女人,也让这个女人单纯的拥有他。 算了,不想了,先睡吧,明天早上给岳父岳母去个电话。 可,哪里睡得着?! 这一分一秒都在煎熬! 他索性不睡了,起来批阅文件,把工作缩一缩,提前完成,这样不就可以提前回去了?! 这个时候,媳妇要的不是一通电话,而是一个怀抱。 两者相差很多! …… 第二天中午,顾南国往苏家打了一通电话,正巧,苏春天陪着苏爸去了市中心。 电话是苏妈接的。 “妈,我是南国。” 苏妈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 “春天在家么?” 苏妈挨着椅子坐下来:“她啊,出去了!” 顾南国听着岳母的声音好像有点不高兴,可要问的还得问问啊:“她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苏妈这回来劲了,心里知道这不关顾南国的事情,但这气撒在他身上也不为过啊:“手上的伤倒是能治好呢,这心上的伤可怎么办呢?” 不等顾南国说话,苏妈接着说:“春天从小就喜欢你,以前你对她怎么样,你自己清楚,等着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结婚了,又平白无故生出这么多变故,我这当妈的心里能好受么?!” 苏妈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在女婿面前,这都是第二回哭了。 顾南国沉默了许久,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在爱情里,我总是慢春天半拍,这么多年了,我才搞清楚了自己的心,原来,我比想象中的更爱她,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身上的某样附属品,妈,你放心,我绝不会为了孩子而放弃她,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适合我的女人了!” 这样的情话,苏春天从没听过,哪曾想,却被苏妈听了个遍。 听听,多缠绵啊,连苏妈都被感动了。 罢了罢了,孩子的事儿,老一辈本就不应该多加搀和,要不,她不也成了温梓韵啦?!适当的警告警告,嘴里过了一把瘾就成了! …… 第四天,顾南国就回来了。 原本定成七天的工作,硬生生的被他缩成了4天。 你能想象到他的拼命么?! 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径直去了S市。 眼睛布满了红血色,那样子一看就是缺了觉的。 他心里很是急躁,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见一个人,跟疯了一般。 上了三环,他开的很快。 俊脸上写满了疲惫! 很快他就到了,跟往常一样,把车停在胡同口。 他迅速的下了车,脚步走得很快。 从大门处看见自家媳妇儿挂着绷带坐在院子里发呆。 他整个人都酥了! 迫不及待的按响门铃。 看着媳妇儿从发呆中惊醒,慢腾腾的过来开门。 心神不宁,都忘记从空隙中看看门外的人是谁?! 等着门打开了,小脸上才满是讶异:“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三天么?!” “我提前了,因为我想你了,春天!” 说话间,顾南国的身子已经全挤进来了。 他缓缓的抱过媳妇儿,身子离的很远,深怕碰着了她受伤的手臂。 苏春天窝在他怀里,又哭了。 一只小手在他胸前拼命的锤着:“想我做什么?想我做什么?我是个没用的女人,我没法替你生孩子……我……唔” 女人聒噪不听劝的时候,接吻是最好的方式! 顾南国总是能选好时机,一下子便攻到城略到地。 她的唇腔温热,顾南国就快被融化了。 他真想一辈子吻着这个女人,可现在不行,他怕再吻下去,他又要禽兽了。 他巴着媳妇儿的肩膀,神情很严肃:“听着苏春天,我不在乎孩子,我在乎的是你!” 苏春天来还不及感动,一记糖衣爆弹又打过来了。 只看见顾南国从裤兜里掏出了两张机票,下个月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老婆,等你的手好了,我们去度蜜月吧?!” 第六十一章 苏春天记得,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风景在你眼里,只是心情的投射。” 难怪看起来,这里的景色如此平静。 八个字足以形容:“水清沙幼,椰林树影” 记得临出门儿,她托着小脑袋,一直在想着需要带的东西,诸如:浮潜三宝(浮潜面罩,呼吸管,潜水鞋),防晒潜水衣,防晒霜,水下相机…… 顾南国玩味的说了一句:“带这些做什么?我们只需要找一家好酒店!”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没弄明白他的潜台词。 丫丫个呸的,都来两天了,他们几乎没怎么下床。 这货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好,太能折腾了! 他们住的这间水屋,号码是1314,顾南国说是凑巧。 苏春天又不傻,马尔代夫是什么地方,多少新婚夫妻过来旅游,谁不想图个好兆头? 原本以为,顾南国不会在意,殊不知,他也是在意的紧。 这要是换做别人,苏春天肯定会嘲笑他们,笑他们迷信。 真搁在自己头上,这丫头反而不说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思维。 不过,这房间的风景真不错,这一边的水流虽然湍急,但是水更清澈,靠近水屋浮潜能看到珊瑚和彩色小鱼,非常适合浮潜。而岛的另一端,靠近沙滩屋的一侧水流平缓,但水没有水屋这边清澈,更适合游泳。 房间不算大,但是有一整面都是落地的玻璃门,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碧蓝碧蓝的印度洋,外面是一个大露台,上面有四把躺椅,躺在上面,可以享受日光浴和印度洋的海风,旁边是木格栅,欣赏美景的同时保留每户的私密性。 在这个露台前面,有台阶直接通往海面,而在台阶的转角平台,还有一个淋浴花洒,可供顾客从海水中上来冲淋,将海水和沙石冲掉后再去浴室洗浴,既保护了海水的生态环境,海水和沙子也不会破坏浴室的下水系统,真是一举两得。 现在的时间是maldives的早上七点,相当于北京时间的10点。 苏春天很喜欢这种时间表,她平时就喜欢晚睡晚起。 看来她真的很适合在maldives生活。 她习惯每天清晨,把浴室的窗户都打开了,听听海风吹着百叶帘沓沓作响。 这种甜蜜的平静,想一想,便觉得回味无穷! 她看了一会儿景色,又回头看了看顾南国,他还睡着。 这人有着一副好皮囊就是吃香,就连睡觉也能美轮美奂。 苏春天赤着脚,脚步很轻很轻的走到床边儿。 动作柔柔。 她平趴在老公身边儿。 学着偶像剧里的白痴女主一般,提着一个小手指,对着男人恰到好处的轮廓临摹。 爱情,真费解,让人宁愿白痴一回。 她甜甜的笑了,缩着小身子撤退。 她家男人一个翻身,毫不费力的将她桎梏于身下。 劈头盖脸就是一记深吻。 吻得好细致,唇腔里每处,他的舌尖都造访了一遍。 苏春天感觉就如同陷在屋外的沙滩里,身边都是细软的沙子。 腻腻痒痒,舒舒服服…… 这热情的吻持续了好久,顾南国作恶的手也吃尽了便宜,考虑到媳妇儿昨晚很是操劳。 他才没有继续下面的动作,双手撑在媳妇儿的身侧。 满眼桃花的看着她:“饿了吧,你等我一下,我简单整理一下就去吃早餐!” 这里的早饭是在一个较大的餐厅,自助餐的形式,因为一切都是从外面运回来的,口味什么的,自然比不上家里。 苏春天小女孩儿的模样又显现出来了,她很喜欢一种sausage,吃了好几根。 早餐过后,他们十指紧扣,绕着岛上的小径悠闲的散步,这里的小径,多是细沙铺就。 路上人也很少,倒有些干活的黑人,他们都很热情,每次见到你,都会跟你热情地打招呼。 大多数人,吃过早餐后,基本上都准备下水了,这海中的美景迤逦多姿,多令人留恋忘返啊。 苏春天期待也没有用,顾南国什么设备都没让她带,后来打听到在马尔代夫的XX酒店也可以租借浮潜用具,顾南国还是不同意。 执拗的哦,没办法,那就散步散步吧。 这家伙,好像要把前两周稀少的见面时间都补回来。 从早到晚,一直腻在一起! 真是服了两位了,脑袋依着脑袋平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海。 这男人理解不了,女人也理解不了,把男人和女人摆在一起更加理解不了。 约莫傍晚时分,顾南国起身了。 换好衣服后,他示意苏春天也去换身衣服。 苏春天软软绵绵的不想动,顾南国双手抱胸的站在床头。 歪着嘴儿,一脸痞像:“你确定你不起?那就不起好了!” 苏春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耳朵里一听见皮带清脆的声响是,她腾的坐直了身子:“大爷饶命,我起,起来还不成么?” 没出息的模样,不过,也不怨她,这两天,某人的某些生活,过的实在是太频繁了! 她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了,很休闲的打扮,马尔代夫嘛,要的就是慵懒。 要是,苏姑娘知道,自家男人这时要带她去哪儿,打死她,她也不会这么随便的。 两人沿着沙滩走了很远,终于辗转到了。 是幢沙滩别墅,他们进去客厅。 苏春天看了一眼,实在是太有特色了,一半是露天的,有细砂绿草,一抬头,就可以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 顾南国拉着媳妇儿入座。 苏春天回神一看。 赤/裸/裸的烛光晚餐! 音乐,鲜花,美酒,爱人,还有近在咫尺的海水。 顾南国怎么可以如此浪漫。 “你说过,你想要一个最浪漫的烛光晚餐!” 对面的顾南国,明明穿的极其休闲,总也挡不住他身上的光芒,不到刺眼! 苏春天承认她想哭了,原来,他都记得,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老婆,其实,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顾南国递过来一沓纸巾:“诺,给你,真正的哭点还在后面呢!” 苏春天有些幽怨的看了相公一眼:“不要,我又没哭,我是沙子蒙着眼睛了!” 顾南国笑了笑,还是把至今放下了。 很绅士的坐在对面,招呼服务的黑人过来,开了一瓶红酒。 “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资本主义啊,旁人在这儿看着,我吃不下去!” 小娘们儿吸了吸鼻子,嘟着嘴对着她家男人撒娇。 美人计可真使不得,这男人脑子一冲动,竟真的让他们退下了。 他后面还有活动呢。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就这么没了?! 他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对面。 两步的距离吧,实在太近,浪漫的灯光,璀璨的星夜,男人缓缓走来。 岂是美景二字可以形容的。 可这感觉实在是太短暂了。 眨眼的功夫,顾南国便到了跟前。 苏春天还在诧异,只见,她家男人突然单膝跪地。 就像个霹雳一般,直中脑门儿,她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人。 盯着他,温和又坚定的跟她说:“春天,嫁给我吧!” 还没等她回答,顾南国便动手从她手里拔下原先的婚戒。 苏春天看着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儿。 心想,这丫真是大手笔啊,该不会重新买了一个钻戒吧。 好吧,是她想得太多了。 那个盒子是空的,顾南国把从她手里拔下那只戒指放进去了。 合着这货想着二次利用啊! 一时间,浪费的气氛消失殆尽! 苏春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丫这么有钱,还这么抠门儿!” 顾南国嘿嘿的笑了两声:“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在乎一枚钻戒!” 结婚之后再求婚,有个好处,不用忐忑眼前的女人不嫁自己,你看看,顾南国,都不用问问意见的,直接又给戴上了。 这么值得高兴地时候,苏春天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惆怅。 依她了解的顾南国,对一件事情,他不会重复第二遍。 虽然以前那次的求婚很仓促,不过,到底是求了。 现在再来一遍,无非是想告诉她:“我真的不在乎孩子,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老公,你确定还要我?!”苏春天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眼神儿有些飘渺:“我多想送个珍贵的礼物给你,可是,我怕我不能?!” 顾南国的眉头发皱了,“嚯”的站直了身子,大手一捞,将媳妇儿抱了个满怀:“以后不许在提了,要是再提的话,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苏春天含着泪点了点头,鼻涕水啥的,蹭了相公一身! 抬头一看,天上不止何时又多了不少星星,繁星点点,可惜她不认识星座,只知道很亮很亮就对了。 …… 地点:百货商场的某家餐厅。 人物:一脸得瑟的苏春天,愤恨不平的穆夏。 “得了,得了,别看了,再看,你的眼睛都快抽筋了吧!” 别说穆夏受不了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也受不了啊。 从马尔代夫回来都快一个月了,这货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呢。 有空就把穆夏拉出来,揉捻她的耳朵,污染她的眼睛。 估计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知道了,顾南国给了她一个绝美的烛光晚餐,并且在晚餐中再次向她求婚了。 这顾南国也真是的,吃饱了没事干——找抽~! 苏春天喜滋滋的将那只手放下,笑的跟朵花儿:“允许某些人羡慕嫉妒恨!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嘿嘿~” 穆夏真是要疯了,将牛排往她面前推推:“赶紧吃吧,别废话了,我下午还得上班呢!” 苏春天憋了憋嘴儿,怏怏的拿起刀叉。 谁知脑袋一凑近,这胃里就泛起了一股酸水。 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得去趟洗手间。 她跑的那叫一个快啊,趴在厕所,把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等着她精疲力尽的回到座位。 穆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丫,不会是怀孕了吧?!” 苏春天的心“咯噔”一下。 …… “小姐,这是你的尿检报告,是阳性,恭喜你怀孕了!” 今天周一,医院很忙,医生忙了一上午了,都快下班了,苏春天来了。 所以,她的语气并不好。 可在苏春天听来,这声音不是一般的好听。 她很是激动地抱住医生:“谢谢,谢谢!” 医生平静的,轻轻的把她推开:“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老公!” 苏春天一下子哭出来了,医生一定以为这女人疯了。 只见她哭着说:“我谢谢我老公,谢谢他们一家!” 这女的在里面跟医生嚼了这会儿舌根。 完全不顾忌在外面等着的穆夏同志。 她不也急切么,想要个干儿子也没错啊! 穆夏在外面不停的踱步,极其不耐烦,早知道就陪她进去了。 还好,她出来了。 “怎么样,是怀孕了吗?” 苏春天低着头,穆夏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个子本来就很高,此刻正垂着脑袋往下看。 苏春天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差点把她带倒了。 “穆夏,你要做干妈了!” 番外:穆夏北城番外之动情 关于这次shopping,穆夏跟苏春天说了谎。 准确的说来,应该是离家出走。 可细想一下,也不是那么准确,你见过有谁离家出走前,还留个字条说,我去日本了,连航班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事儿只有穆夏干的出来。 他俩吵架的原因很幼稚,就为了一碗面。 那晚,穆夏加班。 林北城很另外的去穆夏的公寓等她。 他俩的相处模式跟一般夫妻不一样,他们也同床共枕,不过,有约在先。 一个星期只有一次,原因是,彼此都有工作,不能纵欲! 从周一到周五,穆夏一般不回去住,她买了一套小公寓,在她公司附近。 一个人住嫌大,两个人住又有些拥挤。 房子到手的那天,林北城跟她要了钥匙。 理由很牵强,他说:“你那么笨,万一把钥匙弄丢了呢,还是留把备用钥匙在我这儿吧!” 穆夏居然信了,倒不是她笨。 只是她不敢想,不敢往那地方想,毕竟两个人才结婚几个月。 这是林北城第一次来自家媳妇儿的公寓。 没想到,这丫头,把这儿收拾的这么干净。 房子虽小,布置的倒挺温馨的。 林北城开了冷气,靠在沙发上眯了会儿眼睛。 想起今天在媳妇儿的壁橱里找到自己丢失多时的外套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新婚那晚,穆夏一脸娇羞的模样。 林北城一点儿也没怀疑她是处子,后来进去之后,没有预想当中那层膜的时候。 说实话,当时他有一些失望。 动作难免粗暴了点儿,心里的愤怒也是情有可缘的: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怎么不知道为我守身如玉? 现在,这些疑问解决了。 原来,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便是那晚的女子。 难怪穆夏对他而言有种难以言明的熟悉感。 尤其是自己疯狂的要她时,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林北城有一丝的欣喜。 开心的因素有很多,一时间也理不太清。 时针指到了23点。 穆夏还没回来,林北城有些坐立难安。 这片是闹市区,现在外面夜市正火着,穆夏的公司离这里不远,几分钟的脚程,出事儿的概率实在是太小。 即便脑子里很理性,心里还是会担心。 可他又不想出去接她,升温太快,降温也快,来来去去,到头来就会使一场空。 他定了定神儿,打算替穆夏做顿宵夜。 打开她的冰箱,没有一点蔬菜水果,倒是有不少泡面。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法子了,只有煮泡面了,看看有没有鸡蛋…… 还好,里面有两颗。 煮泡面的时间要多久呢?一会儿功夫。 林北城把泡面盛在碗里。 从厨房端出来,穆夏正好进门。 看见老公,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林北城面不改色:“我路过!” 穆夏急急忙忙换好鞋,看见桌上的泡面还冒着热气。 她都快哭了,真感动啊! 工作再辛苦也值了! 她从背后环住林北城,细着嗓子问他:“老公,你特地过来给我煮面的吗?” 看你家娘子这般期待,你说一句真话不会死。 “你多想了,我只是路过,这碗面是煮给我吃的,我饿了!” 穆夏立刻松了手,将手里的包重重的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女人一贯的伎俩便是,翻旧账。 “我倒是忘记了,你才不会为我煮面呢!” 自从结婚以来,穆夏从没这样胡搅蛮缠过,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大了。 不过,脾气竟然发了,已经落了不讲理的名声,索性一次作个厉害。 她向前走了几步,与林北城正面相对了。 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她更气了:“你倒是想给人家煮面来着,可是人家不稀罕!!” 林北城本来没想跟她计较,可这女人越说越不像话了。 他没话可说,又不能放任穆夏在这儿胡说八道。 看着她气的发抖的嘴唇,想也没想就覆上去。 穆夏不停的扭动身子,想要反抗。 她不喜欢林北城这样,一遇到这些问题,就用这种手段来逃避,她觉得很脏。 “唔……你放开……流……氓……” 林北城起先只是想堵住她的嘴儿,可这女人实在太不懂男人了。 男人是有攻击性的,你越是反抗,他越是想要征服你。 林北城的欲望被眼前这个女人轻易的挑起。 他不该这种时候发情,他懂,这样只会让情况越发的糟糕。 可是,二兄弟一旦苏醒,哪有这么快缓和。 他手边一用力,便将媳妇儿抱住,往房里走去。 穆夏还在不停的挣扎:“混蛋,你放开我,你这是强奸!” (⊙o⊙)…,穆姑娘怕是忘记了,此刻,你身上的这个男人可是你的合法丈夫。 林北城红着眼儿,他的目光火辣辣的,直逼穆夏贴身的衬衫。 媳妇儿的力气不小,他没有时间在做前戏了。 撕了她的裙子,林北城直接上阵了。 “疼……疼……你出去……出去……” 能不疼么,干的要命的地方,被硬邦邦的东西一戳,那可是钻心的疼。 其实,林北城也不好受,辣辣的感觉也不必媳妇儿好多少。 许是受了疼,她反而不挣扎了,小脸上都是汗水。 她绷得太紧,林北城寸步难行,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在两人相连的那处轻轻揉。 还好,她适应的很快,那地儿渐渐湿润起来。 这姑娘敏感的很,林北城才动了一下,她便不可自制的发出一声响。 她赶忙咬住红唇,制止自己发出声音。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努力耕耘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这幅模样,邪邪的笑了笑:“压抑什么?我喜欢听你那么叫!” “呸,流氓……”穆夏还在嘴硬,殊不知,自己的身体早就臣服了:“嗯……嗯……” “叫吧,你都不知道,你的声音有多磨人……” “~~~~(>_<)~~~~,王八蛋……嗯啊……你轻点……” …… 这场战争一直延续到凌晨3点,两个人都累极了。 洁白的枕头上,全是泪渍。 想想也挺可悲的,他们就无法沟通了吗?只能用这种方式? 林北城这货,体力恢复的速度惊人,照例6点就起床了。 起来的时候,看着穆夏背对着自己,脸上是干掉的泪水,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怜又可爱。 他伸长脖子对着她的脸颊吻了一吻,这才心满意足的上班去了。 穆夏是在中午11点醒来的。 刚坐起身子,就发现浑身上下酸的厉害。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便给秘书打了电话。 说要出去一趟,说的冠冕堂皇,什么要去观摩市场,说白了就是离家出走。 把行李收拾好了,正要关门出去的时候,她还没出息的折了回来。 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注明目的地,还有航班。 林北城一看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可怜她啊,坐在大厅里等了许久,林北城还没来,她咬咬牙,上了飞机。 这才有了这个谎话。 她要是真去sopping,回来的时候怎么一样东西也没带,整天就知道我在酒店里,看手机。 看手机干嘛?等林北城给她打电话呗。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星期,林北城连个屁都没有。 穆夏心中的怒气渐渐被思念取代。 她怏怏的定了机票。 心想,算了,下午回去吧,闹一闹就够了。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便把手机关掉了。 谁知道,一觉醒来,定的航班早过了,她懊恼极了。 真是倒霉到家了,啊啊啊,又得重新订票。 殊不知,这货是幸运了。 原本的那航班失事了,就在起飞30分钟后,飞机出了故障。 她一直在睡觉,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儿。 不过,可就苦了林北城了。 当时,他正在办公室办公,头一撇,看见网上的头条新闻。 他的心猛地一抽,难以言说的慌张。 他拿起手边的车钥匙,去了机场。 途中,他不停给穆夏打电话,都是关机,无法接通。 到了机场大厅的时候,这里站满了遇难者的家属。 很多人都在捶胸顿足,还有一部分人,跟林北城一样,满脸期待,生怕,有关人员过来跟他确定遇难者的姓名。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出口处。 他从没如此渴望见到一个人。 他到现在才知道,穆夏这个女人,对自己很重要。 这样,会不会太晚。 一想到穆夏很可能就在这架飞机上,他的头皮都发麻了。 他无力的找了个座儿,这里离出口最近。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穆夏不会有事,你看,他什么人都没通知。 可,即便这么想,他还是不放心。 他必须在这里等着。 只有看到穆夏安全了,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边遇难者的家属越来越少。 烦人的哭声也越来越微弱。 四周静谧了,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林北城就这一个动作,坐了一夜。 直把背脊坐的发硬。 他心里越发没底儿了,机场的负责人已经不会一次过来跟他说:“先生,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一有您太太的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 林北城只是很平静的告诉他们:“我坐在这里等她,等她回家!” …… 穆夏很安心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的很早。 她定的是最早的一班,这下可不能再错过了。 她动作麻利的整理好一切,到机场的时候,时间正好。 在飞机上,她才听到乘客们正在小心的谈论着飞机失事的事情。 她大大的抽了一口气。 好在自己睡过了,不然,可就死过了。 平日里烧香拜佛还是有用的吧!嘎嘎 飞机平安着陆了。 穆夏拖着行李箱,刚过出口,埋着头,手里忙着开机。 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将她拥入怀中。 手机一下子被撞飞了。 抱住她的这个人是林北城,她知道。 他的身上就是这股味道,无关香水,就是淡淡的烟草气息。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林北城把头窝在穆夏的脖颈处喃喃自语。 穆夏刚要说话,便感觉到那处滴落出滚烫的液体。 她愣住了,想要推开他。 林北城哭了,这让她很触动,她好想看,尤其是看到这个男人为她而哭。 额,这算是为她而哭吧? 可偏偏林北城不依她,将她抱得死死的。 她几次挣脱未果。 也就罢了。 脖颈间的液体越低越多。 她想不到安慰他的话,便像妈妈般抚着他的背。 个没良心的女人,还很得瑟呢:“你哭的越欢,我就越开心!” 番外:南国春天之番外生子 吸取了上一次的失败经验,这一胎,大家都不敢造次,对待苏春天就跟对待国宝一般,怕是熊猫还没这么宝贵呢!其中,最可怜的莫过于顾南国了。这家伙,给他憋得,一个晚上冲三次凉澡。这大热天的还没关系。眼看着气温越来越低了,苏春天心疼自家相公,深怕他感冒了。 夜里睡觉一动都不敢动,深怕引发他的兽欲。可这酥软的身子在自己怀里,不心猿意马才怪呢。而且媳妇儿自从怀孕之后,变得丰满多了,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不行了,不行了,又得去冲澡了。苦逼的日子啊,真苦逼!不过,顾渣渣耶,也不用太着急,你家崽子快落地了。连预产期都定了,在三月份。 眼瞅着日子越来越近,家里人都盯着苏春天的肚皮。自从宝宝五个月过后,这肚子真的跟吹气球一样,越鼓越大。似乎比旁人家还大一点儿,顾妈老是攒动儿媳去做B超,倒不是想看是男是女。只不过,儿媳妇这肚子,倒像是装着俩。要是真是俩宝贝,顾妈就是夜里睡觉都能笑醒了。早知道就不听那个老中医的话了,耳聋眼花的,难免不犯错误! 苏春天很早以前就听王雨说过,顺产对妈妈和胎儿都好。她定时的去做产检,医生告诉她,她各方便的指标都挺正常,可以顺产。既然她有这个条件,何不试一试呢?为了顺产能够顺利,她坚持每天爬楼梯。顾南国一直跟着,看他那股紧张劲儿,也不像是而立之年的人啊? 离宝宝的预产期只剩下两天了。苏妈从S市赶过来了。顾家早就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很紧张,除了苏春天。这货能吃能睡,淡定的很,还老是安慰别人,让别人别紧张。军区医院的付医生看着苏春天那吃货的样子,咧着嘴儿笑的很欢:“能吃就好,多吃点!”她哪里知道,医生这是话里有话:“能吃就多吃点吧,生的那天看不疼死你!那家伙,让你吃你都不吃了!” 三月十二那天早上九点,苏春天的羊水破了。这预示着,她家宝宝就要出世了。她先是很兴奋。不一会儿,阵痛袭来的时候,她就傻眼了。捂着肚子,不要命的喊疼。顾妈苏妈看着着急,深怕这姑娘把劲儿全使在叫喊上,等真正要生的时候,反而没了力气。 “春天啊,忍着点儿啊,可不能再叫了,待会儿该没力气了!”这是顾妈的声音,老太太的额头都流汗了,看上去比她自己生孩子还着急。 这顾南国呢,不停的往付医生的办公室跑:“付医生,付医生,你快去看看我家媳妇儿,这回真是要生了!”其实付医生也知道,没那么快,不过,看着顾南国这般紧张,她不得不跑上一趟。还没到病房呢,就听到了苏春天的叫喊声,那声儿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这丫头没出息的模样,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付医生进去之后,只看了一下,很淡定的说道:“还没开到三指,再等等!” 刚巧这时苏春天很惨的大叫了一声儿。顾南国的心都碎了。付医生正好要出门,他一把抓住她:“还要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们不自然产了,剖腹产吧!”这边付医生还没说话呢,苏春天就喊了一声儿:“不……我不剖腹……”顾南国连忙赶到她身边,看着媳妇儿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心疼的要命:“老婆,要不,咱就剖腹产吧!” “我不要……不要……” “剖腹产吧,老婆!” “我不要……” (⊙o⊙)…,这段无营养的对话一直持续到,苏姑娘进产房。顾南国好想跟着,不过,苏春天没让,人家都说,女人生孩子的模样特别的丑,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丑陋的模样。 产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苏春天被推进来了。她的阵痛越来越强烈,连思考的气力都没有。应该是刚刚自己喊的太用力,这回,真没多少力气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能用耳朵听着护士小姐来回的奔波,还有付医生不停的呐喊:“吸气,呼气,用力,用力,快了,快了……”也不知道这样折腾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苏春天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真是累极了,眼角还挂着泪水,就这么睡下去了。 …… 一转眼,苏春天在医院都呆了两个星期了,顾师长几乎每天都过来,苏春天这回可成了顾家的功臣了,不生不打紧,一生就生了俩,啧啧,一男一女,一次就凑足了“好”字儿,正好弥补了顾师长这辈子没有女儿的遗憾,这回有了孙女儿,他笑的满地找牙,每次来都抱着孙女儿不放手,不过,这俩小鬼长得还不赖,不像别人家的小孩,虽然也是皱了吧唧的,不过生下来就比他们白嫩,这下算起来,都半个月了,这小模样呀越发俊俏了!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对于宝贝们的名字,你家老爹可真草率。看这小名儿起的,哥哥就叫帅帅,妹妹就叫美美,要多土气有多土气。 苏春天从来都不叫这名儿,顾南国每次都大言不惭的说:“这名儿多好的,被人叫起来,都是帅帅的爸爸,美美的妈妈,多好!”她真是不想打击他,可不说又忍不住:“要是人家叫美美的爸爸,帅帅的妈妈怎么办?” “……” 哎呦,我说你俩呀,都是当爹当妈的人了,有必要这么幼稚么?! …… 要想时间过得飞快,很容易,找点乐子做呗,人活在幸福中,总有这种感觉,其实,倒不是时间过得快了,是时间不够用了。一转眼,俩小子就满月了。苏春天前两天就给苏叶子发了邮件,里面全是孩子的照片。前天,她还打了电话。她知道,姐姐很想回来,可又不便回来!她懂,这些她都懂。等着有空,把孩子带去Y城,给她看看,省的她老惦记着。 这顾家喜得两子,最高兴的莫过于顾家二老了。大手一挥:“顾满秋,顾瞒枫的满月酒一定要办的很隆重很隆重!”好吧,苏春天只能说,也太隆重了吧?饭店三层楼都坐的满满的。这俩小的收礼物收到手软。来的人都要逗逗俩孩子,真讨人喜欢。这一闹腾就闹腾到了晚上9点多。 苏春天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又搬回了大院儿。嗨,主要是俩孩子啊,除非有三头六臂,不然,谁来的及啊。 晚上,顾妈呆在房里,苏春天正在给满秋丫头喂奶。顾妈手里抱着满枫在旁边等着。顾妈逗逗手里的,都看看儿媳怀里的,嘴儿笑的都合不拢。拉过一旁的儿子说道:“你看你家丫头小子,多讨人喜欢啊,这小嘴儿吸的多带劲儿啊!” 顾妈只顾着逗孩子,不曾想,她家的小子,都快被火烧死了。媳妇儿白嫩的胸部近在眼前,此刻又吃不到。好不容易挨到了媳妇儿满月,这俩小子还要占用爸爸的时间,他真想一手一只扔出去。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现在是爸爸时间,你们,边儿上去!!” 等啊等,熬啊熬,终于这两个累赘吃饱喝醉,跟着自家奶奶睡觉去了。某色狼看向苏春天的时候,眼儿都绿了:“老婆,我饿了!”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委屈。说话间,一双狼爪已经附上了眼前的大胸,抻着拇指和食指搓揉着颜色略暗的尖尖儿,用劲儿扳过媳妇儿的小脸,覆住还在唧唧歪歪的小嘴儿,伸出舌头在里面翻搅,吞尽了这小嘴儿里的蜜汁儿。 “嗯…你个流氓…唔…”春天的身子开始发软,那处早就湿的粘滋滋的了。 她满腹的不愿意,都被自家相公急切的吞进肚里,就像渴求了很多年一样,嘴里吃着媳妇儿娇艳的红唇,一手捏弄着手感极好地大白兔,另一手在美艳的花肉里进进出出,身体紧紧斯磨着滑嫩鲜美的胴体,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欲望! “媳妇儿……这里变得更大了……”顾南国痞气侧漏的捻着春天发硬的头头说道,这幸好两小的给她吸干净了奶水,新的又没有上来,不然,哪经得起这么蹂躏。 “你丫……别不正经了……”春天迷蒙着眼睛,小脸儿红的滴水儿,嘴里骂着,可这身子骨却实诚,一经撩拨,便流了更多的汁儿了。 顾南国邪邪的笑了一声儿,手下的动作就是不停歇:“宝贝儿,我真想把你吃拆入腹……你……越来越美了……”他的薄唇下移,咬上后颈,锋利的牙齿磨合着,印上一枚属于他的印记。 “老公…轻点儿…疼…”苏春天嘴里喊着痛,身子却娇柔的厉害,她也是禁欲很久了,现在稍一撩拨,就空虚的不行,双腿儿紧紧勾住男人精壮的腰板,屁股不自禁的向前撅起,用那处柔软磨着相公粗大发烫的活计。 “宝贝儿……这就给你”他扶着自己抵在媳妇儿早已敞开的肉/壶壶,缩着臀,慢慢的推着前进,早就说过了,这样的方式更磨人!“呃…”“啊…”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男性的声音,后者是女人的娇吟。 自家娘子的身子又紧了许多,温暖水润,顾南国差点缴械。他死死的磨牙忍住,挺着腰慢慢的抵弄着。不大一会儿,春天就绷紧了身子泄了。那穴儿里的小肉乱吸乱搅,把自家男人的兽性全都激发出来了,托着她的小腰,狠劲的操/弄。 “嗯…不要了…受不住了…”春天的声音近乎哀嚎,也不怪她,自家相公本就是旁人几倍的尺寸放在那儿呢!这会子还次次到底儿,天王老子也受不住啊!“不要了…”她又一次呜咽着,睁着眼泪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顾南国。 这不看倒好,这一看啊,他骨子里的兽性越发叫嚣了,掰过小娘子的小身板,抬起她的臀儿,片刻都等不来了,重又进去了。 “阿,太深了……你慢点啊…”可姑娘那处儿还是像个小嘴儿一样的圆圆的张着,一口一口的吸吮着自己的分、身前端,越是吸咬着,他就越想使劲给彻底钻进去,算了,不管了,大手钳住媳妇儿软绵绵的臀肉,身子似打桩般前后耕耘…… 嗨,如此良辰美景,算鸟,人家的隐私咱都窥看这么久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瞄小说——请叫我二姑娘! 番外:叶子楠木番外之归宿 学校门口的那颗腊梅花开了,我知道一年又过去了。 有人说过,有些人你爱上了,便是一辈子,那么我对顾楠木一定是这般。 前几天,我收到了春天寄来的电子邮件。 她跟顾南国的孩子好可爱,白白嫩嫩的奶娃娃,看得人心痒难耐,我好想抱一抱,揉一揉。 看到他们这样幸福,我也欣慰了不少。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心里又觉得有些落寞,为我自己,也为我耗去的那五年时光。 刚回来一个月时间,许阿姨一直让我搬到许家去住,我一再的推脱了。 我心里明白,他们想要的,我苏叶子给不起,既然给不起,便不要麻烦人家,因为受之有愧。 我还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呆着,在我的屋后种了一圈儿薄荷。 曲校长告诉我,这薄荷呀,大小暑之间要割一次,叫一刀,寒露前再割全草,叫二刀,二刀质量最好。 九月份的时候,我在睛天的早上把薄荷收割了,铺晒至七八成干,再捆成小把晒至全干,留了一部分泡茶喝,还有一部分做成糕,凉丝丝的口感能瞬间麻痹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我忘了所有,除了凉还是凉,侵入发肤! 我记得那天是11月25日,Y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整宿整宿的刮着台风,我倚在木板床沿,仰头看着窗外那颗老槐树,它的枝头在风中狂舞,壮硕的分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好像一不留神就能掉下来。 想起年幼时的我,害怕极了这些风风雨雨,如今见得多了,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也许吧,人的心被伤到一定程度,宛如冰封住的河面,石头都未必能激起波澜。 我看着看着,在呼呼的风声之间,安然了许多。 我终究是幸运的,至少,我有这样一个安身之所,眼不见心不烦,安安稳稳的过我自己的生活,这样就够了。 我扯了扯嘴角,顺势裹紧了身上的棉被,把身子蜷起来,歪头朝着白墙。 白天上了一天课,这会儿也是困极了。 我打了个哈欠,刚眯上眼儿,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从凳子上接过外套,翻身下床:“这么晚了,是谁啊?!” 门闩落下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的传来:“是我,怀民!” 我见他脸上冻得紫红,身子也被雨水打得透湿,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我的鼻头一下子红了,我苏叶子何德何能,需要他许怀民对我如此。 伸手过去把他拉进来,我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一块晒干的浴巾塞给他:“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倒是你,雨下这儿大,出门的时候,也不晓得拿件雨衣披上,就是拿个雨伞打着也好啊,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干燥的浴巾很快的被他身上的水分沾湿了,我见状转身回屋,重又拿了一条披在他身上。 我站在它面前,很轻柔很轻柔的替他擦拭。 滑过他柔软的发丝,脸颊,肩线…… 尔后,我的手被一双冰冷的手指握住,凉到我的骨血,跟我平时喝的薄荷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隔得很近,我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可我的心里却十分平静。 许怀民说话了:“叶子,从今以后,让我照顾你,好吗?” 他的脸诚恳极了,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想拒绝却无力。 这个世界上,也许再没一个男人会对苏叶子这般疼爱,把我当孩子一样惯着! 在这关键的时刻,许怀民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声将我从呆滞中叫醒,我将浴巾塞到他手里,将慌张藏得很深:“南国上次过来,落下一套衣服,我给你去拿,你早点换下来,省的感冒了。” 我再没有回头看他,我怕看见他那忧伤的眼眸,会让我从一个深渊掉入另一个深渊。 因为我不是当地人,曲校长体贴我,只给我一个人的宿舍隔出了一个卫生间,虽然不大,但一个人足够了,许怀民接过我手里的衣服,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我的指尖,碰一次,我便颤抖一次。 直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绷紧的脑神经才能放松一会儿,这时的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背倚在书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夜色越来越沉,老槐树的影子渐渐模糊,只剩枝头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耳朵四周徘徊。 我嫁他为好,还是不嫁他为好?外面的风起的更加肆无忌惮,凌乱的让我更加无所适从。 许怀民不一会儿便出来了,顾南国的衣服在他身上被穿出另外一种味道。我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垂着头,尔后听着他一步一步逼着自己走来。 “叶子……” 他黏黏糯糯的声音刚起,我的身子被他猛地带入怀中,接着听到一声巨响,刚刚在风中招摇的枝干,似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倒在身旁,这巨响声在我脑袋旁边久久盘旋,看着身旁一片狼藉,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瞧那木质书桌,被丑陋枯死的枝干砸的稀巴烂,我想我的血肉之躯一定不会这么硬朗。 我窝在许怀民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原来,他也被吓到了,紧紧裹住我单薄的身子,下颚在我头顶重重的蹭着:“吓死我了……我真不敢想像……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千万句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一句朴实的怀抱跟一句发自肺腑的问候,我颤抖着伸出双手僵硬的裹住他,哭的不能自已。 哎,是该找个人,陪我忘记忘记过去了! 不管能不能,我想试一试。 我的宿舍在那场暴风雨中牺牲了,曲校长找了村里的瓦匠过来修葺,可这场暴雨收到侵害的人家很多,并不只是学校,一时间,他们腾不出时间,我便住进了许家。 在每天的接触中,两个月后,许怀民在家门口的石板路上问我。 那天的情景,我历历在目,昏黄的灯光下,他十指紧扣我的十指,有些腼腆的问我:“叶子,接下来的日子,让我照顾你,好吗?” 我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他显然愣住了,有些激动地抱住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他会如何对我,我懂! 对顾楠木,我终于切断了所有退路。 未来的生活,我生命的中男人只是许怀民,这个爱我如命的男子。 明明该是欣喜若狂,可我心里却像少了一块什么?苦涩的难受! 不容我细想,许家开始筹备婚礼了,许阿姨挑了个黄道吉日,他们把婚礼顶在下个月的中旬,据说那是个极好不过的日子,上面写说,紫气东来,宜娶宜嫁! 婚礼定下来的那天,晚上8点我给春天打了一通电话。 她听闻我要结婚之后,声音都带着哭腔:“许怀民……是个好男人……姐,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们姐妹俩聊了很久很久,握着电话的手都发了酸,我却混不自觉。 不是那边孩子的哭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们还不知疲惫呢! 耳朵里听见顾妈温和的对丫头说:“孩子饿了,要喂奶了……”“我家宝宝饿啦,来,让妈妈抱抱!” 我微笑着挂完电话,幸福感油然而生,为春天,也为自己。 世界上最平淡的幸福不过如此,找个爱我的男人,哪怕粗茶淡饭,织布耕地一生,我也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稍后,我还给爸妈打了一通电话,二老见我有了归宿,满是欣慰。 通知完家人朋友,接下来的日子,我心里极其平静,默默的等着婚礼的到来。 就在婚礼的前一个星期,我接到了莫名其妙的电话,对方打了好几次,每次电话一接通,他总是不说话,我的耳朵里只能听见薄薄的呼吸声,第一次的时候,我以为对方打错了,碍于是个短号,我也看不出是从哪里来的,到了第二次,我心里有些预感,直到第三次,我便更加确定,我懂是他,只是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打这通无意义的电话。我们回不去了,使君自有妇,罗敷欲将有夫。 我知道,我不能对不起许怀民,于是,我将这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这样安分了几天。婚礼一天一天的接近,前三天,我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熟悉的沙哑声从听筒那边传来,当时我正在吃晚饭,许家的人全都盯着我看,我喂了几声,对方毫无声响,我气急败坏,打算摁掉,还没完全移开耳朵,熟悉的沙哑声传来:“叶子,别挂……” 我似乎魔怔了,脚下不听使唤,捂住话筒跟许家撒了谎,走出门去,接了电话,我为自己找了一堆借口,告别?祝福?唯独忘了一条,便是,我还放不下他,我还爱他。 我在家门口的小河边立住。 “叶子,是我!” “嗯,我知道。” 尔后是很长很长的沉默,我看着夜幕下平静的湖水,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对面传来玻璃清脆的响声。 “你在喝酒?!” “嗯,很烈很烈的酒!” 我很想回他一句:“何必呢,方致远还是顾楠木,都不必了!” 可我只是清了清嗓子回道:“那你喝着吧,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等我好吗?” 近乎哀求的语气,我似乎闻到了一丝酒味,我的腿儿像被缠住一般,无法向前。 “叶子,等我!再等我一点时间!” 我握着电话,觉得很是滑稽,那个男人要我等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方致远还是顾楠木?我该等吗? 我沉默的空挡,对方便挂了电话,只留下我满耳的滴滴声和满身的无措感。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过了凌晨了,我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鬼使神差的拿着手机,打算拨过去。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心里一阵期待,殊不知还是落了空,机械的女生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那一刹那,我怀疑自己做了个梦,很不真实的感觉。 婚礼在三天后,如期举行了。 家人前一天便都到了,包括苏妈苏爸,顾妈顾爸,春天和南国,最重要的还属满秋跟满枫。 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我真是爱不释手。 五个月大的娃娃,一逗他便咯咯笑,别提多讨人喜欢了,许阿姨也是抱得不离手,好在俩小的一点也不认生,谁抱都不管,野着呢! Y城的婚礼很中式,许家在村里算是大户人家,婚礼定下来以后,便去镇上的轿子世家租了一顶轿子。 香樟做成的轿身,一身朱漆,上面雕刻了身形各异的18条龙和18只凤,宛如一件艺术品。 这中式的婚礼就是麻烦,村里的老人早就掐好了时间,什么点儿该做什么,都不能乱。 这天早上9:00在一片爆竹声中,许怀民乘坐花车过来迎接我,我蒙着红盖头,煞有介事,在伴娘的伴随下,一步一步走向前,慢慢得登上花轿,说实话,我有些忐忑。 从学校到许家也不近,脚程也要半个小时。 约莫到了半路,轿子突然停住了,轿夫猛地停轿,我的身子往前一倾,老人交代过,新娘子不能私自拿下盖头,这样不吉利,我只能稳住身子,等着轿帘打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把我拽住。 偏巧这时来了一阵风,我的红盖头在头上游移几下便被风掀掉了。 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光亮还是突如其来的这个人,我的身子不自觉的踉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青色的胡渣,苍白的面容,阳光打在他的侧脸,说不出的沧桑柔情、 “方致远,你来做什么?” 我望着他漆黑的眸子,我犹豫再三,还是叫了他这个名字,很久以前,他便忘了我,我知道。 “你是谁?!”许怀民从队伍的前面,一下子窜到我们面前,试着将我从他面前拉过。 我略微的挣扎让他受了伤,他的手停在我的臂弯处,无所适从:“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他!” 他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我听清,我垂着头,不敢看向他。 臂弯处的手无力的滑下。 我感到一股掌风袭来,与我的面颊擦边而过,“嘭”的一声落在方致远的脸上。 我看着他缓缓的倒了下去,脸色越发苍白,他对着许怀民笑的很真诚:“这个女人是我的,你只能放手!” 许怀民像被激怒了,反手又给了他一拳,看的出来,这一拳远远不及刚刚的一拳,可是却让男人趴在地上再也没起来。那一刻,我怕了,慌乱了对着许怀民吼:“你干嘛!我不准你动他!” 我蹲下身去,环住他的腰,手指不经意碰触他的胸口,黏湿的感觉,我的脑子懵了,看着手指拼命地嘶吼:“送他去医院,快!” 顾楠木失忆的那段日子,他那般对我,我也曾诅咒过他,诅咒过他死,可是如今,他真的躺在床上,面色苍茫,差点回不来的时候,我却是如此痛苦! 医生告诉我,他受了枪伤,那颗子弹险些穿透心脏,初步估计,这伤还不过一个星期,后来经过路途的奔波,又被人狠狠的凑了两拳,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不知道,顾楠木为什么会这样,受了这么重的伤,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之下,居然长途奔波,赶过来阻止我的婚礼。 直到南国递给我一沓密封的资料,指着它对我说:“楠木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他假装失忆,进入裴家,成为裴家的女婿,都是为了执行任务!三年前,楠木出事的那一年,情报局的人查到了裴董事长不是中国人,说白点,裴董事是个奸细,查到的那一年,他已经在中国潜伏了很多年,那个点,外头都以为楠木死了,他这样的身份很适合这份工作,这件事儿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上头连顾师长都瞒住了,前今天,裴董事给他们上头通风报信,被楠木人赃并获,裴董事被当场击毙,楠木这才受了伤。” 听完这个叙述,我整个人都懵了,心里的怨恨一秒钟消失殆尽,原来,这个男人并没有忘了我,只是那身军装赋予了他无上的责任感,在那几年,也许,他也曾同我一样煎熬着,我们相见了却不能相认。 我们错过了五年,很冤枉的五年。 我的手指顺着他越发刚毅的面颊滑去,他沉寂着的面容说不出来的融合,我醉的不成模样。 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多长,以后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楠木在一个星期之后醒来,我们相视良久,他红着眼无声的抱住我,我的眼泪顺着边角不住的往下流。五年的等待,我差点再次错过。 医生过来给他检查,几番交谈之中,我才知道,楠木的伤并不止于胸口,当年的流弹擦过他的脑门,每每疼起,让他备受煎熬,医生说,他一切正常,怕是这疼是心里作用。 这些年,他的压力很大,他一直都是靠从医生那里拿止痛药维持。 他嬉笑着跟医生说,他的头疼自完成任务起再没疼过,他说他圆满了,美人在怀有得功名利禄。 我总是默默笑着,时光就是这般磨人,我们总算苦尽甘来。 楠木出院的那天,许怀民过来找我。 顾楠木跟个孩子似的,拽着我不让我去,我跟他一再保证,他才怏怏的放行。 我们走在医院的湖边,许怀民一直淡淡的笑着,我看着总觉得有些忧伤。 “叶子,说实话,我有些怨你!”我们在一张木椅上坐定:“可我又替你开心!” 我局促的搓着手心:“对不起,怀……” “罢了,罢了……”我的话被他适时的打断了:“你知道的,我最怕听到对不起,一旦别人说了对不起,我的心定是被伤过了!” “……”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的坐在那儿,可是总不能太沉默,于是,我故作热络的跟他说:“你如此玉树临风,家境又好,多少女子恨嫁呀!你丢了我这颗芝麻很值得的!” 他回头静静的望着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尔后自嘲般一笑:“可这一瓢水却看不上我,我也只好在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九瓢中继续寻找!” “你一定会找到的,相信我!” “也许吧……” “……” 我们没聊多久,这心里的结是解开了,可心里的伤,得细嚼慢咽,才能消化。 许怀民临走前,抱着我,在我耳边开玩笑:“我何其有幸,空手揍了民族英雄,又差点娶了民族英雄的夫人,我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骤然叹了一口气,不管值不值得,我这五年的等待,能遇上这样一个让时光沉淀的男子,我也算圆满了。 楠木出院后,我们在Y城并没有多做停留,我在学校收拾行李的时候,心里挺舍不得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舍不得的究竟是这里,还是我痴痴的等待。 回到B市后,我和顾楠木在大年三十领了结婚证,民政局的姑娘特地加班了。 当我拿着烫金结婚证的那一刻,我再次落泪了。 我们仅仅拥抱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享受着我们俩独有的幸福感……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楠木圆满了,微微再次祝福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拜谢拜谢,花花!! 明日在奉上宝宝们的番外,此文就真的结束了!!感谢的话留到明天再说吧!! 番外:混世魔王番外之吵闹 顾满枫八岁的时候,他聪明的脑袋除了学习,游戏之外,还装上了一个小人。 跟装了发条似的,整天往林家跑,顾南国每每气急的拎着儿子的领子往家拖。 林家的女娃娃是长得不错,可爱的脸蛋蛋是挺招人喜欢的,顾南国也不否认。 可自家小子长得也不赖啊,至少继承了自己的优良血统,怎么能这么没骨气,整天往人家哪里凑呢?! 一有时间,他就给顾满枫同志洗脑:“你是不是我儿子!” “是啊!” “那怎么这么没骨气!老往林家跑算咋回事儿?!” “我喜欢晓晓!”顾满枫小朋友还脸红了呢! 说完还作势撇开头去,让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可自家老子却不以为然,看那扬起的手掌,顾满枫小朋友唯独想到一计,便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看他爷俩绕着诺大的客厅来回奔跑的模样,真像是几世仇人一般。 一个嘴里喊着:“小兔崽子,在你给林北城那小子当儿子之前,我先打死你!” 另一个喊着:“漂亮妈妈,你快回来啊,救命啊!” “阿欠!!” 苏春天牵着一身粉色的顾满秋小朋友,站在百货的大厅不停的打着喷嚏,打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蹲下身去,看着自家满嘴包着食物的姑娘狐疑的问:“美美啊,你说妈妈怎么老是打喷嚏呢?!” 满秋小朋友舔了舔残留在被子里的冰激凌,抽空支吾了一句:“不……知……道!” 苏春天挑眉继续问道:“这冰激凌好吃么?” 这下,顾满秋小朋友回答的可响亮了:“好好吃,妈妈,我还要一个!” 苏春天剜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小东西,看着她圆鼓鼓的肚子,她气就不打不出来,你说说,自己这么苗条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吃货! 她一把拽住女儿圆鼓鼓的手臂,往门口拖:“吃什么吃,小肥猪!回家!” “我不要!” “真不回?!” “妈妈坏人!” “行啊,那今天的晚饭你就别吃了!” “哼!╭(╯^╰)╮” “明天的晚饭也别吃了!” “……” “后天的也别吃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好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满秋小朋友主动地将肉呼呼的小手扣进妈妈的大手里,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跟着苏春天回家了。 哪曾想,苏春天开着小黄车刚到门口就看到顾南国跟个大灰狼似的,追着自家儿子打。 她匆匆把女儿从车上抱起,随意的扔在地上,拎着包,双手叉腰对着顾南国喊道:“顾南国,放开我儿子!” “顾爸爸,放开我哥哥!”谁知,顾满秋那个小狗腿儿,竟然跟麻麻学起来了,双手叉腰,冲着对自己很善良的爸爸喊道! 顾南国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了,顾满枫见机窜到妈妈身后,撒娇道:“爸爸不让我喜欢晓晓!” “晓晓是什么,好吃么?!”顾满秋同志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吐血。 吃货就是这样,她们的世界太单纯,永远就一个问题:“好不好吃?” 满枫对着她的额头敲了一记,下手还蛮狠的,小姑娘的额头都被敲红了,她伸着肉呼呼的小手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的小额头。泪汩汩的朝着不远处的爸爸走去,张开手臂,扬起肉呼呼的小脸求抱抱:“爸爸,揉揉!” 顾南国这个女儿奴,这下还不心疼死,很轻松的抱起满秋,慈父的表情尽显:“乖乖,不哭不哭,爸爸马上就替你还回来!” 安慰了许久,女儿终于被保姆的一块饼干骗住了,站在身侧吃的很欢,完全忘了额头的事情。 他这才恶狠狠地走到春天身边,大手从她身侧趁她不备揪出顾满枫,轻而易举的将他提起,冲着他大呼小叫:“你今天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你自己知道,第二,你自己也知道!看我不打死你!” 他扬起大手,朝着儿子的屁屁正要呼下去,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婆,以往这种时刻,她肯定会扑上来咬住他的手臂,直到他求饶为止。 不怪今天她的异常,合着挟持了人质了。 好,大家随着我的镜头往门口看吧,这妈妈贼的很,可就是可怜了顾满秋了,好好的吃个饼干而已,就被妈妈拽在手里跟自己爸爸喊话:“快放了我儿子,我就放了你女儿!” 嗨,真热闹,搞得人家保姆不停的捂住嘴巴,这一家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双方的人质不得不交换。 ╮(╯▽╰)╭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顾南国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天晚上,顾南国在书房里处理完公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不曾想,一场大餐正等着自己,刚到门口,穿着薄纱的老婆便提前开了门。 顾南国看了一眼,啧啧,看那粉色的薄纱下面,老婆喷火的身材尽显无疑。 他的眼儿变得通红,身上的某些细胞很快的列好队。 “娘子,这是你自找的!”周围都是炙热的气息,春天邪邪的笑着,相公还是那么好上钩。 顾南国猛地把门关上,将这个惹人的小娘们儿压在门板,把她困在一方天地里,鼻端呼吸这老婆沐浴过后的清新的香味儿,夹杂着一股子独属于她的味道,很是好闻。 苏春天觉得自己正在被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耳边,顾南国呼吸越来越粗,他揽在腰间的手紧到发疼。紧实的身板就压在春天身上,低头就去攫取老婆的甜美。 苏姑娘又是一笑,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颈,细白的长腿儿也顺着圈住相公的窄腰。 顾南国的欲望完全被眼前的女人挑起,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从透明的薄衫中伸进去了。 触手一片滑腻,这苏春天自从生产之后身子丰腴了不少,皮肤却更是水灵,这些个小嫩肉简直要了她家男人的命。 看他猴急的样儿,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媳妇儿嘴里的香津,吸吮,啃咬,真想把这害人的东西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苏春天趁着空隙偷着呼吸一口气,在偷偷笑上一回。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男人落败的模样了。 再等等,让他慢慢的吻下去,一股子的凉意袭来,苏春天罩在外面的薄衫消失了,胸前的大白兔兔子俏生生的立在那里。顾南国看清看到两点深粉色的尖尖儿,一头扎进去,慢慢得叼上那勾人的物什,单手握上那团儿嫩肉,不断吮咬、抓握。 另一手一路向下,抚过小肚脐,来到媳妇儿深色的内内。 苏春天终于克制不住,笑出了声儿,顾南国也不理她,大手继续作业。 坚定地拨开媳妇儿的大腿儿,等到摸到一片厚重的翅膀,他才恍然大悟。 他气急的一口咬住这个魔女的脖根儿,汗水湿透了自个儿的身子,咬牙说道:“你狠!” 苏春天嘶嘶的抽了一口凉气,在他面前笑颜如花:“谁让你对着我干,以后可不许打我儿子了!” 顾南国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从媳妇儿身上弹开,黑着脸滚去了浴室。 好吧,到嘴儿的鸭子飞了!! 苏春天以得天独厚的条件完胜!看来,俩老的也不让人省心喽!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